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仿佛也曾在一个大殿上,跳过这样的舞,身着一袭红色衣裙,在满眼纷飞的花瓣中盈盈轻舞。
记忆中的大殿上,在那无上荣光的至高点,有一名男子,正轻垂着眼眸,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自己。
随着乐曲的临近尾声,柳璃将轻绕她身的水袖收回,挽于了香肩。
低垂了眉眼,她轻探了身子,定身浅笑。
片刻后,她缓缓直起了身子,静立于舞台中央。可四下,却是寂静一片,没有热烈的掌声,亦没有众人的惊叹。
她眸光轻轻探向了一至三层的客座席,轻凝了唇角。直到此起彼伏的叫好声与竞价声开始争相而出时,她才缓缓的定下了心。
本以为自己表现的不够好,众人都吝与给她反应。可如今的场面,却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以至于那名帮衬的女子还未上台。客座席中的众人便已将价位番了几番。
最后,这场竞价被一名手执折扇的玉面公子以全场的至高价标得。而这名公子便是云瑶府商会之首的儿子。
在坐的众人瞥了眼已缓缓起身的男子,不禁诧异,未想到这个素来淡薄如水的唐公子,竟会一掷千金,出如此高的价格来标得头筹。
男子目光落向舞台上一身火红衣裙,轻挽着绯艳面纱的女子,“在下唐君染。冒昧问姑娘三个问题。”
“小生孤陋寡闻,并未见过谁跳过这种舞,还请这位姑娘赐教一二。”他淡淡一笑,颇有礼貌的开口。
柳璃轻轻的点了点头,应道:“其实这个舞只是小女子在原有的基础上,改动了些许。结合了山川流水的元素,让之更加的绵连悠长,如风幻月。”
“唐公子似懂舞蹈之人,不知你更钟爱哪类的舞蹈。”她唇角轻扬,淡淡反问。
男子眸光轻转,摇了摇手中的折扇,“小生较为喜爱团扇舞。”
“姑娘如此优美的舞蹈,就应有好的诗句与乐曲来搭配,才可相得益彰。若为这支舞配上一首诗,不知姑娘的心中所选是?”
柳璃微垂了眉眼,开始细细思忆,她脑海中却再次浮现出了大殿上的那名男子,心中微微一动,她开口道:
借问江潮与海水,
何似君情与妾心。
相信不如潮有信,
相思始觉海水深。
男子眸光深凝了几许,开始默默的重复着诗的最后一句,相思始觉海水深。
就这般一言一语,一问一答,二人这样的自然,就似两个许久未见的朋友在聊天。众人都在想,怕是这个仙子一般的女子是要跟着这位公子走了。
谁知最后年纪稍长的女子在问是否愿意时,那女子竟是委婉的拒绝了。众人无不大叹可惜。这名公子倒是不以为意,只是淡淡的道,期待有缘与姑娘再见。
正待柳璃要谢幕退下台时,一名轻功甚妙的男子忽的闪至了她身旁,色色的开口,“这般妖娆的身段,就这样下去,实乃可惜。何不让大家看看这庐山真面目。”
四下,皆响起了调笑的起哄声。她皱了皱眉,正要离去,脸上却忽的一凉,男子以极快的速度揭下了她的面纱,那红艳的轻薄之纱,正缓缓的飘摇着,轻委于地。
男子一见她的容颜,眸中便闪出了一抹欲念之色,“这脸蛋,虽不及陌妍姑娘美。却也另有一番清艳脱俗之姿。”
他伸出手,刚要触碰上她的手腕。颜铭便一个闪身到了柳璃的身旁,随即用长笛打掉了男子已伸出一半的手。
手臂一展,他将身旁的女子护至了自己怀中,“她是我刚订婚的妻子,请阁下自重。”
二层的客座席上,池宋正一脸惊讶的看着身旁的二人,这舞台上缭绕轻舞的女子,竟是苏清浅。
方才这女子还在跳舞时,连澈便站了起身,径自走到了前方的雕花栏栅旁,紧握着雕花木栏,死死的盯着舞台上的一切。
如今这台上突发的状况,更不知道他在看后会有何种反应,这舞台上替清浅解围的男子,居然是应该早在很久前,便死掉的颜铭。
而他紧握着雕花木栏的手,已暴出了突突而跳的青筋,好似要将手中的一切捏碎摧毁。
正文 210210。一眼万年
“呸,她和你上过了吗?”方才故意掀开柳璃面纱的男子笑骂道。 此人正是天音州知州江元的儿子。
“若这女子在你身下已娇喘浪荡过,何不分享给兄弟?正所谓,女人如衣服。”正待他目不转睛的打量柳璃,咧嘴淫笑时,一阵劲风忽的划过他耳畔。
不远处倚靠各类乐器的木架横梁上,一枚银亮的小刀,深***木,已没进了半个刀身。可见这力道之狠戾。
男子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耳鬓,那本微扬的一缕发丝,此刻已没了踪影。
眼前护着女子的男人,那瞬间的动作,快的让人无法看清,只有他玄色的衣袖轻荡而下。
他眸光中,尽是沉戾的冷寒。
男子呆呆的看着自己靴边飘落的发丝,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抬起头,略显惊恐的看着对面男子满是杀意的神色。
那人却只是淡淡的开口道:“若再多说一句,这插进的,便是脖颈。”
男子强压住心底的惧意,扬声道:“我爹可是知州江元,你他。妈居然敢动手!”
