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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的那位鹤大龙头被困之地,我大概也能猜出。”
天下间能困住鹤冲天此人的不多,也不少。
但能和公子扯上关系的,并不多,能让他说出有本事从那地方救人的“天下寥寥无几”这等话,那便只有一个地方了,并不难猜。
所以,纪玄很干脆地开口道:“不过,恕我不能帮你。”
王重旸虽早有准备,却还是急道:“纪先生……!”
纪玄抬手打断:“你也知那地方并非一般所在,我是公子家仆,自不能行此不忠之事,置公子于险地。”
“不过,公子素来重你,你若真要做此事不可,便自己去求公子吧。”
“看在昔日情分上,我能帮你的,只能是待公子出关之后,为你通禀一声。”
王重旸一愣:“公子闭关了?”
纪玄点点头:“短时间内,当是不会出关了。”
见王重旸还待再说,纪玄已经站起身来:“就这样罢,到那时你若仍未放弃,我会让郑兄弟去通知你,他应该已经是你的人了吧?”
郑兄弟便是之前来店里寻他的那几人之一。
王重旸站起来,纪玄已经走出门外。
看着他离去,王重旸张口欲叫,最终却是变成了一声长叹。
“唉……”
“地首,此人未免也太过不识好歹!”
门外看完的展子虔已经走了进来,愤愤地道:“既然他如此不念与地首的交情义气,那咱们也不必对他客气!”
“不如让属下直接去把他那个什么狗屁公子绑了来!有人质在手,还怕此人家中长辈不出手?”
展子虔到现在仍以为二人口中的“公子”是个权贵子弟。
而王重旸之所以来求,不过是想通过那位“公子”,借得其背后家门之力。
“属下知道您念及旧情,不过,以地首您此时身份,以后大事一成,其家门也是功臣,也算是报答了,何必再……”
“砰!”
展子虔仍在说着,一只莹莹如玉的手手指却已经点在他胸口。
砰的一声闷响,展子虔整个倒飞了出去,撞碎了这简陋宅子的墙壁,落在屋外院中。
“噗!”
一口血吐出,展子虔捂着剧痛的胸口,体内血气仍狂奔乱窜,冲撞着周身经脉,浑身都如刀割般剧痛。
刚送走纪玄,回到屋外的郑兄弟几人恰好看见,以为来了强敌,不由大惊。
近前一看,却见王重旸黑沉着脸,身上隐然散发着如岳般的威势。
在地上佝着身子,低声呻吟的展子虔,勉力抬头,看着王重旸,苍白的脸上带着一丝不解。
王重旸沉声道:“展子虔,我不希望再从你口中听到对那人的不敬之语,即便是半个字……”
他在展子虔身旁蹲下,揪着他的领子,将他拉起,脸凑到近前,几乎是咬着牙根,重重挤出两个字:“懂、吗?”
无论是展子虔,还是郑兄弟几人,跟随王重旸日子不短,一直所见,都是气度沉稳如山,待人接物温和如风的王重旸,从没见过他这般模样。
心惊之下,展子虔不由自主,连连点头。
王重旸这才松开手,站了起来。
展子虔再次摔在地上。
“扶他起来。”
郑兄弟几人连忙扶起展子虔。
展子虔脸上也未见怨恨不满,只是强将一口上涌的淤血吞进腹中。
恍如无事,略显虚弱地道:“地首,那咱们现在该如何?”
第六百八十三章 收获
王重旸负手在后,抬头看着漆黑的夜幕,心中也不知在想什么。
半晌才吐出一个字:“等。”
郑兄弟几人面面相觑。
那展子虔此时也无力质疑,只能暂时沉下心,调运内气,疏理狂乱的气血。
过了一会儿,脸色渐复。
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来,展子虔才挣开搀扶他的人,略带犹豫。
“地首……”
王重旸头也未回:“有什么话就说。”
展子虔咬牙道:“那……那个人……真的很厉害?”
王重旸不答反问:“我刚才那一指如何?”
