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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渊笑道：“推演就可以了，这种简单的本能反应，我完全可以模拟出来。之前做实验，也只是让你们都理解而已。”
“好吧。”聂逊也不知道怎么，听着还有点上瘾：“然后呢？道德的沦丧呢？”
简渊说道：“接下来的实验，就是换一批猴子，然后对笼子加热。这样一来，笼子里的猴子们想冲凉却找不到地方。这种情况下，就会有一只陷入崩溃的猴子四号，忍无可忍，所以碰到了香蕉，理所当然的引来了一顿饱打。但在挨打的过程中，猴子们享受到了冲凉的乐趣。等身上的水干了之后，猴子们就会发现，触碰香蕉就会被水冲凉，非常的舒服。”
聂逊想到：“所以，接下来就是猴子们肆无忌惮的触碰香蕉？”
简渊摇摇头：“你小看的道德的拘束，有些东西成为了墨守成规之后，就不会轻易改变。所以真正的结果是，当猴子们发现拿香蕉会被水冲后，仍然不会去拿。因为还有一条道德的起源，谁拿香蕉就揍谁。”
聂逊惊讶的说道：“啊？这个规矩怎么还在啊？不是冲凉了吗？”
简渊摇摇头：“我们现在的实验，是为了证明道德的惯性思维，不仅仅是香蕉和猴子的问题。既然‘拿香蕉就挨打’的思维已经成了猴子们的共识，那么后续就算拿香蕉可以换来舒服的冲凉，但‘打拿香蕉的猴子’这个规则，还是会被遵守。猴子们也不知道为什么，但就是要遵守。你以为那些封建陋习是怎么来的？不就是这样吗？”
“我不信！”聂逊真的不信邪了，直接打电话给实验室的学生，然后说道：“我和简先生，要把那天没完成的实验继续。现在你们按照我的说法，把那天的猴子再放到笼子里，然后一步步听我指挥。”
简渊笑而不语。
果然，后面实验一步步进行，但是每一个发展，都像是简渊说出来的那样，一一应验。
到最后，猴子们虽然因为某个猴子拿香蕉而得到舒服的冲凉，但还是会抱着感谢的心情，把那个猴子揍一顿！
而接下来的发展，就变得更奇怪了。慢慢的，猴子里出现了一个倒霉蛋，就是拿香蕉的四号猴子。当大家觉得想冲凉的时候，就会揍最开始拿香蕉的四号猴子，逼着这只猴子继续拿香蕉，换来大家的冲凉。这只挨揍
这时候，所有猴子对四号猴子的态度也有了明显的不同。在平时大家会对四号猴子异常温和，以弥补在冲凉时为维护规则而不得不对它进行的暴力举动。
猴子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维护这个规则，但没有猴子敢触犯这个规则。
这时候，简渊隔着电话发布了新的实验手段，那就是把香蕉拿走。
这样一来，没有了新的香蕉来填补空缺。猴子们陷入了另一个尴尬境地，没有冲凉的水，也没有香蕉，只有四号猴子。
于是，另一个规则形成了。猴子在烦躁的时候会痛打四号猴子出气，四号猴子不得反抗。当笼子里的旧猴子被新猴子换掉时，新猴子会在最快的时间内学会殴打四号猴子。
因为四号猴子被打的实在太惨了，差点出猴命，所以后面四号猴子被从笼子里救走。
猴子们失去了四号猴子，失去了发泄的对象，只能任意选取一个目标进行攻击。从此以后，笼子里的猴子们不吃不喝不冲凉，唯一的举动就是打架。
实验到了这一步，简渊对聂逊说道：“你看，这就是道德的沦丧。”
聂逊叹了口气：“唉，全都怪我该死的好奇心。那接下来咋办啊？”
简渊笑道：“就这样吧，后面的实验耗时比较长，而且肯定比较混乱，肯定会有猴子死掉的。没必要继续了。因为后面的实验就是道德和阶级的重建。这其实都无需用猴子实验了，去看看历史书。历史上任何一个王朝的建立，都是一场道德和阶级的重建，伴随的一定是战争和死亡。只有用鲜血才能换来道德和阶级的重建。”
“这主题一下子升华了！”聂逊捂着脸：“但是我想静静。”
简渊哈哈大笑。
329。我即真理
国外有这么一个病例。
一个盲人，患上了阿尔兹海默症，也就是所谓的老年痴呆症。因为痴呆忘记了自己是盲人，所以视力恢复了。
