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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恍然大悟,喃喃道:“原来是这样的……照你这么说,二手房交易岂不是充满了风险?哪怕产权调查书上清清白白,但买家并不清楚卖家在外面有没有债务啊,万一在交易过程中,有债权人跳出来告卖家,交易就不能进行,买家就会面临重大损失。”
“是啊!所以我一直都劝别人不要买二手房,一定要买的话,也要通过资金监管账户的方式。买家把购房款存入房产中心指定的银行监管账户,等完成了过户之后,银行再放款给卖家,这样才能够规避这种类似的风险。”
白露说道:“这种交易方式,听起来是很安全,但好像并不普及。”
邵怡敏顿了一顿,严肃的说道:“没错,目前在s市,资金监管账户这种方式还不普及,很多卖家为了早拿到钱,也不同意这么做。二手房是个卖家市场,很多买家最后就妥协了。最近这种类似的案子发生了很多起,我都处理过好几票了,都是在交易前看不出任何问题,但在交易过程中,突然冒出一个或多个债主,诉讼查封房子,导致房子无法过户,买家承受巨大损失。到后来买家不得不提起诉讼,但债权人那么多,他即使能够参与财产分配,最后也只能分到一小部分,完全不足以弥补他的损失。”
“你这桩交易,如果你早来问我,我会建议你不要买。因为你并不了解卖家为什么要卖房产,也不知道他背后到底有没有欠债,欠了多少债。而且,成交金额低于实际市场价值,这店铺市口这么好,盈利也不错,他为什么要低价卖掉?这中间很可能有问题,你难道就没有想过么?”
“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看起来太划算的事情,往往是个陷阱。世上很多诈骗案,事后看起来都有很大的漏洞,如果受害人不起贪心,不被眼前利益蒙蔽,就不会被骗。贪心,才是一切的祸源!”
邵怡敏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拳,砸在白露的心口。
邵怡敏说的一点没错,看似太美好的事情,往往不是真的。
类似的警告荣景年也说过,劝她不要贪心冒进。
可笑她曾经给人挖过那么多陷阱,套了那么多钱,却没想到有一天,她被人用相似的手段给狠狠的刷了一把!
白露面色惨白,她想到失去一切的后果,想到苍行北给他的最后通牒,就忍不住浑身发冷,双手止不住的颤抖:“学姐,我……我确实是犯了蠢,落入了别人的圈套。我现在心里很乱,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些建议,我应该怎么做?”
邵怡敏想了想,说道:“这个情况的确有点蹊跷,你怀疑别人给你下套,也不无道理。这样,黄浦区法院我有认识的人,我托人去了解一下,到底是谁申请财产保全,查封了巴比伦,然后你就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你下套了。”
白露含着眼泪,深深鞠了一躬:“太谢谢了,那就拜托学姐了!”
邵怡敏摇头道:“不用客气,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邵怡敏的效率非常高,第二天上午,白露就收到了她的电话。
“白露,我查到了,向法院申请财产保全的是一家公司,名字叫做宇鸿投资管理公司。”
宇鸿投资管理公司,不就是荣景年的公司吗?!
