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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夜挑眉:“如何?你敢违抗朕的命令?马上去备水,朕在里面等着你!”说罢甩袖进了营帐。
苏馥珮气得上下牙关打架。
“王妃,不要管他,我们走!”青绝拉着苏馥珮离开。
苏馥珮赶紧停下道:“不行,我要是走了南宫夜肯定不会罢休,到时候满军营地找我们,我们岂不是要暴露身份?不过是给他提水沐浴,没事的,我提水放下就走,你先去埋炸药,等会我去找你!”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你一个人在南宫夜身边属下不放心,要不属下去提水,你去前面等属下?”
“他指着要我去,换了你岂不更惹怒他?别蘑菇了,等会引起他的怀疑,你赶紧走,如果半个时辰我还没去找你,你再来救我!”
青绝犹豫。
“你们在磨蹭什么?皇上要的水怎么还不去提来?”南宫夜的贴身护卫走出来冲着二人吼道。
苏馥珮微惊,赶紧将青绝推走,然后点头哈腰道:“小的这就去,这就去!”说罢朝夜色中跑了。
夏候冰清回到营帐,坐在铜镜前,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抚上脸上那道疤,像条蜈蚣一样爬在脸上,好丑!
她拳头猛地拽紧,没有男人喜欢她吗?没有男人要她吗?她夏候冰清就不信了,她堂堂一个公主,黄花大闺女竟然没有男人要?
她命人提水好好沐浴了一番,将长发散下来,又着了一袭粉色烟云衫,重新坐到铜镜前,化上精美的妆容,然后满意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英眉大眼,挺直的鼻梁,红润的小嘴,尖尖的下巴,虽然那道疤痕还在,但经过她铺粉遮盖,已经淡了许多,在夜色下基本看不出来。
她重新戴上面纱,走出军营,朝一个将军的营帐而去。
挑帘进了营帐,那位将军正在准备睡下,见到夏候冰清来了,赶紧起身拜道:“公主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夏候冰清走向前扶起将军,小手抬起将军的下巴,柔声问道:“你喜欢本公主吗?”
将军微愣,赶紧点头:“末将喜欢。”
他身材魁梧,长相普通,夏候冰清一直不喜欢他,骂他丑八怪,今天怎么会问他这个问题?
“本公主美吗?”夏候冰清眉眼带笑,再问道。
“……美。”以前很美,但是现在……
夏候冰清更欢喜了,小手捏着他的下巴问:“你愿意娶本公主吗?”
将军愣住。
夏候冰清凑到他面前,满身香气扑向他:“如果你答应娶本公主,本公主马上就是你的!”
将军心头一热,点头如捣蒜:“好好好。”
夏候冰清欢喜万分,一手继续捏着将军的下巴,一手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抱本公主去……”
“啊!好丑!”夏候冰清的话还没说完,那个将军已经吓得大叫跑到床上躲了起来。
夏候冰清脸上的笑容立即化成寒冰,飞身而起取下帐中的剑,朝那将军一阵乱刺,一阵血流如注,溅得夏候冰清满脸满手都是,在夜色中极为吓人。
夏候冰清弃了手中的剑,满身是血地走了出去,只要敢说她夏候冰清丑的人,都得死!
她走出营帐继续往下一个营帐去,今晚就算杀光了这里的男人,她也要找出一个愿意要她的男人来!
“砰!”苏馥珮两手一软,手中的木桶便掉到了地上,木桶里的水溅了一地。
南宫夜听到声音进到屏风后一看,不由得拧眉道:“怎么像个女人似的,连水都提不动?”
苏馥珮暗暗咬牙,这都第十桶了,你提十桶试试,洗个澡而已,弄个这么大的浴桶做什么?老娘的手都要废了,等会多给你这埋点炸药,多炸炸你才能消了我心头之恨!
心中再怒再恨也不能表现出来,苏馥珮低头道:“小的没用,皇上怒罪!”
“行了,水够了,来给朕更衣!”南宫夜张开双手,挺直站在苏馥珮面前。
苏馥珮两眼翻白,不是吧?还真让我伺候你洗澡?
“小的笨手笨脚不会伺候,唯恐惹恼了皇上,皇上还是找别人伺候吧!”
“朕不怪你,你只管伺候,要是合朕心意,以后就留你在身边伺候了!”
苏馥珮哭笑不得,你明天就要死了,我在你身边伺候个神马?
