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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自是稷下学宫。
那里是夫子学舍,诸子之所。
天下文人学子,皆以稷下学宫为首,将其视为文宗圣地。
不仅是儒门,文道百家,尽皆以稷下为宗。
虽是个大麻烦,但宝月也有自信能抗下压力。
江舟此子,不仅事关大梵寺法脉传承大事,且身系大因果,他断然是放不得的。
“哈哈……”
“李白”大笑畅饮。
忽然张口一喷。
“洪河滔滔,撼野摧山!”
一口碧酒洒落,竟如天河泄落,洪滔滚滚。
朝着宝月和尚狂涌而至。
宝月双目圆睁,难掩怒色:“李居士,怎敢如此!”
他知道“李白”并非真的是有啸酒成河之力。
不过江都成外有三江环绕,内有三千八百里洞庭湖。
水量极丰。
“李白”这是借文道浩然之力,引来了滔天的洪水。
在其浩然显化之下,如同啸酒成河。
酒是假,水却是真!
宝月若置之不顾,不消得一时三刻,怕是整个江都都要被洪水倒灌!
对方不是想攻击他,而是想通过种手段来拖延时间。
宝月虽明知如此,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了。
他确实不敢不顾。
否则这滔天的恶业造下,对方固然是万劫不复。
他也一样免不了恶业缠身,佛心破碎。
“大梵无量!”
“唵嘛呢叭咪哞!”
宝月和尚双手乍然合什。
无量佛光骤然绽放。
朝着四面八方蔓延开去,刹那间笼罩整个江都城。
江都城中,被太乙五烟罗惊动,正从四处起来的各方人士,连同城中百姓,都几乎同时抬起头。
此时天上出现了一幅奇景。
半空中,一轮明月升起。
月轮中央,现出一座宝塔。
塔上饰有璎珞、风轮、宝瓶、宝伞、金鱼等等庄严佛宝。
塔下东西南北四方各现金刚杵、宝珠、莲花、羯磨杵。
周遭再现诸佛菩金刚所执佛宝佛器,合共三十七宝。
三十七宝彼此辉映相连,有花蔓宝藤蔓延纠缠,勾连成一幅奇异的图案。
一时佛光普照,梵音遍地,天花乱坠,地涌金莲……
整个江都城,如同置于一片佛国净土之中。
滔天洪波倾泻而下,涌入其中,却难同分毫。
这片佛国净土就如同一个无底的深渊,任洪滔如何奔涌狂泄,流入其中,也尽数不见。
借中太乙五烟罗,在五色烟霞之中穿梭的江舟,抬头看着天上的佛国净土,目中难掩惊骇之色。
此时,他周身的五色烟霞在急速地减退。
在这一片佛国之下,太乙五烟罗竟有些难以抵挡。
消耗也在百十倍地飙升。
以他如今的修为,竟也难以维系,甚至被佛光逼得一点一点退却。
这片佛国,将他也给囚在了其中!
“你干什么!”
江舟猛地一惊。
因为曲轻罗甩开了他的手,飞身而起,朝天上那月轮中的宝塔飞去。
留下一句话飘来:“这是宝月的金刚蔓荼罗法界,走不出去的。”
“我是玄母教之人,他不会伤我,当能为你拦阻片刻,你想办法逃出去。”
第四百二十二章 打屎你
曲轻罗已经看出江舟在想尽办法,赶回他的那个宅子。
她知道江宅里隐藏着一个大阵。
虽然她对于一个阵法到底能不能拦得住一位一品至圣存疑。
但看江舟的意思,似乎很有信心。
事到如今,不管行不行,也只有尽力一试。
否则宝月和尚虽然不会伤人,但江舟若落入他手里,被他带回大梵寺,恐怕是再难出来了。
大梵寺那个地方,连九天玄母教都忌惮万分。
届时就算江舟背后那个武圣亲自出手,也于事无补了。
曲轻罗赤足踏空。
脚下、头顶、四面八方,都浮现出光芒所汇聚的圆盘,内中爻卦纵横,勾勒出繁复的阵图。
缓缓转动间,演化出世间万象。
天地山泽浮现,将那月轮包围。
风雷水火齐涌,卷向那座宝塔。
狂风卷至,也只是令塔檐上的风铃轻轻摇动,发出悦耳之声。
宝珠绽放蒙蒙佛光,天雷劈下,佛光微闪,便消失无影。
水火漫卷,尽数倒灌入一个宝瓶之中。
撼动不了月中宝塔分毫,甚至无法接近宝塔。
“曲施主,你贵为玄母教圣女,高临九天,不履凡尘,何必自甘堕落?如今回头,为时未晚,若待情丝纠缠,恨缕自缚时,便再难脱出了。”
宝月和尚平和的声音从月轮中传来。
曲轻罗虚空凌立:“宝月,休要多言,想对他不利,先过我这一关。”
“唉……”
“何苦来哉?”
