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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杀了这贱民啊啊!”
即便隔着一条河,江舟等人都能感觉到他的那种疯狂的戾气。
神经病吧?
江舟不由有点纳闷。
他和这个人也没有结仇吧?
甚至连见都没见过,今晚在这里截杀他,说是因尊胜寺之事,他想为尊胜寺出头,借机讨好,还能勉强说得过去。
毕竟勋贵子弟,惯是高高在上,想要踩死一只“蚂蚁”可以理解,脑回路有点不正常也可以接受。
可这么痛恨他的模样,至于吗?
“江兄,你小心啊!虞简小子已经被你气疯了!”
躲在远处的广陵王跳起来喊道:
“这小子很好色的,而且还是个疯子,把全天下的美人,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都视为禁脔,最见不得别人有美人了!”
“连本王的女人他都敢觊觎,你这一次两个,他今天晚上不弄死你肯定不会罢休了!”
江舟:“……”
满心的无语。
他回头看了一眼曲轻罗。
这曲傻子倒是有成为祸水的资质。
可他幻化出的琴魔……
怎么感觉这么怪……
龙雀四将在虞简疯狂的叫唤下,顾不得考虑如何对付那诡异的琴声,不得不重整旗鼓,发起了一轮新冲击。
“哼!”
琴魔骤然冷哼一声。
飒爽英姿的脸庞陡然罩上一层寒霜。
随着他的修为的暴涨。
梦幻泡影之法也有了些改变。
分化出来的幻身已经与他本体有些分裂感。
分在幻身上的一丝心神,也受到了“人设”的感染,潜移默化地往那边靠拢。
有一种独立的趋势。
与之前相比,之前就像是控制一个没有神智的游戏角色,而现在,更像是在控制一个有了几分AI的NPC。
所以这化身倒也不全然是他在“演”。
而是“本色演出”。
以他幻化出来的这尊人物的个性,哪里能忍受他人哪怕一丝一毫的冒犯?
当下反掌一拍,枯木龙吟翻转飞起,横悬身前。
“铮!”
“铮铮!”
双手于弦上翻飞,拂、抹、进、退、捻。
几不能见影。
琴声瞬间炸起。
霎时间便令人如从大地直上九霄。
淙淙铮铮,清越似水。
吟吟啸啸,亢似龙吟虎啸。
一时间风起浪涌,澎湃浩荡。
万壑争流,惊涛拍岸。
“嘶律!”
“啊!”
人惨嚎,马悲鸣。
不久前的一幕再现。
血雾肉雨,团团炸现。
残肢断臂,红白四溅。
龙雀铁骑也没有愧对广陵王的赞誉。
如此人间炼狱之下,却没有半点停顿。
前赴后继,此起彼伏。
前方江舟三丈开外的地域,都如同噬人的炼狱,却依旧义无反顾地冲锋陷阵。
千余铁骑,如潮怒涌。
“这……”
素霓生和曲轻罗目中都露出几分不忍。
不过即便是心善如曲傻子,也没有跳出来阻止。
若是连敌我都分不清,对敌人还存着迂腐之心。
他们也修行不到如此境界。
就算有身后守门护着,也早就被别人玩死。
躲在远处的广陵王反倒是满脸兴奋。
竟然也不顾凶险,颠颠地跑回来,兴奋地道:“江兄,黄雪梅是你什么人?”
“这是什么功夫?能外传吗?此事过会你千万要将她介绍给本王认识!”
“……你怎知她姓名?”
江舟自然知道为什么,不过他面上仍露出疑惑道。
广陵王果然不疑有他:“哎,刚才出来时在碧云楼见过,早知道是如此奇女子,本王定要结交一番!”
他兴奋得有点不正常。
脸色一片通红。
不仅是因为他本性如此,也是因为这琴声。
即便他修为不浅,“黄雪梅”的琴音也并非针对他,也仍然带给他极大的影响。
“给我杀!”
“把其他人马全都调来!杀了他!”
高楼上,虞简已经陷入了疯狂。
从四面八方,各个街巷道口都有铁骑涌来。
连素霓生和曲轻罗都微微变色。
江舟和“黄雪梅”脸上同时出现一丝冷笑。
比人多?
这门功夫最不怕的就是人多!