她继续拒绝:“皇上,小的真的没伺候过人,要不小的帮您找人来伺候着?”
南宫夜放下手来,转身冷冷看着苏馥珮:“你果然胆子不小,连朕的命令也敢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刚刚在夏昌军营朕便觉得你说话语气不卑不吭,有几分气魄,很是看重你,所以让你来伺候,没想到你岂止是不卑不吭,简直胆大包天!”
苏馥珮赶紧低下头去,身高本就矮了南宫夜一大截,这样一低头弯腰,更是矮了,她心中暗暗叫苦,苏馥珮呀苏馥珮,你造的是什么孽?
南宫夜靠近苏馥珮几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语气不耐烦道:“没有人可以违抗朕,赶紧给朕更衣,伺候好了朕有赏,伺候不好,你的小命就没了!”
“是!”苏馥珮意识到就算她找千百个理由也不能改变南宫夜的意思后,只好妥协,走到南宫夜面前去给他脱衣服。
玉扣的腰带,苏馥珮一现代人哪会解这玩意,平时皇甫翊的腰带都是下人解的,所以她解了半天也没能解下来,本就热的夏天,又穿着这男人的军服,苏馥珮满身大汗。
那个汗哒哒的!
南宫夜拧着眉头看着苏馥珮笨拙的动作,他真的没伺候过人?连腰带也不会解?这小手白嫩似水葱,怎么男人会有这么白嫩的手?而且她身上有股淡淡的玉兰花香,令他心头一阵燥热。
“咔!”苏馥珮终于解开了,长长呼了口气,将玉带放下,又踮着脚给南宫夜脱去软袍,里衣,露出强壮有力的胸膛。
苏馥珮闭上眼睛,非礼勿视!
“你怕看朕?”南宫夜望着紧闭双眼的苏馥珮,这小子的身材也太瘦小了,是谁挑了这么个人进军营,八成收了什么好处!
苏馥珮答道:“小的不怕。”
“那你闭眼做什么?”南宫夜饶有兴致地问。
苏馥珮赶紧睁开眼睛,看向一边:“先生说的,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
“你上过学?”南宫夜打断她,见她一边吃力给自己解衣服,一边扭头不看自己的样子十分有趣,不由得勾起一抹难得的笑容。
“小的小时候偷听过学院上课,会一点点。”终于把衣服完了,就剩下裤子了,这个不会还要她脱吧?
“为什么偷听?”南宫夜问,看了看下身对苏馥珮道:“继续。”
苏馥珮一头冷汗,不是吧?
深吸一口气,她转过头去,手指朝南宫夜的腰上伸去,一边答道:“因为小时候家里穷,没银子上学。”手伸了半天也没伸到南宫夜身上。
“朕来吧!”见苏馥珮小手都在发抖,南宫夜突然阻了她,嘴角的笑意更浓了几分,自已脱了裤子进到浴桶里。
苏馥珮如负释重,听到水声方才睁眼一看,南宫夜已经进了水里,这下没她的事了吧?她赶紧转身逃走。
“过来给朕挫背!”南宫夜慵散的声音再次响起。
苏馥珮步子一顿,咬牙切齿,南宫夜,你能不能放过我,我还得去埋炸药炸死你呐!
她能说不去吗?南宫夜武功高强,帐外又有无数守卫,屏风外还有两个高手,她能逃出去吗?
罢了,谁让我落你手里呢?
她无力地应了声是,转身回去挽起衣袖拿起浴桶上的浴巾浸湿,慢慢给他挫着背,心早就神游天外了,娘的,连皇甫翊都没享受过这种高级待遇,你南宫夜倒是享受到了,等会再给你多埋点炸药,看不炸得你血肉横飞?
这样想着,手上猛地一用力。
“唔。”南宫夜痛得一声闷哼,转头一把拽住苏馥珮的手:“你想谋杀朕?”
“小的岂敢,小的早就说过不会伺候,是硬要皇上逼着小的伺候,这可不能怪小的。”我还不伺候了,你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要不是为了大局着想,老娘还真的宰了你,只可惜没有带匕首在身上!
南宫夜眉头一拧,眸中寒光闪现:“你很不情愿伺候朕?”
