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跟着酒吧的爵士乐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里轻轻打着节拍,已经忘记了自己是个一无所有的屌丝,好像现在能一只手指撬动地球。
我是属于一喝酒就尿频型的。憋得不行了,我晃晃悠悠去嘘嘘,然后晕晕乎乎从卫生间走出来,刚出来,就遇到了贺总。
“贺总。”我笑着打招呼。
“别叫我贺总,叫我贺姐。”贺总说,不,贺姐说。
“贺姐。”
“对。”贺总,不,贺姐醉眼迷离地看着我,说:“小伙子很好,懂事,会为人,又长得帅,会有前途的。”
“贺姐过奖过奖,我这才哪到哪啊,不及您一半呢,我要是能像您这样有能力,那做梦都能笑出来。”
“你小子,就是嘴甜。”
“没有没有,句句肺腑啊。”
她微微笑着,盯着我的眼睛看着,轻声说:“嘴甜还不承认,嘴里是不是有蜂蜜,我尝尝?”
她说着,忽然凑近我。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往后撤了一步。
在短短的一瞬间,我的脑袋忽然清醒了几秒,然后以极快的速度分类讨论了n种情况。
她这明显是在示意着什么,如果我拒绝,首先,会不会影响这个合同。其次,她会不会跟我的领导说我坏话,然后我将来在公司肯定被穿尽小鞋,甚至面临被裁退。
如果我没拒绝,那么事情就好解决很多了,甚至还可能对我的事业有一定的帮助。
但是如果我没拒绝,那么,就算我事业成功了,那么我的人生也算失败了。
我不认识今晚的自己,但我认识昨天的自己,认识未来的自己。
我要对今晚之后的自己负责。
“怎么,在想什么啊。”贺姐的声音忽然变得柔情无比,她又往我身前靠了靠。
我一时间脑袋蒙了,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我总不能像女孩子一样一把推开她然后说一句“臭流氓”吧。
无奈之时,我往旁边瞥了一眼,忽然看见了来上厕所的勇哥,他低着头往这边走着,一抬头看到了被贺姐“壁咚”的我,立即低下头假装没看见,然后调头往回走。
曾有那么半秒钟,我还以为勇哥会出手相救,是我想多了。
他不把其他准备来上厕所的客户拦住就不错了。
我内心挣扎纠结了一会儿,抱住贺姐,转了个身,和她调换了一下位置,变成我“壁咚”她的姿势,然后松开她,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句:“贺姐,您喝多了。我有女朋友的,不好意思。”
我转身走的时候没敢回头看贺姐是什么表情。
我回到座位后,勇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果然精明干练不只是贺姐的外在表象,当她从卫生间回到座位的时候,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没有表现出半点不自然,依然大方地和大家说着话,很自然地看着我的眼睛,甚至还举杯单独和我喝酒。
只是有那么一次,她很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的眼睛对视了几秒钟然后才移开目光。
大家越喝越high,这都十二点了,你说说这几个有家的人,怎么就不急着回家呢,我这单身狗都有点急了。
我看了一眼勇哥,勇哥悄声说:“明天你可以请个假。”
我附和着点了点头,但是说:“不用不用,我明天尽量到公司,工作要紧。”
他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贺姐,压低声音对我悄声说:“实在太累的话,后天也可以不去公司。”
我无语地看着勇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没说话。
我想,这个公司,我很可能待不下去了,但是为了希望,为了生活,不,是为了活着,我依然堆着笑脸,嬉笑着大声聊天。
众人皆醉,我必须装醉。
第24章 家
而事实是,到最后,我真的醉了,但理性还一直在,我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出洋相。
突然感觉到手机震动,当我接起来的时候,电话已经停了。
