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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嫣立即推开莱清竹,诧异的看着他,道:“清竹,你干什么?”
莱清竹俊美的脸庞立即一片灰暗,他失望的道:“妻主,你是嫌弃奴家身子脏么?”
易云嫣蹙眉,呵斥道:“清竹,大清早的,你想做什么?”
莱清竹怔忡地看着易云嫣,清雅而又不失妖娆的大眼睛蓄满了晶莹的泪珠,他微微扬起唇角,含泪笑道:“以前奴家向妻主邀宠是为了程如玉,奴家怕妻主会去伤害她。今天奴家第一次为了自己向妻主邀宠,奴家只是单纯的想得到妻主的宠爱,只是想侍候妻主。奴家知道现在妻主定会嫌弃奴家残花败柳之身,奴家也知道昨夜四皇子必定已将妻主侍候得舒舒服服,可是奴家还是想在妻主离开之前……”
易云嫣无语,伸手捂住拉清竹的唇,道:“傻瓜,你不要命了么,想死在床上?你刚刚小产不久,身子这么虚弱,怎能做这种事?”
“妻主……”莱清竹的眼圈红了,泪水在里面转了几转,终于滚落下来,整个身子也贴了上来,柔弱无骨地靠在易云嫣的身上。
易云嫣抱起莱清竹放到床上,给他褪下鞋,解了外衫扯上被子盖住,然后坐到床边抚着他若雕刻般俊美的脸庞道:“清竹,以前我觉得你和别的男人不一样,你比他们睿智,可是今天我才发现原来你和他们一样傻。”
莱清竹忽然幽怨的瞥了一眼易云嫣,然后低垂下眼眸,长长的眼睫毛弯成漂亮的弧度,哭泣道:“妻主在知道奴家不贞后,为什么不直接把奴家浸猪笼反而还要对奴家那么好呢?妻主为什么要让奴家爱上你呢?如果妻主还是那般不近人情,那么奴家还能保持那份睿智,现在奴家的心里除了妻主还是妻主,已经容不下别的人了。”
易云嫣咬唇无语,顷刻,低头在莱清竹额头上亲了一下,轻笑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管把自己的身体养好,你这单薄的身子叫我怎么敢碰,所以我出征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吃饭,我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看到你的身子已经丰腴起来。”
“嗯。”莱清竹听到易云嫣的话,灰败的脸上又燃起了希望,他勾着易云嫣的脖颈不放,温雅的脸上流泻出别样的妖媚,“妻主,若是你不嫌弃奴家的身子脏,奴家想给你生个孩子……”
易云嫣抱住他一笑,刮刮他的鼻梁:“这个等我救出爹爹再考虑,不过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养好身子才行,我马上就要离开了,你刚才在院子里站了许久,就不要起来送我了,小心身子吃不消落下病根。”
莱清竹温润的眸子里含了喜悦,依着易云嫣点点头,温顺地躺在床上,任易云嫣拿铺盖给他掖好,放了帏帐出去。
出了莱清竹的房门,易云嫣直接回自己的房间,走到静园门口,却见花弄依清雅如玉的立在那里。
“嫂嫂,哥哥睡着了,莱侍郎的身子又弱,若是嫂嫂不嫌弃弄依笨手笨脚就让弄依来帮你收拾行礼吧!”花弄依眉眼盈盈,晨风吹着他额前的碎发更显得他妩媚动人。
“你哥哥昨天都已经帮我打点好了,我换件衣服就出发了。”
易云嫣匆匆的换了一身戎装,出了房间见花弄依还站在她的门外不曾离去。
“弄依,你回静园吧!”
花弄依垂目淡笑,低头站到易云嫣的身后,把她的戎装又理了理,温雅道:“嫂嫂,你出门在外,不带着个男人在身边打理可怎么行?不如让奴家兄弟跟在你身后服侍你,哥哥他虽是个男儿,可是从小跟随母亲身后不但熟知兵法,而且武艺超群,上了战场定会是嫂嫂的好帮手。弄依从小在雪国皇宫长大,对那里的地形甚是熟悉,若是嫂嫂攻入皇城,弄依可带你去找到你的爹爹。”
易云嫣转头朝他一笑:“那倒不用……”
花弄依恰好抬起头,额角的鬓发和脸颊贴着易云嫣的下巴擦过,带着温润的气息,易云嫣怔住,这个孩子似乎对她这个嫂子过分关爱了。
花弄依偏过头,睁着明亮的眸子微笑:“嫂嫂是嫌弃奴家兄弟没用吗?”
