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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澈点了点头,放下手中茶杯,淡淡道:“无妨,刚才在马厩,可有什么异常?”
池宋摇了摇头,“暂未发现异常。”
清浅又沏了一杯茶,走到池宋身旁,轻轻递给他。
他有些为难的看着清浅,不肯接。
连澈目光越过清浅,向他道:“接下吧,你一路上也辛苦了。”他如水的嗓音隐了一丝清冷。
池宋微微一笑,接过茶杯,“多谢雪青姑娘。”
清浅轻轻笑了笑,摇摇头。
片刻功夫,小二便张罗着菜品进来了,他熟练的报着菜名,每一道都诗意婉约。
清浅目光缓缓凝向桌子,想看看究竟这些拥有芳华绝代名字的菜色到底是哪些。
当菜品一份一份的被搁置在圆桌上时。
她却是微怔了许久…
看来这古代的菜名和实物相去甚远。
在天愿做比翼鸟,两只烤乳鸽。燕草如碧丝,素的炒三丝。秦桑低绿枝,青椒牛肉丝。漠漠水田飞白鹭,小白鱼苋菜羹。阴阴夏木转黄鹂,番茄炒蛋。
而最名不副实的菜便是青龙卧雪,一盘白糖上面竟只放了根黄瓜…
清浅微扬了眉,目光轻轻环过连澈和连彦,二人只是眉眼淡淡的坐于桌前,静候小二上菜。
待菜上齐,小二麻利的退到门口,带上了门出去。
清浅快步走到圆桌旁,熟练的将连澈和连彦的食具烫了烫,摆到二人跟前。
将筷子递到连澈手中,她执起公筷,开始细心的为他布菜。
看到清浅细致的往连澈碗中添置着菜肴,连彦将目光轻轻的移至她身上。
她并未开口询问七哥什么,只是默默的替他布着菜。
似乎,她甚为了解七哥的饮食习惯…
片刻后。
清浅便返身来到了他身旁,探低了身子,柔声询问着他对于每道菜的喜好。
连彦只觉有些不自在,微微别开了眼,只是点头,却并不言语。
趁她忙着布菜之余,他又轻轻的瞥了她几眼,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毫不扭捏。
倒是他拘谨了。
一轮菜添完,清浅轻轻放下手中的公筷,退到了连澈身侧不远处。
连澈望了眼桌上的菜品,止住手中动作。
目光移向清浅和池宋,他淡淡开口,“你们也一道坐下吧。”
池宋微微一楞,随即飞快的递给清浅一个眼色。
清浅忙走上前,眉眼淡淡的看向连澈,“公子,这不合规矩…”
连澈眼梢轻轻一挑,“我允了,都坐下。”他淡淡的言语,却是不容抗拒。
清浅目光偷偷的斜向池宋,他躬身一揖,“那奴才恭敬不如从命。”随即他向清浅微微点了点头。
二人规矩的在圆桌旁落座,池宋一脸从容,而清浅却是显得略为拘谨。
第一次与皇帝同桌吃饭,说不紧张是假的。
清浅执起筷子,轻轻的环了一眼众人。
连澈微垂着眼眸,一脸沉静,优雅的小口往嘴里送着食物。
连彦也正细细的品着碗中菜肴。
突然他抬起眼眸,不偏不倚,正对上她的目光。
清浅微微一楞,随即将目光移向了桌上菜肴。
将她略显窘迫的模样尽收眼底,连彦微微一笑。
有多久,他们没在同一张桌上吃过饭了。
似乎至挽晴楼那次与她单独见面之后,再也没有过……
清浅埋下头,兀自扒着饭。
连澈淡淡的扫了二人一眼,目光落向她,“你爱吃白饭?”
