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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巧儿,外面怎么回事?”
就在门口看着热闹的弄巧连忙连蹦带跳地跑了进来。
“公子!是张实!他被人打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伤药
江舟微怔:“被人打了?”
张实这个人他就见过两三次,不过也知道这是个老实人。
人如其名,三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来,也没有什么心眼。
纪玄跟他说过,自己刚才扬州时,这张实帮着他跑进跑出,做了不少事,从来都是本本分分。
这样一个人,肯定不会主动挑事。
怎么说也是有几分香火情分,江舟也不好视若无睹。
从房中走了出来。
正好就看到张实,脸色红得不正常,嘴角有血迹,已经昏迷不醒。
被几个邻里七手八脚地又背又抬,往后巷他家里跑。
街坊四邻都跑了出来看热闹。
“这真是哪辈子造的孽啊,张实这么一个本分人,竟然也能碰上这种事……”
“唉,要是张实被人打死了,那可怎么好?他家里还有两个小的,可经不住这么折腾。”
“咦?他家不是三个小的?”
“嗤,那个最小的是姓许那婆娘亲生的,自然不怕,可另外两个是张实和他亡妻生的,没了张实,姓许那婆娘不把他俩赶出家门都阿弥陀佛了!”
江舟将这些街坊的议论听在耳中,暗自摇头。
跟着来到了后巷张实家中。
江舟看到了张实的婆娘许氏。
不过二十来岁,倒是有一副好身段,面容姣好。
见到张实被人抬了回来,愣了一下,旋即就扑到张实身上哭喊起来。
“当家的!”
“哎呀!哪个天杀的把你打成这样啊!”
“这可让我们母子怎么活哟!”
“当家的!”
“……”
同回的几个汉子看得有些不是滋味:“嫂子,张大哥没死呢!”
许氏一边哭一边道:“那又有什么两样?人都成这样了,我们家又没钱请大夫,这可怎么办呐!”
“老纪,去看看。”
江舟摇摇头,对跟来的纪玄道。
“是。”
众人见了纪玄,纷纷让开。
那哭喊的许氏也不叫了。
这些人似乎都对纪玄有些敬畏。
纪玄蹲在张实身旁,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抬头道:“公子,人是被人血气震伤了内脏,那人的功力颇为阴毒,气力盘旋其内腑经络,若不及时救治,即便能活下来,恐怕以后也下不了床了。”
所谓医武不分家,不说江舟,纪玄也是此道高手。
就算没有刻意学过医术,修习武道,必要对人体有所了解。
要看出张实的伤势并不难。
众人一听,都是大惊。
许氏更是又大声哭喊起来。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让让!”
这时有人拖着一个大夫跑了过来。
张实人缘不错,早就有人去找了大夫。
众人七手八脚把张实抬进屋里。
江舟没有跟进去。
朝纪玄问道:“怎么回事?”
张实这样一个人,没理由会招惹上什么高手。
纪玄道:“好像是张实在街上卖饼,遇上了江湖中人厮杀,被两人打斗所误伤。”
“听说当时有好几人都被伤着了。”
“江湖厮杀?”
江舟微微皱眉。
这江都城的武人居然这么猖狂?
前几天才有个绣衣盗,现在又出了个当街斗殴,伤及无辜。
真是到哪里都不太平啊。
江舟暗自摇头,从弥尘幡拿出一盒药:“把这个给张实送去吧。”
这是他从吴郡肃靖司里换来补血散。
虽然比不上阳灵膏,但能用功勋来换的,也差不了,属于能保命的东西。
“仆下代张实谢谢公子。”
纪玄对张实这个踏实的汉子也很有好感。
也就是跟了江舟,他压着自己的性子。
否则若搁以往,发生了这种事,早就去追杀那两个误伤张实的江湖人了。
江舟点点头,便回转家中。
独自在房中盘算着布置法阵八门所需的五行之物。
过了一会儿,弄巧儿给他端来茶水点心等物。
嘴里还一边嘟囊着:“公子,那个张实的老婆太气人了。”
江舟看一直鼓着的腮帮子,笑道:“又怎么了?”