易云嫣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你们都是男子,出门在外多有不便,军营里除了军妓,不允许任何男子随军,即使你们男扮女装,也少不得被那些离开了家中夫郎如饥似渴的女人们的窥探,所以你们还是留在家中我才放心些。”
“这样啊,那么奴家就和哥哥在静园里等嫂嫂回来……。”花弄依慵懒地拖着长长的嗓音,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姚燕本来打算要以贴身护卫的身份随易云嫣一起上路,可是因为她和清儿的婚期将至,易云嫣坚持要她留下成亲。
女皇派一对官兵护送易云嫣到边关与众将领会合。并且女皇陛下亲自送易云嫣出京都城门。临了女皇拉着易云嫣的手,慎重地把兵符递给她,道:“寒哥哥以前一直说你是神女,灵魂规整后神力就会慢慢体现,朕真的很想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像预言中说的那么厉害,如果这次你帮朕灭了雪国嚣张的气焰,你想要什么赏赐都可以。”
易云嫣闻言面色一喜,如此说来这一战就不仅仅是为了爹爹了,更是为了琪儿。
女皇兴许是洞察到了易云嫣的心思,又淡淡地补充一句:“除了朕的儿子,你要什么都可以。”
易云嫣咬牙,吸气,心里暗骂,你这个狡猾的老狐狸,除了你儿子我什么都不想要,腹诽完毕她低头躬身道:“微臣谢主隆恩。”
护卫队顺着官道,慢慢远离京都的城门,路旁的树林里转出一个人骑着白马的人来,一尘不染的白色衣衫被明媚的阳光渡上一层淡淡的金光。
花弄影静静的看着一对车马的离去,眼眸里满是不舍和依恋,其实早上在易云嫣抱他下马车时他就已经醒了,但是他依旧假寐,只是他贪恋易云嫣的温存而已。
花弄影也是个普通的男人,渴望自己妻主的宠爱与柔情,因此假装睡着而抱着妻主的手臂不肯松手,期望在她离开之前能给自己再多一刻温存。
在易云嫣离府后,他立即起床快马加鞭抄小路赶到这里来偷偷的目送她。
第3卷 150
150(3333字)
夜深了,逢春坊里却是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丝竹声声,靡靡之音蛊惑着人心。
叶赫千寻坐在雅座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半眯着凤眼看着台上四个明眸善睐、柔发如云的美少年,露着胳膊和脚踝,扭动身姿,展现着自己婀娜的身段。
醉醺醺的一笑,叶赫千寻把酒杯放到桌上,慵懒地对坐在身边侍候的蝶舞道:“帮本殿下倒上。”
“殿下,你今天喝得太多了。”蝶舞关切地道。
“今天本殿下高兴。”叶赫千寻的舌头开始打结,她抚摸着蝶舞白皙妖媚的脸庞,嬉笑道,“一切就快结束了,易云嫣以为她劫持四皇子这么大的罪过母皇会轻易放过她么?母皇只不过利用她来打这一仗,她这次是有去无回了!”
蝶舞闻言顿时花容失色,易大人她有危险?
“殿下,你醉了,到奴家房里歇息吧!”蝶舞对叶赫千寻妩媚一笑,玉手覆在她的衣襟上。
“好。”叶赫千寻的手指划过蝶舞俊美的脸庞,在他诱人的红唇上亲了一口,浪笑道,“今晚本殿下就在你房里歇息不回去了,家里那只公老虎真是烦人,要不是看在我奶奶镇远侯的面子上早就把他给休了。”
蝶舞扶着走路歪歪扭扭的叶赫千寻向自己的房间走去,太女的正夫易荣他五年前就见识过,长相很是平凡,但是因为他是镇远侯的长孙,皇后易水寒的侄儿,所以即使叶赫千寻后宫里收纳了众多大臣的美貌公子,相貌平庸的他依旧稳居太女正夫之位无人能撼动。
进了房间,叶赫千寻瘫倒在蝶舞的床上上,蝶舞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床头柜上,然后扶起叶赫千寻把茶端到她的面前,道:“殿下,喝点茶吧,这是解酒的。”
叶赫千寻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噗哧一声又全部吐出来,皱眉道:“这是什么茶,这么苦?”