清浅一顿,抬起头来,略显尴尬的笑了笑。
他环了一眼桌上的菜,“不必太拘谨,按自己的喜好来。”
清浅点了点头,应道:“是。”
她皱了皱眉,目光落向那道离自己最近的菜。
没有犹豫分毫,她便一筷子夹了下去。
而离她最近的那道菜,便是那道名字恢弘大气,实物却寡淡清素的青龙卧雪。
围坐的众人微微一顿,随即都轻轻的别开了目光。
自觉的去忽略一个姑娘家如何将一整条黄瓜拖进自己碗中…
*******
待他们再次上路进入嘉烟府的地界时,微亮的星已开始悄悄爬上天际。
嘉烟处于江南和中原的交接地带,这里的街市风格既有着帝都的烟云如画也融合了一份中原的婉约大气。
清浅微微掀开了马车窗帘的一角,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街边的万户都已撑起了灯火,每户人家屋檐下皆挂着一盏小灯笼,桔红盈柔的光亮一直绵延至街尾,望不到边。
马车行至一条颇为繁华的街市停了下来,跳下马车,清浅抬头望去。
眼前是一间极有特色的客栈,凡是能挂物件处,全挂满了火红的大灯笼,映得这楼宇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彤透醒目。
千鸿客栈。
基于中午的事件,这次三人没有率先进入店内,而是待池宋安顿好马匹后才一同入内。
踏入店内放眼望去,宽敞的大厅内坐满了食客,伙计忙碌的穿梭于各桌间。
客栈有三层,每层的四角都有一袭长长的薄烟纱幔,皆汇至大厅中央的顶部,而顶部中心则悬了一盏华丽的美灯笼,垂于万重烟纱间。
走廊和大厅每隔一段距离,竟也悬了精致玲珑的小灯笼,层层而上。
千鸿,千红。千红而又不失唯美。
见一行衣着华贵的客人踏入店内,掌柜忙热情的迎了上来,一揖,“各位客官是要打尖还是住店?”
池宋走上前,回了个礼,淡淡开口,“掌柜的,我们要四间上房。”
掌柜一听,眼中精光一闪,忙笑着掐媚道:“几位客官真是赶的巧,这就剩最后四间上房了。”
池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那正好。”他从包袱里掏出银票放入了掌柜手中。
掌柜咧嘴笑开,点头哈腰,“客官这边请,我让伙计带各位上楼,三楼相邻最末的四间房便是。”
他对着里面唤了一声,一名眉目清秀的少年来到了四人面前。
掌柜低声对他吩咐了几句,他点头,望向四人一笑,“客官请随我来。”
“慢着,本爷也要两间上房。”
男子一步跨到掌柜面前,朗声开口。
连彦刚踏出几步,听得身后似乎有些熟悉的嗓音,不禁好奇的回头一扫。
此时男子也正向他的方向望去,突然男子眉头一皱,狠戾道:“又是你们!”
连彦嘴角一挑,“是又如何?”
他收了目光,不再理会男子,继续随伙计向楼上行去。
“掌柜的,爷要两间上房,没听到?”
掌柜礼貌的向男子一揖,“这位爷,上房已全部定出。”
男子紧拧了眉,下颌朝连彦的方向一挑,“可是被他们定了?”
“正是。”
男子嘴角轻扬,斜了掌柜一眼,“我出两倍的价钱。”
“这…”掌柜一脸为难的看向男子。
听到男子的话语,连彦止住了脚步,轻轻转身。
一锭金子划出一袭优美的弧度,稳稳的落入了掌柜手中。
他眼睛顿时一亮,向男子婉拒,“他们给的可不止是两倍的价钱。”
男子大怒,向连彦道:“你他吗敢和老子争!”
