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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幸,由于马文在出发前赶工出的那几辆独轮车,燃钢这一行人还算是储备了充足的水和食物。虽然支用起来略显紧张,但还勉强敷用。
真正的问题,在于夜晚的低温。
除了燃钢这个“大人物”,其他的奴隶们无一例外都处于衣不蔽体的状态。
费尔穆家的这些奴隶还算幸运。因为担心招致托比亚斯的怒火,伦杜里在出发前给这些奴隶都穿了套还算像样的衣服,如今也勉强挨得过去。
而其他的奴隶,可就没这么好的待遇了。绝大多数的奴隶都只有麻布制成的短衫和短裤,甚至有些格外吝啬的奴隶主,连短衫都不舍得发给他们。
所以入夜之后,这些奴隶们就要饱受寒冻之苦。
而在荒原上,除了沙土之外的一切都是十分稀少的,植被就更是如此。随着一行人逐渐深入荒原,燃料的获取也就愈发艰难。
几个晚上下来,已经有一小半的奴隶因寒冻而生了病。
燃钢既然不是个保姆,自然也不是个医生。他这个杀手只会夺人性命,而并不会救人。
此刻他能做的,也不过是让马文给这些生病的奴隶多发放些食物和水而已。
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掉队的出现。
而在这片荒原上,一旦和大部队脱离了联系,就意味着死亡的降临。
坐在已经小了好几圈的篝火旁,燃钢望着远处那些挤在一起取暖,甚至是几个人勉勉强强披着一件衣服的奴隶们,心中已是烦闷不已。
。。。。。。
而在早已恢复了往日平静的伊斯顿码头,托比亚斯也很是头疼。
他确实考虑过,燃钢很可能不按他的计划行事。事实上,无论是他提供的那些过于详尽的情报,还是为这件事提前做出的种种安排,都看得出托比亚斯实际上是在默许,乃至暗中支持燃钢的行事。
只是。。。。。。
看着眼前简直像被炎爆术犁了一遍的山头,托比亚斯很是头疼的揉了揉额角。
他也确实没想到,燃钢居然干了这么大一票!
这下好了,现在几乎整个黑暗世界都知道,有一批原费尔穆家的奴隶带着某个不得了的东西,越过圣地亚斯河逃跑了。
这件“不得了的东西”,可能是件价值连城的宝物,也可能是个惊天动地的大秘密。但不管它是什么,至少没人会在价值上看不起它。
毕竟,无论是黑市上放出来的那批山铜结晶,还是传言的那位用火元素晶钻下订金的大主顾,都足以证明其价值不菲。
而那场在三号码头莫名其妙爆发的混战,更是坚定了许多人的想法。
北地荒原,这个早已被遗忘了不知多少年的地方,如今却抖去了身上的积灰,大有要一跃成为风口浪尖的架势。
一想到这,托比亚斯就在心里狠狠的给燃钢那个白痴骂了个遍!
与那些还在传说与谎言中跋涉的人不同,托比亚斯却是真真切切的清楚,费尔穆家的确有一件不得了的东西!
阿萨希德之所以选择对德文斯顿和德莉丝下手,觊觎费尔穆家族的领地和贸易线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还是为了那件东西!
为了那件东西,阿萨希德几年前就布下了一张可谓是隐秘而庞大的网。如今却在这收口的关键时期,被燃钢那个白痴歪打正着的把秘密给捅了出去!
又在心里把燃钢从头到脚骂了个遍,托比亚斯余怒未消的来到小山后面,看着脚下的这“滩”锈刃。
血鬼的生命力的确十分顽强!在圣银钉和阳光的双重摧残下,锈刃的身体早就没有了个人样,简直就像是一滩肉泥。
但托比亚斯到来的时候,这滩肉泥居然还在缓缓蠕动着,大有一副要聚拢成形的意思。
甚至于在满是蛆虫的烂肉中,还有一只相对完好的眼球,盯着托比亚斯看了一会!