“小的没有。”苏馥珮一副无辜的模样道。
南宫夜盯了苏馥珮半响,放开她转过身去道:“多少人想近身伺候朕,都没有机会,你却这般不情愿,朕还非得让你伺候不可了,今天晚上不伺候朕舒服不准走。”这小子的脾气倒和静儿一样,有种很熟悉的感觉,以前静儿穿男装混进他府中的时候,就与这小子一模一样。
苏馥珮想对着南宫夜的背一顿拳打脚踢,但想到南宫夜武功高强,一点响动也逃不过他的耳边,便作了罢,只好继续给他挫背,动作轻柔,再也不敢弄痛他。
南宫夜十分满意,爬在浴桶上说起话来:“以前静儿也这般不情愿伺候朕,但朕就是想让她伺候,反抗了几次后,她便乖了,每次都能让朕满意。”
苏馥珮明知故问:“静儿是谁?您的婢女吗?”
“不是,她是司马国的长公主,长得极美,能文能武,是个很可爱的女人,她很爱朕,朕也很爱她。”南宫夜痴迷道。
苏馥珮鄙视南宫夜,虚伪小人,哪个男人会把自己真心深爱的女人送给自己的父亲?你说这话的时候也不怕闪了舌头?
“那后来呢?皇上为什么没和她在一起?”苏馥珮淡淡地问道。
南宫夜身影一僵,似想到了什么痛苦的事情,拳头拽起来,没有回答。
“小的该死。”苏馥珮撅了撅嘴,现在知道痛知道后悔了?早的时候干什么去了?
“没关系。”南宫夜松开拳头,起身靠在浴桶上。
苏馥珮有点惊讶,南宫夜什么时候这么大度了?戳到他的痛处竟然没发作?
背挫好了,便给他挫手,走到他身侧,拿起他的手慢慢洗着。
南宫夜看她一眼道:“你有点像她!”
苏馥珮差点没栽进浴桶里,脸上讪讪笑着:“皇上说笑了,小的是个男人,嘿嘿,怎么会像皇上的心上人?”
南宫夜被苏馥珮的表情逗得一展愁眉。
苏馥珮走到另一边,拿起南宫夜的手给他洗。
南宫夜却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迷离道:“你的手真美,和静儿的手一样,以前朕总是这样握着她的手,她会依在朕怀里,喊着夜哥哥,会撒娇地让朕带她去皓月国看烟火,朕却失言了,从始至终都没能让她看到岭南奇老制的烟火,朕对不起她。”
那两次在皓月国都想把岭南奇老带到南晋国给他制烟火,可是岭南奇老那老家伙不肯来,否则在静儿的忌日就可以给她看到想看的烟火了!
苏馥珮赶紧抽回手:“皇上,小的是男人!”她重重地咬着男人两字,以图提醒南宫夜。
南宫夜竟然扬眉笑了:“你很有趣,朕发现有点喜欢你了!”
苏馥珮第一次看到南宫夜的笑容,觉得有种日出冰破,寒梅盛开的惊艳冰寒之美,正愣着又被南宫夜的话惊得差点栽倒在地,南宫夜,你男女通吃?
“皇、皇上,夜了,小的不打扰您休息了,小的告退!”苏馥珮觉得她再不走,绝对会被南宫夜逼疯,这男人私下里怎么和平日看到的不一样?
“静儿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南宫夜望着苏馥珮的背影道:“连背影也与她极像。”
苏馥珮彻底恼了,转过身来怒道:“左一句静儿右一句静儿,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你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还要将她送给别的男人,南宫夜,你这不是犯贱吗?”
南宫夜脸上的笑容慢慢淡去,眸中冷光阵阵,紧紧盯着苏馥珮。
他怎么知道他把静儿送给了别的男人?难道是听别人说的?
苏馥珮心头咯噔一声,完了,又没有控制小宇宙,南宫夜可是个危险人物,青绝还没来,要是他恼休成怒要杀了她,她岂不是死得冤枉?
“你说得没错!”南宫夜眸光一转,满身寒气散去,悲伤道。
难得遇到敢对他说真心话的人,这点也与静儿极像!
啊?
苏馥珮惊得张大嘴巴,南宫夜竟然没有发火还说她说得对?这男人中邪了?
“从来没有人敢将朕心中的话说出来,除了静儿,你是第一个,就冲你这气魄,朕不怪你,过来给朕穿衣服!”说罢起身走出浴桶,背对着苏馥珮。
i服了you!
苏馥珮松了口气,同样非礼勿视,未看南宫夜一眼,走过去拿起衣服给南宫夜穿上。
“你会下棋吗?”南宫夜突然问。
苏馥珮答:“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