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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力无穷,却是与敌同归之法,是魔道。
后者却是借地火水风,重演体内天地,以法天地自然之道。
威力稍显温和,却只是较之天魔解体而言。
而且是长远的根本大道。
第九百三十二章 你就是钟馗?
一者毁灭,一者造化,同出一源,却截然不同,运用之妙,存乎一心。
或许,这本就是同源之法,所以鬼神图录才会同时给了他。
说起来,与他的一气化三清也有几分联系。
他的锁剑诀是自一气化三清悟出,与法天象地便有异曲同工之妙。
或许……无论是天魔解体,还是法天象地,其实本就都出自一气化三清。
如果他知道的传说是真,只有两人会使法天象地。
一个猴子,一个三只眼……
而一气化三清,便只有那位了。
无论是猴子还是三只眼,可都与那位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这些念头不过一闪而过,便被江舟斩断。
以他此时的道行,这些东西多想无益,反受其害。
还是先行炼去周身业障为重。
他的打算,便是要以其中勾动地火水风之力的法门,将三十六尊有相神魔与身上纠缠的业力融炼。
借地火水风之力,令有相神魔吸纳业力,涅槃无相。
此法也有凶险。
轻刚三十六尊有相神魔心毁,重则肉身诸窍遭受重创。
一不小心,便等于用了一次天魔解体大法。
这般后果,他也无法估量。
不过江舟也有七八成把握。
若是如此,他仍然不敢去做,那也不必谈什么大道了。
用不着业障缠身,这点怯意很快就会无限放大,轻则阻道,重则噬心夺志,坏他根基。
这便是传说中的心魔。
修行之人,道行越高深,心意念头就越坚固强大。
一品至圣更是如此。
往往对于寻常人来说,毫不起眼的一个微小念头,在一品至圣这里,便会被无限放大,且有种种不可思议之力。
正如阳神之念,聚散由心,念动而天地动。
一念成佛,一念成魔。
大抵如此。
心意一定,江舟神念已沉入紫府天阙,大罗天之中。
三十六有相神魔虽是佛门之法,但一气化三清自太清而出,以太清道人来驱动地火水风之力才最有把握。
念头一动,端坐大罗天中的太清道人也同时动了起来。
天魔解体,诸窍几欲崩裂。
法天象地,天地神气倒灌。
内外齐施,大罗八景开始变幻转动不休,仿佛一个巨大的炼丹炉鼎。
地气喷涌,风气鼓荡,水火相济。
三十六尊有相神魔齐现大罗,尽投入炉鼎之中。
融炼业障怨煞,非一蹴而就。
江舟也不心急,沉心静气,定中忘我。
……
在他引地火水风之气炼魔之时。
玉京神都。
有一处不起眼的官署。
几个郎官就坐在官署之中,泡着清茶,就着茶点,高谈阔论。
谈的却不是什么正事。
不是说的京中哪家勾栏曲儿好,哪家瓦舍人美。
好不悠闲自在。
此处为冬官府辖下虞部曹署,掌天下山泽草木苑囿之事。
听起来倒是权力颇大。
但实际上,大山名泽之中,多为妖类所属,纵是朝廷也少有管涉。
所以这虞部曹署明日里也就是打理打理帝室与京中诸公权贵的园林苑囿,种种花,除除草。
说白了就是贵人们的园丁。
根本不受重视。
却也正因如此,倒算是个清闲衙门。
到底是个郎部,署中主官亦有六品,其余郎官、承务郎也是七、八品的官,非是小吏,也算清贵。
对于不少心无大志之人来说,倒是个混日子的好所在。
正如此时衙署之中的几人,在衙署中坐班,倒是比平日休沐在家更清闲,至少不必为家中琐事烦忧。
只是其中有一人,却与其余人的自得其乐全然不同。
此人豹头环眼,狮鼻阔口,铁面虬鬓。
说好听的,是相貌奇异,说实话,就是丑陋。
半点文人之相都无。
眉宇间的愁苦之容亦是毫不掩饰。
“钟馗,你也来这虞部有些时日了,怎的还是如此?”