宝月平和的声音响起,宝塔一方,一根金刚杵轻轻一震。
“哼!”
曲轻罗闷哼一声,顿时从空中坠落。
一只手从塔中探了出来。
莹白如玉、丰满圆润,与寺庙里的佛像的手一样。
藏在五色烟霞中的江舟虽然明知宝月和尚不大可能敢伤她,但看见这一幕仍然忍不住从烟霞中飞身而出。
同时四尊有相神魔至顶门跃出,脚踩日轮莲花座,大悲怒火狂卷如龙。
“咦?”
“佛门护法金刚,江施主果然与我佛有缘。”
佛手一翻,改抓为捞。
将江舟、曲轻罗、四尊有相金刚都笼罩在内。
似要一把捞在手中。
“宝月,你敢欺我徒儿!”
便于此时,一个声音忽然传入法界中。
这声音极高,极远。
如同从九天之上垂落。
似乎比万载冰川都要冷。
又威严无比。
随着声音而来的,是无尽的风雷水火。
雷霆似从九天劈落。
地下涌起烈火。
狂风撕裂虚空,黑水从其中涌出。
同样是风雷水火。
曲轻罗却难以撼动宝塔半分。
眼前的风雷水火,却令整座宝塔都在剧烈震动。
天上的月轮华光大盛。
风铃哗啦啦狂响。
诸宝佛器尽皆大放光芒。
轰隆之声不绝。
法界之中的宝月神色一苦。
未见其人,他却已知来人是谁。
这便是他没有一开始便施展手段,拿下江舟的原因。
如今的阳州,汇聚四方,藏龙卧虎。
动静太大,必定会惊动那些连他都忌惮的存在。
宝月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亲自出手,擒拿一个中三品的小辈,竟然还如此艰难,费尽了手脚都未能竟功。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宝月拿江舟回寺的决心。
“玄母教主,老僧无意留难令徒,只是此子事关我寺法脉传承,还请予老僧一个面子,莫要插手。”
江舟眼见一尊人影自虚空中一步步走来。
身上有神光笼罩,不见其貌。
但身上的气息令人如仰望高天。
似一尊高居九天的神灵临凡。
哪怕只是一道人影,就足以令人窒息,神魂俱动。
那人影如若实质的的目光投落:“轻罗,跟我走。”
这是比曲轻罗更加冰冷淡漠的声音。
曲轻罗见了这人影,并未见惊奇,清淡依旧。
落于江舟身前,淡然道:“师父,徒儿要带他一起走。”
“哼。”
那人轻哼一声,却似乎能令整个天地都冻结。
“我早就说过,这小子对你不怀好意,你翅膀硬了,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曲轻罗轻轻摇头:“师父,他没有不怀好意。”
那人冷冷道:“不必多说,马上随我走。”
曲轻罗一瞬不瞬,看着那人。
目光清澈,却足见坚定。
江舟忽然感受到一丝刺骨的冰寒。
那是一道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那神光笼罩的人影高高在上,冷冷道:“小子,你倒是好手段,哄得我这徒儿对你死心塌地,可是很得意?”
江舟强忍不适,扯出笑容道:“教主前辈,晚辈与轻罗只是心腹道义之交,清清白白,不涉男女私情,更无龌龊之心。”
神光中人冷声道:“轻罗?叫得如此亲昵,还敢狡辩?”
江舟无奈道:“教主前辈,纵然不信晚辈,轻罗是前辈爱徒,总该信她吧?”
“果真是伶牙俐齿。”
神光中人冷冷道:“不管你心里想什么,看在轻罗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以后离她远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轻罗,你想要为师亲自动手吗?”
