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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馥珮不作声,该死的轩辕谨,你不知道我现在一个头两个大,还在这里嘀咕个不停,真是惹人讨厌!
见苏馥珮一脸事不关已的神情,轩辕谨无奈道:“你还是好好想想吧,若你真的不想掺合这些事,本皇子可以给你一个安稳的生活,绝对不勉强你做任何事!”
“那你娶我回去做什么?当花瓶子?你不如上街随便拉一个,貌似也比我好看!”苏馥珮拿话堵他。
轩辕谨嘴角又抽了抽,生气道:“好心没好报,不和你说了,浪费唇舌,本皇子走了!”
“慢走,不送!”苏馥珮挥了挥锅铲道。
轩辕谨回头瞪了苏馥珮一眼,怒气冲冲地走了,走到堂屋,看到那篮子红鸡蛋,还是拿了两个,往怀中一塞,飞身而去。
苏馥珮做好早餐出来,端进房间与小豆芽一起吃。
小豆芽思前想后了好久才问:“娘,刚刚那个叔叔是不是喜欢娘?”
苏馥珮一愣,看着小豆芽问道:“小豆芽怎么这样问?”
“孩儿看那个叔叔好像对娘很好的样子!”小豆芽边喝着粥边道。
苏馥珮笑了笑:“对娘好的人可多了,像村长爷爷、福奶奶、芝麻婶婶,他们都对娘很好。”
“那不一样。”小豆芽一副少年老成的模样道:“那个叔叔的喜欢像贺叔叔和爹爹。”
小豆芽真厉害呀,这个都看得出来!
她笑道:“他们都是娘的朋友,所以对娘好也是正常的。”
“哦。”小豆芽点了点头,再问:“那娘喜欢谁呢?是刚才的叔叔还是贺叔叔?”
这孩子在哪学会了拐弯抹角?
苏馥珮边给小豆芽剥鸡蛋边道:“小豆芽想问什么呢?”
小豆芽撅起小嘴:“孩儿想娘和爹爹在一起,娘,你以前不是说,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男人吗?孩儿怎么觉得现在娘很不喜欢爹爹?难道爹爹变坏了?”
这……
她怎么解释呢?
她想了想道:“因为以前的娘是兰雪,现在的娘是苏馥珮,所以娘现在不喜欢爹爹了!”
“兰雪也是娘,苏馥珮也是娘,为什么兰雪喜欢爹爹,苏馥珮就不喜欢爹爹了呢?”小豆芽再问。
苏馥珮被问得又是一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绕开话题道:“小豆芽以前不是很想娘嫁人吗?怎么现在不想娘嫁人了?”
“以前孩儿以为爹爹死了,现在爹爹活着,娘就不能嫁给别人,只能嫁给爹爹了!”小豆芽仰着小下巴,语气中有几分霸道。
苏馥珮眼珠子转了转,娘现在不是要嫁给你爹,而是要和你爹离婚,所以必须要打消你这个念头。
她把鸡蛋递给小豆芽,然后问:“小豆芽,你还记得我们俩在夜空下许的那个愿望吗?”
小豆芽咬了一口鸡蛋,点点头:“记得,孩儿许的愿望是让爹爹活着回来,已经实现了,娘许了什么愿望?”
“娘的愿望就是永远陪在小豆芽身边,挣好多银子,过平静的生活。”苏馥珮道。
小豆芽数了数,对苏馥珮道:“娘,你许了三个愿望呐!”
苏馥珮嘴角抽了抽,这倒霉孩子,能不能不这么精明?
她给小豆芽擦了擦嘴道:“别扯远了,娘和你说正事呢!”
“哦!”小豆芽心想,他说的不是正事吗?
娘真厉害,一次许了三个愿望,下次他也要许三个,不过这样神仙会不会生气,一个都不给实现呢?
苏馥珮再道:“娘的愿望里没有你爹,只有我和小豆芽,所以,我们俩个要挣好多银子,过安静的日子,知道吗?”
“有爹就不能挣银子了吗?有爹就不能过安静日子了吗?”说罢想到什么,三两口把鸡蛋吃了,从怀中掏出银票来道:“娘,爹有好多银子,我们要是和爹在一起了,不就实现愿望了吗?”
苏馥珮微笑着把小豆芽的银票收了,摸了摸小豆芽的头夸道:“儿子,你怎么这么聪明捏?”
小豆芽有些小得意,那是,娘都这么聪明,孩儿也当然聪明了!
