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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完全打破。”
“借这六桥轮回历劫,真灵都要被蒙蔽,前尘忘却,一身道行也就此烟消,下一世,若是真灵早觉,或许便能较上一世更进一步,”
“否则,真灵蒙昧,再入轮回,也不知要再经几世方能醒觉前尘,纵然是千百世蒙尘不返,亦非少见之事。”
“当然,既然早知轮回之劫,自然是早早便要谋划,也有那有根脚、有靠山的大教子弟,都有引渡之人,师渡徒,徒渡师,有大教气运镇压,代代相承,根本无百世蒙尘之虞,”
“劫中轮回,轮回中劫,若非如此,又怎能叫劫?似我这等游魂野鬼,毫无根脚,那便只能靠自家了,小的能积得三两世余泽,修得这几会道行,已实非易事。”
“遍观三界诸天,能破九劫之数者,已是屈指可数,九劫之仙,已可称雄三界了。”
丧门神说着,满脸苦色。
江舟瞥了它一眼,撇了撇嘴。
它说的轮回历劫,倒应该是真。
若说它没什么根脚靠山,江舟却不信。
“倒是神奇。”
江舟不由感叹了一句。
“其实也非甚稀奇之事。”
丧门神笑道:“少君在人间应当听过‘奈何桥’?”
江舟点点头。
丧门神道:“六桥各有神异,蒙昧真灵之法也各有不同,那奈何桥其实便是六桥中的石桥,专渡凡人。”
“那桥头孟婆手中一碗汤头,便能令人忘却前尘,消弥过往,”
“冥土还有传闻,说这位孟婆便是后土娘娘一尊化现之身,只不过究竟是与不是,谁也不敢确定。”
“后土娘娘隐迹多年,本有人猜测娘娘已经道化,却正因有那孟婆在,纵然有此传闻,多年以来,九幽之地,各府阴司,都四分五裂,纷乱无比,却也无人敢太过放肆,虽神离,却是貌合。”
“便是娘娘神威尚存之故。”
丧门神感叹了一句,便继续道:“其余五桥,各有神异,却不似这石桥一般,有一位孟婆婆专司了。”
奈何桥?孟婆婆?
这两个无论在此在彼,都名气极大的传说,竟然是这般来头?
虽和他没什么关系,他却是听有滋有味。
“江小子,”
脑袋上的星猪忽然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小子杀出祸事来了。”
鬼炁怨煞翻涌不休,旌旗招展烈烈不止。
铺天盖地,绵延数百里。
幽暗的冥土却反而被照亮。
一片血红。
“倒要看看是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小畜生?”
“竟如此不讲规矩,让本王抓到,必要扔进铁围山恶狱中,受销魂锉骨,永劫之痛!”
一个如同雷霆般的怒吼亦随那片鬼炁、旌旗滚滚而来。
远远便能看到那仿佛插遍冥土的旌旗上,都写着一个大大的黑色字符。
江舟虽是不识,却是有些熟悉之感。
这不和他很早以前学会的鬼画符所用字符一般?
一旁的丧门神却是满面惊恐:“玄煞鬼王!”
江舟默然看着那铺天的排场,手中缓缓摇动着九玄宝云扇。
忽然走神。
这扇子其实有两把,长得均一般无二。
只不过就他也不能手拿两把扇子来摇,那成什么样?
刚得到之时,长有丈余,扇面大有三四尺。
幸好这扇子大小如意,要不然,他也不知道上哪儿去找两人给他执扇。
心思浮动,随口道:“你认识?”
丧门神面带惊怖,点点头:“曾有耳闻,只是小的听闻,它已被关入北酆山下二十四狱之一——玄都狱中许多年,怎的出来了?!”
第一千二百零七章 亡人坐上作魂衣,冥土登仙
“二十四狱?”
江舟目光微动。
他记得之前听说过,幽冥中有诸多关押恶鬼的大恶狱,其中以罗酆山下的二十四铁围大狱,与十殿阴司的八大恶狱为最。
前者在在北帝冥宫隐没,幽冥分裂后,似乎便落归了天庭之手。
果然,丧门神道有些惊恐道:“二十四狱乃天庭管辖大狱,与其他大狱不同,极为森严,稍有差错,不仅是看守大狱的鬼神,一应上下有半丝牵联者都要连坐受天条处置,这玄煞鬼王怎能出来?”
