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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翊暗想,难道是为了轩辕国一事?那他倒要看看夏候靖想做什么?
他答道:“备轿。”
蓝鹫抱拳转身,想到一事再道:“王爷,刚刚得到消息,南晋国的人已匆匆离开了京城。”
“哦?”皇甫翊勾嘴一笑:“因为何事?”
蓝鹫答:“听说南晋皇帝被刺杀。”
皇甫翊轻轻拧眉,这个时候被刺杀?难道是?
皇甫翊命道:“让我们的人盯好,有任何情况,立即来报。”
“是。”蓝鹫抱拳一拜,转身下楼去备马车。
贺章疑惑道:“王爷,如今轩辕国皇帝病重,南晋国皇帝被刺杀,夏昌国又找你议事,此事怕有诈,王爷小心为妙。”
皇甫翊笑道:“贺间无须担心,本王心中有数。”说罢大步下了楼去。
贺章眸中一片敬佩,也跟着下了楼去。
苏馥珮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午饭时间,睁开眼一看,小豆芽正坐在旁边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的,似怕她不见了一般。
苏馥珮坐起来,摸了摸小豆芽的小脸,柔声笑道:“儿子,怎么这样看娘?”
小豆芽嘟起小嘴道:“孩儿要时刻盯着娘,否则娘又会不见了。”
苏馥珮搂过小豆芽,疼惜道:“傻儿子,娘怎么会不见了呢?娘不是在你身边吗?”
“娘,你昨晚上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孩儿等了你好久都没等到你?”小豆芽依在苏馥珮怀中委屈道。
苏馥珮哄他:“娘昨天去帮你买糖葫芦,结果找遍了整个京城都没买到,所以回来晚了,娘今天再去给你买吧!”
小豆芽猛地摇头:“孩儿不吃糖葫芦了,孩儿要和娘在一起。”
“小豆芽别担心,娘带你去买,这样小豆芽就不用怕娘不见了!”苏馥佩劝慰道。
小豆芽满脸欢喜:“好。”突然想到一件事,小豆芽怯怕地看着苏馥佩道:“娘,昨天爹爹问娘为什么要改名字,孩儿告诉爹爹了,娘会不会生气?”
苏馥珮搂紧小豆芽道:“傻儿子,娘怎么会生你的气呢?小豆芽这次帮了娘大忙了,娘现在彻底自由了呢,以后娘不必再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也不必再每天把自己弄丑了!”
“真的吗?孩儿帮了娘?”小豆芽惊喜问道。
苏馥珮点头:“是啊,小豆芽是娘命中的福星,小豆芽帮了娘。”
小豆芽这才放下心来:“娘,以后走到哪里都带着孩儿好不好,孩儿不想和娘分开,娘不在孩儿身边,孩儿真的很不开心。”
苏馥珮重重答道:“好,娘答应小豆芽,以后走到哪里都带上小豆芽,让小豆芽成为娘的小尾巴!”
“嘻嘻,孩儿要做娘的小尾巴,粘着娘。”小豆芽开心笑道。
苏馥珮宠爱地亲了亲小豆芽,儿子,娘爱你,很爱你呢!
母子俩正说笑着,突然有丫头在外面敲门:“王妃,你起来了吗?”
听到这声王妃,苏馥珮眉头一拧,没好气地答道:“还没睡醒呢!”
门外的丫头脸上一窘,王妃真厉害,睡着的也会答话。
见丫头还守在门口不肯走,苏馥珮深吸了一口气问道:“什么事?”
丫头立即答道:“王爷让奴婢给王妃送东西来了。”
送东西?什么东西?
苏馥珮想了想道:“进来吧!”
丫头应了声是,推门而入。
没过片刻便进到内间来,苏馥珮看过去,只见是个身着粉衣的丫头,十五六岁左右,长得干净清透,倒是招人喜欢的模样,以前并没见过,或者见过而不记得了。
丫头也正抬头看苏馥珮,见到她的容貌时,不由得震惊不已,天下间竟有这么美的人吗?
她就是那个丑女苏馥珮?死而复生的王妃?
