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江舟嘲笑道:“看来你也并非莽夫,还知道山界惹不得。”
虽然之前林疏疏是为诛灭骷髅神而故意一副上门找麻烦的姿态,但其中未必没有几分真的拿他来发泄怒意的成分。
江舟还是有点不爽的。
要不是时间有点不合适,他还真想与林疏疏打一场真架,揍他个鼻青脸肿。
林疏疏自知理亏,但要他认错赔礼,那是休想。
故作不知,说道:“山界岂能与阴世一概而论?就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也有本事出入阴世?”
这些仙门中人,不要脸起来一个比一个强。
江舟只好暂时放下,说道:“他们自然没有,但他们的‘客户’有。”
林疏疏皱眉:“客户?什么意思?”
“骷髅会长期售卖‘人丹’,与阴世鬼王来往密切。”
江舟说道:“我刚刚得到消息,阴世之中,有一个名为虚肚的鬼王,广发邀帖,设‘人丹大宴’,阴阳两界,各路恶鬼,阴司鬼神,山野灵圣,都在其邀宴之中。”
“人丹大宴?”
不仅是林疏疏,本是对阴司不怎么有兴趣的曲轻罗,也被勾起了注意。
“据说是这虚肚鬼王得到了一个百年难遇的‘人丹’,想要与‘民’同乐。”
江舟冷笑一声:“通过骷髅会,猎捕了大量‘人丹’,要在宴中现场‘制丹’,大宴各方宾客。”
“砰!”
林疏疏手里的一个茶杯砰然破碎,化成齑粉从他指缝间簌簌滑落。
“哼!”
曲轻罗也是眼中泛起杀机。
他们自然知道江舟说的“人丹”和“制丹”是什么意思。
由不得他们不怒。
杀机稍平,曲轻罗才疑惑道:“你如何知晓?”
“此事在阴世之中,早已传遍,我有一位师兄恰好在阴世游历,是他刚刚传讯与我。”
江舟随口又将这事推到了莫须有的“师兄”身上。
其实这“人丹大宴”的消息,是柳权刚刚才能过其城隍大印与九泉号令符之间的联系告诉他的。
那个叫虚肚的鬼王所得到的“人丹”,便是他一直在寻找的李通达。
就是那位生于七月七日,死于七月七日的钟馗“应劫之身”。
李通达的魂魄和尸体,都落入了虚肚鬼王手中。
本来他就是去找李通达尸体的。
只是“丁鹏”偶然间遇上了个古怪的妖魔,发现了甘沟那家客栈的勾当,才中途耽搁。
现在看来,其实“丁鹏”遇上的那个东西,就是骷髅神。
这东西无形无质,且能预知吉凶祸福。
也难怪“丁鹏”的魔刀都拿它没办法。
却没想到,本来消失无踪了的李通达尸体,其下落却以这种方式让他知晓。
两件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变成了同一件。
“师兄?”
林疏疏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楚留香是你师兄,那位天下轰传的谪仙人是你师兄,来到阳州,我就听说好几位最近闹得惊天动地的人物,什么魔刀、琴魔的,也都是你师兄师姐。”
“我很好奇,你到底有几位师兄?”
曲轻罗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还有法海。”
她一双美目中也满是好奇。
显然她心里早就存着这个疑惑。
“咳……”
江舟干咳一声:“那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
林疏疏一脸“你逗我?”的神色,不满道:“你开什么玩笑?”
“不是我敷衍你们,这确实是事实。”
这是我说得最真诚的一句话了。
江舟心里暗道。
他真的不知道……
反正随时要用随时就多出一个来……
“公子,梅大人又来了。”
江舟正盘算着怎么敷衍过去,纪玄过来通禀了一声。
“梅清臣?”
刚刚林疏疏来找麻烦时,梅清臣这老狐狸在所有人都没有察觉时就溜了。
这会儿怎么又来了?
“呵呵呵……”
很快,梅清臣再次出现在他面前,一脸尴尬的笑容。
搓了搓手道:“大家都在呢?”
林疏疏和曲轻罗都不是什么喜欢交际的人,只是微微点头,便自顾低头喝茶。
梅清臣更显尴尬。
“梅大人,怎么又回来了?该不会是还惦记着我这杯桃花清茶吧?”