当初“梦”出这东西来,为的就是群殴。
一个人殴打一群那种!
在远处各逞所能,窥探此处的人们,见得虞简此时作态,都不由暗暗皱眉。
虞定公堂堂一方诸侯,堪称天下有数的枭雄。
怎的其子竟如此不堪?
不过他们也只是暗自皱眉。
此时所有人目光都为那女子所吸引。
更为其抚琴的双手所夺。
惊叹之余,却也有一丝莫名的怪异感。
“六指!”
碧云楼上,已有人难以按捺,惊呼出声。
这时人们才注意到。
那双抚琴的手,看似完美无缺,可原来却竟是六指。
十二根手指,并没有给她抚琴带来阻碍。
反而给人一种本应如此的感觉。
换成了十根手指,断然是弹不出如此惊天动地,断魂绝命的琴曲来。
“动手!”
那龙雀四将见得麾下铁骑不断残死,却无人能近江舟的身。
便知有此女在,想用军阵陷杀此人是做梦。
当下不再指挥,手提兵刃,便策马而出。
四人如同四道利箭,瞬息间如突破究竟般。
头顶四条血柱隐隐,冲天而起,四柄双手长剑高举。
剑还是那四柄剑,在他人眼中,却似乎变成了通天的巨刃。
无边血煞滚滚。
这是他们势。
窥探之人,有不少已经猛地站起来。
他们没有想到,虞国的龙雀四将竟然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四人本已不凡,似有某种秘法,能将彼此气势相合,几乎比得上一尊三品入圣!
那个人……完了。
“嗤……跳梁小丑,不知所谓。”
一声嗤笑声,很轻,在此时却尤其刺耳。
却是龙雀四将剑下要斩之人。
江舟露出与自己本性并不相符的轻蔑讥笑。
动也不动,甚至负起了双手。
与此同时,一道道五色云烟已经将他周身笼罩。
龙雀四将的剑斩落,便如同蚂蚁撼巨树。
五色云烟没有一丝摇动。
龙雀四将却是脸色一变,猛地倒飞退却。
不仅是他们,无论是在哪里,只要是看见这里的景象的人,没有人能再坐着。
全都站得笔直,神色震骇地看着江舟所立之处……
头顶半空。
出现了一尊尊散发着恐怖气势与烈焰的神魔。
头戴五骷髅冠,身穿蓝缎虎皮裙,周身黑蓝。
发赤土扬,须眉如火,额有竖眼,獠牙露齿卷舌,三目圆睁,火光喷吐。
金刚钩绳自两侧垂胸,上缀骨饰蛇饰,庄严威怖。
大力金刚有相神魔!
整整三十六尊!
足立莲花日轮座,赤焰熊熊,于五色云烟之中时隐时现。
威怖四方!
碧云楼中,连那从未有动容的妙华尊者,也猛地站起。
深陷的双目死死盯着三十六尊有相神魔。
惊愣难掩,口中喃喃自语:“金刚九会,大力威怒金刚法相?”
“不……不对,不是……”
“究竟是什么……”
“如此精纯的佛门气息……”
拱石桥那头。
龙雀四将正头也不回,朝高楼急驰而去。
高楼上。
虞简面容扭曲。
他身后是一个山羊胡文士,此时神色震怖。
叫道:“公子,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此夜一轮满,清光何处无!”
也不等虞简同意,便口诵诗文。
竟与虞简两人一起,化为清光,朝四面八方流泄。
就在此时。
一道寒光一闪即逝。
仿佛天上弯月坠落大地。
却不过存在了一刹那。
连一个呼吸都未曾开始,便已不见。
只这一刹那,便惊绝了所有人,艳绝了整个天地。
连三十六尊有相神魔的神威也有一瞬间的黯淡,被其夺去光彩。
“咕咚”一声响。
寒光过处,一颗圆骨碌的东西却从高楼上滚落了下来。
那是一颗人头。
虞简的人头!
