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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想做嘛呢?”
燕小五前半句是对刑长恭说的,后半句却是在问“李白”。
“亲娘咧!”
刑长恭却是一声怪叫:“是大人物啊!”
“李白”一头黑线看着这两人旁若无人似地对话。
却也不急着动手了。
……
另一边。
江舟在昏昏迷迷间,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等他清醒过来,便看到前面几个头大身小,佝身驼背的小鬼,正用锁链扯着他在渺渺冥冥的虚空中奔跑。
锁链锁在他的脖颈上。
江舟扯了一下,竟然十分坚固。
上面还有一种特殊的力量气息,有些像捆妖锁,却又不一样。
仔细感受了下,想要挣开虽然不容易,但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要费些时间力气罢了。
与“李白”间的联系似乎受到了阻隔,但仍然能感应到存在。
知道自己的分神已经到了城隍庙中。
江舟也不急着动作。
他连身在何处都不知道。
这地方有点古怪,就算他将这几个小鬼杀了也无济于事。
还不如看看它们到底想干什么。
没过多久,几个小鬼便拖着他钻进了一团青烟之中。
江舟只觉眼前一花,便出现在了一方奇异的所在。
这里青烟缭绕,黑雾弥漫,难见十尺之外。
其中又隐有金光隐隐。
几个小鬼拖着他走了一段距离,那金光处竟然是一座威严的殿堂。
身不由主地被小鬼拖进其中,走在殿堂上,两边皆是各种青面獠牙,奇形怪状的鬼物。
一个黑面赤须,恶形恶相,不似人模样的跳了出来,怒目暴喝:“堂下何方犯鬼?还不速速醒来答话!”
声如雷霆,能震人神魂。
江舟装作悠悠醒转的模样。
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象,看向那个黑面赤须的恶神。
边上还有另一个白面黑须的鬼神。
文武判官?
那高大的城隍宝座上,却空空如也。
江舟心思微转,做出一副外厉内荏的模样喝道:“你们是何方妖魔?竟敢擅拘生人魂魄,竟然还拘到本官身上来,尔等可知本官是谁?”
“呼~哈哈哈哈!”
那武判官猛然爆笑。
殿下小鬼也发出一声声嘻嘻怪笑。
“到了阴司,竟还敢摆你那官威?”
武判官怒目戟指:“你——且朝那看!”
却是指着城隍宝座前两根立柱,上有一副联。
“赫赫厥声,濯濯厥灵,任是是非非,到此明明白白。”
“昭昭其有,冥冥其无,虽恍恍惚惚,谁不战战兢兢。”
武判官呼哈笑道:“任你什么王权富贵,饶你半世有夸权在手,占了利,沽了名,造了孽,丧了天理良心,”
“到了此处,冤孽报应,恶罚祸灾,你须一样难逃!”
“原来是城隍阴司。”
江舟笑了笑:“任是是非非,到此明明白白?”
“本官怎么还是不明白,到底犯了什么罪孽,阳寿未尽,竟就让尔等拘了魂来?”
“休逞口舌之言!”
武判官暴喝:“堂下犯鬼还不速速跪下!陈禀生前罪孽!”
“速速跪下!”
殿下诸多恶神鬼差都齐齐喝道。
一股暴虐的阴煞之气铺天盖地一般。
将四周青烟黑雾都激荡得滚滚翻涌。
江舟心中一惊。
这阴司的实力竟然如此可怕。
尤其是这武判官。
只凭这一身气息,他就远不是对手。
也难怪,若无此实力,城隍阴司岂能镇慑管辖阴世?
虽然如此,但江舟也不可能就屈服。
冷笑一声:“想让本官跪?”
“你可受得起?”
“哇呀呀呀!”
武判官气得哇哇大叫:“来呀!与我先将他提上刀山,剐上千刀!再扔入油锅,滚上几滚!”
