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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放着发霉,不如拿出来“分享”。
赚钱还是其次。
通过这个地方,给别人一些甜头,结交一些人,才是正经。
伟人都说过,要把敌人搞得少少的,把朋友搞得多多的。
这才是处世正道。
另外,江舟对于之前冲动之下,以李白身份,将天子三剑散布天下,还是有些许忐忑。
一直想着要补救一番。
但谈何容易?
乱起来容易,把乱束缚起来,那是比登天还难。
这里,或许可以作为一个起点……
心下思绪转动,看见曲轻罗看着那两个字,清淡的脸上带着几分好奇、思考。
不由问道:“曲姑娘,你为什么会认定我就能有那么大的本事,能解你心中这惑?”
江舟自嘲道:“天下太平……对权贵来说,天下永远是太平的,但天下生民……古往今来,即便是圣人,也从来没有带来过真正的太平吧?”
“何况是我?”
曲轻罗闻言微怔,旋即淡然摇头:“我不知道。”
江舟更是无语:“你不知?”
曲轻罗眸子清亮,看着江舟:“我不知,但我行走天下,却只听你说过那样的话。”
“其他人,都只知百姓,不知有民。”
百官之族,方为百姓。
芸芸黎庶,不过是民。
江舟不由无奈一笑。
这还真是……太高看他了。
江舟摇头道:“曲姑娘,你为圣地圣女,高高在上,如何会有此心志?”
第四百零七章 劝人造反
听闻他的话,曲轻罗清亮的眸子中反而露出几分疑惑。
“为何?”
“我只是不想看到天下不安,生灵涂炭罢了。”
江舟看她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有点无语。
想说傻子,却又有些难以出口。
不是怕她,而是……敬意还谈不上,但佩服有几分。
几天几乎“形影不离”的相处下来,江舟才感觉这曲傻子真有几分不愧“圣女”这个名号。
只不过她的心思固然值得佩服,却也同样让他觉得这人更傻了。
曲轻罗见江舟沉默不语,不由直勾勾地盯着他,正色道:
“我听人说,你有经世大才,为何要在这肃靖司中蹉跎,不肯出来一展所长,经世治国,为天下苍生谋福祉?”
听人说?
“哪个王八蛋胡说八道?”
江舟心中腾地就怒了,脱口而出。
这话能乱说?
分明是故意给他找麻烦。
“……”
曲轻罗瞄了他两眼,才淡淡吐出几个字:“当朝大将军之子,燕小五。”
“!”
江舟双眼一瞪。
燕小五?大将军之子?
这小子来头这么大?
不对!
好哇,又是这死胖子!
江舟哭笑不得道:“这个死胖子满口胡言,你居然也信?”
曲轻罗淡淡道:“数月前,帝芒曾在摘星台上设宴,宴中谈起南州之乱,自不免说到你。”
“有人在帝芒面前进谗言,说你有拥兵自重之嫌,且御使阴兵鬼卒,有干阴阳之序,是大罪。”
“遭到你的老师李东阳当场斥责,燕小五也在帝芒与大将军面前,为你据理力争,其言虽不免有夸大之嫌,却不可能胡言乱语。”
“……”
江舟闻言双眼微眯。
帝芒设宴……
果然,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已经有着许多自己看不到的风波。
这一点,从李东阳借赏赐之名,给他送来一幅盖了天官宝玺的手书,他便有了些猜测。
如今曲轻罗的话印证了他的想法。
南州之乱朝廷果然也早已知晓,却迟迟不见有应对,反而他这个镇守吴郡的人,还有人进谗言,是有意要害他?
江舟磨了磨牙。
“有人进谗言?曲姑娘也在宴上?可知道那人是谁?”
“宋之文。”
曲轻罗并未隐瞒。
江舟听到这个陌生的名字,不由皱眉:“宋之文?这是什么人?”
“当朝礼典都御史宋荣之子。”
江舟问什么,曲轻罗就答什么,不多一句,也不少一句。
宋荣?
礼典教御史……
江舟心下微惊。
想起了一个早已快被他忘却的名字。
宋廉!
