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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这个人还挺能折腾,短短时间,搞出了不少事。
这次竟然还将一个郡城隍给拉下了马。
仅论难度和影响力,也不比平定楚乱弱上多少。
这么一想,众人心里竟好受了不少……
就是最后那一条,“权领霸府军司马”不仅令众人摸不着头脑,江舟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他这时正在心里想着那些经史之上,对于现在这位人皇帝“芒”字的由来解述。
芒者,大哉,闇'àn'也。
大白话就是广大,模糊不清。
还真觉得是再合适不过了。
这帝芒广大不广大先不说,确实够模糊不清的。
“肃静!”
方清也知道这金旨颇有些惊世骇俗,并不因众人失礼而加罪,只是清冷地喝了一声。
众人安静后,又继续宣读:
“着,士史江舟,彻查骷髅会一案,涉罪一干人等,皆捉拿归案,勿使走漏一人!”
“故滋尔敕!”
“尔其钦哉!”
第五百三十六章 逢场作戏
“江大人,可喜可贺。”
方清宣读完金旨,待江舟与肃靖司众人一起下拜下谢恩,接过金旨后,才一改严肃。
走了过来,挽着江舟双手,面带亲切笑意道。
之前方清宴请过“李白”,都没有这种亲切。
席间虽相待热情,却有着一种疏远的距离、隔阂感。
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彼此双方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如今江舟被加封了“士”,就是真正踏入了“他们”这一阶层的人了。
这距离自然一下就拉近了。
这个“士”,不仅是功高名显,最重要的还在于“世袭罔替”这四字上。
你一个人再厉害,那也是你的事。
除非你能超凡入圣,寿千载之上。
一般的名门也就是传承千年,再多就看气运了。
否则,等你双腿一蹬,就什么都没了。
留下的后代,也一样是底层凡俗。
可一个“世袭罔替”就不一样了。
这功名是传世的,就算人不在了,只要功名还在,大稷还在,门第就衰落不了。
所以在名门高第里,香火传承才是最重要的,个人荣辱反倒是其次。
“……”
江舟没有后代,就算有,以他的思想也是儿孙自有儿孙福。
对于成为什么士人,并没有什么兴趣,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感觉。
面对方清与诸多同来的六府台官员的热情,却也不好冷脸得罪人。
只好硬挤出笑容应付。
“劳烦方大人了。”
“诶,今后咱们都是自己人,江大人不必如此拘礼。”
方清笑道。
“不错不错。”
边上有同来六府官员应和,赞声道:“江大人少年英杰,年纪轻轻,竟然就能立下大功,加封为士,纵观古今,也是为数不多。”
方清环顾左右笑道:“据我所知,两甲子内,似乎也只有公孙太宰,与江大人你的恩师东阳先生,和……曾有此殊荣了。”
他似乎还要说到一人,只是话没出口,就自知失言,顿了一顿,不着痕迹地略了过去。
江舟也注意到左右诸人也是有一瞬的失神,旋即给给笑语附和,似乎没有听到一般。
暗自摇头,却也不放在心上。
他从来就没把自己当士人,甚至是文人。
对于这些人的事,没不怎么感兴趣。
儒门之宗,稷下学宫,虽说位列六圣地之一。
但其实是与仙门有着泾渭分明的割裂。
江舟虽然也没把自己当成是仙门那一拨的,但他自问应该算个“混江湖”的,和谁都不是一伙。
人皇金旨下,加封庶常吉士,哪一件都是足以震动江都之事,不仅是肃靖司而已。
虽然只是加封江舟一人,但江舟是肃靖司的人,他有此殊荣,又怎么撇得开肃靖司?
别说江舟后面会不会“回报”肃靖司,后续太守府与六府台,肯定都还有种种奖赏降临到肃靖司头上。
肃靖司还会因此声名大振,威势更上一层楼。
所以肃靖司也是当成自家的大事来操办。
江舟在应付一番众人的热情后,想要脱身,却是妄想。
梅清臣早在听到加封江舟为士时,就已经吩咐人去弦歌坊,将碧云楼整个都给包了下来。
又将司中人手大半都派了出去,广发邀帖,于今夜宴请江都城中诸多勋贵名士。
此时江舟正被梅清臣和虞拱一左一右,死死拖住,生怕他消失。
肃靖司在大多数文官士人眼里,就是个“干脏活”的。
但他们也是官场中人,也想在官场上露脸啊!