弄巧儿气道:“别人好心帮她请来的大夫,给看了病开了药,她居然不肯给钱,也不肯出钱去抓药。”
“还说什么大夫不是她请的,别人逼得紧了,她就坐在地上撒泼,说什么家里穷,实在没钱,也买不起药。”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送张实回来的那些人看不过眼,干脆帮她掏了诊费,还帮着出钱抓了药回来。”
“这女人倒好,一句谢没有,别人为她家忙进忙出,连口水也不让人喝。”
江舟看着她义愤填膺的样子,摇头道:“你个小丫头片子,不好好伺侯你家公子我,老跑外面去管什么闲事?”
弄巧儿眼珠子一转,笑嘻嘻道:“公子,我这不是伺侯着您呢吗?”
“来,公子请喝茶!”
江舟翻了白眼:“你是来伺侯我的吗?你是借机来告状的。”
接过茶喝了一口,才道:“说说吧,你跟张实家什么关系?”
弄巧揪着衣角,嘀咕道:“看公子说的……人家就是看他家的那个小哭包有点可怜……”
“小哭包?”
弄巧儿道:“就是张实的小儿子啊,这小东西才五六岁,可瘦了!都是被那个姓许的女人给饿的!”
“你又知道了?”
弄巧儿忙道:“这小哭包每天都躲起来哭,被我发现了!”
江舟听着她话的告状之意,摇头道:“这事儿你跟我说也没用,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家公子我也不是青天大老爷,想管也没法管啊。”
“可是公子……”
弄巧儿还想再说,纤云已经走了进来,责怪道:“弄巧!你怎么还在这里打扰公子?”
不由分说,就将不情不愿的弄巧拖了出去。
江舟摇摇头。
正如他所说,他不是青天,就算是青天,他人的家务事也是不好管的。
谁知道人家夫妻是什么情况?
别自以为是地插手去管,反而帮了倒忙,落个埋怨。
……
张实家。
“当家的,你起来干什么?快躺下!”
“刚才纪管家送来的药呢?拿过来给我用上。”
张实想从床上坐起来,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刚才纪玄送药过来,用江舟传授他的内气之法,给他疏理了一下血气,张实才得以这么快醒转。
许氏嗔怪道:“你真糊涂!”
“人家是贵人,送药过来,不就是面子上好看些罢了,你还真当那药是神药啊?”
“他们也不是大夫,哪里会看什么病?你醒都醒了,别好端端的,乱吃药,没毛病也给吃出毛病来了。”
张实迟疑道:“纪管家说了,那是江公子让送来的……”
许氏道:“他说是就是啊?就算是,那江公子我也见过了,就是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还能给你治病?”
见张实还一脸犹豫,便道:“行了,你别胡思乱想了,先躺着,刚才大夫给你开了药了,我去给你熬药去,改天你伤好了,再去谢谢那江公子就是了。”
张实耳根子也软,见状也就不坚持了,躺回了床上。
第三百六十六章 妇人心
许氏从屋里出来,就看见张实五岁的小儿子张仲孝,正蹲在一个角落里。
旁边还有一个比他稍显稚嫩的小孩,正从厨房里拿出一张蒸饼跑了出来,递给张仲孝。
这是许氏与之前死了的丈夫的儿子,比张仲教小一岁,改了名字叫张叔幼。
见许氏出来,两人都吓了一跳。
张仲孝更是吓得手上的蒸饼掉到地上,脸上露出畏缩之意。
小小的身影往角落里缩得更紧了。
许氏顿时露出嫌弃之色,恶狠狠地道:“又躲这里哭!想让人看见骂我刻毒是吧?”
张叔幼挪了过来,扯了扯许氏,小声道:“娘,娘,小哥哥今天还没吃饭呢,您让他吃饭好不好?”
许氏皱了皱眉,避着亲儿子,狠狠瞪了张仲孝一眼,无声地骂了句。
张仲教看嘴形,便知道是在骂“小贱种”三个字。
许氏嫌弃道:“我没给你饭吃吗?让你好好吃饭你偏不吃,非要偷家里的饼子,就想让人以为我凌虐你是吧?”
说着话,她走进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她用木托子端着一个碗出来。
这竟是个乌黑的铁碗。
里面装着些稀粥。
来到张仲孝面前:“吃吧。”
张仲孝却是畏缩着,一双小手背在身后,小脸上满是恐惧。
许氏神色狠厉道:“端起来,好好吃饭!”