“可是你娘我的意思是,要凭我们自己的双手去挣银子,而不是去拿你爹的银子,而且,和你爹在一起,这辈子也别想过安宁日子,还会有源源不断的麻烦。就比如,上次你被人抢走,就是因为你爹的原因,小豆芽还想被人抢走吗?”苏馥珮恐吓道。
小豆芽立即摇头:“不想,孩儿不要和娘分开,不要被人关在屋子里。”
“那不就结了?”苏馥珮再道:“所以,小豆芽,要想过平静的日子,我们就要与你爹脱离关系,以后我们母子俩努力挣银子,凭我们的双手创造美好的明天!”怎么这么像歌词?
小豆芽点了点头:“嗯,孩儿听娘的!”
呼!
终于搞定了这小家伙!
苏馥珮笑着亲了亲小豆芽的小脸,然后问:“吃饱了吗?”
小豆芽笑着点头:“饱了,娘,孩儿好困!”
“那就睡吧!”苏馥珮道:“娘去洗个澡,然后陪你睡!”
“嗯。”小豆芽应了一声,滚到床上。
苏馥珮给他盖好被子,这才收了东西出去。
把东西拿到厨房,苏馥珮坐到灶台前去烧火,柴火烧出一片明亮的火光,照得苏馥珮身上暖暖的。
她在想,要如何才能让皇甫翊答应休了兰雪,还她自由之身呢?
“珮珮!”这时,外面传来贺章的大喊声。
苏馥珮回过神来,这么快就来了?她赶紧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走出去开门。
打开门没见到贺章,走出去一看,见贺章正从茅屋里出来,因是没找到她,所以垂头丧气地,连旁边的木屋子也没看到。
她叹了口气,喊道:“在这呢!”
听到苏馥珮的声音,贺章立即转头望去,见旁边有座小木屋,苏馥珮正站在门口。
脸上布上笑容,他跑过去道:“原来你盖了新屋,刚刚太着急都没注意,以为你出去了呢!”
苏馥珮见他一脸憔悴不堪,不过才一日未见,竟成了这般,她叹了口气道:“快进来吧,吃过早饭了吗?”
贺章跟进去道:“赶了一夜路,没吃。”
“有粥和鸡蛋,你吃一点吧。”苏馥珮一边带着他往厨房去一边道。
赶了一夜路,一身冰冷,春寒可比冬天还冷,还是去灶台前烤火吧!
贺章闷闷道:“我不想吃。”
已经到了灶台前,苏馥珮指着那堆柴道:“你去帮我烧火,顺便去去寒气,我帮你拿早饭,天大的事也得吃东西,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知道吗?”
革命?什么意思?
贺章看着苏馥珮不动。
“快去吧,贺老将军还需要你照顾,别把自己折腾倒下了,有什么话吃了东西再慢慢说!”说罢转身去拿鸡蛋。
看了眼苏馥珮,贺章转身走到灶台前,果然暖烘烘的,伸手到火前烤了烤,拿了些柴看了看,塞进灶里,火立即大了起来,烘得他全身暖暖的。
身子暖和了,这一刻倒觉得心也没那么痛了。
苏馥珮拿了鸡蛋回来,从锅里盛了一碗清粥递给他,然后坐在他身边帮他剥鸡蛋。
贺章几次想开口,见苏馥珮剥鸡蛋的样子极静极柔,不忍打扰,静静喝着温热的粥。
喝完粥,苏馥珮把他手上的碗筷给夺了,顺便把鸡蛋递了过来,而她独自去收碗筷。
他心头一暖,慢慢吃着鸡蛋。
如此宁静的早晨,暖暖的灶火,噼里啪啦的火声,一碗清粥,一个鸡蛋,还有那没有说话,全身上下却透着对他满满关怀的人儿,似一双手,轻而柔地抚慰着他伤痛的心。
突然他有种远离尘嚣,远离复杂,远离痛苦纠结的感觉。
身心舒适。
难怪她总是这么想回到这里来,因为这里才能让人的心安稳!
“还冷吗?”苏馥珮再转身回来,坐到他身边问。
贺章摇头,布上笑容道:“不冷了,全身都暖和了,谢谢你珮珮。”
“谢我做什么?”苏馥珮再递了些柴进灶里问。
明亮的火照着两个人的脸,火红火红的。
贺章眸中尽是暖意:“谢谢你让我吃了顿这么美味的早饭。”
“不过是平常百姓家的一顿最简单的早饭而已,像你这种富家公子才不稀罕!”苏馥珮淡淡地答道。
贺章摇头:“不,我觉得是我这么大以来,吃得最美味的一顿早饭,珮珮,你不知道,我的心都暖了呢!”