这个病例非常的神奇，就像是在卡BUG一样。但实际上是有合理的理论支持的。
简渊在很久之前就提出过一个观点：人除了因为身体损伤而产生的疼痛是真实的，其余的一切痛苦其实都是思维模拟产生的。
更简单粗暴的说，除了生理上的伤痛，那些只要失忆技能瞬间忘掉的事情产生的痛苦，其实都是大脑虚拟出来的。比如分离、背叛这些痛苦，也是如此。
而实际上的一些病也是如此，只要不是因为生理受损、非感染类的疾病，产生原因都有可能是身体的“代码报错”，本质上说只要重启就可以了。但是这种身体“重启”却没有人会。
不过已经获得潜意识权限的简渊，却觉得自己可以试一试这种重启。
所以拜托心理研究所，找到了一位先天性的失明患者。他的检测结果都是正常，但就是无法恢复视力。
得知简渊可能会让他恢复视力，这一家人直接从外地过来，等简渊来治病。这反而把简渊弄的有些压力山大。
虽然学术上的成绩在这，但是想在国内行医，还是要有一些资格证的办理，这就是为什么心理诊所暂时无法开业的原因。这次的治疗，也只能以“研究”的名义进行。
简渊在自己的心理诊所里，对着失明的患者进行了催眠。这一次的催眠就是通过梦境，触动患者的潜意识，达到生理重启的目的。
整个过程大概用了十分钟。
十分钟后，患者醒来。
简渊和患者的家人都等待这个时刻。
终于，患者睁开眼睛，露出了狂喜的表情：“我能看到了！我真的能看到了！天啊，天啊！”
聂逊在旁边瞪大了眼睛，原本他觉得简渊所说的“生理重启”就是科幻，身体怎么可能会“代码报错”，但是亲眼看到盲人复明之后，他是彻底没脾气了。
“怎么做到的我？我能学吗？”聂逊忍不住问道。
简渊把要下跪的患者家人扶起来，说道：“学不了，重启的按钮掌握在潜意识的权限里，你得不到的。而我是一个黑客，我黑进了潜意识的权限了，才可以做到。”
然而在这个时候，患者看到靠近的自己的父母，却吓了一跳：“你们怎么忽然变大了！”
简渊快步过去：“怎么回事。”
“啊，你也变大了！怎么做到的！”患者看着简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变大？”简渊看到患者的表情不像是玩笑，于是退了几步，说道：“这样呢？”
谷<；/span>； 患者说道：“缩小了。”
患者的父母连忙过来：“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简渊沉思片刻，说道：“我明白了，他是先天性盲人，也就是说从小到大都是盲的。所以在他的视觉里，是没有空间感的。所以他恢复了视力，但眼中的世界和我们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因此，看到人走远就觉得是缩小，靠近就是变大。”
“因为在人类观察世界的过程中，除了眼球获取视觉信息之外，还需要大脑的视觉皮层来处理这些视觉信息。但大脑的这个功能不是先天就有的，需要在小时候慢慢学习发育。比如一个婴儿爬向一个物体，婴儿眼中的东西是慢慢变大的，这样就能理解远近和大小的关系。”
“先天失明的人，就会错过大脑视觉皮层的发育期，所以恢复了视力，也无法在大脑处理视觉信息，他眼里的世界是平面的，没有近大远小的景深概念。”
简渊对着患者问道：“你能分辨我们的不同吗？”
患者看了看简渊，又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说道：“你们的声音不一样，但是你们长得差不多，我分不清。”
简渊叹了口气，说道：“连带着视觉能力都没有发育，所以无法分辨出五官的不同，也不能理解交通的动向。因为他的大脑无法把散乱的图像，和视野的不同位置组合到一起。虽然恢复了视力，但是对于世界的理解，还是有很大的困难啊。”
患者有点崩溃：“那我怎么办啊？”