连彦眉眼淡淡的看向男子,轻笑,“似乎是你要和爷争。”
掌柜一看这架势,忙哈着腰向男子开口,“这位爷,小店还要开门迎客的,还望您息怒。”
“滚…”男子阴冷的瞥了一眼掌柜,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有什么冲爷来,莫要伤及无辜!”连彦轻皱了眉,言语中透着微微的不耐。
男子目光移向连彦,狠绝一笑,“这可是你说的。”
“给老子上!”男子向门口唤了一声。
霎时间,十几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将连彦一行人团团围住。
大厅中的食客一见这情景,忙纷纷起身,退到了大厅边缘,生怕伤到了自己。
掌柜被伙计搀扶起来,捂着胸口道:“大爷,求您不要闹事,我在这给您磕头了。”
男子目光一斜,狠狠道:“再不给老子滚,老子连你一起办了。”
掌柜一凛,脸上顿时煞白,忙摇着头颤颤巍巍的退到了一旁。
清浅一脸紧张的凝着将他们围住的大汉,掌心已有薄汗沁出。
却仍是和连彦池宋一道,站于连澈身前。
彪形大汉们缓缓踱着沉稳的步子,在寻最好的机会,伺机而发。
池宋和连彦都有一身俊功夫,并不似清浅那般紧张,却也蕴了抹微微的凝重。
而被众人挡在身后的连澈只是眉眼淡淡的扫了眼四周,将目光落向男子,嘴角噙了抹悠然如风的笑意。
男子轻眯了眼眸,盯向人群中毫无半分惊异之色的连澈。
眼前的雪衣男子分明是在笑,可他却似是察觉到了一阵逆袭的寒意。
有微微的湿凉,从他脸侧缓缓而下,沿着下颌,滴落在地。
恍惚中,似见雪色衣袖轻轻翻动,一道清悠的击掌声穿过人群,贯入他耳中。
瞬间,纷繁的黑影从大厅顶端唰唰落下,迅速的将大汉围了起来。
连澈微抿了薄唇,眼梢轻轻一挑。
黑影们灵动出招,那群彪形大汉倏地躺倒在地上,一个个鬼哭狼嚎般的呻吟着,表情痛苦扭曲。
看着眼前神色苦楚,却不知是伤在何处的那群大汉。
男子脸色一白,恨恨的瞥了眼连澈,随即动作敏捷的窜出了大厅。
连澈轻皱了眉,扫了眼男子离去的背影,神色漠漠。
直到男子的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客栈掌柜才在伙计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行至连澈身前施了个礼,“多谢公子相助,才将这等恶人逼退。”
连澈微微颔首,“无妨。”
他轻轻目光掠过大厅里仍未从惊惧之色中脱离的食客,缓缓开口,“让各位受惊了,今日各位的帐都算在我这,你们去掌柜那登记吧。”他淡淡一言,却是中肯笃定。
众人闻言微微一楞,目光纷纷聚向大厅中的雪衣男子。
男子一副淡然的神情,眸中透清幽如泓的光亮。
片刻后,众人似是缓过神来,皆纷纷向连澈施礼道谢。
掌柜见连澈如此慷慨大气,忙向他施了个礼,以示心中的感激。
连澈轻轻的点了点头,款款转身,面色沉静的跨过倒地大汉,在伙计的带领下向三楼行去。
正文 89089。莫要妄想
晚膳过后,清浅便回到房中,大刺刺的靠上床榻,悠闲的望着精致的帐幔哼着小曲。
目光一转,她便想起了今日发生的种种意外事件,似乎这次出宫也极为隐秘。
众人除了隐去身份,连名字竟也隐了去。
连澈连彦唤作木瑾,木宁。她唤为雪青,池宋唤为宋黎。
可思来想去,她却是摸不着头绪。
一阵轻轻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念想。
清浅撑起身子一转,坐到床榻边,踩了绣鞋往门口而去,伸手拉开了雕花木门。
池宋正立在门口,看到她的模样,轻轻一楞。
眼前的女子看上去一副随性悠然的模样,发髻已教她放下,发丝正随意的披散在肩头,偶尔几根发丝微翘着。
绣鞋则塌了后跟被她随意的踩在脚下…
清浅微扬了眉,笑了笑,“宋管家有何事?”
池宋收了目光,开口道:“二位公子将要沐浴,这会请雪青姑娘过去伺候着。”
“……”
池宋见她不语,开口问道:“怎么了?”
清浅微微一窘,望了眼四周,低声道:“我还未曾伺候过沐浴。”
在皇帝身边做御侍几月来,她还真真未伺候过他沐浴的。
池宋突然笑开,她似乎是误会了,“姑娘多虑了,你不必亲自伺候二位爷沐浴,你只需整理好爷换洗的衣物送过去便好。”
清浅忙点点头,应道:“行,我这就给二位爷送过去。”
她返身回到房中,麻利的翻出了连澈和连彦的换洗衣物,端着往二人的房间行去。
来到连澈的房前,她吸了口气,定了定神,伸手开始敲门。
“进来。”
房内响起了他清幽如水的嗓音。
清浅推开雕花木门,迈着轻盈的步履踏了进去。
房内正放着一个精致的大木桶,里面弥散出的暖热气息让房内一片氤氲迷离。
连澈负手立在木桶的另一边,缓缓转身,似乎正淡淡的凝着她。
透过这湿暖的雾气,她看的有些不真切。
显然,清浅完全没有重新打理自己就奔过来了。一如池宋看到她时的模样。
凝着眼前正微微打量自己的男人,清浅瞥了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