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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现在也不需要太过于小心翼翼,顺其自然,遵照自己意愿行事就足够。
不冷不热地将他送走,才看着他的背影摇摇头。
他现在竟然有点想念尤许了。
相较于苗人风这种有理想有激情的耿直心机汉,还是和尤许这种真小人相处起来更愉快。
江舟将自己的班校集合起来,将自己整理的几桩积案分发了下去,让他们各自去查探搜寻线索。
只留下了乙三四在身边。
回想昨天听到的案情,便先让他去将那个告状的“死人”提过来。
慈溪提刑衙门将案子呈上吴郡时,连同这个“死人”也一起押送了过来。
就暂时关押在肃靖司刀狱中。
……
“肃靖……衙门……石锋……”
“草菅人命……丧心病狂……”
江舟很快就见到了那位告状的“死人”。
不过显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根本不用他问,他也没法问什么。
这个门卒只是不断地反反复复地说着同样的话话。
而且,说他是死而复生也不过是谣传。
人死没死透不好说,复生?
看着眼前这个没有呼吸,没有体温,甚至没有血液流动,毫无生机迹象,却像个活人一样站立,嘴里喃喃重复着同一句话的人,江舟有占头疼。
照案卷上记载,这个门卒名叫常泗,不过二十来岁。
是个精壮的年轻男子。
但眼前的人,哪里有一点精壮的模样?
脸皮青黑,皮肉干瘪,倒是很结实。
江舟触碰了一下,冷硬冷硬的,像铁块似的。
一旁的乙三四道:“大人,他这个样子,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听说他在被妖魔杀害后,就被埋在了慈溪县郊外的一个荒山脚下。”
“有人看到他自己从坟堆里爬出来,然后又息走到了慈溪县提刑衙门,一路上一直都在重复这句话,到了衙门别人也试过盘问,根本不会说第二句。”
江舟围着常泗转悠,眉头微微皱起。
他总觉得,这人的状态,有点像彼世一种很熟悉的东西。
僵尸。
电影里看到的那种,毕竟他也没有见过真的僵尸。
江舟想了想忽然道:“他是慈溪县本地人?案卷上怎么没有记载?”
记录在案卷上的人,居然连籍贯出身这种基本信息都没有,这不正常。
第一百四十四章 邪煞
乙三四也看过案卷,回想了下道:“奇怪,确实是没有记着。”
他想了想道:“大人,我以前在江湖上混时,也认识几个慈溪县的兄弟,要不要我去查查?”
江舟点点头:“你尽快跑一趟。”
“是。”
乙三四领命匆匆离去。
他的路子确实很野,没让江舟等多久,便带回了消息。
“大人,查到了,这常泗确是慈溪县,但这只是县中户籍名册所载,据属下查探得知,常泗曾经对人自称是谷村人,是一个普通农户之子。”
“不过几年前忽然进了县城,得了一门卒的差事。”
江舟奇道:“自称?”
乙三四道:“不错,属下亲自去确认过,名册上所载其出身之处,根本就是另一户已经居住了数十年的人家。”
“所以,常泗的户籍都是假的,一个门卒罢了,为何要为他伪造户籍?”
江舟是自言自语,也没指望乙三四能回答他。
又问道:“谷村,是在慈溪县吗?”
“不错,确是慈溪县辖下。”
乙三四点头道,旋即又露出几分疑惑:
“属下去查探时得知,这谷村虽是地处慈溪鄙野,十分偏僻,但在数十年前,也是个有名的地界。”
“因为村中百姓会酿造一种青谷酒,常常大批运到慈溪县售卖,”
“在当地十分有名,甚至连附近郡县也多有闻名,常有行商前来采购。”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谷村人就再没有出来卖酒,”
“有不少商人都寻去村中,想要求购青谷酒,却都不见结果,甚至连那些商人也没有再见过。”
“久而久之,这青谷酒也随着谷村人一起销声匿迹。”
乙三四疑惑地说道:“奇怪的是,属下查问慈溪百姓,却无人知晓此村。”
“若非属下那几个弟兄在当地颇为熟识,甚至连知晓这个名字的人也难找到。”
“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谷村究竟在哪里,连这个名字,也只说是隐约从老一辈人口中得知。”
江舟眼中露出几分异色,皱眉道:“一般的百姓不知道,难道慈溪各司府衙门也不知?”