再次痛骂了一通燃钢这拖泥带水的办事方法。托比亚斯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水晶瓶,往这滩肉泥上滴了一滴碧绿的液滴。
液滴与肉泥一接触,顿时冒出大量惨绿色的浓烟!而当浓烟散去后,原本的烂肉早已化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个规整的空洞,以及空洞边缘还在快速融化着的血肉。
这样的强效化尸水,只要四五滴,就足以完全抹去锈刃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最后痕迹。
只是,托比亚斯只滴了一滴,就盖上了盖子,把水晶瓶塞回了兜里。
这样一来,这个过程就等于被人为延长了数倍。而锈刃最后的痛苦,也相应的得到了延长。
托比亚斯从不懂得怜悯,他也决不可能怜悯锈刃这样的人。
不过,一滴化尸水下去,托比亚斯心情似乎好了不少,气定神闲的背着手,离开了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
。。。。。。
托比亚斯心情是好了,施维尔的心情却差到了极点。
虽然客厅的各处都铺设了柔软和暖和的毛毯,壁炉中的劈柴也在火焰中发出欢快的噼啪声。可施维尔的脸色,简直比窗外暴雨中呼啸的寒风还要更令人刺骨。
………………………………
第一百九十三十章:我故意的!
而此刻侍立在他面前的二人,就正切切实实的感受着这种冰寒。
这不是夸张,身为精灵族的荣耀武卫,施维尔一身强横至极的寒霜斗气,此刻确实正不受控制地四处溢散着。
很少有人知道,兽人帝国排得上前三的“影歌”佣兵团,老大居然是一位霜之精灵!不过即便是以精灵的良好素养,施维尔这会也差点被气得半死。
如果燃钢在,他一定会立刻认出来,此刻哆哆嗦嗦站在施维尔面前的二人,就是那晚在酒吧中与他接头的那两位“影歌”的代理。又拈起桌上的晶钻看了看,施维尔叹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实际上,他现在已经够冷的了。
“埃门,你真的确认,当初那个自称燃钢的人,确实是亲手在魔法契约上签的字?”感受着晶钻中真实不虚的元素烈焰,施维尔又看了眼老法师,缓缓开口问道。
“千真万确,在他亲手签字之后,契约的魔法光芒立刻就亮了起来,我和休兰都看见了。”老法师立刻惶恐着回答道。
一旁的高个子男人也忙不迭的点了点头,佐证着老法师的话。
“魔法契约不可能作假,可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瞒天过海的?”对这一点,施维尔是百思不得其解。
回到总部后,团里的首席法师立刻就以魔法契约展开了逆向追踪。但反馈回来的东西却很是奇怪。
按首席法师的话来说,就是“签约的人简直就是个死人,一点生命能量的波动都感应不到。”
施维尔很肯定,这个神秘的“燃钢”肯定不是死灵法师。奎阿斯之庇护可是具备完全净化死灵气息的功能!
若他真的是个死灵法师,那护盾一开,对他来说就像是冰块掉进了开水锅,直接就会被烧成灰!
但是,若真如他俩所言,并非是死灵法师用灵魂附体的方法操纵他人作弊。。。。。。那这生命能量的波动又是怎么回事?总不可能真是个死人吧?
他当然不知道,真正的罗斯费里曼,早就死得连渣都不剩了。
又看了眼桌上的晶钻,施维尔越发的一头雾水了。
能用这火元素晶钻付定金,那人肯定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要知道这种纯度和大小的晶钻可绝非是什么大路货,单是他手上的这颗,就足够作为一根可以施放七级火属性法术的法杖主材了!
可是如今,以施维尔的消息渠道之广,自然是早就了解到,燃钢居然给每个佣兵团都付了一颗同样的“定金”!
还让他们一个个的都以为,事后能拿到整袋的晶钻做报酬!
到了这个地步,施维尔当然早就明白过来,算上影歌在内的这些佣兵团都被耍了!可是这燃钢这么大的手笔,难道就只是为了耍他们玩?
很自然地,施维尔认为自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燃钢只不过是某个大人物的代理,想借着这个机会把水搅浑,从而掩盖真正有价值的东西!
不管这东西是什么,都跟那群奴隶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施维尔又看了眼二人,“你们确定,那群奴隶渡过圣地亚斯河,往北地荒原去了?”
