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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份了!
丫的。
哥还就不信了,这钱怎么就花不到你身上!
不着急,今天未能得逞还有明天呢,从长计议,慢慢琢磨,总是能想出合适的理由。
到了家,刚好是晚饭时间,老妈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等在了餐厅。
老爸在餐桌旁已然拉开了架势,开了瓶茅台,并于自己的面前以及左右两侧的位置上摆放了三只酒杯。
“爸,我不喝酒。”
刚一入座,杨林便捂住了面前的酒杯,使得老爸拎起来的酒瓶僵在了半空中。
“过了年,你就十七岁了,也到了能喝酒的岁数了……”
老爸拨开了杨林捂住酒杯的手。
然而,那酒杯却被杨林握在了手中,桌面上空空如也,老爸这酒,也只能是倒了个寂寞。
杨林慌忙解释道:“爸,我们教练说,喝酒抽烟对运动员的伤害非常大,所以……”
一旁,杨宁抱着妹妹已然笑弯了腰。
一路上被弟弟杨林怼得不成个人样,这会儿终于有人跟自己做伴了,当然要开心不已。
“酒杯拿来,我替林儿喝。”
老妈要过来酒杯,也算是为杨林解了围。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吃着喝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着,话题就聊到老家的事情上来。
没说几句话,老爸脸上的笑容已然不见了影踪,而老妈也是不自觉地长吁短叹起来。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没搬来帝都前,老俩口愁心的是一家人的生计,搬来了帝都,过上了好日子,老俩口的愁心事不见减轻反倒加重。
杨林愤懑不已为父母抱不平道:“他们那些人,就是见不得别人家日子过得好!”
老爸长叹一声。
事,确实就是这么回事,但理,却是一个说不清楚道不明白。
老妈娘家那边倒还好,毕竟有个'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的风俗,除了舅舅一家,别的亲戚,倒也不怎么好意思伸手借钱。
但老爸这边可就不一样了。
去年过年的时候,老爸老妈带着弟弟妹妹回了趟老家,给大伯家留下了十万块钱。大伯拿着这笔钱,在村子里第一个盖起了楼房,于是乎,全村老少都知道了杨老二一家在帝都挣到了大钱。
不伸手过来借上点钱,就好像是吃了大亏一般。
一开始倒也没啥大不了,这家三十那家五十的,一个月也就是个一两百块钱。
可老杨同志的厚道换来的却是村里亲戚们的变本加厉,从不怎么好意思且编足了理由的三十五十的借钱,演变成了现如今一开口就是理直气壮且无需理由借口的一百两百。
老杨同志平时每个月的工资都要搭进去一大半,这到年跟前了,估摸着没有个万把块钱,根本过不了这个年……
谁能受得了?
第310章 看在他父亲的面子上
杨宁却乐了。
在华国文化中,升米恩斗米仇一类事情比比皆是,司空见惯。
就拿他上辈子所从事的医生职业来说,你这一次救了某人的性命,这人自然对你是千恩万谢,但下一次,这人又因为个什么病找到了你,结果呢,你虽然帮他治好了病,但却让他多花了点钱,他同样有可能对你恨出个咬牙切齿。
村里面的亲戚也是一样。
当他们生出了借你的钱本是理所当然的思想理念时,那么,你不借钱,或是借给他们的钱少于了他们的预期,都会让他们在背后冲你来上个嚼穿龈血。
“你还能笑得出来?”
老杨同志喝了杯闷酒,将空酒杯重重地顿在了桌面上。
杨宁的笑意更加浓郁,拎起酒瓶,为老爸斟上了酒。
“多大点事啊?大不了,您老把您的工资全都捐出去不就得了?”
老杨同志气鼓鼓应道:“全都捐出去?那咱一家人吃啥喝……”
话未说完,却戛然而止。
养这个家,他老杨的那点工资好像根本用不上。
“不是这个理!”
老杨同志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又是一杯闷酒灌进了肚子里。
“谁家挣钱都不容易,咱家挣的钱,凭什么要借给他们花?
日他个姥姥滴,有借有还那也就算了,整天让老子干这种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的事,老子不乐意!”
