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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要想办法逃出去才好,颜铭与云依定在为四处寻找自己而着急。这几日她细细观察,发现整个别院外,隐秘的部署着许多护卫。别人想要进来,亦或是,里面的人想要出去,都堪比登天。
而别院内的人,也并不会与她多说话。只是听伺候的侍婢说起,这间别院已不属天音州的辖内。
三日后。
柳璃独自坐在圆桌旁,拿着笔,在纸张上随意的写写画画。此时,雕花木门,被轻缓的推了开来,她却并未理会。
来人轻轻把盛满鸡汤的小碗放置在圆桌上,恭敬的开口道:“姑娘,该用膳了。”
柳璃侧过小脸,看向了来人,狐疑的开口道:“你又是谁?”
池宋微微一笑,应道:“在下池宋。”他眸光轻轻瞥向一旁的女子,细细打量着。
柳璃听得他的回应后,并未说什么。只是不以为意的继续捣鼓着自己手中的画笔,“他呢?”
池宋立刻会意道:“主子这几日外出办事,今日傍晚便会归来。他吩咐我提前回来给姑娘打声招呼。”
柳璃闷闷的看了一眼他,顿时没了语言。敢情这男人把她软禁在此,自己倒是出去了。
“何时放我走?”
池宋笑了笑,应道:“这个,等主子回来,自然会有吩咐。”他径自将身后侍婢木盘中的菜肴,一份一份搁置在了圆桌上。
“主子特别吩咐膳房,备了些你兴许爱吃的食物,姑娘试试看,是否和口味?”
柳璃瞥了眼桌上的食物与菜肴,这段时日,她都吃的不多。可眼前这些食物,竟然都是自己平日里比较喜爱,就这么看着,她倒是觉得有些饿了。
只是,那人又怎会知道自己会喜爱这些食物。
放下手中的画笔,她在凳子上坐了下来,随即执起碗筷,夹着桌上的菜肴,吃了起来。
唯有吃饱了,才有力气逃跑。
待她用完膳后,便寻了个借口出到了院子里,这院内,植种了不少桂花木与海棠木。
这落叶,已是飘零了一地,层层叠叠的铺满了整个院落,好似一片浅淡轻黄的暮雪。
柳璃微低着头,缓缓行在这片枯叶上,脚下不断有零星脆断的声响传来。这间别院,要怎样才可逃出去才好?看样子,这里的人,都绝非等闲之辈。
此时,不远处有两人正一道而来,连澈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池宋先退下,自己便继续朝前方的女子踏去。
一旁有细碎的枯叶折断声传来,柳璃眸光朝前一探,一双玄色的暗纹靴映入了她的视线,轻轻抬起头,她望向了靴子的主人。
几日不见,这男子眉间竟是隐了一丝微微的疲态。
想起几日前,二人间的矛盾,她只觉此时的气氛竟是莫名的尴尬了起来。咬了咬唇瓣,她不知该如何去和这个男人相处。
一阵秋风而来,轻卷起了地上的落叶,柳璃只觉有阵阵微凉透过她的衣裙,拢上了她的肌肤,这稍稍不适的幽冷,让她的嗓子也不禁有了些许异样。
不知是因嗓子间的微痒,还是她想打破这般尴尬的沉寂,柳璃将小手虚握着移至唇边,轻咳了几声。
此时离她几步之遥的男人,一瞬到了自己身旁,嗓音微沉的开口,“秋日微凉,都到了可以当娘的岁数了,还是这般不懂照顾自己。”他的话语虽有些训责的意味,但语气,却是轻柔关切的。
连澈的伸出大掌,轻轻抚上她的额际。柳璃警惕的看着眼前的男子,本想闪躲。
但凝着他关怀专注的眼神,她竟一时忘了。
“来人。”连澈轻吐出两个字。
池宋不知从哪处瞬间冒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行至了他身旁,躬身一揖,“主子有何吩咐?”
“去请郎中。”
池宋应声,随即急急的出了别院。
厢房内,柳璃静静的坐与圆桌前,而她身旁,则是一名在细心替自己诊脉的郎中。
她实是有些看不透这个男人,前几日还那样轻薄。但方才竟是因自己轻咳了几声,他便唤人大老远的将郎中给请了过来。
郎中一手的指尖轻探在她腕间,一手抚了抚胡须。又细细的端看了一番她的面容气色,随即开口道:“姑娘可是嗓子有些干涩?”