颜铭却是微扬了下颌,眸光轻敛了几分。电光火石间,又一枚飞刀从他指间迅速而出。
男子惊慌的朝后退了一步。瞬间,一名保镖以极快的速度闪上了舞台,长剑一挥,将那枚直直朝男子咽喉飞来的小刀挑转了方向。
而那枚小刀,则被方才而来的保镖挑转的直直***了大厅内的横梁上。
此时,陆续又有三四名身着同样打扮的保镖跳上了舞台,将男子围护了起来。
周围客座席上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有的吓到直接退出了月荷馆,有的则是嚷嚷着起哄,要看干架。
方才满场的人,不肖片刻,便走的只剩零星的几批不怕死的,还在此围观。
有了四周保镖的围护,男子阴沉的笑了笑,继续道:“即便你武功再好,也难敌四手,更何况你身旁还有一位娇滴滴的美人。看你如何招架!”
他冷哼,“给我剁下他的双手!”
他身旁的四名保镖,立刻便向二人发动了猛烈的进攻。一招一式间,这几人的攻击对象却并不是颜铭,而是被他护在怀中的柳璃。
倘若此时只是颜铭一人,他绝不会被这几个保镖缠住。况且从这几名保镖的武功路数上来看,也并不是泛泛之辈。
他一面要护柳璃的周全,一面还要抵挡几人的轮番进攻,几个回合的纠缠打斗下来,他已显得有吃力,但招式巧妙犹在,并未让怀中女子伤到一分一毫。
待保镖突然停手,稍作缓和之际,颜铭手臂一转,将女子护在身侧。柳璃扬起小脸,略显忧心的看向了他的侧脸。
他已有了微微了轻喘,而额际,也铺上了一层浅薄的汗珠。心中微微一动,她小手不觉抚上了他的腰身,咬了咬唇瓣,“都是因为我,若不是…”
颜铭的目光仍是紧锁着前方的几名保镖,神色颇为警觉,那轻吐而出的字句,却是打断了她的话语,“放心,有我在,我定会护你周全。”
男子看得这幅郎情妾意的情形,不禁轻佻的一笑,“这美人和你的双手,我要定了。”
缓缓朝一旁的保镖渡了记眼色,那几人迅速领命,再次向二人发动了更加狠戾的攻势,招招毙命。
正待颜铭极力的护着身旁女子承着各方的攻击时,只见一袭身影轻踏二层的雕花栏栅,盈跃而下,他绛紫色暗纹靴一落地,便听得几许沉闷的声响传来。
那四名保镖已悉数倒地,咽喉与脑门处,各插着两枚闪着寒光的银针。
一名绛紫衣袍的男子,正款款的静立在舞台中央,他一手负于身后,而另一只轻垂而下的手,指间则嵌着三枚尚未发出的银针。
见舞台上几名武功高深的保镖瞬间毙命,原本还在围观的宾客,顿时吓的胆颤心惊,片刻功夫,这大厅内的人便散的一个不剩。
而此时,那名叫嚣着想要剁掉颜铭双手的男子,也正痛苦的跪伏在地,轻轻颤抖着。
他的手肘与膝盖处,同样也被扎入了数枚银针。
连澈眼梢轻轻一挑,微扬了下颔,蔑视着这个对他来说,性命如蝼蚁的男子。想到方才这人的一系列行为,他指间嵌着银针的力道,又不禁微微收紧了几分。
他盯向男子眸光中,除了鄙薄与不屑,便只剩寒戾浓沉的肃杀之气。
男子颤颤巍巍的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看紫袍男子指间那晃眼炫目的银针。他只觉有湿意正从自己的双腿间缓缓而出。
连澈轻抬手腕,衣袖微动间,一道温婉轻柔的嗓音缓缓从他身后透来,“瑾公子,且慢。”
此时,一名绝美清婉的女子走上了舞台,她关切的问了问颜铭,颜铭则是笑了笑,示意自己无妨。