幽冥鬼地,即便是冥狱,都可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唯独这二十四狱不可能。
如今狱中关押的恶鬼竟出现在此处,定是有大事发生。
江舟也听出其言下之意。
笑道:“想知道?直接问不就行了。”
这什么鬼王来得正好。
他还嫌一座座鬼城地找过去杀得太慢。
虽然他看似悠闲,但其实江舟心里清楚。
三百年“刑期”,看似漫长,其实不过转瞬即逝。
这三百年是他的“刑期”,可未尝不是他的“保护期”?
期满之后,也不知道会面临什么。
可以预料的是,那几个所谓的天王绝对会有所动作。
再加上之前感应到的那丝恶念……
以他现在的道行,即便底牌不少,靠山够硬,也真不一定足够应付。
更重要的是,那轮回之终的两件大事,也时日不远了,那才是真正的大劫将至……
时不我待啊。
如此情势之下,尽管动手屠戮的一直是恶尸,但真正杀红了眼的是一直看似平静悠闲的他自己才对。
念动间,在丧门神惊恐的神情中,已经开口叫道:“那个老鬼,别叫了,过来!”
喂!你这是唤狗吗?!
丧门神两眼圆瞪。
那可是幽冥中出了名的恶鬼,即便你没听过这东西的恶名,那铺天盖地的阴兵鬼卒总能看见吧?眼瞎吗?!
真以为你那点道行能在幽冥横着走,连这等一方霸鬼都不放在眼中了?
丧门神心中暗骂不已,同时悄悄挪动脚步。
准备随时跑路。
“快逃!”
正做着准备,突然一声嚎叫,把它吓了一个激灵。
要不是对江舟的畏惧,立马就要逃。
“江舟逃啊!”
不止是丧门神,江舟也愣住了。
只见那森罗鬼炁、烈烈旌旗都朝这里汹涌合围过来。
无数幽绿的鬼火,在空中跳动。
那是阴兵鬼卒的一双双眸子。
那仿佛将虚空都凝固了一般的鬼炁,令丧门神瑟瑟发抖。
上了规模阴军,远远不是那些游魂野鬼可比。
即便是道行极高的恶鬼厉魂,仅仅是这令人窒息的压魄便难企及。
江舟目光落在那一张张旌旗之间,竖着数百根长杆。
杆上,竟是挂着一个个活人。
赤条条,不着片缕,露出干枯的皮包骨。
江舟一时间有种看到了老家里他爷爷挂在屋梁上的腊肉的既视感。
“江舟快逃啊!”
其中几块腊肉……哦不,是其中几个人,竟然还是他的熟人。
正在杆上赤条条晃荡,还不忘大声嚎叫让他逃的,便是那大旗门的龙惊浪。
这小子……不是在箜篌妙境被他那老父亲带走了吗?
怎么又跑这儿来了?
刚刚从白骨老魔手里逃得一命,现在又变成了腊肉……
这倒霉孩子真是……命途多舛啊。
“有大人物发出告令悬赏,幽冥众多鬼王如今都在四处捕杀你!”
“快跑……!嗯嗯!嗯!”
龙惊浪好不容易喊全一句话,嘴便不知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瘦得只剩皮包骨的腊肉条在杆上晃荡着,令江舟有种不忍直视之感。
扫了一眼,那几个熟人也是当初和龙惊浪一起堵过他的,名字忘记了,只记得跟他都同是大旗门之人。
虽是还不大清楚这些人是怎么变成如今这模样,不过看在龙惊浪这倒霉催的落到如此田地还不忘提醒他的份上,江舟就不打算袖手了。
“便是你这小畜生不讲规矩,到处屠戮鬼城,搞得处处鬼心惶惶?”
先前所闻的闷雷似的声音传出。
“……”
江舟只觉这话说得怪异无比。
鬼卒从中分开,十数个高有三丈余的恶鬼抬着一顶红纱笼罩的大轿走了出来。
前后皆有满身罩红袍红纱的乐者吹打作乐。
这乐声似哭似笑,似喜似哀,极为诡异,偏生又隐有丝丝庄严浩大之意。
阴风阵阵,吹得红纱舞动,显露出轿中景象。
却只见轿中空空。
那轿下不是坐椅,而是一副黑棺。
棺上有一件衣物,保持着人安坐的姿态。
那衣物也有些怪异。
色作大红,以江舟的目力,哪怕隔着老远也能看到大红的衣袍上,绣着一幅图。
有阴森恐怖,有仙幻瑰丽,有死灵恶鬼。
很明显,阴森的是地狱,瑰丽的是天界。
地狱居下,恶鬼居中,天界在上。
配以大红之色,更显恐怖阴森之极。
“上天衣……”
丧门神颤抖着,脱口喃喃道。
江舟疑道:“什么东西?”
