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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确是以为你参与了逆谋…”
“说再多也无意义。”清浅冷冷的打断了她的话语。即便是说了这些,铃香也不会重新活过来,孩子亦是。
竹烟轻垂了眼眸,笑了笑,“苏姐姐,许久不见,你清瘦了许多。”
若不说震惊,是不可能。
那日大殿之上,她确实已没了生机。可如今,她却又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莫非这世上,真有不死之药?
清浅并未应她,只是将目光挑向了不远处。
竹烟轻轻的眨了眨眼睫,她似乎并无兴致同自己继续聊下去。
即便是说一些关怀的话语,她也都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看了眼清浅,她继续开口,“你离宫的这段时日,我也并不好过。我的孩子…”
“够了。”清浅微微不耐的再次打断了她。
瞥了眼不远处走来的连曦,她淡淡道:“看来有人出来寻你了。”
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清浅眸光轻轻一转。
她没有忘记,同在那日,他说过什么。
曾经,她以为,他们会是朋友。
那些曾与他把酒言欢的景象,她仍记得。只是,她太过痴傻。
他与竹烟早就有情谊在先,他会是这样的态度,也并不为过。
将目光探向行至她们身前的男人,清浅礼貌性的点了点头。
莫说是竹烟,即便是见惯了大场面的连曦,在看清了她的容颜后,心里也着实一惊。
只是,想不到这女子却是如此处之泰然。
竹烟瞥了眼来人,见是连曦,眸中难掩微微的失望之色。
连曦看了看清浅,随即将目光转向她,“池宋方才已赶到,七弟有些事需处理,便让我知会你一声,晚上一道用膳。”
竹烟听得他的言语,心中不觉蕴了抹欣喜,回了他一记浅笑,她开口道:“好。他可有说要办何事?”
“应是谷云天有了下落。”连曦淡淡应声。
这二人一答一和的说着,完全未将清浅纳入其中。她也并不想参与他们的话题。
捡个机会她说自己要回房歇息,便离开了。
脑中尽是那女子温婉浅笑的模样,清浅不觉有些烦躁。
*******
晚膳时分,清浅与连澈以及竹烟连曦一道进了一间雅间用膳。
摆放着丰盛菜肴的圆桌旁,池宋正恭敬的候着,待几人在桌前落座,清浅摘下面纱的一瞬,他眸中也蕴了丝微微的惊讶。
四人皆安静的用着膳,没有谁开口说什么。
竹烟看了眼身旁优雅的用着晚膳的男人。
今日清早,他虽对自己说了极重的话,但他依然还是吩咐了连曦告知自己他的状况。
心中蕴了抹惊喜,她看了眼满满一桌子的菜,寻到了连澈平日里爱吃的种类,执起筷子,她夹了一份,放入了他的碗中。
连澈眉眼淡淡的看了眼碗中的菜肴,并未开口说什么,仍是不紧不慢的用着晚膳。
坐于连澈另一旁的清浅看了眼这对看似“郎情妾意”的男女,仍是悠闲的用着膳,这一切,丝毫未影响到她的心情。
只是,她却还是只能惨兮兮的喝粥。
竹烟眸光环过桌上的菜肴,又夹了一份,轻轻起身,放入了她的碗中,“苏姐姐,这道菜较为软腻,且营养丰富,可以和着粥一道吃。”
这女子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便一瞬都聚至了清浅身上,连澈也抬起眼眸,看向了她。
见得此情景,竹烟微微一笑,继续道:“苏姐姐,之前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能即刻原谅我,但我愿意等到你肯原谅的那天。”
她缓缓的吐着字句,语气甚为诚然认真。
清浅将挑入嘴里的粥咽下,轻轻抬起眼眸看向她,“不原谅又能如何?似乎这也由不得我。”
若死去的铃香和孩子能原谅你,那才作数。
竹烟微微一怔,她实是未想到清浅会如此回答自己,轻垂眼眸,她瞥了眼连澈。
连澈却并未开口说什么。
一旁的池宋见得这似乎有些尴尬的气氛,忙几步行至了他面前,一揖,“主子,温玉与成泰刚刚赶到。”
正文 234234。为何我该在那