一人朝他看来,见他面上愁容,不由摇头道:“你虽曾高中解元,但京中不比他处,你随便往这彩衣巷里扔块瓦片,都能砸出十个八个解元来,”
“何况你连功名都被黜了,若非你与杜长史有旧,你也进不来此处,岂不知足?”
这地方,聚集着各府官署衙门。
出入此间的各品官员衣色皆不同,多不胜数,百姓皆称为彩衣巷。
久而久之,人人皆如以此称。
其他人也是淡淡扫了他一眼,眼角隐有一丝讥诮。
显然这些人也并未将钟馗看在眼里,只觉这丑鬼终究是天南边远之地来的,太过不知天高地厚。
自以为才高,却不遇明主,一腔大志不得抒。
这样的人,他们见得多了。
俱是些眼高手低之辈。
钟馗闻言,却是一语不发,自顾伏案署中积压的文书。
这虞部之中,倒也并非全是打理园林苑囿之事。
亦有不少关系着民生之事,只是普通百姓民生,如何能与贵人的珍奇花草相提并论?
除了他外,没有谁会去理会。
众人也不欲与他多说,便如往常一般,只当他不存,自高谈阔论去。
钟馗也乐得清静。
过了一会儿,却忽然有人叫他。
“对了,钟馗,我若没记错,你是阳州人啊,可识得江都天波侯?”
钟馗一怔,旋即垂下头,低声道:“天波侯何等人物,我岂能识得?。”
“也是。”
那人哑然一笑,显然也认为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这位天波侯可了不得,你若识得他,还用得着坐在此处?”
“鬼方王廷啊,北雁关百余万将士都挡不住,几乎尽殁其铁蹄之下,却让这位一剑给灭了,啧啧,若非这有稷下学宫为证,谁人能信?”
钟馗闻言一惊:“什么!”
“怎么?你不知么?今岁稷下评已出,这位天波侯名列梧桐,可着实震惊了天下人。”
“嗨,我与你说这些做甚?”
那人摇摇头,也不再理他。
钟馗此时心中却是百味杂陈。
别人不知,他自己岂会不知?
他入京来,便是得那位天波侯举荐。
当时还以为自己终于是得到了天波侯重视,一身才华得以施展。
可如今看来,分明是天波侯看不上他,才将他打发到这里来啊。
心中苦涩之际,忽闻署外有人呼喊:
“钟馗何在?”
一人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几个喝茶闲谈的郎官见了此人,都纷纷站起。
“哟!骆侍卫,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您找钟馗?”
几人都奇怪,钟馗怎的和此人扯上关系了?
他们常为公卿权贵府中打理圆苑,对各府中的人大都熟识。
这位,可是长乐公主殿下的侍卫,非是一般人物。
那位骆侍卫却是大喇喇地摆摆手,没有与他们多说:“钟馗呢?让他出来。”
“钟馗!还不快过来!”几人忙去将钟馗扯起。
“骆侍卫,他便是钟馗,您找他是要……?”
骆侍卫却是直接打断,朝钟馗打量了几眼,见他如此貌丑,眉头皱了皱,却也没多言。
直接说道:“你就是钟馗?有贵人要见你,跟我走吧。”
第九百三十三章 各有龌龊
钟馗有些愣愣地起身,拱手道:
“不知是哪位贵人?要见钟某所为何事?”
骆侍卫不悦道:“问这么多做甚?让你去便去!”
边上的几个郎官纷纷围过来,低声斥道:“钟馗!这是位大大的贵人!”
“贵人要见你,那是你几辈子的福气,钟馗,你可不要在这个时候犯傻啊!”
几人虽然心中疑惑,那位主儿怎么会专程让人来找钟馗这么一个小小的承务郎?
一时间心中是又惊又嫉。
只不过,这是个和那位攀上关系的大好机会,他们可不想错过。
这时候,他们仿佛已经忘记了自己等人之前对钟馗若有若无的疏离排挤。
生怕钟馗在这时候犯拧,错过了大好的机会。
钟馗见状,他知道身边这几人是什么德性。
能让他们如此,那“贵人”的身份定然显赫之极。
心中虽是不情愿,却也知自己根本无法拒绝。
人皇脚下,纵然是那位天波侯来了,怕是也得忍着几口气,何况是他?
当下只好说道:“既然如此,那便请这位大人稍待片刻,待我将这些文书整理一番……”
“哎呀!”