难得出了这么个人才,给肃靖司大大地涨脸。
这一次,可是肃靖司近年来最风光的一次。
任谁都不会说梅清臣铺张浪费。
这种场合,他若不在,是万万不能!
梅清臣和虞拱也勉强算是他的朋友。
江舟也不想抚了他们的盛意。
而且看着其余肃靖司上下人等脸上洋溢的笑容,仿佛是自家的喜事一般。
也只能暗叹一声,收起不耐,任由梅老儿摆布。
说起来,他来江都肃靖司也不少时日了。
平日里除了从吴郡带来的几人,也就是梅清臣和虞拱能与他说上几句话。
司里的人大都说他人虽和气,也大方,却难以接近。
最重要的,还是爱惹事……
以至于,江舟与司里的关系,有些不冷不热。
不过,不论是上次在碧云楼,梅清臣和一干司中官吏顶着虞国公的威慑,站在他这一边。
还是宝月和尚阻截他时,肃靖司第一时间就出动,虽然没能起什么作用。
还有之前虞拱和那些巡妖卫义无反顾地随他闯上不浊峰。
这些,其实都是他自己“惹”的祸,肃靖司完全有理由置身事外,没必要理会的。
但事实却是如此。
足以令他对此处生出些归属感。
因此,江舟也有心趁机与司中的人搞好关系。
是夜。
尽管江舟重复了许多遍不会跑,但还是几乎被梅清臣、虞拱挟持着来到碧云楼。
看着夜市高楼,歌堂舞阁,璇渊碧树,金鞍紫骝,白衣卿贵,满目奢华,满楼红袖招摇。
江舟撇了撇嘴。
这要放在彼世,妥妥的犯错误。
不仅公款吃喝,还公然狎伎……
大错误!
腐败!
可耻!
美滴恨!
“哟~奴还道这碧云楼怎的亮堂了许多,原来是江公子大驾光临!”
才进得门来,便闻一阵香风袭袭。
一道倩影款款而来,一条轻纱自江舟脸颊轻拂而过。
吸~
香,香得勾人……
正是此处主人鱼离池。
老实说,江舟在此世也算是见过不少难得的美人。
此女都能算是此中的翘楚。
尤其是这身段、风韵……
虽论容貌,比不上曲傻子、薛妖女之流,其摇曳的风姿却是更添几分勾人的韵味。
远非那些什么圣女妖女的“虚架子”能比。
“江公子,上次您那位师姐可把奴这碧云楼害得不浅啊,公子与广陵王殿下交情不浅,难道就忍心坐视?”
鱼离池用一种幽怨的眼神刮了一下江舟。
仿佛实质一般,能挠人心,能勾人的魂儿。
江舟虽然不是什么色中恶鬼,但到底也是男人。
来真的他不敢……嗯,是不想。
但对于美人风情,还是挺受用的。
既是逢场作戏,江舟也没必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便作出一副浪子模样,毫不掩饰地吸了一口香风,笑道:“鱼大家想要江某如何补偿?”
鱼离池神色欣喜,刚想说话,忽然一怔,又掩嘴一笑。
江舟初时还有点莫名其妙,很快便觉背心似有一股凉意窜起。
“江公子?真是好雅兴,倒是不知,‘江公子’还有如此放浪形骸之时。”
一个清冷悦耳,如从高天降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令江舟神色微微一僵。
“曲仙子大驾光临,不胜荣幸!我等还要去招待宾客,有江大人在此,我等就先告辞了!”
梅清臣和虞拱抱拳一礼,转身就走,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你怎么来了?”
江舟回过头,只见曲轻罗赤足缓缓踏进碧云楼,一袭轻纱飘飘,仙气缈缈。
第五百三十七章 春风得意
曲轻罗淡淡瞥来:“打扰了江公子?”