江舟打趣道。
他倒是没有怪梅清臣不讲义气的心思。
这个老狐狸眼力尖锐得很,未必能看出林疏疏是作戏,但肯定能看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友非敌。
林疏疏闹出的动静太大,他自己也不是什么善茬,以梅清臣趋吉避害的本性,不溜才怪了。
梅清臣尴尬一笑:“江大人说笑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江舟随口道:“此处都是自家人,若不是公事,但说无妨。”
梅清臣扫过林疏疏和曲轻罗,见二人神色如常。
心中不由暗叹。
这位江士史,还真是交游广阔。
九天玄母教圣女与他是几乎形影不离。
刚刚他回去之时,也立刻查探了一番。
林疏疏的身份他已经清楚。
玉剑城执尘剑主的名头,可不比九天圣女弱上多少。
当日在碧云楼中所见,纯阳宫的内定的少掌教素霓生,也与其相交莫逆。
不谈他自己,就这些关系,都足以让他横行于世了。
那些人想打他主意的人恐怕是想瞎了心了。
梅清臣暗暗摇头,面上笑道:“此事既是公,也是私,梅某是来传话的……”
第五百一十章 戊疆?
“朝廷降旨,问诘于你。”
梅清臣简洁地说出八个字,然后就这么看着江舟。
似乎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不过让他失望的是,他并没有从江舟脸上看到什么情绪。
就像他说的不是他,是别的无关紧要的人一样。
朝廷降旨问诘官员,其实就是在书面上骂上几句。
这种事在往常来说,可大可小。
有时就是不痛不痒的表面功夫。
但有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人此后的仕途已经到尽头了。
扪心自问,梅清臣自己若遇上这种事,八成会终日惶惶,睡不着觉。
江舟没有什么反应,反倒是把一旁喝茶的林疏疏恼了。
“问诘?这帝芒老儿昏了头了吧?”
“江舟为他稷室做了多少事,立了多大的功劳?就为这么点鸡毛蒜皮的破事,值当他专程万里传讯来责骂?”
林疏疏冷笑道:“江舟,我看你也不是什么贪恋权势的俗人,这劳什子的官儿做得也憋屈,干脆挂了朱印,弃了这官,与我等一般,岂不逍遥自在?”
江舟在江都这些时日所做的事并不是什么密秘,刚刚大闹了监天司之事也是轰传江都。
他自然知道。
“凭白弄个劳什子的官儿缚着自个,你图什么?”
曲轻罗眉目低垂,似乎没有在意他们的谈话。
不过江舟知道她也一样是这种想法。
之前整日相处时,就问过他几次。
说起来,他们这话也不错。
以他现在的能力,离了官府也能活。
根本不必去做朝廷“鹰犬”。
但他们又哪里知道,他其实就是个孤家寡人?
初来此间时,他是为了活命,阴差阳错入了肃靖司。
现在虽然也有了安身立命的能力,但若非不得已,江舟也并不想挪屁股。
一是没必要,二来……经历了这么多,不说大稷,只说肃靖司,也已经算是他的一个归宿了吧。
他在此世就像一片无根浮萍,他需要在这里找到归属感。
而且,单枪匹马,又怎及得上背靠大树?
江舟可不认为自己编出一个方寸山来,背后就真的有一个方寸山给他依靠。
这些话自然不好和他人述说。
江舟没有接话,只是笑了笑,朝梅清远道:“只是问诘?”
林疏疏忍不住又抢话道:“……你是不是天生贱骨头?难不成你还想被问罪不成?”
江舟忍不住斜睨了他一眼:“我怎么记得你以前没有这么话痨?”