那骆侍卫还没说话,几个郎官已经纷纷斥责起来:
“你糊涂啊!你还想让贵人等你啊?”
“这些你就不用管了,交给我等就是,你莫让贵人久等了!”
“骆侍卫,您多担待,这小子是边远之地乡下来的,没见过什么世面,也不懂规矩。”
“哼。”
骆侍卫冷冷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几个郎官顿时就把钟馗推了出去:“快快跟上!待会见了贵人,可千万不要犯倔,冲撞了贵人,你自己倒霉便罢了,可别把我等也连累了!”
钟馗心头一阵苦闷,却也只好跟了上去。
待他走后,几个郎官便开始议论了起来。
一人有些酸溜溜地道:“你说这那位为什么要见这么个丑汉?”
另一人道:“嘿嘿,那位是个什么脾性,你们还不知?”
“以那位的身份,天下间什么样的美男子得不到?即便是王侯贵胄,公卿贵子,纵然是道佛仙宗的道子佛子,都是其裙下之臣,早就腻了。”
“如今怕是处处猎奇,方能满足……”
“总之,他钟馗一个乡下地方来的穷书生,有什么让那位惦记的?不就只有那几两肉了吗?”
“这么说来,这小子还是天赋异禀啊?没看出来啊……”
……
“威烈宫?”
几个郎官羡慕嫉妒恨之时,钟馗已随着那骆侍卫来到一座宫观之前,抬头一看,顿时心中一震。
纵然他是刚来玉京不久,却也知道这威烈宫。
这可是先帝亲自下令敕建封,供奉威烈天王的所在。
此后也成了长乐公主娘家一系的祖祠宫庙。
因先帝旨意,加上当今人皇对长乐公主的宠爱,这处所在是玉京城中极为特殊之处。
其份量比一般的王府公邸都重得多。
他在虞部曹署之中,也常听那些郎官谈论此地,还有那位长乐公主。
难道今日要见他的人,竟是那位当今最受瞩目的帝姬贵女?
那位骆侍卫也并不跟他多说,直接便将他交给了一个宫装女侍。
“把衣服脱了,进去吧。”
那女侍很快便将他带到了一处偏厅中,眼前竟是有一处浴池,边上已有数位娇滴滴的宫娥在侍候着。
钟馗一愣:“这位姑娘,这……”
女侍理所当然道:“怎么?你还想带着这一身污臭去见公主?要是把公主熏着了,你可担待不起。”
钟馗闻言,心中一惊。
果然是那位贵女。
虽是不愿,到了此时,却也由不得人。
只好道:“那在下自己来便是,还请姑娘将她们……”
“看你五大三粗的,怎的这般扭捏?罢了,你快些啊,洗完把那个穿上,你这身脏兮兮的衣服就不要再穿了。”
侍女也不勉强他,将那些宫娥都带了出去。
钟馗摇摇头,心下更是悲凉不已。
这都什么事啊?
过了片刻,他穿着一身白色衣袍,满是别扭地被人带到了一座奢华的殿宇中。
钟馗看着众女侍与内宦退出殿外,心中有些不祥之感。
待打量四周,发现这殿中摆设,竟有许多私密之物,四处垂落金珠玉帘,纱缦重重,分明是寝宫。
心中更是一沉。
“你便是钟馗?”
一个慵懒之声传来,令钟馗心中一凛。
抬头一看,顿时如被蛇咬一般,浑身一震,连忙低下头来。
原来是有一道人影拨开了纱缦,走了出来。
此人身着轻纱,曲线婀娜,胴体若隐若现,极媚极艳。
虞部那些郎官有一点说得没错,钟馗就是个乡下书生,哪曾见过这等阵仗?
顿时手足无措,面红耳赤。
满脸的虬髯都挡不住。
“也无甚出奇之处。”
长乐公主走了过来,径直伸手,在钟馗胸前抚过,就像在查验某种货物一般。
“你与天波侯是什么关系?”
钟馗紧紧缩着身子,想退又不敢退。
一听此言,心中顿时一惊。
旋即就想到了,难怪对方堂堂公主之尊,竟会知道他这么一个人,还亲自召见,果然还是因为天波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