她的神情看不出什么异常。
好像只是随口而出,令人捉摸不透。
看在旁人眼里,却颇有几分小儿女间风情,似嗔似怨。
就比如阅人无数,见惯了男欢女爱的鱼离池。
江舟却心知他和曲轻罗之间却并未涉及情爱。
相知相悦,相守相伴可矣,相爱太过。
用彼世的话来说,算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
倒并非他从来没有想过,面对曲轻罗这样的人,恐怕很少人男人能够免俗。
只不过他一来心念长生,并不想分心他顾;二来也不想破坏和曲傻子之间那种相知相悦的默契。
尽管如此,他此时还是有被种“捉X”的尴尬。
不由无奈道:“逢场作戏罢了。”
曲轻罗不置可否,只是清淡的眸子转动,落在鱼离池身上扫了几下。
“原来奴在公子眼里是如此轻贱。”
鱼离池忽然幽怨道:“只恨奴身在风尘,难入江公子之眼,公子与奴是逢场作戏,与曲仙子自然是情投意合了?”
曲轻罗秀眉轻蹙。
江舟没好气道:“鱼大家,你就不要再戏弄江某了,黄师姐之事,江某日后一定会补偿鱼大家的。”
当初琴魔“黄雪梅”进入碧云楼,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但在旁人眼里,“黄雪梅”就是碧云楼中的乐师。
难保不会有什么关系。
自琴魔、刀魔横空出世,鱼离池这碧云楼也算是遭了殃。
每日都有人或明或暗来探听情报。
纵然鱼离池有广陵王护着,无人敢造次,却也着实令她烦扰不堪。
萍水相逢,也没有什么欠不欠的。
不过是如今也算相识,逢场作戏,大家都是借着一个由头拉近关系罢了。
不过鱼离池也确实是想从江舟这里得到些“好处”。
闻言大喜道:“何用日后?择日不如撞日,早就听闻江公子文武全才,奴不过是个弱女子,不懂那些刀剑凶煞之物,”
“倒是平日里常读诗文,如今天下人皆知谪仙人之名,当初白麓诗会,谪仙人斗酒百篇,盖压天下学子名士,”
“却不知江公子于诗文一道,也不输于公子那位谪仙师兄,”
“一篇《短歌行》,盖压南北,奴素好诗文,心中常存妄想,若江公子能为奴这碧云楼题诗一首,真真就是天大的幸事。”
“是谁要为碧云楼题诗?问过本王没有?”
江舟还没说话,一个油里油气的声音从后边传来。
“碧云楼是什么地方?这可是本王罩的,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有资格题诗的啊。”
“哟!是江兄弟啊!”
江舟根本不用回头都知道这是什么人。
广陵王从一辆华贵的马车走了下来,看到江舟,两眼一亮,几步就窜了过来。
“诶?诶诶!江兄弟别走啊!”
“许久未见,本王甚是想念啊!别走啊!跟我叙叙旧啊!诶!”
江舟无视广陵王,和曲轻罗并肩走进碧云楼。
广陵王脸上笑意微垮,连连叫道。
鱼离池嗔怪地刮了他一眼:“殿下,您早不来晚不来,一来就坏了奴的好事。”
广陵王一把就叫鱼离池搂进了怀里,不满道:“你刚才看江小子的眼神可不对啊,两眼放光的,看本王你都没这样过,本王要是来晚些,你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
鱼离池美目转动,娇笑道:“江公子如此人才风流,连人皇陛下都金旨亲赞英姿俊爽,奴怎能不心动?”
“你这小浪蹄子!”
广陵王一时气结。
鱼离池轻笑道:“好了,殿下,人家江公子有九天圣女这般仙女也稍逊的人儿在身旁,哪里会看得上奴?”
广陵王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曲轻罗淡淡的目光扫来。
见他看来,目光愈显清冷,像刀锋一般划过他身上,才回过头去。
脑门不由沁出一丝冷汗。
原本还有几分羡慕,这会儿全没了。
忍不住凑到鱼离池耳边嘀咕道:“这么冷的一个人,也不知道江兄弟顶不顶得住?”
“噗哧~”
鱼离池掩口轻笑。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
“逆子,又在此胡闹?”
鱼离池急忙从广陵王怀中站直,躬身而立。
广陵王变脸似地换上一副呆傻的笑:“呵,呵,呵,父王,您来了。”
“哼!”
襄王从他和鱼离池身上扫过,略显不满。
却也没有发作,冷哼一声,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