蝶舞一怔,连忙又倒了一杯清水,端给她,叶赫千寻接过杯子,一口喝完,摔掉杯子,然后抿着嘴在蝶舞的俊脸上拱来拱去,道:“宝贝,今天本殿下真的很开心。”
“殿下,你为什么说易云嫣她有去无回了?”蝶舞在叶赫千寻身边坐下。
“易云嫣所率领的二十万大军都是本殿下的兵马,她的副将是本殿下的心腹,她以为她能立了战功回来领赏么?她错了,在她打败雪国后她的副将就会结果了她,到时候她会成为战死沙场的烈士。==文字版”叶赫千寻说完哈哈大笑,顷刻,接着道,“这次随军的军妓中有几个也是本殿下以前亲自挑选培养的美男,他们也都是本殿下的人。”
蝶舞的背脊一阵发寒,易云嫣真的危险了,她本是文官代替武将上战场已是让人忧心不已,可是叶赫千寻却又在背后处处算计着她,她能应付得了么?
叶赫千寻抱着蝶舞亲了两口,头越发的晕得厉害,昏昏的躺到床上,松开了抱着蝶舞的手。
蝶舞为叶赫千寻褪下鞋袜,脱下外袍,拉起被子为她盖上,自己坐在床边看着窗外失神。
皎月如钩,淡淡的月光静静的流泻了一地。月光是冷清的,且有颤巍巍的感觉隐约期间,像一角轻纱,一片叶子,犹如蝶舞失血的嘴唇在抖动。
蝶舞心急如焚地在床边坐了一整夜,直到黎明之时,他终于想到了办法,才拉开被子和衣在叶赫千寻的身边躺了下来。
逢春坊的恩客们大都是皇室贵胄和朝廷重臣,因此四皇子出手救了尚书大人秦浦的暖床小厮竹叶并且收了他的儿子秦孀做干儿子,以及新科状元柳叶和四皇子大婚被右相易云嫣大人抢亲等等这类八卦新闻蝶舞都知道。
蝶舞因此断定四皇子和易云嫣的关系定不简单,也许她们真的是像有些人猜测的那样不是抢亲而是私奔,所以他打算……
第二天清晨,叶赫千寻匆匆离去,要到皇宫去早朝,服侍太女起床后送她出了逢春坊大门候蝶舞又上床补了一觉,老鸨只当他是夜里侍候太女殿下过度劳累,因此也不曾责备。
晚上,逢春坊再度热闹起来,蝶舞站在楼上静静地看着大厅里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达官显贵美衣华服如云,小馆们浓妆艳抹,谈笑声,调情声,污言秽语声不绝于耳,女人们在这里纸醉金迷,一张张笑脸背后掩藏着肮脏和虚伪。
遇到看得上眼的小馆的女人,立即搂着他往楼上的房间走去,也有的女人是熟客,一进门就点老相好的名字。
蝶舞妖娆的大眼睛在一张张女人的面孔上扫过,最后失望的垂下眼眸,顷刻他又抬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大厅的大门。
蝶舞是在找秦浦,以前秦浦也是这里的常客,最近不知何故,她倒不常来了。
后来又有熟客过来,蝶舞只好接客,他把客人安置在房里,说是出去顷刻即回,然后迅速跑到门口迎客的小馆那儿,塞给他一锭银子,要他见到尚书大人秦浦就来通知。
小馆喜滋滋的收下银子道:“蝶舞公子,你放心吧,只要秦浦大人一踏进逢春坊的大门,小的立马就通报您。”
如此守株待兔,过了三天,还真是让蝶舞逮到了秦浦。
秦浦和几个官员正在逢春坊某个房间里喝酒,每个人的身边都坐着一个绝色小馆,那些猥琐的官员右手端着酒杯左手在身边小馆身上揉揉捏捏。
“秦大人,真是好久不见了。”蝶舞风姿卓越的走了过来,对秦浦抛了个眉眼,道,“奴家还以为你改了品性,再也不来这烟花之地了呢!”
秦浦身边的小馆立即识趣地站了起来,蝶舞当仁不让地坐到秦浦身边,身子柔弱无骨的靠在她的身上。
秦浦的身子似乎往后斜了斜,但也不好推开蝶舞,身子僵直在那里,表情有些尴尬。
蝶舞诧异地瞧着秦浦的反应,疑惑道:“秦大人,你怎么了?”
众官员哈哈大笑起来,对蝶舞挤眉弄眼道:“蝶舞大美人你有所不知,秦大人现在是真的换了品性,每天下朝之后就守着她的那个暖床小厮恩爱得不得了。今日若不是被我们姐几个强行拖过来,她一个人是肯定不会踏进这逢春坊的。”
秦浦讪笑着慢慢地从蝶舞身上抽开身,对众人道:“什么暖床小厮?他现在有了身孕,若是生了女孩,我要让他做侧夫的。”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一个官员戏谑道:“秦大人,暖床小厮若是诞下女孩被提成一侍的倒是常见,你直接把他提成侧夫,真是少见。”
蝶舞闻言一怔,继而掩面羡慕地道:“竹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