“当地县志你可有查看?”
乙三四说道:“这也是属下觉得奇怪的另一处,慈溪县志中,竟也无记载,”
“属下曾问过衙门中的文吏,他竟说并无此地。”
“这事透着古怪,明明那村子就是存在的,可几乎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就像……就像……”
乙三四苦思,却想不出适合的形容。
江舟转身走了几步,思索道:“一个明明存在,还曾经闻名遐迩的村子,却忽然被人抹去了……”
乙三四猛一拍手,激动道:“对!就是被人抹去!有人将这村子从慈溪县上抹去了!”
“难道是有什么绝世妖魔,将这谷村给灭了?”
江舟不由无语。
摇头道:“灭了谷村容易,难道还能将其从人们的记忆中也抹掉?”
乙三四认真思索道:“若是上三品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
“……”
好吧,他差点忘了此间还有这种存在。
抹去一个村子,主字面上的意思来看,也不是不行,甚至能把它在人们的记忆中抹掉。
但是……
若真是这等存在出手,基本上不可能轻易留下漏洞,让乙三四跑了一趟就找到了知晓谷村的人。
也没有必要留下常泗这个活口。
很显然,这个谷村里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门卒,对普通百姓来说也是一个体面的身份,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当上的。
常泗能从谷村一个农户之子,忽然摇身一变来到慈溪县,成为门卒,恐怕和谷村的秘密脱不开关系。
江舟不由说道:“你说说,有什么理由,能让人将一个村子都给抹去?”
乙三四果然毫不思考地脱口而出:“当然是想掩盖什么秘密,而且这个秘密还不小,会要命,很多人的命。”
江舟想了想,对乙三四道:“你去将慈溪县县志还有舆图给我找来,还有县中各村镇间的出行道路……”
他顿了顿强调道:“我要的不是县里堪舆画出来的,是从普通百姓嘴里说出来的,他们平日里过日子、做买卖,只要出门,走的都是哪条道,”
“就算是乡里间的婚丧嫁娶、探亲访友,走的哪条小道野径,只要能找到的、打听到的,都给我找来,能做到吗?”
乙三四一头雾水,不过想了想还是道:“应该没问题,不过慈溪县虽然不大,却也有大大小小十数个村镇,恐怕怎么也要两天时间。”
江舟点头道:“没关系,你尽量去找,持我手令,人手不够,便让弟兄们先回来帮你。”
“是,那属下这就去查!”
“去吧。”
江舟挥手道。
这样做,是因为他相信,即便是时间,想要完全抹去一个本就存在的地方,也不是这么容易的。
人为的手段再缜密,也总有疏漏之处。
只要那个村子不是与世隔绝的桃花源,它产生过的社会行为就总会留下些无法抹灭的蛛丝马迹。
大规模群体活动的轨迹,更不可能完全抹灭。
果然如他所料。
乙三四用了两天不到,扛回了一箱子文卷。
其中大半都是临时记录下来的百姓口述。
这是个大工程,江舟修行有成,脑子异常灵醒,也费了不少功夫才整理完。
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
江舟将手头的资料中,关于当地百姓的各种生活都集中了起来。
如行商、打猎、采樵、亲友往来、婚丧嫁娶等等活动轨迹,全都找了出来,并对照着舆图画了出来。
他画出的路线图中,有几条恰好是在两个镇子之间。
两个镇子之间来往轨迹很多,毕竟是乡野之地,所以主要都集中在驿道附近。
却有一条路线,远离驿道,位置十分偏僻。
但是路线使用的频率极高。
经过这条路的,有探亲的、做买卖、嫁娶迎亲的,总之不少。
是一条只有两个镇子里的本地百姓才知道的捷径。
但偏偏在县志舆图上,有一块地方,原本标志的是悬崖。
这个“悬崖”,就正好横在这条路线中。
其他的也就算了,毕竟是抄捷径,艰难点也是有可能。
可你总不能扛着花轿去爬山吧?