柳璃一脸认真的点了点头,“嗯。”
连澈立在一旁,瞥了眼二人,神色严肃的问道:“究竟是为何?”
郎中拿开诊脉的手,站了起身,朝连澈一揖,“公子不必多虑,这天凉秋燥,夫人是有些上火了。待老夫为夫人开一剂去火润燥的凉茶方子。每日按时服用,不出几日,便能好全。”
连澈微微颔首,示意池宋随郎中去取药。二人刚一踏出别院的大门,郎中便笑道:“这年轻的小夫妻,就是恩爱。”
*******
永宁宫。
太后正在院内的佛堂内静心的为苍玄国的第一皇子祈福诵经。
一名嬷嬷忽然急急的冲了进来,跪倒在地,大喊,“太后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太后微微一惊,忙在云芳的搀扶下起身望向她,“小皇子出了何事?”嬷嬷抹了把泪,带着空腔应道:“太后娘娘,这小皇子,怕是要保不住了。”
听得她的言语,太后身子猛的朝后一塌,云芳忙急急的伸手扶上了她,才得以稳住了身形。
缓和了些许,待她稍稍站定后。便开口道:“快扶哀家去看看。”
永宁宫偏殿的厢房内,一名小小的婴儿,盖着锦被,躺在床榻上,塌沿边,一名太医正在给他诊脉。
见太后来了,房内的众人皆跪了下地,朝她行礼。
太后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径自行至了床榻旁,略显忧心的看着上面安睡着的孩子。
这样小的孩子,若是不舒服了,定是会哭闹的。
可如今,他却是连哭也不会了。
眉目一凛,她转过身,朝太医斥道:“一群废物!这都看了几个月了。莫说好转了,这身子竟是一日比一日差。”
太医头一低,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太后娘娘,小皇子因是名早产儿,故身子会比一般的孩子来的虚弱些,更何况…”
“说!”太后怒道。
太医微垂着眼眸,略显艰涩的开口道:“更何况,这小皇子中了慢性之毒。这毒性虽不强,但对婴孩来说,已是致命之毒。臣已设法为小皇子续命,但即便是如此,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
太后微叹了口气,悲戚道:“这可是哀家第一个孙儿,原以为举国欢庆,能为这孩子冲喜。”
待心绪稍稍平复些后,她继续道:“这小皇子的饮食,一直都是有专人监管的,怎会就中了毒?”
“太后娘娘,这毒,从母体之中便带下来了。因为胎儿需要吸取母体的营养,应是惜贵妃娘娘之前就中了慢性毒。随之全数渡给了腹中的胎儿。这毒只会让婴孩身子一日比一日虚弱,最后衰竭而亡。”
正文 213213。执念心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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绾苓正静静的平躺在一张床榻上,发髻有些凌乱松散,衣襟已被扯的大开,里面的肚兜则是露出了些许。
她搁在身子两侧已有些麻木的小手,微微动了动。她的裙摆被撩至了腰间,那光洁白皙的大腿,就这样呈现在外。
枕边,一名男子正合衣而卧,已沉沉睡去。随着他略显粗重的呼吸喷薄而出的,是挥之不去的浓浓酒气。
绾苓微微侧过小脸,看向了男子的睡颜。方才连曦在要自己的时候,动作甚为激烈,没有任何前戏的进入,却会俯在她耳畔低语,说着一些极致温柔却露骨轻佻的话语。
他手上的动作与身下的撞击,随着他话语的愈来愈肆无忌惮而更加的激烈。
大婚至今,他们同房的次数,寥寥无几。似乎也只有在他醉酒后,意识模糊的状态下,他才会碰自己。
在激烈过后的释放之际,他颤抖着低低的唤了声“茗悠”。到达极致后,他身子一侧,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这声轻唤,她已不是第一次听到。
想到此处,绾苓缓缓撑起身子,坐了起来。伸手拢了拢自己的衣襟,她光裸着小脚下到了地上。
脚下刚一站定,便有一袭滚烫顺着她的大腿缓缓淌下。咬了咬唇瓣,她低声唤了自己的陪嫁丫头秋桐,准备沐浴用具。
衣衫褪尽,她坐在缭绕着轻薄暖雾的雕花木桶中,轻阖着眼。一旁的秋桐则是拿着棉帕蘸水,替她轻轻的擦拭着身子。
棉帕拂过女子白皙的手臂,上面又新添了几处红紫色的淤痕,而之前的那几处,仍还留着淡淡的青色,尚未全数褪去。