山羊胡从虚空中滚了出来,落在地上。
看着地上人头,浑身颤颤。
“你、你是……什么……人……”
一个青衣人影站在高楼尖顶上。
身形削瘦,面庞白皙,相貌平平无奇。
手中握着一把刃圆如月的弯刀。
其身后,是一轮明月。
似挂在高楼尖顶上。
一道月光照落,漆黑的刀身上隐隐现出几个字。
有人已经看清,不由自主地念了出来:
“小楼、一夜……听春雨……”
第三百九十七章 魔琴,魔刀
“小楼一夜听春雨……”
碧云楼中,传出一阵喃喃之声。
“此刀……竟似九幽冥金所铸,且内蕴巫月之精……”
“好深重的戾气,好恐怖的魔性……”
“魔刀……魔刀……”
“此刀一出,恐有不祥……”
这些一眼就能看出弯刀质地的人,自然也能看出这把刀虽非天府奇宝,却竟已有几分天府奇宝的威能。
只是看上一眼,便从其中看到了恐惧、毁灭、灾祸、杀戮……
等等一切负面的极致,似乎能将人的目光、神魂、精血等等一切,都尽皆吞噬。
如此魔性,若让其吞噬足够的生灵活血,有朝一日,定然能更进一步,比之天府奇宝也不遑多让。
此时,他们竟有一种感觉:虞简能死在此刀之下,不冤……
“此子身后师门怕是……”
远胜传闻!
仅仅是他们所搜集到的讯息,这个江舟身边,已经出现了一股令人无法小觑的势力。
那个传言中的武圣就不必说了。
与其同辈的就已经出现了几个,而且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一个盗帅楚留香。
曾夜盗平蛮将军府,不留半丝痕迹。
元千山至今没有找回失窃重宝,甚至连人影都没见着。
还有传闻,此人在山界冥河之畔,曾展露剑术,一剑碎杀螺山四魔。
其剑术几近于道,更有一剑,连玉剑城执尘剑主也曾多次赞誉,为天外之剑,不是人间所有。
阳州上到显贵,下到平民,都恨之入骨的绣衣盗,都是借其名头,才聚众成事。
一个谪仙人李白,那就更不用说了。
斗酒百篇,才压天下儒门俊彦。
被誉为“天下之才一石,独占八斗”。
以五品之身,竟能令浩然显世。
铭刻浩然,令儒门底蕴骤增。
即便他曾落了小半个大稷的儒门后起之秀的脸面,整个儒门却也不得不记他的好。
儒门内部对其是何态度且不说,但对外,必然是态度一致,得罪他,便是得罪儒门。
如今又出现了这么两个人。
一个英姿绝世的女子。
一曲未竞,千余龙雀卫竟折损了大半。
最后出现的这个手持弯刀的男子,显然也不是个易与的。
其手中魔刀,身上隐而不发的魔性,竟令他们看了也心神不稳,魄为其所夺。
连虞国公子竟也一刀斩了,毫不顾忌……
这才是令他们心中最为震骇的。
一个心中没有任何顾忌,眼前没有任何阻碍,想杀人便杀人,还真有能力杀人的存在,才是最令他们这种层次的人忌惮的。
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讲“规矩”。
一但有人破坏规矩,还有能力破坏规矩,那种恐慌比杀戮更甚。
更可怕的是……
众人远远看着那三十六尊脚踏虚空,如神魔一般的存在,心中都忍不住发出呻吟。
三十六尊四品……
加上那尊传闻中的武圣,这股力量,已经完全足以改变整个阳州的局势!
虞简……不,应该说是虞定公那个老奸,这次的算盘算是落空了。
不仅落空,还赔上了自己的一部分老底,甚至连亲儿子也赔了出去。
碧云楼中,一些人想到这里,震动不已的心里,反而好受了些。
不约而同地暗暗瞥向虞定公,想要看看他是什么表情。
但令他们失望的是,这老狐狸脸上看不出半点喜怒来。
非但如此,嘴角竟然还挂着与往日一般的假笑。
令不禁怀疑,这老东西是不是一直在脸上贴着张假面具?
其他的倒也罢了,他亲儿子的头颅还在地上滚呢。
居然还笑得出来?
失望之余,也生起一阵难以自抑的寒气来。
这样一个人……
太可怕……
那个江舟……
他们本想的是这江舟此番已是虞定公结下了死仇,恐怕不会有好下场。
没有人会认为,虞定公会真的不在乎亲子的惨死。
不过转念一想,以此子如今展现出来的势力,虽未必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