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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
张戍再次弯腰行礼,然后移步老和尚对面的石凳前缓缓坐下,开口说道:“敢请大师赐教。”
老和尚摆摆手说道:“哪里谈得上赐教,只是我好奇施主刚才所说的有趣。不知是这棋盘之内有趣,还是这棋盘之外有趣。”
“在下不懂棋,自然看不懂这棋盘之上的乐趣,不过是看大师一人对弈觉得甚是有趣。”张戍诚恳地说道,脸上略带歉意的表情,毕竟一个年轻人说一位老人有趣多多少少显得有些不尊敬。
听了张戍的话老和尚哈哈大笑,“一个无聊的老僧,在这里做一件本该两个人做的事情,施主却看出有趣。施主实在有趣啊!”老和尚大笑着看向张戍,接着说道:“施主觉得这一个人下棋和两人对弈哪一个更有趣?”
“对于下棋之人和懂棋之人来说,大概两人对弈更有意思。但是对于在下这个完全看不懂棋的门外汉,看大师一人执双子对弈反而更有趣一些。”张戍笑着说道。
老和尚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张戍,接着问道:“那施主觉得哪一个更难呢?”
“如果是对弈,那一个人大概要比两个人更难一些。”张戍如是说道,这是他最真切的想法,也是他为什么站在这里看了很久老和尚一个人下棋的原因。
“难在哪里?”老和尚笑问道。
“难在如何让自己不作弊。”
“这话怎么讲?”
张戍整理整理思路说道:“两个人对弈,棋术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捕捉对方的心理。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只有看透对方的心理,才能判断接下来对方落子哪里。但是自己跟自己下棋,则需要忘记自己的内心所想。因为自己心中的想法自己是最清楚的,自己最清楚自己下一步要落子在哪里,不需要思考就能明白。而不需要思考的对弈,那就没有什么意思了,难就难在怎么忘记自己,忘记是自己在跟自己下棋,不去窥探自己的内心怎么想的。”不管是对弈还是对战皆是如此,战术固然是重要的,但是能够了解和自己对战之人的心理更加重要,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一句空话,也不仅仅说的获取对方的情报,通过洞悉对方的心理、性格等方面,来判断对方下一步的动作也在这句话中包含着。那如果自己和自己成为对立的双方呢?不需要思考就能了解对方的想法,就像过家家。所以如何忘掉自己心中的想法很重要,但是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施主天资聪慧,不懂棋却能说出如此言语。”老和尚真心赞叹。
“大师谬赞了,这些都是在下的妄言。”张戍可不敢接受老和尚的称赞,自己一个门外汉就是随便说说,哪敢谈及什么天资。
老和尚笑笑接着说道“一个人要想忘记自己,何其难。”
张戍看着老和尚,不知道老和尚这句话是谦虚还是骄傲,因为张戍在这里看老和尚下棋,就是觉得老和尚做到了,他看着老和尚执黑子和执白子时的状态气息完全是两个人。而且不管是落子风格还是思考时间,都像是两个人在下棋,这也是张戍看着有趣的原因。现在老和尚说出这句话,似乎是谦虚又似乎是骄傲,“大师就能做到,令人敬佩。”
老和尚摇摇头,“小施主谬赞了,我可是做不到的。如小施主说的那般能够忘掉自我的,大概只有佛经中记载的那些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的人间佛才能做到。”老和尚双手合十轻轻说道。
“那~大师刚才?”张戍相信自己的感觉,刚刚下棋的和尚确实给张戍两种不同的感觉,就像不同的人格一般。
“贫僧在与佛下棋。”老和尚笑道。
张戍惊讶地看着老和尚问道:“不知谁胜了?”
“佛胜半子。”老和尚脸上略有苦涩,瞬间就恢复了慈悲之相,“施主此次也是为这金莲盛会而来?”老和尚问张戍。
张戍点头道:“正是,大师是在这南柯寺中修行?”
“贫僧确在这寺中念经。”老和尚说道,接着又问张戍“敢问施主尊姓大名,从何处而来?”
“在下张戍,自江城而来。”
“江城?”老和尚饶有兴趣地重新打量张戍,“江城,不知施主和江城的华生尘老施主是何关系?”
