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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正轻阖着眼眸,胸口因呼吸而缓缓的上下起伏着。浅粉色的衣裙下,是隐约可见的玲珑身段。
那里,并不是说话的地方。他并不想在那多加逗留,因此不得已对她使用了手段。
但若她此刻醒来,不知又会如何看待自己?
颜铭轻皱了眉,心中竟有了一丝从未有过的忐忑与不安。
躺在软榻上的女子指尖微微轻动了几许,似要转醒。他伸出大掌,握上了她微动的小手。
眉间微蹙,清浅眼睫轻颤,缓缓张开了眼眸。眼梢所及之处,是颜铭凝视的双眸。
想起方才听到的事,她小手一撑,坐了起身。将被他握住的小手瞬间从他掌心抽离,她神色戒备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颜铭垂下头,看着自己空荡的掌心,五指微蜷着渐渐收拢。
清浅并不想同他绕弯子,深吸了口气,她直直的开口道:“你之所以三番四次救我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
方才听到他与那男子的对话,当她得知连澈并无大碍后,终是松了口气。难怪前段日子都未见到温玉。
他这人,做事说话总是一副笃定的模样。
只是,她未想到,颜铭与谷云天皆和部族有关系。想起宿谨忽然死掉的那天夜里,她曾在宫中见到过一个与颜铭样貌相若的人。
想来,那便是他了。
但倘若他们做这些,都是为了引连澈出宫。那么,是否自己也在他的计划范围之内?
颜铭看着眼前眸色疏离的女子,他平日里温淡如风的嗓音忽的蕴了丝薄愠,“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若不是为了保住你,我何以要同谷云天闹翻?而你现在竟还这样质问我。”
清浅看着自己身旁略有愠怒的男人,并未言语。
他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方才他与那男子在花园的中的对话,她听的异常真切。
虽说谷云天计划失败了,但此次,他们应是有备而来。不知道他们后续还会用什么计划来对付连澈,而他是否又会提早做准备?
想到此处,清浅极力平缓着自己的情绪,淡淡道:“谷云天受了重伤,如今下落暂时不明。你与他是至交,想必要在此多停留一段时间寻他。而云依的伤势又需要尽快医治,我想和云依先回云瑶府。”
颜铭眉眼一沉,双目轻眯,“为什么?”冷冷一笑,他继续道:“莫非你在担心连澈的安危?想要去找他?事到如今,难道你的眼里心里还是只有他吗?你不要忘了苏柏年逼宫那日,你身中剧毒,他是如何对待你,又是如何对待铃香的。”
“他爱的,只有夏竹烟一人而已!”
听得他的言语,清浅微微一怔。
莫非那日,他也在场?眼前的男人,似乎与平日里轻暖如熙的模样有些不同,他看着自己的眼神中,似乎带了一抹侵略性。
轻轻别开了眼,她回避道:“这是我和他之间的事。”她唇瓣轻动,淡淡的吐着字句,好似讲述到与连澈有关的一切,都是如此自然而熟悉。
仿若一言就能道破他们的关系般。
颜铭仍旧微眯着眼眸直视眼前的女子。胸膛处,因他略显急促的呼吸而有了明显的起伏。
如此回答,是亲密了她与那人之间的关系。他并未忘记,她已是连澈的女人。甚至二人间,还有过一个孩子。
眼前男人此刻的模样让清浅心中生了一抹莫名的慌乱,她挪动身子,腿脚往塌沿处一转。
刚想下软榻,她手臂便教颜铭用大掌禁锢住,丝毫动弹不得。
略显惊惶的看着他,清浅只觉这男人的反应让她异常陌生。还是说,现在的他,才是这男人原本的模样?