那个杀妻另娶的徐文山老丈人。
本是告老还乡,因徐文山之案被他用尸虫咒咒杀的宋廉。
这个宋之文,怎么会无缘无故跟他过不去?
难不成他咒杀宋廉之事泄露了?
果然,这天下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一家人,果真就应该完完整整?
“你想杀他?”
江舟眼中一闪而过的杀机,被曲轻罗捕捉到。
曲轻罗摇头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虽是天经地义,但我还是想提醒你一句,宋家非等闲之辈。”
“能站在金阙上的人,都不是好对付的。”
“莫说他们有国运护持,且世家之势滔天,也非等闲可抗,即便是我们这些圣地宗门,也要对他们退让礼敬三分。”
“除非你能请出你身后那位武圣,否则我劝你还是忍下这口气。”
江舟没有去想她的话。
这些话不用她说,自己也能明白。
他还不至于有了几分依仗,就飘得没边,自认为可以横行天下无忌了。
反倒是曲轻罗能说出这番话让他意外。
不由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
曲轻罗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一直叫我曲傻子,便以为我是那种不通世事,什么都不懂之人?”
“……”
江舟挠了挠脸皮。
饶是他脸皮不薄,也有点尴尬。
原来自己私下的嘀咕早被她知道了……
曲轻罗比他想象的要大度得多。
或者说,除却少数她在意之事,她根本没有太多的杂念,并不在意,也就不存在大度于否。
曲轻罗又道:“与其将心思耗在这些俗人俗事上,不如将你的才华放到为天下、为生民谋福之上。”
看着对方那双充满光的眸子,江舟脸皮又不可抑制地抽动。
姑娘是个好姑娘,心地也真是纯善。
就是这种站在道德制高点上的说教有点讨厌……
“老纪呀,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江舟侧过头,避开了曲轻罗那双会发光的眸子。
曲轻罗见状,长长的睫毛低垂,眸中亮光微黯。
纪玄放下手中事,走了过来:“公子,都已经妥当了,仆已经请路忘机算了日子,再过三天,便是吉日,只等公子发话。”
“嗯,那就准备准备,三天后开业吧。”
江舟背着手,与曲轻罗擦肩而过。
铁胆跑了过来,大嗓门嚷道:“公子,俺们开店卖啥啊?到处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
江舟头也不回,直接回了句:“不是说了?卖大力丸!”
“大力丸?”
铁胆纳闷地挠头不已。
“公子,还有一事……”
纪玄跟了过来,忽然有些犹豫道。
“怎么了?”
“是王重旸那小子……”
江舟回头见他一脸迟疑,不由眉梢微扬。
……
过了没多久,回到江宅。
江舟便将王重旸找了过来。
这小子自家人惨死,性子大变。
虽然跟着他一起到了江都,却一直沉默寡言,平时也难得一见。
存在感比游家兄弟还低。
“你要走?”
江舟皱眉。
“是。”
王重旸抿了抿没什么血色的嘴唇:“请公子成全。”
他脸上虽有几分忐忑,眼中却无比坚定。
“能告诉我为什么?”
“来阳州时,重旸在江湖浪荡月余,见了许多人,也遇了许多事……”
王重旸踟蹰片刻,咬牙道:“恕重旸直言,这天下……这朝廷,实在不值得公子为之效力……”
江舟静静地听着他神情激动地说出一番话。
等他说完,又静静地看着他。
直看得他目光闪躲。
江舟才笑道:“你这是……在劝我造反吗?”
第四百零八章 我要卖书!
事情并不复杂,说起来也合情合理。
大体就是在他没来之前的那段日子,铁胆等人在阳州并非一起行动,而是各自循着自己曾经在江湖上的路子行事。
王重旸年轻,没经历过多少,但他出身江湖豪门,也自有手段。
流落江湖的时候,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事。
大体是心中有仇恨,又经了风浪,见了人间疾苦,竟然“大彻大悟”了。
事实上,是他结识了那些四处搞事的“义军”中人。
被那些“义士”口中的“大义”感动了,一心想加入“义军”,推翻这个“腐朽的朝廷”。
这会儿,竟然还想劝江舟辞了这“没用的官儿”,带着他一起加入义军,“共襄大事”!