苏馥珮收回视线道:“给我备水,我要沐浴。”
丫头这才从惊愣中回过神来,答道:“是。”
转身把东西放下,立即出去准备热水。
苏馥珮让小豆芽待在床上,她下床去看桌上的东西,只见是些珠钗首饰。
看上去倒也漂亮,伸手拿起一支玉兰花的白玉簪子,雕得很精致,栩栩如生的,喜欢。
然后又拿起一对玉兰花的白玉耳坠子,也是小巧精美,也很喜欢。
再扫了一眼,其他的便没有什么看得上眼的了。
正拿着在头上比划着,那粉衣丫头推门进来了,身后带着几名年纪差不多的丫头,提着热水,还有两个人捧着衣服,鞋子。
见苏馥珮拿着白玉簪子和耳坠子,粉衣丫头让身后的丫头把水提进去,然后走到苏馥珮身边笑道:“王妃喜欢这两样吗?”
苏馥珮拿下玉簪子,不悦道:“不要叫我王妃,叫我苏姑娘就可以了。”
“可是王爷说……”丫头有些为难。
苏馥珮把东西放回去道:“你们王爷那里我会去说的,现在不准叫我王妃。”
丫头怯弱地点了点头,见那几名丫头已经提着桶出来了,她对苏馥珮道:“王……苏姑娘,您先沐浴,等会奴婢再来给苏姑娘梳妆。”说罢带着人又退了出去。
苏馥珮走到床边,对小豆芽道:“儿子,娘去洗澡,你在床上玩一会儿!”
小豆芽乖巧点头:“好的。”
苏馥珮笑了笑,走到屏风后,看到架子上放着的衣服,并不是上次穿过的衣服,是没见过的样式,虽然仍旧是碧水色,但绣功和料子比上次的还要好上几倍。
想到上次皇甫翊在书房对她说,她所穿的衣服都是他亲自命人定做,她徒然有些不想穿了,但不穿总不能裸着身子出去吧?
她撇了一眼,脱了衣服进到浴桶中,热气腾腾,花瓣飘香,让人神清气扬,极为舒服。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把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小豆芽正在床上打滚,看到苏馥珮出来了,他笑道:“娘,你好美啊!”
苏馥珮心头开心,嘴上却道:“小豆芽哪学的嘴这么甜?”
“是真的,娘,孩儿没有骗你。”小豆芽认真道。
苏馥珮笑了笑,低头看了看,她穿这身衣服很漂亮吗?
听到苏馥珮的声音,守在门口的粉衣丫头推门而入,见苏馥珮一身碧水罗衫婀娜多姿地站在那里,长发垂下,容貌绝美,满身清贵之气,独特而绝美。
她又被惊得一愣,穿了这身衣衫,竟比刚刚看到她时还要美上几分。
她快速回过神来,走进去夸道:“苏姑娘长得真美,难怪王爷对苏姑娘如此用心。”
苏馥珮默不作声,独自坐到铜境前。
丫头跟过去,自报家门道:“奴婢叫采诗,是王爷特意派来服侍苏姑娘的。”
“采诗?这名字好听。”苏馥珮笑了笑:“不过我不需要人伺候,我自己来就可以了!”说罢拿起木梳开始梳发。
采诗哭丧着脸道:“王爷命奴婢来伺候姑娘,姑娘若不让奴婢伺候,王爷会以为奴婢伺候得不好,赶奴婢离开的,奴婢上有父母,下有幼弟妹,不能没有活计,苏姑娘就可怜一下奴婢吧!”
听到这语气是要哭了,苏馥珮赶紧道:“行了行了,你想伺候就伺候吧。”说罢把木梳放下端着好,等着被折腾。
采诗立即笑道:“那奴婢给苏姑娘梳妆。”
“嗯。”苏馥珮闷声答道,我可以说不吗?
采诗快手给苏馥珮梳了个复杂得看都看不懂的发髻,然后插上几支珠钗点缀,再把苏馥珮刚刚挑的那支玉兰白玉簪子插在发髻最显眼的地方,最后给她戴上那对白玉兰耳坠子。
看了看,极为满意地赞叹道:“好美呢!”
苏馥珮在铜境中照了照,确实比她梳的要好看些,特别是那支白玉簪子,极为抢眼,非常独特。
她夸道:“不错,手很巧。”
“谢苏姑娘夸赞!”采诗高兴不已,然后又在苏馥珮的要求下化了个淡淡的妆。
这下采诗不满意了:“苏姑娘容貌绝美,何不再化浓一些,定让大家惊艳。”
苏馥珮却很满意,站起身来道:“又不去相亲,化那么好看做什么?”
见苏馥珮站起身时的模样,采诗又是一惊:“这样看苏姑娘,竟比公主还高贵呢!”
苏馥珮被她夸得都有点飘飘然了,笑了笑没作声,走过去把小豆芽抱下床。
小豆芽也夸道:“娘,姐姐说得没错,娘真的好美!”