“我们也没亲眼看见。。。。。。”埃门和休兰也是面有难色,“不过据事后的调查,原本停在三号码头的一条货船神秘失踪了。而我们后来在对岸的芦苇荡里发现了这条船的物料,正是北原的方向。”
“哼,北原。。。。。。以为躲到北原,就能拿我们“影歌”当猴耍了么!”施维尔冷笑了一声,随即吩咐道“你们两个!一会去通知欧若副团长,让他亲自带一队人,去北原调查那批奴隶的下落!”
“还有!”不等二人松口气,施维尔又厉声训斥道:“你们两个,这个月的工资减半!”
“遵命。。。。。。”不管怎么说,只是扣罚半个月工资,施维尔还是很仁慈的。
毕竟这一仗打下来,团里损失了三个好手,还浪费了好几张六级卷轴。
。。。。。。
与施维尔的仁慈不同,此刻的埃顿庄园里,托比亚斯正如一叶摇摇欲坠的扁舟,承受着阿萨希德波涛汹涌的怒火。
“砰!”
又是一个特制的杯子被盛怒中的阿萨希德摔了过来,迸碎的骨片溅了托比亚斯一身,甚至在他的脸上划出了几道浅浅的血痕。
“为什么!为什么!”全然没有了往日的阴鹫,阿萨希德如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般,在寝殿里狂乱的奔走着,几乎是见到什么就摔什么!
“我布置了五年,五年!这五年来我哪一天不是在拼命忍受着阿顿鲁恩那老不死的猜疑!整天捏着一副乖宝宝的样子,还不都是为了那件东西!”
又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从托比亚斯耳边划过,在他身后的墙上摔成了粉末。
“还有阿维兰斯那条只会跪舔的母狗!”,阿萨希德余怒未消的咒骂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哪一点比得上我,整天像个石像似的被那些贱民们崇拜着!”
阿萨希德口中如同粪土一样的阿顿鲁恩和阿维兰斯,正是他的父皇,以及他的二皇姐。
至于太子殿下,很早之前就“因病”去世了。
托比亚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忍受着阿萨希德的狂风暴雨。反正在他这些年的侍奉中,这样的暴怒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阵混着浓郁血腥气的劲风吹打在托比亚斯的脸上,阿萨希德大步冲了过来,一把就将托比亚斯提到了半空中!
“弄到现在这个地步,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即便是被拎到半空中,托比亚斯也依旧像个人偶一样,既不抵抗,也没有什么表情。
“回大人,所谓‘驱虎吞狼’之计,正是如此。”
只这一句话,就让阿萨希德立时将托比亚斯放了下来。
“怎么个‘驱虎吞狼’之计?说来听听?”
“回大人,诚如大人所说,大人忍辱负重,蛰伏许久,正是为了‘那件东西’。”
托比亚斯一开口,依旧是那个毫无感情的声音,仿佛站在阿萨希德面前的并不是一个人,而只是一架精密的炼金机器而已。
“此番之事,的确让许多人都以为,那批费尔穆家的奴隶中似乎确实隐藏着什么秘密。但这些人并不知道,真正的秘密并不在那批奴隶身上,反而正牢牢掌握在我们手中。”
阿萨希德点了点头。的确,他要的只是从德莉丝身上得到打开大门的钥匙;而大门本身,确实正掌握在他的手里。
“既然这‘秘密’不可能跑出我们的手心,那大人还有什么好担忧的呢?”
不等阿萨希德开口,托比亚斯又立时说了下去:“请大人息怒,这次走漏了消息,确实是属下办事不利。不过还请大人放心,这走漏出去的消息,也是属下故意而为之。”
“故意而为之?”阿萨希德越发的看不懂了。“是的,正是属下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托比亚斯点了点头。
“大人可试想一下”见阿萨希德面有不解,托比亚斯又解释道。“此番混战以来,外人当以为‘宝物’在德莉丝身上呢,还是在那批奴隶身上呢?”
“自然是奴隶。”阿萨希德随口答了一句。
“大人高见!”托比亚斯不动声色的拍了个马屁,随后又道:“如今这批奴隶已然渡过圣地亚斯河去了,想来也有不少人查清了他们的去向。”
“而我们,只需稍稍散出消息,说这批人往刘二狗的北原城去了即可。”
“说下去”阿萨希德显然来了兴趣。
“大人试想,刘二狗被封至北地一事,既无人知晓,更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