“这……”
展子虔迟疑片刻,才道:“属下修行太乙玄功已小有所成,有太乙玄功护体,虽是未加防备,但玄功自行,等闲也难破得,”
“地首这一指,堂皇正大,阳刚之极,虽未破去属下玄功,却截断了属下玄功行运经络,牵动属下周身经络血气,几令属下玄功反噬,当是一门天下少有的绝学。”
他面露敬佩道:“早知地首武功盖世,六路神剑便威震两江道,步法如仙,天下少有,兼且有护体神功,无人能破,却不知,地首还精擅如此神指。”
王重旸却摇摇头,自嘲一笑:“我这又算什么武功盖世?”
“此乃一阳指,不过是公……他一身所学,最微末不过的本事,”
“不指是这一指,我一身所学,在他那里,不过是信手拈来的微末之学,不足一晒。”
“……不可能吧?”
别说展子虔不信,边上的郑兄弟等人也是面面相觑,露出不信之色。
“他……那位真要如此厉害,怎的不将真正的‘绝学’传授给地首?”
展子虔小声嘀咕道。
“也是我资质愚鲁,学不得真正的神功绝学,想来,也是令他失望了吧……”
王重旸慨然一叹,并未再多言。
“……”
展子虔仍不以为然。
他口中虽赞王重旸的武功厉害,但心中却也未有多看重。
凡俗武学再厉害,能比他们三山五宗的真传厉害?
纵然是仙门神通,也未必能比得他们这几家的真传绝学。
王重旸能成为地首,武功高强自然是需要的,但这也并非是决定因素。
升平军中比他强的,大有人在。
最近更是有不少高手豪杰,甚至是仙门高人,也投入了军中。
若非如此,又哪里需要自己等人随身护卫?
至于那位什么公子……
也不需宗门中的前辈高手,他的太乙玄功不过是初窥门径,只需待他玄功大成……不,不需大成,只要得窥几分真意,他便不信,比不上那个什么公子?
不过经历刚才之事,却已知晓那人在这位地首心中的地位,也不敢再口出狂言。
当下便转移话题道:
“既、既然那、那位公了这么厉害……那地首要不再去好好求他一求,他有如此本事,看在往日情分上,若能出手相助,或许真能救出鹤大龙头。”
王重旸沉默片刻,摇摇头,却没再说下去,转而道:“我等进江都城已将近一个时辰,南楚怕是已经有所察觉,须得立刻出城了。”
展子虔等人闻言一凛,也不再多言。
当下,趁着夜色,王重旸带着几人在早已安排好的人手接应下,悄无声息地潜出了江都城。
不过盏茶时间,就有几个气度不凡之人,带着一队军兵,出现在了这座宅中……
……
刀狱之中,暗无天日,无日月交替,本不知时之更迭。
江舟只知在此间,刚好已经听了十次执刀钟响。
来时第一日,血甲人给他的那张名单上的十只妖魔,已经有八只死在他手上。
之所以是八只,却是因为原来那张名单中,有两个妖魔中途被血甲人来给他换了。
曲生瓶与影娘。
在他的厚脸纠缠下,血甲人终究是告诉了他替换的原因。
这两只妖魔找着靠山了。
应该说,是它们本就有靠山,不过是最近才被肃靖司查证,或者说,是刚刚才谈好价钱罢了……
江舟也是无语。
躲到这种鬼地方,居然还逃不过这种阴暗的交易。
吐槽归吐槽,但这十只妖魔带给他的收获还是不错的。
自然是无法与四品以上的妖魔媲美。
但比他在外边撞运气可是强多了。
除了第一天的捆仙绳术外,便是黑山法、五雷掌、止颜术、大力术,四门法术。
黑山法,与之前的雪山咒有些相似。
不过雪山咒是控霜驭冰,黑山法是聚土成丘,除此外,还能用来寻物,应是同出一源。
立身山中,山中土石皆为己耳目。
五雷掌乃是一门术、武相融的掌法,能聚天雷之精为己用,掌发五雷,威力惊人,不在柳叶金刀之下,算是一门不错的攻伐之术。
止颜术,对江舟来说,是最无用的一门术法。
顾名思义,看名字就知道是干什么的了,实在是没什么意思。
至于大力术,却是份属七十二地煞术之一。
大力术和黑山法,是他第一次得到出自同样一套法术的奖励。
由此看来,以后他还真有可能集齐七十二地煞术。
从取月术来看,这七十二地煞术还是挺强大的。
不过,这鬼神图录终究还是走上了“集卡”的罪恶道路。
除了四门法术,还有三颗小还丹、蓝田玉露一瓶、展阳神丹丹方一张。
其中蓝田玉露与止颜术的作用一样,区别只在于丹药能用在任何人身上。
小还丹一颗能增加十年道行,比一阳丹增强了十倍,三颗就省了他三十年苦功,也算不错。
至于那张丹方……
江舟只看了一眼,便嫌弃地扔到弥尘幡中压底。
展阳……
什么玩意儿!他需要这种东西吗?