苏馥珮笑道:“那当然了,你娘兰雪可是绝世美人,是那些有眼无珠人的才说你娘丑。”
小豆芽猛地点头:“是的。”
采诗在一旁陪着笑,见天色不早了,对苏馥珮道:“苏姑娘,午膳已经备好了,在偏厅。”
苏馥珮点头,带着小豆芽出了房门,往偏厅而去。
到了偏厅的时候,华萝衣和贺章已坐在那里等她了,见到她的衣着妆容,两人满脸惊艳。
只见苏馥珮一袭碧水色华贵罗衫,发髻云峨,头上那只白玉兰簪子十分独特,搭配着白玉兰耳坠更是让人眼前一亮,长发垂下来,如同瀑布一般,绝美的脸上只化了淡淡的妆,让人觉得非常舒服,特别是一身高贵清雅之气,无不显示她的独特高贵。
华萝衣惊叹,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长相已然很美,却不知和苏馥珮一比,已不算什么了,最重要的是,苏馥珮满身的高贵自信,就远远超过了她。
贺章努力压制内心的激动与澎湃,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儿,稍一妆饰便让人移不开眼,谁敢再说她是丑女?
苏馥珮带着小豆芽走过去,问道:“是在等我吗?”
华萝衣和贺章这才回过神来,华萝衣眸中惊喜未退尽,笑答道:“是的,听下人说你起来了,就等你一起吃午饭。”
小豆芽喊了声华姐姐贺叔叔,便坐在椅子上。
华萝衣和贺章宠爱地朝他笑了笑。
苏馥珮也坐下来,看向贺章,见他仍旧一脸疲惫,眸中是一抹化不开的复杂,她叹了口气,移开视线,问华萝衣:“皇甫翊呢?”
华萝衣道:“听贺公子说,夏候太子找他有事,他出府了。”
苏馥珮点点头,没再作声,拿起筷子吃饭。
华萝衣想到什么,看着苏馥珮眸中尽是心疼道:“你的事,贺章都告诉我了,原来苏姑娘的身世这么波折。”
苏馥珮边吃边答道:“都过去了。”
见苏馥珮一脸云淡风轻,华萝衣心头微惊,十九年活得暗无天日,她竟如此云淡风轻地说,都过去了?
是痛得心麻木了?还是强行令自己去遗忘?
若她也能做到苏馥珮这般,该多好?可是她做不到!
贺章也心疼不已,看着苏馥珮道:“珮珮,我……”
“什么都不用说,我都知道。”苏馥珮打断他,语气苍桑道:“人活一世,匆匆数十载,眨眼已见满头白发,我不想去在意那么多,也没有那么多精力去在意,那些不相干的人怎么看我想我,我无所谓。
贺章,你也不必太在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那十九年是我命中的劫难,如今劫难过去了,我相信以后的日子是美好的,而你也有你的命运,命运虽然不能改变,但日子是好是坏却是自己能决定的,只要心态好,每一天都可以很开心快乐!”
华萝衣眸中布上敬意,赞叹不已:“苏姑娘如此心境,我自愧不如。”
贺章点头赞同。
苏馥珮笑了笑:“其实我这个人是怕累怕麻烦,因为在乎太多心会累,我不想让自己活得太累。”
华萝衣和贺章相视一眼,笑了笑。
苏馥珮见二人似乎很合得来,也笑了笑不再作声,饿了,吃饭。
三人吃过午饭,苏馥珮便拉着华萝衣去房间商量救贺奉先一事。
“华姑娘,不是我不帮你,而是我不能再留在京城。”苏馥珮愧疚道。
华萝衣十分理解她,为难道:“我知道苏姑娘的处境,此时确实也是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时候,但是救人的事该怎么办呢?”
苏馥珮想了想,突然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她笑道:“这样吧,等把贺章爷爷救醒后,你就对大家说,你找到了新的药代替我的血,然后你仍旧借为贺老将军调养身子为由,留在龙泽山庄,每次取血时,你不要让人发现,这样不就可以了?”
华萝衣点点头:“这个方法不错,行,就这么办!”
苏馥珮仍旧感到愧疚,歉意道:“不好意思,不能帮你。”
华萝衣笑了笑道:“不要这样说,你已经帮了我大忙了,从小到大,我都没有什么朋友,你能把我当成朋友,我很开心。”
听到这话,苏馥珮心头一紧,信誓旦旦道:“你放心,苏馥珮认定的朋友是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