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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则是将他胸前的衣袍染湿了一片。
连澈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似在安慰。另一只手则是握上了她微屈的小手,裹于了掌心。
“浅浅,快醒醒。”微低了头,他情不自禁的轻轻唤着她。
怀中的女子竟是忽的没了声响,连澈不禁生了丝狐疑,将她的身子从怀中扶正,她轻轻眨了眨眸子,终是醒了过来。
只是那眼梢处,仍凝着一抹泪珠。
看着她略显迷茫的眼神,连澈轻声唤道:“浅浅?”
情难自禁,他伸出手,指尖探向她的小脸,将她凝在眼梢的那抹泪珠轻轻拭去。
却不想,怀中女子一手抚上了方才他触碰过的地方,仿佛是因他的轻抚将她灼伤了般。
略显戒备的看着身前的男人,柳璃的眸中竟还蕴了丝恐惧之色。
察觉到眼前女子的异样,连澈心下一慌,“你怎么了?又作噩梦了吗?”他眸光紧锁着她,细细打量着。
良久,女子柔声开口,“我方才梦见自己被一只凶兽追赶,它一直追着不停,而我无论怎样呼救,都无人来救我。”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连澈大掌轻抚着她的背脊,“有我在,不要怕。”
“既然你已醒来,天也亮了。不如陪我一道用早膳,一会我要出去办些事。”伸出手臂,他想将坐与自己膝上的女子带入怀中,柳璃却将身子微微的朝后倾了几分。
连澈眸中不禁蕴了莫惊异。柳璃却微垂了眼眸,淡淡道:“你出去办什么事?何时会回?”
“今日我会回来很晚,你问这个是何意?”
柳璃忽的靠近,轻轻偎上了他的胸膛,“那我等你回来。”
这段时日以来,这女子是第一次如此主动的靠近他,连澈心中不禁生了欣喜,手臂顺势圈上了她的身子,他轻柔应声,“若我要是回来的较晚,你便先睡下,不必等我。”
柳璃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片刻后,连澈便唤了芙映伺候她梳洗,随即二人一道在厢房内用了早膳。
待他离去后,芙映端着一碗汤药踏入了房中,随即将小碗放置在了圆桌上,“姑娘,该服药了。”
柳璃坐在椅子上,呆呆的看着面前这一碗浅褐色的汤药,半晌都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见她半天不动,芙映不禁生了丝好奇,她眨了眨眼,再次提醒道:“姑娘,快些将药喝了吧,凉了会更苦。”
柳璃将眸光缓缓移向她,淡淡道:“你家主子似乎颇为忙碌,就连温玉与成泰二人也是几乎看不到人影。想必都是出去忙了吧。”
听的她的言语,芙映并未多想,只是诚然的应道:“今日成泰一直在别院中,想必是得罪了主子什么,所以今日外出,并未带上他。”
柳璃伸手端起眼前的小碗,送至唇边一饮而尽。汤药入喉,可她却丝毫感受不到苦涩。
“芙映,你能帮我去采集一些茶花的花瓣吗?”
芙映摇了摇头,“不可,主子交代过,要在姑娘身旁寸步不离。”
“刺客的事,只是个意外。我在呆在厢房内哪里也不去,错过了这个花期,便要等明年了。我想留一些茶花的花瓣,用来做个香包。”柳璃轻垂了眼眸,缓缓开口。
看着女子眉间淡淡的浅忧,芙映竟是拒绝不了。
答应了眼前女子的请求后,她便出了厢房。待她离开片刻后,柳璃也悄悄的出了厢房。
行至书房前,她伸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此时,成泰正伏在书案前写写画画,听得门口传来的声响,他抬起了头。
待看清来人后,他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朝门口踏去。行至柳璃身前站定,他微微一笑,“柳姑娘怎么好兴致来找我?”
*******
深夜。
芙映正候在厢房门口,天色已晚,不远处传来了轻雅的脚步声,她眸光一转,望向了来人。
来人在厢房门口站定,她忙朝他施了个礼,“主子,柳姑娘已经睡下了。”
连澈点了点头,淡淡开口,“她今日可好?”