林疏疏被他堵得一滞,气得咬牙切齿,却又不好发作。
索性端起茶猛灌起来。
江舟撇了撇嘴。
有点可惜。
刚才的仇还没报呢,手有点痒,还真想和这病夫打上一架。
梅清远这才笑道:“看来江大人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他说了一句没有头脑的话。
江舟却明白,他是看出了自己大闹监天司,是另有目的。
其实除了确实出于义愤外,江舟的目的也简单。
就是想试探下朝廷,或者说是帝芒对于仙门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这段时间仙门动作频频,不久前更是逼得前朝帝陵守陵人引动天命劫运降临,大水决堤。
还在搞什么“弥轮小会”。
朝廷居然都没什么动静。
若说朝廷是个睁眼瞎,根本没有发现,江舟绝对不信。
监天司不是一个能轻易触碰的所在。
但也正因如此,才更能看出朝廷的态度。
现在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朝廷或者说帝稷,对仙门所作所为,定然早已心知肚明。
只是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一直坐视不管。
否则,他因为区区一点“小事”,动了监天司,还重伤值守仙司,将他扣押了起来。
等来的绝对不会是区区一纸“问诘”,至少也是丢官罢职。
甚至会是一副铁铐,将他押赴京城问罪。
现在至少可以确定,帝芒并不惧仙门,而且应该对仙门也是有所不满。
唯一令他不解的,就是帝芒到底为什么会像个昏君一样,放任各地叛乱、仙门小动作不断,搞得天下不稳,都还能不管不顾,安坐金阙?
江舟转动着念头,梅清臣见他没有什么反应,便继续道:“还有一件事,便算是江大人的私事了。”
“是冢宰来讯,托我给你带句话。”
江舟讶道:“什么话?”
梅清臣干咳了一声,学着某人的腔调道:“小子,干得好!”
旋即又堆起笑容道:“这是冢宰原话。”
江舟闻言不由一笑。
看来他这便宜老师,是苦仙门久矣。
梅清臣见状,心中是暗羡不已。
出身神秘,来头巨大,朋友多,居然还有个位居当朝太宰的老师。
只看李太宰这次专程传讯勉励,就足见对其有多看重。
心中酸溜溜地暗叹,他面上的笑容更热情了:“冢宰对江大人颇有勉励之意,除此外,冢宰还有一话托我问询。”
“冢宰说,北境战事吃紧,朝廷有意增兵驰援。”
“冢宰有意将你调任荡寇司,但我肃靖司的几位大将军都极力反对,这才作罢,磋商之下,才说是让你借调过去,随军北上驰援北雁门。”
“此事朝中虽有商议,但冢宰却说,要问你一问,问你可有为国戊疆之意?”
江舟闻言愣住了。
他是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事。
让他随军驰援北境?
李东阳怎么想的?
江舟问道:“朝廷已经决定增援北境了?”
北境战事瞒不过人,朝廷为北境之事,也已争执数月。
他身在官场,即便再不关心也能听到些风声。
“是,梅某听说,陛下已将是否驰援北境之事,交由冢宰决断。”
梅清臣笑道:“不出一天,冢宰便已下令,调集精兵,驰援北境。”
江舟闻言不由道:“东阳先生……在朝中可是有许多对头?”
他思来想去,也只能想到一个原由。
李东阳虽高居太宰之位,但在朝中境况未必有多好。
甚至是树敌颇多,身边无人可信,无人可用。
他做出驰援北境的决断,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也怕有人阳奉阴违,坏了大事,甚至是找不到足以依赖的人领军作战。
这才会想到拉他一个没见过几面的“弟子”去打仗。
就算他有过镇守吴郡的“战绩”,这也有点太扯蛋了吧?
纯属是狗急了跳墙……
梅清臣对于他的问题,只是露出个尴尬的笑容。
事实他当然有所了解。
但这种话,江舟作为李东阳的弟子,可以随意说出口。
他却不行。
无论是李东阳的身份,还是李东阳“对头”的身份,都不是他可以置喙的。
即便是在私下,他也不想因口舌轻浮而给自己埋下隐患。
虽然他没有说,但江舟看他神情便了解了。
索性转移了话题道:“对了,梅大人,有些事想向你打听一二……”
他也不知道怎么回应。
反正他是真的不想去什么北境。
上次镇守吴郡,那是赶鸭子上架。
让他打仗?开什么玩笑?
第五百一十一章 科举
梅清臣笑道:“江大人但说无妨,梅某知无不言。”
江舟道:“听闻梅大人曾于科举之时攀蟾折桂,是进士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