张戍看着老和尚,不曾想对方竟然知道华生尘,“只是暂时居住于华府,正巧遇到此次盛会,心中好奇,边借此机会来南柯寺一观。大师与华生尘爷爷是旧相识?”
“多年前,华生尘老施主还是一位健朗少年的时候,曾与几位好友结伴云游。到这岐山之时,曾在这南柯寺借宿些时日。那时贫僧和几位施主聊得还算投机,之时在几位施主离开之后,贫僧又懒得下山,所以一别数十年未曾再见。”老和尚说起曾经的往事,脸上还会有些向往和怀念的神色。
张戍记起了曾听华生尘说过的这段往事,大概是在六七十年前,张戍的爷爷张天仲、华雨菲的爷爷华生尘以及赵筱岚的爷爷赵文臣曾一同携手,闯荡江湖、云游天下。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来过这岐山的南柯寺,还在这里结识了这样一位僧人。张戍打量着眼前的老和尚,一身略显破旧但看着很干净的僧衣,有花白的胡子挂于脸上,脸上没有太多的褶皱,但是一双眼睛里却透漏着岁月的沧桑。张戍不知道眼前这位老和尚的年纪,但是凭感觉,这老和尚应该是比爷爷和华生尘他们要年长一些的。“不知,曾和华生尘爷爷一起云游至此的,是不是一位叫张天仲,一位叫赵文臣?”
“小施主知道这段往事?”
“只是曾听华爷爷提起过,他老人家年轻时曾和那两位老先生一起闯荡天下,却不曾想三位还到过这里。”张戍现在隐隐觉得华生尘让自己来或许不止是自己运气好,可能和这段往事也有关。“有个问题想请教大师。”张戍双手合十朝和尚一礼说道。
“请讲。”
张戍指了指后面的塔林问道:“大师,晚辈刚才行走于那塔林之间,发现塔林之中的前辈高僧中,似乎没有一座是历代某位寺中主持的,不知这历代主持是否都在别处供奉。”
“小施主心细如发。”老和尚抬头看着远处的塔林说道:“那处葬着南柯寺历代的高僧贤者,而寺中历代主持却不在此处,也不在寺中别处。历代主持没有葬身之所,更没有供奉之处。因为历代主持圆寂之后就不知去向,无尸、无骨、无灰、无设立,历代主持的去处只有下一任主持知道,不会传于第三人之耳。”
张戍没想到南柯寺的主持还有这样的传承秘事,张戍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到底这历代主持都去了哪里了,难不成跑去两一个世界了?可是另一个世界的通道已经关上了,即便再没有关上的时候,也是张家在看着,从没听爷爷说过有人从那条通道前往另一个世界的。
不过既然是历任主持之间口口相传的绝密,看来也问不出什么了。张戍忽然有一个比较大胆的想法,这历代主持是不是都化作莲花了,那朵每百年盛开一次的金莲?张戍微微晃了晃头,打断了自己不切实际的思绪。
“小施主,天色不早了,贫僧要去斋堂吃饭了,现在寺中人多晚了可就什么都不剩下了,小施主要不要一起去?”老和尚笑着问张戍。
听了和尚的话,张戍看看天色,才发现已经日落西山、晚霞挂于天边。心中不免有些惊讶,自己竟是在这里待了这么长时间么?自己和眼前和尚的谈话时间并不长,难道是自己刚才看和尚下棋的时候没有注意时间么?“不了,还有朋友在等我,不打扰大师了,晚辈告辞。”说完,站起身来行了一礼,张戍就离开朝寺院去了。
看着张戍离去的背影,老和尚喃喃自语:“南柯寺中烂柯人,只是不知你是佛胜的那半子,还是胜佛的半子。”说完,收起棋盘棋子踏步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走了一段距离的张戍猛然将想起来,自己看了老和尚下了半天棋,和老和尚聊了这么长时间,居然忘记问老和尚法号了。张戍转头朝石桌的方向望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威风戳着朔夜飘过石桌,就好像那里从没有人来过一样。张戍心想:该不会是做了一场梦吧?