说以他的本事,定然可以有一番大作为。
“义军”得他臂助,是如鱼得水。
看着王重旸神情激奋,引经据典,口若悬河。
江舟心中有种怪异的感觉。
怒不成怒,恨不成恨,有几分惋惜,有几分担忧。
在他手下的这几个人里,他其实最看重的,就是王重旸。
他过目不忘,文武双全,天资极高。
如果没有鬼神图录,江舟自问都不及他。
若是好好培养,未必会比那些仙宗名教的子弟差。
未来纵有大世,也能与那些名教子弟一争长短。
可现在……
似乎让人给忽悠瘸了……
说是被忽悠,有些偏颇。
毕竟以大稷如今的情势,各地烽烟四起,不足为奇。
这还是他自己一手推动的。
那些所谓的“义军”,究竟是对是错,还需要时间的检验。
尽管江舟根本就不看好。
虽然彼世此间大相径庭,但有些东西也是不变的。
义军?
不过是阶级的矛盾积化到一定程度的爆发罢了。
而所谓的义军,恰恰就是那个局限性最大,最不可能成事的一个阶级。
这些人里,甚至大多数连是非观都没有,什么大义?什么口号?
全都是为人裹挟罢了。
现在王重旸也成功被裹了进去。
见王重旸低头不语,神情惴惴,江舟加重语声,再问了一遍:“你想让我跟你一起造反?”
王重旸在江舟逼视之下,终于不再沉默,咬牙抬头,重重道:“是!”
“公子才学武功俱是人间俊杰,重旸远远不如,岂能看不出如今这朝廷昏聩无道?”
“你……”
江舟张了张口。
大道理,他能说三天三夜都不带重样的。
不过……
看着王重旸梗着脖子,眼中透出几近固执的坚定,他便明白了。
即便他说上三天三夜,有用吗?
“你决定了?”
江舟话到嘴边,就改了口。
王重旸眼神一黯。
江舟并未接他的话头,便知道答案了。
这不是答不答应的问题,而是江舟根本没有去考虑他的问题。
虽然早有预料,像公子这等人物,是没这么容易说动的,但此时他还是有些失望。
不过只是片刻,他眼中又重新坚定起来,抬头道:“是,公子,还请公子成全。”
江舟点点头:“既然你已经有了主意,又何必来问我?”
王重旸忽然跪了下来:“公子不以我出身低鄙,传我神功,传授我文章道理,重旸无福,但早已视公子如师如父。”
“又斩杀贺惊弦,为我王家除此大仇,亦为大恩。”
“大恩大德,重旸铭刻在心,不敢稍忘。”
说着,重重地一头磕下。
江舟也不拦他,等他磕过三个头,便袍袖一抚。
一股无形之力将其推起。
“什么恩德,就不用再说了。”
江舟缓声道:“你要去,我也不拦你,不过有两句话,你须记在心里。”
王重旸正色道:“重旸虽然不能侍奉公子座下,但在重旸心中,公子永远是公子,但有所言,重旸绝不敢忘。”
“那就好。”
江舟点点头:“这第一件,是给你的忠告,你心有大志,这没错,不过,凡事不能仅凭一时表象而定,”
“他日你若改变了主意,想回来了,就回来吧,我这里少不了你一口饭吃。”
王重旸紧抿嘴唇,强忍着心中愧意和感激。
江舟神色却变得凛然起来,目中射出一道寒光:“第二件……”
“你出了这道门,你我便形同陌路,除非你改变主意,否则,你永不许提我名讳,更不能以我之名行事,如若不然……”
“虽天涯海角,我也必定取你性命,你可明白?”
在江舟有意散发的压迫中,王重旸脸色发白,颤颤道:“重旸……谨记!”
“去吧。”
江舟有些意兴阑珊地挥了挥手。
“重旸……拜别公子!”
王重旸又跪下磕了个头,起身毅然转身离去。
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