他身上再也找不到往昔媚如暖阳,悠如春风的温熙亲近,而是浑身倾散着一袭冷魅邪肆的幽冥之气。
看着眼前女子略显惊怕无措的模样,颜铭一字一顿的开口,“与连澈一战,势在必行。对你,我再也不必放手。”他缓缓的吐着字句,那幽离的嗓音仿若来自摄魂的炼狱。
曾因为计划的需要,他不得不将这女子推向那个男人。那时,他还不曾爱上她。
主动示好,提出带她离宫,不过是为了试探她在那男人心中的分量。
而结果是,他赢了。
那男人不惜用强取,将她留在身边。
可如今,一切将要尘埃落定。连澈一死,苍玄必败。
他不在乎眼前这个女子是否爱自己,也不在乎她已是连澈的女人。只要往后,她呆在自己的身边就好。
他会好好对她。
清浅忽的挣动着他擒在自己手臂上的力道,因为她从这男人的眼中读到了一抹危险的信息。
这抹信息,连澈有过,连彦亦有过。
那是情。欲。
是一个男人想要得到一个女人最本能的欲念。
眸色惊恐的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双脚挣扎着朝地面探去,想要站起身来,挣脱他的束缚。
颜铭眉间一拧,将她的手臂反手一剪,欺身压上了她。身下女子因憋屈而涨的小脸通红,嫣红的唇瓣则因气息不稳而轻轻张阖着呼吸。
眼前的一切,让他只觉心中所有的念想瞬间燃到了极致,异样的感觉在他心中轻撩疯长。
虽然他不曾有过女人,但对于情事,他却并不陌生。
在他们那里,男孩子长到一定的年岁,都会有人教习。此刻,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大掌抚上她的发丝,他低头一探,吻上她的唇。
指间缭绕着身下女子盈柔的发丝,那层层倾散的清幽发香与唇上温软甜腻的触感,让他的心阵阵悸动。
轻含在她唇瓣上的唇齿轻轻一阖,他咬上了她。身下女子吃痛,本能的张开了紧咬的牙关。
瞬间,他的舌尖便挑进了她的嘴里,刚寻到她的舌,颜铭便微微的皱了皱眉。一阵淡淡的甜腥之气在他嘴里蔓延了开来。
清浅的双手教他压制着反剪在身后,她丝毫动弹不得。为了以示反抗,她便狠狠的咬了他。
可尽管如此,却并未让这男人停止亲吻,那缠绕在她舌上的,是延绵无际的潮热和蕴着青橘般幽凝与甜腥气息的味道。
她咬了他多次,可他却毫不在意,仍是狠狠的同她纠缠着。
如此狠力的吸索,让她的气息越来越弱,除了本能的调节着急促的呼吸,她已失了气力再去与他抗争。
大掌从她发间移至细滑的脖颈处,他轻抚而过,待滑至她的衣襟处时,他猛的一扯,将她的衣裳撕裂了开来。
指尖挑上她肚兜的绕带,他狠力一拉,那纤细的绕带瞬间断了开来,大掌将肚兜一拽,她雪白的丰盈便突突的呈现而出。
清浅身子本能的一缩,想要抗拒着他的触碰。他滚烫如火的大掌却灵活的履上了她的丰盈,在掌中肆意揉捻轻撩着。
吻轻移至女子唇角,颜铭的唇顺着她尖小的下颌,辗转而下。吻上了她细白的脖颈。
每亲吻她一处,清浅便觉自己的身子好似被灼伤了一般,直到他的亲吻绵延至自己的丰盈处,他噬咬吮吻着她的胸尖时,她终是缓缓的阖上了眼,将小脸侧到了一旁。
手臂教他反剪在身后压的痛麻,而她的心,亦如死灰。
感受到这个男人在她身上的炽烈疯狂,清浅却想到了那个平日里时常给自己温熙如风浅笑的颜铭。
那个救她于危难,陪她度过了最惨烈灰暗岁月的颜铭。
那个为了她而受伤流血,却会悉心安慰自己的颜铭。
他总是噙着一记春风般的笑意,总是如阳明般温暖人心。总是会在自己做噩梦的时候,一刻不离的守在身旁。
之前日日夜夜照顾她安慰她,如今却在自己身上发泄情绪与欲念的男人,亦是颜铭。
原来,一切不过都是假的。
从最初的开始,她便在他的算计中。如此攻于心计,善于伪装的男人,他却说爱自己。
多么讽刺。
是他算天算地,却算错了自己的情意吗?