白露像被人当头泼了一瓢冰水,彻底的醒悟过来。
第37章 真相
这从头到尾,就是一场骗局。
荣景年、荣景年的舅舅魏秋庭、她妈柳湘兰三人联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诱她入圈套,让她赔光财产,落得分文不值的地步。
起因自然是她拿走邵祺的三千万,邵祺心中不甘,就把这事儿告诉了荣景年,可能也找了他舅舅魏秋庭,于是两人联手设下圈套,要狠狠的教训她一顿,以报复她坑骗邵祺的仇。
他们先是故意让人放出风声,说巴比伦要低价出售,然后让柳湘兰来给白露献翡翠,诱惑她卖掉翡翠来买下巴比伦。
柳湘兰毕竟是白露的亲生母亲,因此容易得到白露的信任,白露对她的防备心较低,加上巴比伦确实是有个很诱人的饵,她就被引得上了钩。
翡翠被掉包这事情,估计是他们买通了银行的那一名离职的职员,通过那名职员的手,把真的翡翠取走,换了一块仿品放进保险箱。不用说,那所谓的私账账本和行贿记录,肯定也是假的了。
巴比伦的高老板可能也是跟他们串通的,签完买卖合同,拿到首付的一千三百五十万现金后,高老板就立刻通知荣景年,自己则躲到国外,或者藏匿起来不再露面。
荣景年以公司的名义向法院起诉高老板,申请财产保全,让法院以最快的速度查封巴比伦,使得交易被冻结,无法进行下去。
这样一来,白露就被他们活活的顶在杠头了,直接损失一千三百五十万的首付款,即使后续她可以通过打官司来参与分配,但谁也不知道高老板的债主有多少个,欠下的总债有多少万,哪怕巴比伦拍卖掉了,她也只能分配到很少的一部分,肯定不足以抵还这一千三百五十万。
何况这个审判执行的过程,起码要半年以上甚至更久,而苍行北给她的只有短短两个月而已。如果拿不回那一千三百五十万,她除了要归还苍行北的一千五百万,还增加了银行抵押贷款的本金和利息,等于她的债务从一千多万变成了将近三千万!
白露简直快要疯了,绝望的情绪啃噬着她的心,胸口像塞了一把烈火,烧得她双眸赤红。
白露抓起手机,翻出荣景年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掐断,白露不肯罢休,继续拨打,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后来那头索性就关机了。
哼,心虚不肯接她的电话么?
白露怎么可能就这么放弃,无论如何,她也要找到荣景年,当面问个明白!
电话找不到人,白露索性跑去了荣景年的公司,但荣景年却不在公司,她又找到了安妮,跟她打听荣景年的行程。
安妮告诉她,荣景年前天回了北京,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明天上午他在s市有个重要的会议,因此估计他今天应该要回来的。
白露谢过安妮,又给荣景年打了个电话,依然是语音信箱,她只好给荣景年发了一条消息:“请问您什么时候回来?我要见您。”
过了一个多小时,荣景年才不痛不痒的回了一条:“晚上的航班回,太晚了,明天再谈吧。”
白露如今是每一分每一秒都饱受煎熬,哪里等得到明天,于是她回道:“真的很紧急,等不了明天。您告诉我航班号,我去机场等您!”
又过了半个小时,荣景年才回复道:“晚上八点,在我的办公室见。”
白露跟荣景年约定了时间,心里倒反而不慌了,反正现在情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她陷入了绝望的深渊,看不到任何希望,支撑着她的只剩下胸口的一腔怒气。
天公不作美,天空乌云密布,到了下午,s市迎来了一场暴风雨。
受到恶劣天气的影响,航班纷纷延期,荣景年滞留在京城机场,生生延误了三个多小时,等暴风雨停歇了,飞机才起飞。
荣景年在起飞前就给白露发了个消息,让她先回去,明天再约,但白露没有回复。
航班抵达s市已是晚上十一点多,荣景年看了下手机,还是没有白露的消息。他想,飞机延误这么久,这会儿都已经快半夜了,白露应该不会再等他了,肯定已经离开他公司了。
不过,他还是拨了个电话过去,白露的手机却始终是关机状态,联系不上人。
荣景年犹豫了一下,虽然感觉白露应该已经走了,但还是决定绕道去公司看一眼。
夜晚的道路行人寥寥,刚经历过暴风雨侵袭的街道铺着一层残枝落叶,昏黄的路灯折射在写字楼的玻璃面,显出几分萧瑟和凄冷。
透过车窗,荣景年远远的看到写字楼的楼下一个穿白裙的女孩。
她坐在空无一人的台阶上,脸埋在胳膊之间,纤瘦单薄的身躯蜷成一团,像一只被遗弃的小猫,无助而孤独。
荣景年眉心不自觉的皱起,迅速的拉开车门,朝她走过去。
“为什么不接电话?”他冲口问道。
听到男人熟悉的声音,白露娇躯微微一震,缓缓地抬起头来:“你终于来了。”
荣景年这才注意到,白露的声音透着虚弱,神情也很疲惫,雪白的裙摆溅了点点泥泞,显得狼狈不堪。
可能是因为没有化妆的缘故,她的脸色苍白而憔悴,嘴唇没有一丝血色。
还是第一次看到素颜的她,跟妆容精致的她,倒也没有差距很大,反而多了几分纯真恬淡、娇怯楚楚的姿态。
荣景年皱起眉,语气却轻柔了一点道:“你是傻的吗,都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里等?我之前给你发了消息,航班延误,让你先回去,明天再约的。你没有收到?”