连澈微微颔首,站了起身。 临走时,他深深的看了眼清浅,随即便同连曦一道离开了雅间。
此时,圆桌旁便只剩清浅与竹烟二人。这女子倒是处之泰然,清浅却不想同她久待在一处。礼貌的推说自己想要休息,她便径自回了厢房。
关上雕花木门的一瞬,清浅只觉一切都与外界隔绝了般,宁静舒畅。缓缓走入内室,她褪掉了外裳,只着一件睡觉时的中衣。
从枕头下摸出铜镜,她目光探向了镜中。此刻最先映入她眼帘的,便是垂坠与自己脖颈处那条连澈赠与的颈链。
她曾私下看过很多次,除了模样有些古怪外,她并未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小手抚上脖颈,她刚想将其取下,门口便响起了轻缓的敲门声。
将铜镜塞回枕头下,清浅起身,朝门口行去。伸手拉开雕花木门,她目光一探,竟是竹烟。
她礼貌的朝清浅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日我便要回去了,想到有些放心不下的事,想交代一下苏姐姐。”
清浅本想以想要休息为理由,听这女子如此一说,她反而竟是不好拒绝。
朝后退了一步,她淡淡道:“进来吧。”
二人一道在圆桌旁坐下,她发现竹烟的目光一直都在自己垂于胸前的链坠上。
教她这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清浅取下了链子,将之放于了圆桌上,“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竹烟的眸光却一直未离开过那条颈链。
他便是这样爱她?这能够号令天下暗卫的天殇令牌,他竟将那子令做成了颈链送与她,且将这无上的权利赋予了她。
这后宫之中也隐藏着暗卫,他是担心日后接她回宫了,会遭人迫。害算计吗?
如此的话,他是否也要许她一个份位?
轻轻收了目光,竹烟看向一脸狐疑的清浅笑了笑,“这次我本就是私自离宫,明日,我便要回去了。他就麻烦你照顾了。”
“他这人,闹起脾气来的时候,便像个孩子般,软硬不吃。你莫要太过在意,也不要去打扰他,陪在身边就好。你与他之间,是如何开始的,我已不愿再去多想。我们平和相处好吗?”竹烟眸光灼灼的看着眼前女子,轻声开口。
待清浅将她送出门口后,关上雕花木门,她微微的楞了楞。
平和相处?即便是没有发生铃香和孩子的事,又有谁会心甘情愿同另外一个女子共享一个男人。
想了一圈,答案是:似乎不可能。
缓缓行至床榻旁坐下,她褪掉绣鞋,躺上了床榻。轻轻阖上眼眸小憩,她想到了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
这些事,令她确实有些疲累。此刻,已入夜,他应该不会来了。夏竹烟不是来了吗?何况她明日便要走了。
思绪胡乱猜想着,不知不觉中,她竟是跌入了梦境。
梦中,春光明媚的花树下,有两个模样相若的孩子,在她身旁绕膝玩耍。
片刻后,雕花木门教人轻缓的推了开来。连澈缓步行至了床榻前,看着女子安然的睡颜,他俯下身子,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角。
是做了怎样的美梦?她竟连唇角都轻漾着浅浅的笑意。
直起身子坐在床榻边,他褪掉了外袍。随即他将身子一转,俯身拥上了她,轻吸着她清幽入心的气息,他大掌缓缓的抚着她。
身下的女子微微动了动,随即悠悠转醒。
张开眼眸,清浅发现自己面前是一张无限放大的容颜。
微微一惊,她本能的朝后一缩。连澈却霸道的将她一按,丝毫不给她闪躲的机会,只是强迫她面对。
目光缓缓聚焦,待清浅看清了眼前人的轮廓后,便不再退缩。
直直看向眼前的男人,她小手轻垂他手臂,“你不是该在竹烟那里吗?”
连澈避开她脸上的伤痕,指尖轻轻抚上了她的眼梢,“为何我该在她那里?”
“她不久前来找过我,说明日便要回去。”清浅撇了撇嘴,淡淡开口。
难道不是吗?虽然有事在忙,却还是牵挂着她,还特意来让连曦来转告用膳的事。
想到之前连曦说的话,清浅这样想,也便这样问了出来。
“并无此事。”连澈把玩着她耳际的发丝,淡然应声。
清浅不禁狐疑道:“那连曦为何要当着我的面,说那样的话?”