简渊说道：“其实大脑还是可以通过后天训练理解的，只不过底层作用机制可能跟人不同。我曾经有个同学，在学习数学坐标的时候，把X轴和Y轴弄反了，但是她的答案却是对的。原因就是她在填写答案的时候，把X轴和Y轴的填写位置也弄反了。但是两个错误结合一下，她的回答就是对的。如果不是偶然谈起，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这个错误。所以她的答案是对的，但是她的底层作用机制却是相反的。”
聂逊却有些担心，说道：“就算这样的提升，也是有限的吧？”
简渊说道：“人错过发育的关键期，其实就失去那一项功能，这部分大脑空间确实会被占据。但这只是理论，不能代表全部。因为人是可以拥有无限发展可能。在发展心理学中可没有过‘停止’的概念。只能说一但错过了，发展将变得缓慢。比如五岁前的孩子即使言语相关脑区受损，也会可能转移到另一个脑区。大脑神经元的连接，只要活着就一直在建立新的连接。年纪大了，晶体智力还是在累积的。心理学不存在定论，这个就要看个人对潜力的发掘了。”
聂逊说道：“所以你刚刚是重启，现在就需要更新显卡驱动，打个补丁了？”
“可以这么理解吧。只不过后面，就要看你自己了。”简渊点点头，对着患者父母说道：“最近不要让他去太高的地方，他暂时理解不了透视景深的概念，所以我不知道他对高度的理解是怎样的，没准会有危险。虽然错过了大脑皮层的发育期，但是后期通过不断重复不断学习还是能慢慢理解的，人类的潜能还是很牛逼的。总比什么都看不到要强很多。”
病人千恩万谢的离开，简渊在门口挥挥手，最好才对着聂逊说道：“看来以后不能随意尝试这种重启了，虽然他恢复了视力，但实际上这个世界变得更危险了。因为他不能理解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了。”
聂逊看了看简渊，说道：“可以了，你的残忍实验比这个还吓人。还记得你之前提出的手指起皱，是因为身体本能加大摩擦力的理论吗？最近国外有个神经学家因为这个理论，做了一个残忍的实验。他把一个人手脚上的神经，全都挑掉。然后再把手脚泡到水里，果然就不起皱了。这说明这种现象如你所说，是由内而外的保护机制。”
“手脚神经全都挑掉？”简渊皱眉：“看来以后确实要谨言慎行了。现在的我一言一行，影响力已经超过我自己的掌控了。”
“毕竟你现在的学术地位，已经无人可撼动了。但你太年轻了，有太多的人想踩着你奠定自己的名气了，所以你的话都会被无数人论证。一方面称赞你，一方面找你的漏洞。”聂逊拍了拍肩膀，说道：“高处不胜寒。”
简渊倒是无所谓，毕竟他们不可能找到自己话里的漏洞。
因为自己的话，就是真理！
330。开业大寄
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都能成。
简渊的心理诊所终于开业了，这部分这又不像是饭店开业，还得放鞭炮、大酬宾什么的，什么活动都没有，只是简单的解开红布，把牌子露出来。
其实简渊这个人懒得很，甚至想把解开红布的过程都省掉，但是聂逊却主张还是要有点仪式感。
简渊不指望用心理诊所赚钱，只不过是给自己的废柴生活找点工作。毕竟短视频公司赚的钱，足够他后半辈子挥金如土了。
微微也离开国内了，大概是明白了简渊的态度，也知道了自己的分寸，所以全身心投入到公司里了。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毕竟微微已经彻底摆脱了曾经无法抑制的冲动，不管怎么说，也是获得了新生。
简渊开业，除了聂逊还有几个诊所里的小护士，其余什么宾客都没有，他什么人也没告诉。
不过简渊没想到，这么隐秘的情况下还是有人来祝贺。像是李问明、顾异同这种忙人就是送了花，还有一些不忙的熟人，就直接来现场。
聂逊知道简渊不喜欢这个场合，所以就一个人应付，让简渊自己到办公室里歇着。
简渊当然也乐意如此，所以就到里面躲着。当然如果是关系比较深的人，还是会见的。
比如许久未见的苏春寒警官。
距离上次一别，已经是很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