她回以一记浅笑,随即行至了连澈面前,看了眼伏地的男子,她开口道:“瑾公子,这江知州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是莫要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吧,看在陌妍的面上,请你饶过他吧。如今,他也因自己的过失而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连澈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将银针收了起来。关陌妍低头看了看跪伏在地,神色异常痛苦的男子,他的四肢已被银针钉入,已是动弹不得。
朝一旁的伙计渡了记眼色,她示意众人将他搀扶起来,并继续道:“这几日,我正巧要去知州府,倘若问起缘由,我不会说你是在月荷馆以武力争抢一名女子而受伤。”
天音州的百姓人人皆知,这位江大人,对自己儿子的管教,还是颇为严厉的,只是公务甚是繁忙。
待这名男子被伙计七手八脚的抬出大厅后,事件总算是平息了下来,众人都不禁松了口气。
此时,池宋等人也都下到了舞台。
颜铭看了眼背对自己而站的紫袍男子,他迈开步子行至男子身后,刚想开口说点什么。
岂料,连澈忽然转身,对着他便是一掌袭来。以颜铭此刻的能力,他只能化解连澈的半数招式,仍是有一部分力道,重重的打在了他胸口。
颜铭微倾了身子,猛的朝后踉跄了几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柳璃忙快步跨至了他身旁,扶上了他的手臂,错愕且愤怒的看向了攻击颜铭的紫袍男子。四目相对。
一样清澈如画的眉眼,一样华光轻凝的唇。看着眼前身着一袭绯艳长裙的女子,连澈的目光就如凝滞了般,紧锁着她,久久不曾散去。
她一身艳红如火的衣裙,就如她那日倚在墙角旁流淌而出的鲜血,生生的灼伤刺痛了他的眼。
私盗虎符,罪恶至极。他想杀了眼前这个执拗的女子,以惩罚她的背叛。可终究,他还是舍不得。
以极其惨烈的凌迟之刑处置铃香,看着她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哀恐嘶心的叫骂,身子因惧怕与痛恨而轻轻颤抖着。他胸中狂烈翻腾的暴怒才有了稍稍的释放。
而从她眼中,他亦读到了浓浓的恨意。
后来从太医口中得知,原来她早已有孕,一个孩子。
竹烟也有着他的孩子。
子嗣,不过是为了延续他的皇朝。
即便是以为她背叛了自己,可当他得知她有孕之后,他竟莫名的想,倘若这个孩子还在,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模样。
可,她死了。
那晚,他抱着她冰凉的身体,和她说话,替她揉搓着小手,不断的给她输送内力,可眼前的女子,却依然冷凉如初。
二十三年来,他的心,第一次有了痛的感觉。
触不到,摸不着。却怎样都逃不掉。
那胸口的窒裂感,如魅影般随行,侵噬着他的日日夜夜。
从那之后,他便寄情于政事,强迫自己来忽略这难受异常的感觉。
在她莫名消失一个半月后,他连夜出宫见了柳嫔。
当天回宫后,他便直接去了竹烟的玉萝宫。抓着她的手,追问当日之事。
竹烟却是噙着泪珠告诉他,那女子是将虎符给了郡主,是自己让郡主不要说。那女子是苏相之女,不也应该同罪斩首吗。
一声孩子的啼哭,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他狠狠的甩开了竹烟的手,转身离开,并下旨不许任何人去玉萝宫。
她怎么会凭空消失,莫非她没有死?但那夜,自己怀中的她,确是已然没了生机。
即便是死,她也只能呆在自己身边。
于是他便暗地里派暗卫全国各地的调查,当他从暗卫处得知,在云瑶府发现了她的踪迹后,当夜他便匆匆召集大臣,将朝中之事安排妥当后。便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