尽管自己对他一直心存感激,可她却无法接受他所有的好,都是因为自己只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
他的善解人意,亲近宠溺,明媚轻暖统统全是假的。
一阵裂帛的声响传来,清浅只觉自己的身子一凉,她的单裤教他撕裂扯破。
身子不禁微微紧绷了几分,她死死的咬住唇瓣,直到那唇上缓缓渗出一抹鲜红。
滚烫微砺的大掌探至她大腿处,她的双腿猛的教他分了开来。
泪,缓缓从眼梢轻淌而下,她身子轻轻颤抖着。
大掌轻抚过她大腿的每一寸肌肤,颜铭缓缓抬起眼眸,望向了她的小脸。
微微一怔,他忽的止住了所有的动作。
感受到她因害怕而颤抖紧绷的身子,看着她眼梢处滚落的伤心绝望的泪水与那苍白的唇瓣上一抹灼眼的鲜红。他忽然觉得自己无法再去强迫她。
不管自己曾对她做过什么,利用也好,假意也罢。
但如今他对她的情意,却是真真不假的。
他终是舍不得看到她的泪,她的痛。舍不得看到她绝望伤怀的模样。
缓缓直起身子,他褪掉了自己的外袍,轻轻的将之盖在了软榻上默默流泪,衣不遮体的女子身上。
压下心中所有狂烈的念想,他转身,缓缓踏出了厢房。
*******
湿冷的海风轻卷着女子的发丝盈盈而逸,而那浅粉色的衣裙则是缭绕着她的身子肆意轻扬。
清浅正倚在海船的雕花栏栅旁,低着小脸,轻凝着深幽的海水中翻滚的浪花与水中偶尔成群而过的鱼儿。
这艘船,是开往幽黎国的。
那日之后,她并未来得及与云依和容仙道别,便被颜铭强行带上了船。
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相见。
而她与连澈,也终究是无缘。
自此往后,他们是要天涯两相离了吧。
“吃点东西吧,你已两日未好好吃过什么了。”一道温淡轻柔的嗓音在她身旁缓缓响起。
颜铭正端着一碟她最喜爱的糕点,站在她身侧。
清浅直起身子,眸光轻轻一转,看了眼他手中的糕点,她淡淡应声,“嗯。”自那日被这个男人轻薄后,她已几日未好好吃过一顿饭。
可这又是何苦呢?唯有保住了性命,才可去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小手捻起一糕点,她塞入了嘴里。几日来,嘴里苦涩的味觉终是掺入了一份甜腻。
看着女子咀嚼之时,一缕发丝教海风吹拂的一道嵌入了她唇间,颜铭下意识的伸出手,想替她将那缕发丝撩至耳际。
还未探近,身旁女子便警觉的将小脸一侧,径自将那缕发丝撩至了耳后。
颜铭的手在空中微微停顿了片刻,随即缓缓垂下了,“进船舱的厢房里去吃吧,此处风大浪大,又较为颠簸。”
他深凝着身旁的女子,缓缓开口。清淡如风的嗓音中透了抹浅忧与无奈。
清浅并不看他,只是将眸光凝向了一望无际的海洋,轻动唇瓣,“还有多久可到?”
“水路不如陆路快捷,大概十日。”眸光紧锁着身旁女子精致的侧脸,他继续道:“此回幽黎国后,我会将一些事办妥。若你愿意,我可带你去看凌曜国暮雪崖的花海。”
暮雪崖。
听到这三个字,清浅不禁又忆起了那日在宫中花海遇见他的情景。
若还是那情那景,若她不曾知道关于他的一切,她定会满心向往的同他一道去观那旷世奇景,去感受那雪色如烟的致美芳华。
只是,如今她再也寻不到那时的心境。也再不可能将他当做以前那个暖熙如春风十里的男子了。
“想来,你回去后定是很忙,便不必管我了。”清浅微眯了眼眸,淡淡应声。
听得她淡薄疏离的话语,颜铭唇角轻凝了几分。尽管她此刻不甚待见自己,但只要能让她留在自己身旁,他愿意花一辈子的时间去让她重拾快乐。
清浅缓缓侧过小脸,瞥了眼他,“你怎么一直站这?不要处理事务?”
颜铭不语,只是静静的凝着她。
见他似乎并没有想走的意思,清浅兀自转过身,缓步朝船舱的厢房踏去。
缓缓行至圆桌旁刚坐下,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颜铭推开雕花木门走了进来。
将手中盛着糕点的小碟放置在圆桌上,他轻声道:“饿了便吃点吧,我先出去了。”
清浅点了点头,并未说话。
待他出去后,她径自行至了床榻旁,褪掉绣鞋,躺了上去。海船微微颠簸着,晃悠得她有些昏沉,不觉中,她竟是睡了过去。
良久,船舱外一阵兵戎相见的清脆声响吵醒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