第二百八十章 宝印
武判官,一声令下,很快几个小鬼就嘿咻嘿咻抬着两样事物上殿。
原来它所说的刀山油锅,并不是江舟所知的那种诸般地狱,不过便是这两样东西。
一个模样古怪,两根铁柱连在一起,铁柱上插满钢刀。
森冷的刀光寒彻人心魂。
另一个,是一口巨大的铜锅,不见明火,锅中是几乎满溢的热油,冒着阵阵青烟。
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几个奇形怪状,手拿钢叉铁锁的小鬼就嘻笑着蹦了出来。
其中两个举起钢叉,似乎就要将江舟直接叉起来。
“慢。”
站在武判官旁边,白面黑须的文判官,忽然出声。
挥退小鬼,笑眯眯地朝江舟道:“阁下生前是肃靖司校尉,应当知道,进了阴司,无论是谁,都只能伏罪听判,”
“即便冥顽不灵,孽镜台前走一遭,便明明白白,无所遁形,非但徒劳,反增罪孽,”
“除了白白受这酷刑之苦,还要入那冤孽林中走上一遭。”
“你可知,入冤孽林者,十死无生?”
“如今你为魂体,再要死去,便连往生也是妄想。”
“呵,尔等还知道本官是肃靖司校尉?”
江舟冷笑道:“如此胆大妄为,但不怕朝廷问罪,打落尔等神位,届时别说在本官面前逞威恐吓,恐怕连孤魂野鬼都不如。”
“阴司自有阴律依行,我等拘你来此,自然不会是无缘无故。”
文判官笑道:“本判禀公依法,即便是监天司当前,本判也问心无愧。”
若说阴司阴神最忌惮的,除了正气冲天,不惧鬼神,反而一言可黜落鬼神的大儒外,便是监天司。
因为监天司对城隍阴司有监察考功之权。
“好,本官倒想听听,本官反犯何罪,竟然惊动了阴司拘魂?”
“既然尔等知道本官是肃靖司校尉,看来是对本官底细很了解了,”
“那便应该知道本官有圣祖人皇金敕在手,若是给不出交代来,别怪本官请出圣祖金敕。”
“休得狂言!”
武判官环瞪双眼,戟指怒喝:“我阴世自有法道!便是当今人皇,也须手执人皇宝玺,方能敕令阴冥!”
“人皇金敕管得天管得地,须管不得阴世幽冥!”
“你这区区罪鬼又怎敢狂言!”
江舟知道武判官说的也不算是假。
阴司虽为人皇敕封,但其实半游离于人间之外。
人皇唯一能敕令阴司的依仗,便是人道气运所依的人皇宝玺。
以此宝玺,敕制宝箓,才封得五岳四渎,幽冥阴司,诸多神灵。
监天司之所以对幽冥有监察考功之权。
便是因监天司中,皆是道行高深的有道真修、大德高僧,有出入阴阳之能,镇压鬼神之神通。
不过这武判官也就是说说罢了,若真是人皇要问罪,一句话就能让它神位黜落,魂飞魄散,何需什么宝玺?
只不过以他的身份,还真不足以惊动朝廷。
武判官刚刚唱完黑脸,文判官又笑呵呵道:“你也休要自恃阳间身份。”
“人死万事消,到了此处,人间纵有滔天权柄,也是无用。”
“你若真不知自己所犯何罪,本判便提点你一二。”
文判官说着,手一翻,一本厚厚的册子出现在手中。
册子哗啦啦翻动,停下之时,册中有一个个文字飘出,悬于虚空:
庚戌年四月初五亥时一刻,吴郡城隍阴司震动,致恶鬼亡魂脱逃,共六千七百之数。
察:为阳世吴郡肃靖司肃妖校尉,江舟以邪法搅乱阴阳,致使阴阳失序,犯祸乱阴世之大罪,当拘生魂,遭诸般恶刑六千七百遍,投入冤孽林六千七百年。
江舟看完,心中一震。
四月初五……
四五个月前……
那时似乎是他炼制九泉号令符之时……
难道是九泉号令符的炼制,竟然还影响到了幽冥阴司?
当时他不知深浅,闹出的动静颇大。
不过也幸好他为以防万一,有托庇李玄策之意。
李玄策虽然没有明说,但江舟也知道,当时他必定是出手了的。
不然那么大的动静,事后不可能一点风波都没有。
不过说起来,这阴司竟然还有这等本事,能查到这事与他有关?
甚至于,他们还能知道九泉号令符的存在不成?
文判官似乎一直在盯着江舟的神情变化。
见他有沉思之状,眼中闪过一丝喜意。
瞬间便被他隐去,有些难掩的焦急道:“江校尉可是想起来了?”