“柳姑娘今日一直都呆在房中,哪里也没去。”芙映恭敬应声。
连澈不再问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示意她退下。随即径自推开了雕花木门,踏了进去。行至内室的床榻旁,他缓缓坐下,指尖轻抚上女子脸颊,她并无任何反应,睡的很沉稳。
只是这女子的睡姿甚为不雅,被衾总是被她蹬了一半至床下耷拉着,双脚则都是裸露在外的。
眸光轻轻一转,他温热的大掌抚上了她微凉的脚踝,随即将耷拉而下的被衾重新拉上,替她盖好。
静坐了片刻后,连澈起身,出了厢房。
听到雕花木门的关合声传来,床榻上原本熟睡的女子忽的张开了眼眸,坐了起来。
缓缓移至床榻旁,她套上绣鞋,随即穿戴好衣裙,行至门口轻缓的拉开雕花木门踏了出去。
手中捏着早已准备好的小匕首,她屏住呼吸,脚步异常轻缓,生怕前面的人发现自己的动静。
贴着墙壁,她缓缓来到了一处拐角,进入一个荒凉的小院后,她摸向一棵花树后的机关,进入了一条暗道中。
暗道内,有微弱的烛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她谨慎的前行着。片刻后,她在前方发现了一处光亮。
沿着暗道朝光亮处行去,前方竟是一个开阔的大殿。有六根粗大的圆柱支撑着殿顶。
柳璃咬了咬唇瓣,潜在一根圆柱后,缓缓探出了脑袋,目不转睛的注视着前方的一切。
大殿中央,一名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正伏在地上。她衣裙上满是残破的痕迹,透过这些撕裂的破口,能清晰的看到女子身上触目惊心的血痕。
而女子的脚踝处,更是血肉模糊,鲜红一片。那锁在女子脚踝上的脚扣内,布满了铁刺,将她的肌肤扎的溃烂不堪。
伏在地上的女子似乎已没了生机,完全动弹不得。
女子的正前方,则立着三名男子,中间的那名男子正身着一袭玄色衣袍。
男子微微瞥了眼一旁的人,似在授意。一旁的男子立即转身,提了一桶水,泼在了倒地的女子身上。
原本毫无生机的女子缓缓张开了眼眸,剧烈的咳了起来。
翻转了身子,她用小手奋力的支撑起身体的重量,死死的咬着牙,抬头狠狠的望向了居中的男子。
男子冷冷的看着伏在地上与自己对视的女子,那不屑凛寒的眸光,好似眼前的女子如蝼蚁般卑贱。
“将人带上来。”男子轻薄轻动,不再看她。
躲藏在圆柱后的柳璃听得这声音,微微一怔,她轻垂在衣袖中的小手不由的紧握了起来。
男子话音刚落,另一旁,便有两人架着一名女子走了过来。
这便是昨日的那名刺客。
二人将手一放,女子便软软的趴在地上,显然已没了知觉。她失了双手的手腕就这样赤。裸裸的呈现在鹅黄色衣裙的女子眼前。
女子顿时双眼血红,她用尽力气悲愤的唤了声,“子衿!”
看着眼前这副情景,男子微微不耐道:“谷云依,她的生死就在你的一念之间。”
谷云依别开眼眸,不再看惨烈不已的子衿,她顿了顿,从齿缝中挤出了几字,“我不知道。”
一旁的男子瞥了眼她,朝居中的男子一揖,“主子,这丫头嘴硬,用了刑亦不肯招。”
这说话之人,正是池宋。
连澈轻笑,看了眼异常倔强的女子,眸光转向一旁失了双手的子衿,他淡淡道:“噢?既然如此,便再剁去她的双足。”
他话音刚落。伏在地上的谷云依忽的激动不已,她小手狠命的撑着地面,似要挣扎着起身来,咬了咬牙,她竭力的嘶吼道:“有本事就杀了我!我死后,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连澈轻皱了眉,他已完全失了耐心。朝身旁的人渡了一记眼色,他示意动手。
一旁的暗卫提着刀,刚要朝子衿的双脚砍去,谷云依猛的站了起身,想要用身体将此人撞开。
自己却因为惯性和脚步不稳倒在了地上。一直不曾有动静的子衿忽的用尽全力站了起来,径自迎向了那人的刀尖。
寒亮的大刀,瞬间刺穿了她的身子,她脚下一软,再次扑倒在地。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谷云依猛的一怔,随即她用力爬至了子衿身旁,“你为何要这样?”她颤抖的嗓音中甚至还带着微微的哭腔。