“再把饭打翻,浪费粮食,别怪我饿你三天!”
张叔幼睁着一双天真的大眼,在一旁稚声稚气地道:
“小哥哥,你快吃吧,这次可不要再打翻碗了,不然娘又要罚你了,爹爹说过,浪费粮食不好。”
张仲孝看着许氏狠厉的神情,小小的身子猛地一颤,慢慢伸出小手……
“呜哇!”
端起小铁碗,张仲孝忽然大哭起来。
一双小手,甚至整个身子都在颤抖不已。
张叔幼咬着手指,一双大眼中满是疑惑。
不知道小哥哥为什么哭。
“仲孝,你怎么又哭了?”
屋里的张实听到哭声,大声问道。
许氏不慌不忙朝屋里道:“当家的,不是我说,这孩子太挑食了,家里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大家子人,一天两顿饭,他一个小孩子家,又不干活,有这点稀饭吃已经不容易了。”
“仲孝,不许挑食!”
屋里传出虚弱又严厉的声音,便安静了下来。
许氏冷冷一笑,回转厨房,去给张实熬药去了,还把张叔幼也拉走了。
张仲孝看着许氏不见了人影,才一边哭着,一边将紧紧抱着的铁碗放到地上。
那铁碗像是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却又不敢打翻里面的稀饭。
然后一边抽泣着,一边对着自己一双不住地颤抖着的小手吹气。
这双小手上,此时竟变得一片通红。
上面有许多脱落的肉皮。
像是被烫过之后,起了水泡,又破掉的旧伤。
他在角落里蹲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用手去触碰小碗。
轻轻一碰,又如同被蜇了一般电缩回手。
反复试了几次,才颤颤巍巍地用双手端起碗,狼吞虎咽地灌下这碗稀饭。
厨房里,许氏根本没将“二儿子”放在心里。
手里正拿着纪玄送来的那盒药,打量着。
“这盒子看着倒是挺好看的,还有这小瓶儿,大户人家出来的东西,应该值些钱吧?”
“明儿拿到市上去变卖了,没准能换回几盒胭脂,几块好布。”
一边自语着,一边拿出里面的小瓷瓶,打开闻了一下。
被里面的药散刺鼻的味道呛了一下,露出嫌弃的神情。
直接将药散全倒进了灶头下的柴灰里。
这东西在她看来,不能吃不能喝,拿出去送人也没人会要。
至于治病?
她才不信。
第二天。
她伺侯张实吃了饭,喝了药,果然便拿着那盒子和瓷瓶到了街上。
站在街上左思右想,便寻了一个卖古玩玉器,还有各种稀奇杂物的铺子。
满心忐忑和期待,将这东西拿给了铺里的伙计。
这伙计本不想理他,不过一眼看到她手里的东西,便是微微一怔。
旋即让她等等,便跑了进去,说要去请掌柜来掌眼。
许氏便意识到她果然猜对了,这东西果然值钱,而且不是一般的值钱。
按耐着惊喜,焦急地等待着。
“你这盒子哪来的?”
就在这时,边上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
许氏转头一看,心下一跳。
好俊朗的人儿!
这是个身穿绸衣的年轻公子哥。
长得面如冠玉,俊秀之极。
腰间挂着一个像灯笼一样的玉坠。
一身的贵气。
许氏怔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眼睛一转,细声细气道:“这位公子,可是有意买了?”
公子哥道:“你想要多少?”
许氏低着头,两眼直转:“十个……十吊钱!”
她想说十个大钱,可一看到公子哥腰间的灯笼玉坠,就直接壮着胆子,改成了十吊钱。
公子哥笑了笑,掏出一锭黄澄澄的金子,举在许氏眼前:“告诉我哪来的,这个就是你的。”
许氏看着金子,眼睛都直了。
“哟!公子,您可真大方!”
“实话说与公子,这是我家男人家传的宝贝,要不是我家男人受了伤,没钱买伤药,我可不会拿出来卖。”
说着话,伸出手就要将那金子抓在手里。
“慢着。”
公子哥却收了回来。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