“乙三四,召集人手!”
江舟没有耽搁,立即召集人手,赶往那处“悬崖”。
慈溪县路途不算近,但他们快马疾行,却也不过大半天时间,便找到了那处所在。
果然,那里根本没有什么悬崖。
只有一片树林。
有一条很明显是有人常年踩踏出来的道路。
这恐怕便是那条捷径。
一行十几人将马系在林外,留下两个执刀人看守,便走进其中。
江舟带着人在林中走了里许地,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现。
正要继续顺着道路深入,忽然脚步停了下来,往林中一个方向看去。
双眼中隐隐有紫气萦绕。
片刻间,便有闪过一道浓浓的惊意。
好重的邪煞!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说我算什么东西?
这邪煞几乎能与当初在幽门谷见到的相比。
但与幽门谷那铺天盖地一般阴邪煞气不同,那里的邪煞似乎被什么东西束缚一样,被牢牢地压成一团,没有一丝泄露。
若不是他进入了这个林子,即便他的双眼所视有异于常人,也绝难发现。
他眼中所见,那邪煞浓黑如墨,墨中带着一丝丝血红。
就像是一根根血红的丝线缠绕着一个巨大的墨茧,诡异恐怖。
江舟当下回头对乙三四道:“你带他们去那两个镇子找找经常路过这条道的人,看看能不能再问出点什么。”
乙三四闻言有点奇怪,想了想道:“大人,还是带上我们几个吧,让丁四五他们去问就行了。”
他心思很细,已经猜到了江舟可能有了什么发现。
支开他们不外乎就是怕他们应付不了。
见江舟犹豫,他又急道:“大人,若是遇上危险咱们几个就躲起来,让大人您自己上,那咱们弟兄就算能苟活又有什么意思?”
其他人中有几个也纷纷表态。
江舟微微沉吟,便叹了口气:“好吧,既然这样,你们就留下,不过我要提醒你们,这不是儿戏,可能送命的。”
乙三四立马道:“属下虽然怕死,但为大人您赴死,心甘情愿!”
江舟摇摇头,打发了一个脸上带着些掩饰不住畏惧神色的巡妖卫,带着其他执刀人离去。
便领着剩下的四个巡妖卫朝那个邪煞充斥的方向走去。
那地方有点邪门,恐怕会有许多未知凶险。
这些执刀人也帮不上什么尽快,没必要带去冒险。
“大人,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建有营寨!”
一行五人走了大绝四五里地,乙三四忽然低呼一声。
他们都看到了,远处地势豁然开朗,竟然出现了一圈用圆木搭建的围墙。
一个巡妖卫惊疑道:“大人,这营寨样式,像是军营!”
乙三四惊道:“军营?你怎么知道?”
那巡妖卫道:“我曾在荡寇司当过几年兵,见过不少,”
“军中行营布阵,皆有成法,这营寨看似寻常,实则内中暗哨凶机重重,你看那墙。”
他指着圆木搭建的寨墙道。
几人都顺着看去,乙三四疑道:“没什么出奇啊。”
那巡妖卫说道:“看到那些铁锁了吗?现在看是不出奇,但有敌犯,铁锁便能放下拒马、蒺藜绳连等御敌之物,同时露出箭垛。”
“还有,你看露出墙头的几面五色小旗,那是军中所用五方旗,为号令督察等用……”
江舟听得有趣,他没想到自己手下还有这样熟知兵事的人。
只是巡妖卫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神色一惊:“糟了!咱们恐怕已经被发现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营寨大门突地轰然打开。
一队浑身披甲,寒光闪闪的铁骑从中涌出。
区区数十人,便有如洪滔之势。
铁蹄声声,衣甲铿锵。
“什么人!胆敢擅闯军营重地!”
“站住!”
一声暴喝,这队铁骑已经分出两列,朝几人合围过来。
那巡妖卫面现慌乱道:
“大人,怎么办?我离伍多年,居然疏忽了,军营兵寨方圆十数里内,必然有哨塔暗布四方,擅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