“本判虽身在阴世,但这判官簿上,却记录一切亡魂罪鬼生前功过,须是隐瞒不得。”
“如今问你,不过是按律当过审后方能判罪,江校尉若能从事招述,本判念在你生前斩妖除魔,有功于人间,或能从轻发落,轻判于你。”
江舟闻言,心念电闪。
这阴司真的这么神通广大,能知道九泉号令符?
江舟是不大相信的。
不过对方虽然不大可能知道九泉号令符的存在,其目的也定是要问出自己能“祸乱”阴世的隐秘。
说什么一切尽知,不过是唬他罢了。
还恶刑六千七百遍,什么六千七百年?
真当他是吓大的?
要说他一点不担心也不可能。
在阳间,他还不会如此忌惮。
不过他没想到对方竟然会这么巧的拿捏到他阴神将成,魂飞冥冥之际,将他魂魄给勾了来。
别说这殿上的诸多阴神鬼差不好对付,即便是这两尊文武判官,他也不是对手。
如今也只能拖延时间,等“李白”在阳世找到出入幽冥的法子。
面上却不显异色,目光忽然扫过那空空如也的城隍宝座。
抬头道:“我道是何事,此事易尔,不过……”
听他开口,文判官还能按捺神情。
武判官却是瞪着双眼,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更让江舟心中笃定。
“此事事关阴阳两事,非同小可,尔等不过区区判官,本官与你们说不着。”
江舟话锋一转:“城隍何在?本官要亲自禀告城隍。”
“呔!”
武判官提起的一口气差点岔住,气得哇哇大叫,怒骂道:“你是何身份?也配城隍爷亲自审判?”
文判官微微皱眉,又勉强笑道:“江校尉有所不知,城隍爷诸事缠身,轻易不会现身,”
“这阴司中寻常大事小情,都由本判与武判大人共同执掌。”
说着,手又是一翻,一方大印出现在掌上。
“江校尉若不信,可看看认得这方大印否?”
“此乃城隍宝玺,乃城隍爷亲授我等,以同掌阴司诸事。”
江舟深吸一口气。
他不是为文判官所说的话,而为眼前这方大印。
确切的说,是这方大印出现时,他竟然感应到九泉号令符出现了一丝奇怪的动静!
第二百八十一章 悉奉黑律
九泉号令符一直被他贴身收藏。
此时应该在阳世家中自己的肉身中。
但他现在竟然感应到了九泉号令符。
这东西平时经常用来制符。
除此外,就是上次查到冥纸金人突然冒出来一次,一群金人瞬间化为香灰。
冥纸金人那次他也曾以为有了什么变,研究过几次。
只不过都毫无头绪,也就一直将随身带着,和一方普通的印玺差不多,根本没有什么用。
江舟现在感应到九泉号令符,似乎有一种强烈的欲望,来到自己根前。
这动静像是被眼前那方城隍大印所引发。
此时他的肉身为太乙五烟罗所护,内外隔绝。
但九泉号令符却有种几乎要冲破隔绝,连五烟罗都有无法阻挡之势。
甚至连阴阳界线,也未必能阻隔。
江舟心中一喜。
他此时状态实在是有苦难言。
他虽然三教兼修,但对敌手段都在武道上。
若肉身尚在,他还有一战之力。
如今是魂魄之身,十分力发不出一分。
根本不可能与这些阴神对抗。
只能拖延时间等待分神寻到破界之法。
阳世,城隍庙。
“我师弟为官府劳心劳力,鞠躬尽瘁,你们却任由那城隍阴司胡作非为,勾他生魂。”
“我若不来,还不知师弟竟被你等如此作贱欺侮!”
“今日我若不砸烂这邪神金身,岂不是令世人笑我方寸山无人?”
“李白”正用一副咄咄逼人的模样,对刑长恭等人质问。
刑长恭与燕小五等人也知道了这位大名鼎鼎的谪仙人怎地突然下凡来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才头疼不已。
燕小五跳脚炸毛道:“他奶奶的,耗子舔猫屁眼子,不知死活!”
“这城隍老官昏了头了?连我兄弟也敢勾?”
刑长恭已经满头大汗,听他乍呼顿时气得一脚踹了过去。
“头儿!你踹我作甚?”
“踹死你活该!”
刑长恭擦着满头大汗:“你知不知道阴司擅拘生人魂魄是多大的罪过?拘的还是江舟那个能惹祸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