在会寺院的路上接到了唐堂的电话,问张戍跑哪儿了,天黑了还不见人是不是提前回去了。张戍回到寺中正殿门口三人分别的地方时,见到了已经等待多时的唐堂和朱航。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张戍,都想知道他在哪儿“鬼混”去了。张戍笑笑,告诉两两人回去再说。
南柯寺的斋堂是有斋饭的,但是三人还是要到山下去吃,因为唐堂对于纯素材的斋饭实在提不起来一点胃口。
下山不像上山那样一边欣赏风景一边登山,三人很快就下了岐山,到了山脚找了个饭店。在饭桌上,三人并没有聊太多今天在南柯寺的所见所闻,这地方人多嘴杂,不知道这里都夹杂着什么三教九流的人。
在唐堂和朱航狼吞虎咽吃饭的时候,张戍注意到了离他们不远处的另一桌吃饭的一男一女。那两个人正是早上三人出门时,和他们擦肩而过的公孙和明月。
从公孙和明月来到这家饭店之后,张戍就注意到他俩了。不是因为他俩在人群中有什么特别的,而是张戍看着两人中的女孩儿感觉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张戍想了半天却始终想不起来,不过在他转头看向朱航的时候,张戍忽然有种感觉。然后他重新打量远处的明月,终于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熟悉的感觉了。
“朱航。”张戍用胳膊碰了碰正在猛吃的朱航,“你看看那边那桌的姑娘,像不像林双?”张戍刚刚看到朱航的时候,终于想到了,那个姑娘和林双很像,虽然林双是长发而这姑娘是短发。
“哪个?”朱航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问道。
共工场合当然不能用手直接指,张戍小声说道:“就是你右前方靠近最角落那一桌,那个穿浅蓝色衣服的短发姑娘。”
朱航朝着张戍说的方向看了一眼,因为嘴里嚼着东西,并没有仔细看,“像么?不像吧,发型都不像。”朱航继续低头准备吃东西。
张戍拍了拍他,“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你好好看看,别看发型,看脸型、看眼睛,你仔细看看。”
朱航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擦了擦嘴,然后认真地有朝那个角落里看去。仔细一看之下,朱航还真就皱皱眉说道:“你别说,虽然发型不像,但是脸倒是挺像的,特别是眼睛,确实有几分相似。该不会是林双失散多年的姐姐妹妹吧?”朱航胡乱猜着,因为他知道林双是孤儿,从小在福利院长大,虽然没听她说过有姐妹,但是也不排除小时候被分开遗弃的可能性。
“不清楚,没听林双说过,回去问问就知道了。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是来做什么的,单纯到这里来旅游的,或者也是来参加这次金莲会的?”
唐堂嘴里塞着东西嘟囔道:“肯定不是来旅游的。”
“你怎么知道?”朱航问鼓着腮帮子的唐堂。
唐堂用力咽了咽嘴里的食物说道:“首先你看那两个人,不是情侣关系,因为两人没有任何亲密的动作。像是亲人关系,因为那个男人很照顾那个女人,但又不是恋人之间的那种照顾。亲人之间,尤其是异性亲人之间,很少有两个人出来旅游的,游乐园还可能。不是旅游的,那就是来办事儿的,能办什么事儿呢?巧合的可能性不大,很可能也是为金莲会而来。以上纯属个人猜测,不代表真实结果。”说完,唐堂继续自顾自吃起来。
唐堂说的不是没有道理,也不是全有道理。不过朱航听了唐堂的话倒是想了很多:如果这两人真的是亲人关系,那这个女的就没有被遗弃,那林双就是被区别对待了,替林双心疼。不过这只是一种想法,朱航还是认为这女的和林双长得虽然很像,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这世界上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你要不要去留人家一个联系方式,回头问问林双,万一真的是亲姐妹呢。”张戍笑着跟朱航说,如果他们真的是亲姐妹,那朱航就有“寻亲之恩”呐。
朱航摇摇头,他对于这种事情并不太擅长。如果只是简单的交流还可以,真的去要人家的联系方式这种事,朱航是真的有点儿不好意思。就连林双的联系方式,也是在他们认识了好几个月之后才鼓足勇气开口要到的。
终于吃饱喝足的唐堂,擦了擦嘴说道:“不着急,如果他们真的是冲着金莲会来的,还有半个月,有的是机会。好了,回去吧,把今天打听到的情况汇总一下,商量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做。”
朱航又狼吞虎咽了几口,然后把桌上剩下的还打包了起来,三人一起离开饭店回酒店去了。在三人离开之后,角落里的明月看着公孙说道:“你看到了吧公孙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