趴在脑袋上的星猪眯着眼,盯着红纱轿中的空衣道:“亡人坐上作魂衣,死中求活,冥土登仙。”
“人死之后,以此法施为,妄图魂灵不散,逆转阴阳,上天成仙,谓之上天衣。”
星猪鄙夷一笑:“看来又是个痴心妄想之辈。”
丧门神却是哭丧着脸道:“猪先生,您可快别说了,这位……不一样……”
它抖着嘴唇皮道:“这位姓……姓张!”
姓张?
什么意思?
吓成这样,难道是天师府的张不成?
江舟心念转动。
却听那轿中转出闷雷之声:“哈哈哈哈……小小游神,倒是见识不浅。”
“你这游神本王亦知,倒是个有造化的,过来给本王叩个头,允你一个侍奉本王的机会。”
这声音中显露出矜持、倨傲之意。
似乎对于丧门神口中的“姓张”,极为得意自矜。
“小畜生,今日本王亲自前来,是你此生之幸,你快快自缚,到本王轿前叩拜,本王或可予你一个痛快。”
“……”
江舟面无表情。
这东西,并非是因为他屠戮鬼城招来,而是特意为他来的。
“你是不是有病?”
“嗯!?”
第一千二百零八章 天诛之刑,杀机尽起
“大胆!”
“帝胄驾前,怎敢无礼?”
“当诛!”
那大红棺轿前呼后拥,鼓吹乐伎的红袍人中,忽有一个手执铜钹的,发出一声厉喝,手中铜钹骤然一合。
“乓!”
只听一声尖锐之极的钹声犹如利刃一般,刺破虚空。
那些被悬挂杆上的“腊肉”们都一个个面露痛苦之色。
“啊!”连丧门神也忍不住双手捂耳,发出痛苦之声。
“切~”
星猪在江舟脑袋上发出一声不屑的嗤声。
江舟只是微微皱眉,并不为所动。
但他很清楚这声钹响并不简单。
若非星猪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首当其冲的他虽然不至于就此受挫,却不大可能这么轻描淡写地承受下来。
“嗯嗯!嗯!”
被挂在杆上的龙惊浪用力扭动着腊肉一样的身子,似乎极力想要说什么,只是被某种手段禁锢住,根本无法开口。
“嗯?”
而此时那红袍人一击无功,似乎很是惊异,旋即更加惊怒。
双后一张,又要再敲响铜钹。
江舟却没有给它机会。
唇齿微张,轻飘飘地吐出一个字:“诛。”
下一刻,那红袍人便极为诡异突兀地出现在了阴兵阵前。
身形明显一滞,旋即便见其一身红袍红纱罩陡然被无形巨力撕碎炸裂,露出一具干枯黑黄的恐怖身躯,那张脸已经干枯得看不出形貌。
看身形,却能看出其生前应是个女子。
即便那张脸已经看不出形貌,却仍能看到那凝固在脸上的惊愣与恐惧。
却只是维持了一瞬,便在无数鬼卒,与众人眼前如其一身红袍一般,陡然炸得四分五裂。
碎肉碎骨飞出,尚在半空便化成道道黑烟。
转眼便一丝都剩。
如此诡异恐怖的手段,令得丧门神为之一夺。
刚刚因为那什么玄煞鬼王的出现,而生出的一丝心思,又悄然被摁灭。
心中又惊又惧。
这小爷爷,到底有多少手段没使出来?
怎么一次又一次,使出的神通手段不是只存于传说之中,能震慑诸天的大威神者所有,便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似乎永远不能见底一样。
此时被挂在杆上的那些神智尚清醒的人也是一惊。
和龙惊浪一起曾陷身箜篌秘境中那几人更是心中一喜。
这一下倒是提醒了他们,江舟在箜篌秘境时展现出的手段。
虽说希望不大,便若有那般手段,他们或许还有救。
“小畜生,你好大的胆子。”
场中沉默了一瞬,那大红轿中才传出声音。
沉闷如雷,自矜、桀骜依旧,却显然多了几分沉凝。
江舟依旧坐在黑石上,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