“师父……”
曲轻罗还待坚持,那人却打断道:“别说了,这小子自有师门,难道没有长辈吗?用得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神光中话音刚落,一阵狂笑忽起,竟能传入宝月的金刚法界。
“哈哈哈哈!”
“谁说他没有长辈?”
一双脏兮兮的手忽然从虚空探出。
如同将虚空都撕裂一般,竟将宝月的金刚法界撕出了一道口子。
从里边钻出了一个满头乱发,浑身脏兮兮的人。
这人一步步走到江舟身前。
抬头大骂:“宝月贼秃,以大欺小,好不要脸皮。”
“来来来,你本事大,老子来和你打!”
“宝幢!”
“是你?!”
宝月和尚道行高深,古井无波,见了这人,竟也大惊失色。
自宝塔之中现出身形。
满脸惊震之色。
“呸!”
来人咳出一口浓痰,像是利箭一样朝宝月飞去。
以宝月的修为,竟也为这一口浓痰大惊,双手一推,无量佛光化作金墙,挡在身前。
“当!”
这口浓痰唾在金墙之上,竟如撞巨钟,发出一声巨响,震动不体,虚空都在震荡。
宝月和尚竟露出些许狼狈之相。
那人见一口浓痰没有建功,也没有在意。
将一根污黑的尾指伸进鼻孔,搅了几下,一边骂道:“狗屁宝幢!老子天生地养,无名无姓,再要瞎叫,老子打屎你!”
第四百二十三章 忽悠,再见忽悠
话音未落,癫丐僧就是一巴掌扇出。
就像是拍苍蝇一般。
江都城中,所有人都只见一只巨大无比的手掌从天而降,丰润圆满,仿如寺庙佛像佛手一般。
天空都被这佛手遮了一半。
佛手朝那月轮中的宝塔拍下。
月轮光华大放,几与天上大日争辉。
塔上风铃响彻天地,诸佛宝齐齐震动不休。
虚空震动,一道道几如实质的波纹蔓延开来。
令人如置身水底。
“哼!”
法界之中,宝月和尚闷哼一声,竟然接连倒退了几步。
金刚蔓荼罗法界竟在这一掌之下,被震开了个巨大的口子。
正从四处赶来的各方人马,都从这道口子看到了里面的几人。
癫丐僧不屑地冷笑一声,却是收回了手掌。
“贼秃,不过如此,半点长进也无,还敢到此欺人?”
“宝……”
宝月和尚面上涌起血色,一瞬即退。
他迟疑了几分,终是没有再叫出那个名字。
皱起眉头道:“你不要胡闹,你何时成了江施主长辈?”
癫丐僧冷笑道:“老子随随便便传了他个旁门左道的小法,就算他不承认,老子也是他的半个师父,你说老子是不是他长辈?”
宝月和尚面色一黑:“江施主的金刚九会是你所传?”
他早就有猜测。
金刚九会是大梵寺根本法之一,绝非什么随处可见的货色。
更不是对方口中所说的什么旁门左道小法。
会将其外传的,除了眼前之人,他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本想张口斥责,不过想起此人往日的才情天资,智慧佛性,又无比惋惜悲悯。
一丝嗔念全消。
可旋即又想起昔日因其而掀起的一场大祸,差点将大梵寺割裂的佛本之争。
一丝嗔念再起。
悲悯嗔怒交加。
令宝月和尚面色变幻不定,眼中七宝佛光闪烁不休。
癫丐僧却生怕他气不死一样,在一旁冷笑着点火道:“什么金九会银十会的,不懂,不知道,忘记了。”
“老子随手在粪坑里捡来的,拿出来狗都不要,就这小子还是老子强塞给他的,”
“就这么一坨稀烂粪团,你还觉得香,当成宝了?”
“贼秃,你不是要把人拉回你那粪坑里关起来,不让人碰这稀烂粪团吗?来来来,老子也有,你有本事来把老子也弄回去!”
癫丐僧这一番话,不仅把宝月说得脸色黑亮,神光中的玄母教主也发出一声嫌弃的轻哼。
连江舟也有点脸黑。
狗都不要的粪团塞到我这里,那爷我算什么?
宝月和尚终究道行高深。
虽然因过去之事,心中陷入一番天人交战,但片刻之间,便以佛法将心中嗔痴念头镇压下来。
化作一声叹息出口:“唉……”
“宝幢师兄这又是何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