除了这个不知所谓的东西,其他收获倒是都不错。
换了在外面,至少得杀上百只妖魔,才能刷出这些东西来。
在这里只需要按步就班,便有人将妖魔送到跟前。
江舟坐在自己的石洞中,稍微盘算了一下这些日子的收获。
一阵浓烈的刺鼻血腥味,门口忽然出现了血甲人的身影。
“这是你接下来十天的执刀目标。”
血甲人一进来便平铺直叙,递来一张名单。
江舟接过扫了一眼,旋即有些惊异地抬头:“三品妖魔?”
在这名单上,他看到一个不同寻常的名字。
第六百八十四章 防备
“四品以上妖魔,不同于一般,你不会是一个人执刀。”
血甲人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说道:“刀狱之中,自有规矩,执刀者可以死于妖魔之下,却不能死于彼此之手,”
“你与他们不同,所以,你不仅不能伤及那些执刀者性命,更不能让他们在你面前死于妖魔之下。”
“若是犯了规矩,你便要立刻离开刀狱。”
“……”
江舟眼角微微一抽,不满道:“将军,我不是这种人。”
他知道血甲人的意思。
刀狱的规矩,不能彼此自相残杀。
言外之意,若有人借妖魔之手,铲除异己,却不算坏了规矩。
血甲人知道他的道行修为,若真起了杀心,刀狱中的执刀者没有几人能幸免。
他若想杀人,根本不必亲自动手,稍动手脚,轻而易举就能令人死于妖魔之下,还无人能发觉。
所以特意告戒了一番。
不过他终归不是死囚,还是肃靖司的重要之人,自然有特殊待遇。
别人犯了规矩,除死外别无他途,他却只是要被赶出去。
这么一来,江舟若不想离开,就仅不能杀人,还得保证在他面前没有死人……
可恶的血罐头……
不管他心中如何暗骂,血甲人依然冷酷如故,根本懒得理他,交代完后,便转身离去。
江舟对着他隐去的背影做了个手势,转身回到石床上,又拿出名单扫了一眼。
这次的名单,也几乎都是六品、五品,甚至还有两个七品的。
不过,其中不仅有一个三品妖魔,还有一个四品,仅这两者,就是十个五、六品加起来也比不了。
江舟看着名单,嘴里念念有词:“斗鼎……”
名单上的三品妖魔,便叫做斗鼎。
又是一个古怪的东西。
不仅名字古怪,来历更古怪。
它就是一只鼎,一只成了精的大鼎。
名单上的描述很简短,只记了妖魔的名字、品级、执刀时辰、所犯罪行。
一只貌似是被用来烹煮食物的大鼎,不仅成了精,还自己跑出去,将一个小县全都给烹了。
而且不仅仅是这小县中的人……
这上面有一句话是这么记述的:……当是时,肉香扑鼻,冲天盈野,三月不绝,左右流民,前赴而后继,尽烹……
这就是这只大鼎会被扔进刀狱的原因。
简洁的记述,就让江舟心中泛起一阵恶心,寒意透背,皮毛倒竖。
同时也难免起了十足的好奇心。
不过这份好奇心,也只有等自己将这东西斩了之后,才能满足了。
一县数万人,加上被肉香引来的流民不计其数……
它不死谁死?
就算有靠山,恐怕也没可能逃得了这一刀。
何况这鼎来历不明?
江舟略过这个名字,又看向另一个让他惦记的名字——飞梁大将军。
一个很威风的名字。
但这妖魔其实是黄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