连澈忽的轻轻弹了下她眉间,“他们本就交情深厚,会这样说,亦是使然。”
清浅心中了然,便也不再开口问什么,只是静静的凝着眼前的男人。
这几日来,他都只是拥着她入眠。并未有强迫的意思。
最近数次的亲密,自己虽未抗拒。但是因害怕,她的心其实都在颤抖,莫非是教他瞧出来了吗?
他们之间,他总是绝对的强势。以前,在情事上,他总是颇为霸道。
似乎从来就没问过她是否愿意,就如他们的第一夜…
心底的芥蒂没有消除的一日,她便没法全身心的去接受他的一切。
不知不觉中,她竟是再次沉沉睡去。
待清浅醒来之时,天色已大亮。转过小脸,她目光一探,身旁的人不在。小手抚上床褥,已是冷凉一片。
看样子,他是离去很久了。
缓缓坐了起身,清浅穿戴好衣裳,套上绣鞋下了床榻。洗漱一番后,她忽然想起今日竹烟要离开。
将发髻打理好,她径自出了厢房。
原来,竹烟天未亮,就在暗卫的护送下,踏上了回宫的路。而连曦,则是因此处有些事还未处理完,便留了下来。
清浅在客栈的大厅内无趣的晃悠着,迎面有两人个朝她而来,正是温玉与成泰。
这二人早前从池宋处听说了她脸上留有伤痕的事,因此目光中并未透出过于惊讶的神色。
这一切,反倒让清浅自在了许多。
只是这温玉,还是一副对她颇为不满的冰冷模样。
清浅却是不以为意的走向前,笑了笑,“二位别来无恙。”
本以为成泰会先开口说话,却不曾想今日反倒是温玉先开口。
“苏姑娘今日气色不错,想必是遇到了什么顺意的事?”
清浅唇角一扬,应道:“这便要问你家主子了。”她知道,这男人是在暗指竹烟离去的事。
此时,二人皆稍稍退后了几步,目光一道越过清浅,探向了她的后方。
清浅转过头,也随他们的目光看去。
连澈正踏着轻雅的步履缓缓而来,身后,跟着池宋。
行至清浅身旁站定,他瞥了眼成泰,淡淡开口,“连彦到哪里了?”
听得身旁男人的言语,清浅不禁微微诧异,这是什么情况?连彦居然也来了。
成泰忙上前一步,躬身一揖,“估摸上次联系过他之后,便立刻折回兰翎府调兵了。他会携带一批精兵先赶来。”
瞥了眼眉目清淡的男人,他继续道:“目前金安镖局群龙无首,各分支已四分五裂,私自独立了起来。云瑶府的官兵正在对一些头领分子进行抓捕和围剿。”
温玉接过他的话语,颇为谨慎的开口道:“经过审讯,他们对部族的计划,也并不清楚。不过按照异动来看,多半是故意制造混乱来混淆我们的视线。由于起乱的人数众多,故此次混乱还是给云瑶府带来了不小的危害,需要派兵镇。压。因此才退而求其次从兰翎府调兵。”
“颜铭呢?”连澈轻敛了眼眸,薄唇轻动。
一旁的池宋朝他一揖,恭敬道:“自那日后,他便没了消息。此人隐藏的极深,目前确实还不知他躲在何处。”
听完池宋的陈述,清浅微垂了眼眸。
颜铭那人,是部族的头领之一。后来她才从连澈那里得知,宿谨的死,是颜铭造成的。
在宿谨死的前几日,连澈便得到消息,会有部族的人秘密去解救她。于是他便早早的派人埋伏了起来。
指派宿谨盗取军报的人,似乎与她颇为相熟。且二人的关系绝非一般。她属于为了那人而盗取军报。
原本连澈只是想利用宿谨,引出部族的人。
可未想到那日来解救她的人,是颜铭。且他利用温玉的人间接杀死了宿谨。
清浅不禁微微失神几分,她以前竟不知道颜铭做了这样多的事。
原本,她以为他是个与自己一样生性简单,喜爱自由的人。他曾给自己描述过那样美的山川溪流,烟堤花海。
略显自嘲的笑了笑。其实,她也不过是被他蒙蔽了双眼的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