秋桐手中的棉帕顺着她的手臂缓缓来到她胸前,眼前女子柔腻的丰盈与粉嫩的胸尖四周,满是青红的齿痕与指痕。
瞥了眼轻阖眼眸的女子,秋桐终是仍不住开口道:“郡主自小便是老爷的掌中宝,那可是千般呵护,万般疼爱。”
轻轻皱了皱眉,她继续道:“奴婢想不通,郡主何以要守在此处,受这等委屈。”
方才还在闭目养神的女子,忽的张开了眼眸,一手抓上了秋桐的手腕,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如今的一切,包括成为他的正妃。都是我千辛万苦才换来的,你若敢在旁人面前多说一个字,我便割了你的舌头,将你卖到边疆。”她缓缓的吐着字句,言语中满是警告的意味。
秋桐委屈的看了看她,不敢再开口说什么。这女子自小便被娇惯宠溺着长大,做任何事,都是由着自己的性子。
绾苓眸光冷冷的盯了她一眼,随即甩开了她的手。缓缓垂下头,她看着这木桶中没至胸前的热水,上面轻落着的数片花瓣,正随着秋桐挽水的动作,盈盈荡漾着。
清幽的香气,随着氤氲的暖雾,正缓缓升腾至她脸颊上,满是潮热与迷蒙。微眯了眼眸,她心中忽的生了一丝莫名的烦躁。
能够成为连曦的正妃,她已觉知足,不想再奢求太多。可如今,她就像一个供他发泄情。欲的玩物般,没有温存,亦没有呵护。
有的只是,他每每醉酒回府后,对她的暴力发泄,说着缠绵,却极尽侮辱的话语。
口中唯一用深情唤着的,却是那个女子的名字。
大婚至今,他时常流连于烟雨楼,在他夜不归宿的日子里,她独自一人守在空荡荡的大床上,彻夜难眠。
他是怎样与青楼女子欢好?她脑海中不可抑制的便会浮现出那些画面。温柔亦或是缠绵?
待心中的痴怨膨胀到极致时,她甚至会疯狂的想,倘若在他身下承欢的,是那个女子。他又会如何去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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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永宁宫的大殿内外,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般。数名高僧正坐于院中,皆手执佛珠,替小皇子虔诚诵经。
而殿内,太医们则是忙着为小皇子会诊瞧病。就连太后,也只身呆在佛堂中,为他祈福诵经。
这样的法事,已持续了三日。可小皇子的病情,却并无明显好转。
永宁宫殿外的不远处,正静静的立着两名女子,神色堪忧的望着永宁宫方向。
正是竹烟与她的贴身侍婢兰翠。
已连续三日,她都会趁夜里,悄悄的携了兰翠,小心翼翼的来到永宁宫的院外,焦急的观望着院内的动静。
看着眼前的一切,竹烟轻蹙了眉,太后居然已请了数名高僧来祈福诵经,如此大的阵势,想必孩子的病情应是较为严重。
作为孩子的生母,她又怎能不日日牵挂,心急如焚。已许久未见过自己的孩子了,她不仅不能亲自照料他,还要被禁足于玉萝宫。
曾几次向太后凑请,希望能自己照料孩子,却都被太后严厉的训责了一番并回绝。
更深夜凉,晚风卷带着丝丝寒意,向她阵阵袭来。
一旁的兰翠将手中的斗篷轻轻的披上了她的肩头,用小手拢了拢,随即略显幽怨的开口道:“这皇上也真是,怎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宫,如今还有什么事能比小皇子的安危更重要。”
听得身旁女子的话语,竹烟并未回应什么,只是那藏在斗篷下的小手,已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掌心。
疼痛,她已感受不到,因为此刻,她的心,已然痛到了麻木。
她知道他为何要出宫,对外宣称,他是要出宫办事。但她很清楚,他真正的目的,其实是为了去找那个莫名失踪的苏清浅。
那个女子,她竟然没有死。
一想到他不顾一切的出宫,就是为了去寻那个女子。竹烟只觉自己每浅浅呼吸一口,都在疼痛。
她爱他,深之入骨。
这十二年来,或喜或悲,不离不弃。
他们在一起,纵使是二人厮磨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