我看了一眼未接来电,五个,全都来自同一个名字,于暖暖。
再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一点。
我去卫生间给于暖暖回了个电话。
“喂。”我说。
“你还活着呢。”这是于暖暖的第一句话。
“应酬呢。”我说。
“你看看现在几点了,还不知道回家。”于暖暖的声音其实很冷静。
“我知道了,很快就回去,你先睡吧,不要等我。”我说。
“谁等你了,我下午咖啡喝多了,睡不着。你死在外面我都不会管你。”于暖暖说。
“不至于。”
“你喝了多少?不要再喝了。还有,如果半小时之内你没回来,就睡外面马路上好了,不要回来了。”
“为什么睡马路上?我可以开个房间。”
“看来没喝多。”于暖暖说完,挂了电话。
接完电话后,我一直有些心神不宁,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酒,格外想她。又也许是怕她担心,虽然我不知道她到底是因为担心还是因为下午咖啡喝多了睡不着闲得无聊给我打电话玩。
好在没多久,局还真的就结束了。
把他们分别送上的士,留下我一个人站在路口。
风凉飕飕的,现在是安静的上海。
也许是刚才怕出糗,压抑了太久。又也许是换了环境换了温度,我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开始手舞足蹈,甚至自言自语到声泪俱下,还笑,像个十足了的神经病。
的士来了,我忘记了整个路程,只记得晃晃悠悠回到住处,开门,看见了像小猫一样蜷缩在沙发上安静睡着的于暖暖。
我想过去拍拍她,把她叫醒,然后很温情地说一句:“傻丫头,干吗睡在沙发上。回房间睡,乖。”
多暖男多浪漫啊,可是往往世事难料,胃里一阵翻涌,我哇的一下吐在了门口,然后脑袋瞬间蒙掉。
当然,我那时候意识已经很恍惚了,很多事情都是我后来回忆起来的。
恍惚间,我看见于暖暖慌慌张张踩着拖鞋跑过来扶住我。
我看了看她,确定她真的是于暖暖后,笑了:“嘿嘿,老暖,你也来啦。”
“来哪了?这是家里噢。”我以为于暖暖会生气,会训我,没想到她的语气很温柔。
“家?家是哪,我在上海没有家,嘿嘿,老暖,我们怎么回住处啊,有航班吗,应该很快的吧。”我说着说着,忽然又哭了:“但是机票贵啊老铁……”
“好好知道了,有航班噢,不贵的,很便宜,来,我们是头等舱,你先在这里靠一下休息一下。”于暖暖说完,扶着我费力地往沙发那边挪。
我已经完全无力支撑整个身体,把所有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于暖暖身上,她那么娇弱,一定很累吧。
可是我当时真的是意识模糊,浑身无力。
“嘿嘿,老暖,你你你……真的好漂亮啊。”我瘫软在沙发上,半眯着眼看着正挽着袖子用湿毛巾给我擦脸的于暖暖,她确实很美。
于暖暖噗嗤一笑,说:“傻死了,快闭上眼好好休息休息,乖。”
“噢。”我很听话地闭上眼,像个乖小孩,我很享受这种感觉,甚至想再故意撒撒娇,闹一闹。
我发现,这里之于我,忽然有了归属感。
再后来,我完全没有印象了,应该是闭着眼睛慢慢睡着了。
对,应该是慢慢睡着了,在“家里”的沙发上。
第25章 阴天灿烂
我和于暖暖就以这种形式结束了冷战。
第二天,我醒来后,发现是在自己的床上。
我不知道瘦弱的于暖暖究竟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力气才把我从沙发挪到床上去。
但我知道,她昨晚一定累坏了。
门口的呕吐物也都已经清理干净,而我昨天穿的衣服,也都已经洗好晾在了阳台上。
她昨晚睡觉了吗?
我想,我真的应该好好地感谢她。
冲了个澡,一走出卫生间,恰好遇见于暖暖。
“你能适当遮一下身体么?”于暖暖双手抱怀,生气地说道。
我慌张低头看了看,穿内裤了啊。
我还以为我晕晕沉沉地忘记穿内裤了,大惊小怪。
大清早就用这么恶劣的态度说话,真气人。
我刚要说话,于暖暖又开口了:“有本事了你啊陈恒,喝那么多酒。”
“额……”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喝酒和本事之间,有什么逻辑关系吗?
“以后,再喝这么多,就不要回来了。”
“不是,这是我租的,我怎么就不能回来了。”
“你还敢顶嘴!”