杨宁笑出了声来。
“这么的,老爸,你去把爷爷和大爷一家接到帝都来,我养着他们,这样的话,您就可以毫无后顾之忧地跟村里亲戚们说拜拜了。”
老杨同志长叹了一声,眼眸中是说不尽的忧愁和无奈。
他倒是想把自己的老爹接到自己的身边,可那倔老头却死活不肯离开故土,他这个当儿子的又能有啥法子呢?
“那不就得了?您内,还是想开点吧!”
杨宁端起了酒杯,敬了老爸一个酒。
“年前呢,我事多,走不开。等到个初二初三,我闲下来了,就跟您回趟老家,把这事给彻底解决了,省得您老人家再为这种事烦心,行不?”
老杨同志端着酒杯却愣住了神。
彻底解决?
怎么解决?
这时,餐厅中响起了大哥大的来电铃声,杨宁托住老爸的胳膊肘,将他手中的酒杯送到了他的唇边。
“林儿好不容易有个假,您内,就开开心心陪您二儿子吃个饭吧,我出去接个电话,那什么,林儿,你以茶代酒,把老爸陪好了。”
拿着大哥大,来到了院井中,杨宁按下了通话键。
“喂,华哥,是那事有消息了吗?”
……
半个小时前。
章宏在家里接待了一位公安系统的朋友。
那朋友刚一坐下,便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白纸,交到了章宏的手上。
“有人让我给你带个话,原话是这样说的:出来见个面,这张白纸将来还会是一张白纸,要不然,用不了几天,这张白纸上便会写满你最不愿意看到的文字。”
这话的含义相当明确,几乎就是毫无遮掩的恐吓。
但章宏却只是淡淡一笑,反问道:“这人跟陈晓晖有关系?”
那朋友笃定点头。
“华建军,你可能不认识他,但应该听说过他的大名。”
章宏不动声色,平静点头。
“我和这人有过一面之缘,不过时间久远,细节上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这个人的底细,你了解吗?”
那朋友回答道:“跟陈晓晖算是发小,在同一个大院长大的,章宏呢喃重复了一声,起身去到酒柜,倒了两杯白兰地回来。
“这样吧,你转告他一声,陈晓晖是陈晓晖,他华建军是他华建军,只要他能跟陈晓晖及时划清界限,这把火烧不到他华建军的身上。”
那朋友站起身来,接下章宏递过来的高脚酒杯,一饮而尽。
“那行,章主任,我这就告辞了。”
转过身刚迈出两步,却被章宏给叫住了。
“等等!”
章宏仰躺在沙发上,右手端着酒杯,轻轻摇晃,左手则扶住了额头,缓慢揉搓。
他并不惧怕,在他眼中,这帮捞偏门的货色哪怕再怎么硬再怎么狠,那也不过犹如一只臭虫一般。
躲在黑暗的角落里,想咋样就咋样,他章宏犯不着主动招惹。但要是叮在他身上,那么,对不起,两根手指轻轻一捻,定然送对方一个尸骨无存。
三年多四年前的那一面之缘,章宏不单没有遗忘,反倒是印象愈加深刻。
当时,若不是这个华建军及时喝止住了陈晓晖,那场饭局,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他敢于不计后果地,如此这般不加遮掩地恐吓于自己,莫非……
他真掌握了自己的什么真凭实据不成?
“我想起来了,这个华建军啊,他父亲算起来还是我岳父曾经的部下呢。看在他父亲的面上……”
章宏长吁了口气,坐直了身子,饮啜了一小口白兰地。
“你告诉他,明天下午三点,到建国门贡院街的幽芳亭来见我。”
……
“明天下午三点钟,建国门贡院街……”
寒风凛冽,只穿了一件驼绒毛衣的杨宁顶不住寒冷,缩着身子溜回了餐厅。
“华哥,建国门在哪,我知道,可这贡院街……不如这样吧,明天您开车过来接我好了。”
挂上华建军的电话,杨宁向餐桌那边看去。
弟弟杨林正在跟老爸老妈吹嘘着他的球技进步有多大,而老爸老妈聚精会神地听着,脸上堆满了幸福的笑容。
唯有小妹可怜巴巴坐在一旁。
什么过人射门越位犯规……她听不懂,也没兴趣听,可根本没人愿意搭理她,更容不得她插句嘴说说她学校里的趣事。
杨宁赶紧过去,抱起了小妹。
“明天哥带你去吃麦当劳。”
小妹立马笑了。
“不带臭杨林!”