苏馥珮笑了笑,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
既然是做戏,得把戏做足了,不能给华萝衣穿帮了!
贺章难以启齿,紧张得手心冒汗。
苏馥珮也不催,慢慢等着他。
过了好半响,贺章终是开口道:“珮珮,曾经你说过,会把我当成最好的朋友,如果我有事让你帮忙,但这件事却对你有生命危险,你会帮我吗?”
曾经?不是前天说的吗?
还要绕这么一大圈,怎么个个都学会了绕弯子呢?
肯定不能直接答应他,该怎么回答呢?
苏馥珮想了想道:“那要看什么事啊,如果是对你好的事,肯定会帮!”
“真的吗?”贺章惊喜问:“珮珮真的愿意为了我冒生命危险?”
苏馥珮抓了抓头,道:“为朋友嘛,两肋插刀!”
贺章感激地看了苏馥珮一眼,低下头又问:“爷爷曾那般对你,你怪过他吗?”
苏馥珮平静地答道:“抱怨肯定是有的,我不是圣人,被别人指着鼻子骂也不生气,但我不怪他,我知道他是为了你好,虽然他骂错了人。可怜天下父母心,贺老将军从小将你拉扯大,又当爹又当娘的,着实不易。”
苏馥珮说的是真心话,贺奉先虽然不可一世,但出发点是为了贺章好,天下间哪个父母不是为自己的子女打算的呢?
贺章有些激动道:“珮珮,谢谢你!”
谢谢你能不怪爷爷,谢谢你这般谅解爷爷,以前我从来没想到过这些,只是觉得爷爷要让我按他的意思去做,很反感,如今我才明白,其实爷爷都是为了我好!
苏馥珮笑了笑,没说话。
我只不过不想去计较那些与我无关的人,别把我夸得那么高尚!
贺章有了一丝勇气,深吸一口气道:“珮珮,今天我来找你,是想让你救爷爷的性命!”
终于说到正题了!
“我救?怎么救?”苏馥珮假装惊讶问。
贺章一脸沉痛地答:“取血!”
“取我的血?为什么要取我的?”苏馥珮满脸惊讶,装得极像。
贺章道:“因为只有你的血能救爷爷,华姑娘说,你是地阴寒体,而爷爷阳盛血亏,所以需要你的血才能活命!”
苏馥珮点点头,问道:“要多少?”
“长期!”贺章紧紧望着她。
苏馥珮脸色大变:“贺章,我想你该明白我的身体状况,如何能长期取血?”
果然是要她的命,若非华萝衣先打了招呼,她此刻怕是要暴跳如雷了,贺奉先的是命,她的就不是命了?
贺章还口口声声说喜欢她,这就是他所谓的喜欢,喜欢得要拿她的命去救他的亲人?
“我知道,但华姑娘说,边补边取可能会成功,珮珮,我知道很对不起你,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了!”贺章垂下头去,满怀愧疚。
可能会成功?还是没有胜算的,随时可能让她去见佛祖!
说实话,如果真的是要她帮忙,她可能不会答应,这对她完全是不公平的!
可是现在要为贺奉先长期取血的是华萝衣,由此可见,华萝衣对贺章的感情有多深刻,只希望贺章能有良心,不要辜负了华萝衣的一片深情!
没听到苏馥珮答话,贺章转头看去,见苏馥珮眸中溢出几分失望来,他心头一痛,还是哀求道:“珮珮,就当我求你,只要你同意救爷爷,无论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苏馥珮并不回答他,而是问道:“贺章,如果反过来,是我快死了,需要你爷爷的血来救,你会让你爷爷冒险吗?”
贺章愣住,他……
她当然知道贺章不会,贺章拿心爱之人的血来救亲人,是尽孝,如果拿亲人的血来救心爱之人,就是不孝。
苏馥珮看向贺章道:“所以贺章,你心中对我的情也没有多深,在你心中最重要的还是你爷爷,前天我才打过的比喻,今日已经应验,虽然方式不同,但意思一样,贺章,你现在可看清你的心了?”
贺章闭上眼睛,爱情和亲情不能两全,他只能选后者,以尽孝道,珮珮,原谅我!
过了半响。
“我答应你!”苏馥珮恢复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