子衿艰难的张开眼眸,粗喘着气息断断续续的吐出了几个字,“小姐,子衿…不想…成为你的…拖累。”
谷云依紧咬唇瓣,她猛的一施力,站了起身,赤手空拳的将小手朝连澈挥来。还未行出几步,她便被暗卫死死的控制住。
“自不量力。”连澈冷冷的瞥了眼她。随即将眸光挑向了池宋。
池宋会意,行至谷云依身前,他伸出手,毫无征兆的将她的外衣撕扯了开来。此时的女子,上身便仅剩一抹肚兜。
而她的胸口处,则有着一块诡异的疤痕。那道凹陷的疤,就似那块肉被生生的剜去一般。
圆柱后的柳璃死死攥着手中的匕首,紧锁着眼前的一切。脚步稍稍挪动了几分,她踩上了一块小石子。
轻微的声响让池宋立刻警觉道:“主子,有人闯入,我去捉来。”
柳璃咬了咬牙,缓缓从圆柱后走了出来,“不用,我就在这里。”
待她从圆柱后走出来的一瞬,连澈的眸中,满是震惊。她快步行至了谷云依身前,伸手将架着女子的人推开。
连澈朝暗卫渡了记眼色,二人随即便放开了擒住的女子,她踉跄了几步,跌坐在地。
柳璃朝她面前一站,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三名男子。
此时,连澈身旁的成泰眼中,飞快的闪过了一抹惊慌。
连澈看着眼前的女子,他眸光暗沉。呼吸不禁微微粗重了几分。柳璃丝毫不惧的看着他,冷冷开口,“放了她!”
小手朝前一探,她示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
连澈眸光紧锁着她,缓缓朝她逼近。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冷声道:“你不许过来。”
他目光一刻不离的紧锁着眼前的女子,薄唇轻动,嗓音粗嘎,“是不是不论任何原因,你一定要保她?”
柳璃眸光坚定的轻吐出一个字,“是。”
看着他步步靠近,她却丝毫没有半分却步,待他离自己的距离不过余寸时,她猛的扬起了手腕,将匕首扎入了他的肩胛处。
顿时,鲜红便从她匕首的刃尖处蔓延了开来,将他的衣袍染上了暗沉的红。
柳璃并未退缩,仍是盯着眼前那凤眸中翻腾着厉怒与冷戾的男人。连澈眸光紧紧的攫着她,那凛寒,似要将她冰封千年般。
“怎么?你想用杀了铃香的方式来处置我吗?”她微扬了下颌,冷笑。
正文 224224。从此两讫
忽然而来的惊变让一旁的池宋与成泰迅速上前,却被连澈厉声喝止。忽然而来的惊变让一旁的池宋与成泰迅速上前,却被连澈厉声喝止。
以主子狠戾的武功与敏锐的洞察力,旁人是难以伤及他分毫的。如此,又怎会让一个不懂武功的弱女子得手,想来他心甘情愿的毫不闪躲。
连澈静默的注视着眼前因后怕,而浑身微微颤抖的女子。从她踏出来时,她的眸中就透着冷漠疏离。
即便她知道自己如此冲动的行为是以卵击石,却还是将自己的身子护在了那女子的前方。
但她眸中因故作坚定的戒备与那因害怕而轻轻颤抖着的双肩,又怎能逃过他的眼丫。
之前,将呜咽心伤的她从睡梦中唤醒,看着她因自己的触碰而惊恐的模样,甚至是为她难得的主动投怀而欣喜。
这一切,他都没有过多的去想,去惊疑。
只因她的所有,他都愿接受。淡漠也好,疏离也罢,哪怕是她偶尔不经意的一个贴心小动作,都能成为他甜蜜的意外。
如今,她看着自己的那眼神中,不再是疏漠与微怯。而是仿若沉淀了千年不灭的幽怨与愤恨。
他的清浅回来了。
她带着失去孩子的噬骨之痛与亲眼目睹铃香惨死的入心怨恨回来了,即便是如此用力的将匕首刺入他身。
只要能让她的心里好过些,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闪躲。
听着利器一寸一寸入肉的钝哑声,眼前女子的唇因后怕而微微颤抖着,她轻皱着眉,眼里教他绯艳的血色映的满是惊痛与苦楚。
之所以会拼死护住身后的女子,想必她是害怕那女子是因她才会遭受这一切。
连澈缓缓扬起手腕,竟带着一丝微微的颤抖,指尖抚上女子的脸颊,他轻轻唤了声,“浅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