白露摇摇头,晃了晃屏幕布满裂纹的手机:“手机淋到雨,屏幕进了水,开不了机了。”
荣景年难以理解的道:“所以你就一直等在这里,万一我要是不来呢?”
白露手撑地面,费劲的站直身子,清亮的黑眸看着荣景年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道:“今晚不来,明天也会来的,我总能等到你的。”
荣景年沉默的看着她,女孩也毫不畏惧的与他对视:“荣景年,我有话要问你。”
荣景年看了一眼她单薄的裙子,淡淡的道:“走,上楼谈。”
荣景年当先走在前面,用公司的门禁卡刷卡进门,白露用冰冷的目光盯着他高大的背影,也迈开步子,紧随其后进了楼。
白露本来是在荣景年的公司等他,但是由于飞机延误的缘故,等到七点多,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荣景年公司的员工一个个下班离开,安妮算是义气的,陪着白露等到八点,但最终还是被家里催促得走了。
等所有员工都离开后,公司就锁了门,白露没有大楼的门禁卡,出来以后就进不去了,只好守在写字楼的门口等荣景年。
她又累又冷又饥饿,手机也坏了,只能怀着一丝希望苦苦等待,随着时间的流逝,她感觉到体力一点点的被抽干,疲倦几乎要把她压垮了。
不过,就在荣景年出现的那一刹那,她疲惫虚弱的身体像是突然注射了兴奋剂,一下子就恢复了昂扬的斗志。
偌大的公司空无一人,走路时鞋底与地板碰撞,在深夜的走廊里发出清脆的回声。
荣景年把白露领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前的真皮座椅上,食指轻托下巴,优雅的翘着二郎腿,冷冷的道:“说吧。”
白露克制住内心的激愤,双臂撑在桌面,盯着男人的双眼,问道:“查封巴比伦的事情,是你干的吧?”
荣景年挑眉道:“是,那又怎样?姓高的欠我钱,查封房产还债,难道不是天经地义么?”
白露啪的一掌拍在桌上,质问道:“荣景年,你别再编了,这些难道不是你们安排好的吗?你们真当我是傻子,跟猴子一样被你们耍得团团转?我不明白,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荣景年的脸沉了下来,道:“白小姐,谁允许你这么无礼的跟我说话?你的修养呢?”
“去他妈的修养!”白露一下子小宇宙爆发,手臂往前一扫,办公桌上的文件和摆件哗啦啦摔了一地。
“你疯了!”荣景年一把扣住白露的手腕,忍着怒意说道,“再撒泼,就请你从这里滚出去。”
男人的力气异常大,手跟铁钳一样,白露奋力挣扎,却像蚂蚁撼大树,根本挣脱不了,气得她双眸通红,眼泪都涌了出来。
白露一边挣扎一边哭出声来:“放开我,你这个混蛋!你、你舅舅、还有柳湘兰,你们一起设圈套陷害我,骗我买了巴比伦。现在我唯一的酒吧抵押掉了,巴比伦也被查封,我身无分文,还欠了巨款……你们为什么这么狠?你们……你们这是要逼死我啊!”
看着女孩儿泪流满面,哭得嘶声力竭,荣景年眸光微动,扣着她的手悄然松了开来。
白露挣脱了桎梏,挺直了脊背,抬起手狠狠抹去脸上的泪水,湿红的杏眸透出冰冷的笑。
突然,她快速的解开裙子的前扣,柔软的长裙顺着她的曲线滑落,露出欺霜赛雪、峰峦起伏的诱人娇躯。
“荣景年,你这么费尽心机的搞我,不就因为我拒绝了你吗?来啊,有种你就正面上我!”
第38章 痛心
女孩儿的娇躯玲珑动人,肤如凝脂,色若白玉,在夜色中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完全没料到白露会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