杨宁笃定点头。
“嗯,谁都不带,只带静儿。”
第311章 交锋
位于建国门贡院街西段的幽芳亭实则为一家私人会所。
宋代黄庭坚著有赞赏兰花的《书幽芳亭》一文,此处既然取名为幽芳亭,其主人必是一位骚客型热爱兰花之人。
院门打开,一股兰花幽香迎面扑来。迈入庭院,视线所及尽是一株株形态各异的兰花。
杨宁微笑颔首,放声吟诵:“兰之香盖一国,则曰国香。自古人知贵兰,不待楚之逐臣而后贵之也。兰甚似乎君子,生于深山薄丛之中,不为无人而不芳;雪霜凌厉而见杀,来岁不改其性也……”
庭院深处,传出寥落掌声。
一位梳着齐整背头,架着副金丝边眼镜,身着一袭雪白唐装的中年男子,自廊榭尽头现出身来。
“剑叶直指立苍翠,娇花颔首笑盼春,不识花中真君子,此生妄为爱花人……”
这人语速缓慢,吟诵完这首七言绝句,已然踱步到了华建军杨宁二人面前。
“二位兄台早到了几分钟,不妨随韩某于这庭院中赏花观卉,稍事休息,如何?”
那人说着征求意见的话,却同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眉宇之间,也尽显客必须随主便的神态。
华建军和杨宁不由相视一笑。
不过是章宏身边一奴仆,你丫卖弄下风骚也就罢了,还敢狗仗人势冲我们哥俩摆起谱了?
杨宁清咳一声,玩味一笑。
“唐兄,赏花观卉须有佳人陪伴方得雅兴,您……”
话不必说完,脸上闪过的一缕鄙夷不屑神情已然表明了一切。
华建军跟道:“再说了,你这满院尽是兰花,甚为单调,而如今这兰花虽有君子之名,却已无君子之骨,恕我直言,兄弟实在提不起观赏兴致。”
杨宁随即一声长叹,接道:“没错,这兰花原本不过是生自于非洲大陆的一种野草,大唐盛世时期传入我华夏神州,以其非凡的生命力,得到了'生于深山薄丛之中,不为无人而不芳'的'甚似乎君子'的赞誉。
然而,我华夏唐宋时期所赞誉的君子兰早已经落寞,你这满院兰花,却是于六十年前自脚盆鸡国传至伪满皇宫,后流落民间而得来。
呵呵,唐兄您说,这君子兰哪里还能谈得上君子二字呢?”
杨宁此番所言,无从考证。但十年前,自北向南于神州大地掀起的一股君子兰热浪确实是从当年的伪满新京兴起,且加持了所谓皇家风范的概念。
那位唐某人无言以辩,不由愣了片刻。
“二位请稍候,唐某去去就回。”
看着那唐某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华建军杨宁哥俩不由再次相视而笑。
不消多说,首局交锋,一比零完胜。
只过了五分钟,那位唐某人便匆匆赶回,再见到华建军杨宁二人时,已然失去了倨傲底气。
三步外,垂手躬身,卑微邀道:“二位爷,章主任有请。”
蜿蜒廊榭尽头,为一圆形拱门,穿过这道门,视野所见,却是另一番风景的院落。
那位唐某人将华建军杨宁带到了正堂门口,轻扣门环,得到了里面允许的回应,再蹑手蹑脚推开了房门。
堂厅正中,章宏躺在了一张摇椅上,摇椅旁,摆放着一只茶几,茶几前,是一只火盆,火盆中炭火通红,炭火上,坐着一把铁壶。
“二位来了?请入座吧。”
章宏只是略微抬了下头,很是随意地指了下厅堂一侧的两张太师椅。
这又是一场暗中交锋。
如果华建军杨宁二人依照章宏所指,乖乖坐到了那一侧太师椅上,无疑在气势上便落了下风。
可若是不从,又没别的地方可坐……
站在对方的面前与其谈判?
那更是一个笑话!
华建军不由看向了杨宁,眼神中尽显询问之意。
杨宁淡然一笑。
径直走过去,左右手各拎起一把太师椅来,转身去到了章宏那边。
在其头顶方向,左右两侧,放下了太师椅,随即招呼华建军过来坐下。
未等华建军迈开双腿,那章宏已然坐起身来。
且不说将自己的头顶暴露在这二位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