“不敢不敢不敢。”好好好,看在她昨天辛苦的面子上,她说什么都有理。
不过就这态度,我表示很生气,不打算道谢了,本来还想表情认真地表示一下感谢。
“还有,不用谢我,下次再这样,说什么我都不会管你的。”于暖暖说。
“哎呀,放心。我又不是天天喝这么多酒。我都好久没喝这么多了。”我说。
“不信,你生日趴不喝多?”于暖暖问。
“趴什么趴啊,我都好几年没过生日了,还生日趴呢。”我说。
“为什么?”
“没人想得起,我也就不主动提了呗,感觉也没啥意思。”我说。
“那你向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多了。”于暖暖说。
“这我怎么保证啊,应酬总是要喝的,再说了,我干吗要向你保证。”我说。
“随便你,反正是你自己的身体,你想伤害自己的身体就伤害,关我什么事。”
看于暖暖这个样子,虽然我刚才说不打算道谢,但其实心里还是非常感激的。
我调整了一下表情和语气,很认真地看着她,说:“好了好了,我错了。谢谢你,暖暖,昨天辛苦你了。”
于暖暖忽然转过身背对我,像四五岁小女孩似的小声嘟囔了一句:“谁稀罕你的谢。”
我不知道她现在是什么心情,但是我看到,她转身前的一刹那,眼睛里忽然涌出了泪花。
……
我回房间换好西装,走到客厅照镜子。
“你还要去上班?”于暖暖问。
“嗯。”我边系领带边说道。
脑袋还是昏沉,胃里也酸酸的。
“你今天好好休息一下啊,昨天喝那么多酒。”
“不休息了,还有事情没做完。”我说。
“你干吗啊这是,何必这样为难自己。”于暖暖说完,给我整理了一下领带。
这样一个细微的不能再细微的动作,让我愣了半天。
这是我活18年来,不,呸呸呸不要脸,28年来第一次有女生为我整理领带,还是个如此漂亮的女生。
我曾有幻想过这样的场景,但也只是一闪而过,觉得蛮温馨,蛮有意思。
可真正去感受去经历这样的事情的时候,才发现,这远远比想想中的场景要让我感觉震撼和幸福温馨。
可是越感到幸福,我就越想抽离。
但是,去他姥姥的,我不想再抽离,至少是此刻。
“你才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今天别去上班了,补个觉,昨晚一定没睡好。”我说。
“我正是这样想的。”
“嗯。那我出门了,你好好休息。”
“不行,我不去你也不能去。”
“为什么。”
“你陪我。”
“陪你干什么?”
“休息。”
“陪你休息?躺在一张床上休息?”
“那你还是去上班吧。”
“……要不要这么嫌弃我。”我说完,走出了门。
头是疼的,胃是酸的,天是阴的,空气有点凉,像是要下雨。
而我却感觉阳光灿烂,精神倍儿足,神清气爽,充满奋斗动力,心里满是幸福和温暖。
第26章 拖地
我发现,于暖暖很奇怪,我也很奇怪,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并没有因为醉酒事件而有任何进展,她看我的眼神依然是时常带着鄙视,亏我还总是自作多情地担心彼此会慢慢越走越近以至无法收场。
今天是周末,可能是还在醉酒后的恢复期,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充满了惰性,不想加班,只想懒懒地抖着二郎腿靠在沙发上看电视。
于暖暖敷着面膜走出房间,斜眼很鄙视的样子看了我一眼,说:“陈恒,你去把地拖一下,有点脏。”
“没事,很干净,不用拖。”我抖着二郎腿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机。
于暖暖停下脚步,站到我身边,脸上贴着白白的面膜,气鼓鼓地双手掐腰,然后一手指向地板,说:“你傻啦?这么脏还说干净?”
面膜遮住了她漂亮的脸蛋,整个脸都是白白的一张纸,还一副社会人的样子掐着腰,看起来确实有点凶,不过这么娇弱的身材,谁怕她啊。
我弯下腰,假装认真地看了看地板,说:“没有啊,很干净啊,不是我吹牛,这地板,菜都不需要用盘子盛,直接放地板上就能吃。”
“那好,午饭你就趴在地上吃。”
“那是累了点,还得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