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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矿业的人从车子后背上搬下来一个大猪腿,估计得有十多斤重,数百块钱,不便宜。
许信没伸手去接,白衣非倒是指挥矿山上的人把大猪腿抬走,并表示了感谢。
“你这是准备回市区了?”
左靖看到旁边陆地巡洋舰驾驶座车门敞开,车子已经预热了有一会儿,看来是要出门了。
“对,回去有点事。”
“老滃江金矿项目你得多上点心才行啊,所有人都指着你能够发现大矿,你好不容易来看看,结果没两天又走了,事情传到吴市长那里,恐怕吴市长要批评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说严重了,吴市长甚至要说你无组织无纪律。”
左靖也知道,他们之间的合作存在对赌协议。
以许信个体老板的身份,不差钱,也不差地位,更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馒头热血的青年,他一贯管理手下人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措施,对待许信是不太管用。
他是对许信第一印象不佳,却也是那这个年轻人没辙。
只能是态度和蔼,尽量委婉的表达不满。
这不,今天过来,看到许信要当逃兵似的,赶紧搬出吴卓也这尊大佛,压一压许信这只泼猴。
“这事跟吴市长有什么关系?”许信说话很是耿直。
“关系大了!”
左靖看来是有备而来,“吴市长跟我传达了一个通知,最近这段时间,日程腾出空闲了,就到项目上亲自视察,亲眼看看项目的进展!
吴市长着重强调了一点,必须要看到成绩!”
“找矿项目都需要循序渐进,领导说要看成绩,看什么成绩,野外记录本吗?”许信对于这种说法,打心底里不乐意。
“领导能看什么成绩?”
左靖那真是怀疑许信跟他装傻,“领导肯定是要看到项目找到矿,而且找到大矿最好!”
说着,他忽然想起一事,再次强调道:“吴市长还着重强调了一点,老滃江金矿项目,你得负主要责任,若是出不了成绩,拿你是问!”
这家伙说得挺严重,估计就是拿鸡毛当令箭,在这里吓唬人。
许信无所谓的耸耸肩,“还请左董跟吴市长转告一声,我肯定会竭尽全力,绝不辜负吴市长以及政府的厚爱!”
“你这话说的挺好。”
左靖看着许信要走,大红鼻头动了动,在擤鼻涕,“这事你真的多伤心,要是需要我提供什么帮助,你尽管开口,我们蔚蓝矿业上下数千人,全听你一句话安排!”
他这是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实在没办法,项目进行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进展,压力很大。
而且上面不停过问,传递的压力全都压在了他一个人的头顶。
若不是逼不得已,谁愿意来求人呢?
对于他来说,现在许信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总感觉若是老滃江金矿项目没能够得出满意的结果,上头要把他屁股挪窝,不知道安排哪个清水衙门了。
浓浓的危机感,逼得人晚上睡不着觉啊。
“我心里有数,左董放心。”
许信点了点头,朝白衣非招呼了一声,钻进车子,关上车门,一脚油门下去,在宽阔的矿山泥石路上飞驰而去。
卷起的尘沙,遮挡住了左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左董,中午在这边吃饭,猪腿很新鲜,蹲一大锅听不错!”白衣非笑容满面的招呼一声。
“不吃了,去项目看看。”
左靖挥了挥手,对许信是充满了仇恨,却又带着一丝期盼。
……
许信见到吴楚楚的时候,是在无信休闲吧,他们肩膀紧挨着。
对面坐着两位文旅局的工作人员。
今天谈正事,很严肃的话题,本该在一个正式的场合,而不是这样的休闲场所。
家有矿控股公司的会议室就很合适,但是因为现在公司人多,环境嘈杂,吴楚楚的办公室又太小了一些,实在不适合面谈。
所以他们把会面放在了这里。
“这是我们文旅局对于今年五一民族劳动节的筹划书。”文旅局一位年轻的职员周月裳递过来一份彩打的文件。
幸福市五一民族劳动节已经举办多年,是当地一个促进民族特色旅游文化宣传的盛大活动,吸引了省内外无数慕名而来的游客。
许信以前每年都参与这个活动,不但有各种各样的美食,还有各种歌舞表演。
尤其是五一当天晚上的晚会,每年都邀请好几位当红歌星演员,游客免费入场观看,很是精彩,周边的县市人人趋之如骛。
每年这个时候,幸福市那真是人山人海。
彩打的筹划书,主要是晚会的舞台布置、灯光等等,以及活动中展示的民族服装、民族歌舞表演等,在舞台周围的宣传栏上,则是有着幸福市主要的几个旅游景点。
“我是知道这个活动的,每年都举办,我多免费看了好多年晚会了。”
许信翻看了一下上面的图案,勾起了回忆,“我们公司刚开始创业,确实艰难,不过应该承担的社会责任,我们是非常愿意承担,也是非常荣幸参与其中。”
周月裳态度很谨慎,小心翼翼道:“那这个,你们公司捐款数额方面,您能确定下来吗?如果可以的话,我们这里有一个证明文件,您填一个捐款额度,签一下字最好了。”
“好啊。”
许信拿起文件审阅了一遍,无非就是让他捐款数额,并且签字,防止他们这些公司返回。
“我们公司捐十万吧,这个数额应该不低了。”他笑着拿起搁置在桌面上的笔,笔尖悬在文件相应的位置上。
听到十万的数额,两名文旅局年轻职员对视了一眼,周月裳壮着胆说道:“很多公司也是捐款几万块钱,可是……你们家有矿控股公司获得了新锐企业的大奖,按照往年的管理,这个活动的募捐活动,你们是主力军。”
“是吗?”许信把笔放下,重新坐直。
所谓的捐款,恐怕不是想捐多少捐多少,而是有不成文的规矩啊。
“我们公司捐多少钱合适?”他问道。
周月裳想了想,试探道:“福磷集团捐了一千万……”
“一千万?福磷集团每年的营收都是上百亿,确实应该承担起主要社会责任。”许信可不敢把自己公司的规模跟福磷集团比肩,那是蚍蜉撼大树,不自量力。
他直接摇头否定了对方的提议,“捐款一千万是不可能的,我们公司还在起步阶段,到目前为止都很难产生利润,一下子拿不出那么多钱。
不是说我们不支持民族活动,也不是我们不支持你们文旅局的工作,实在是这个数字超出了我们能够承受的范围。”
周月裳犹豫了一下,再次试探道:“要不,你们捐款五百万?”
“十万。”许信再次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捐款本身就是主观的自由行为,不该接受捐款的一方提出具体要求。
“你你你……”周月裳急了,憋得满脸通红,“要不,你往上加点,提少了……”
“十万还少?”许信刚刚重新拿起来的笔,瞬间又丢在了桌上,“你这工作态度有问题啊,你们募捐这个事情,有没有正式文件?
你们两个,把你们的身份证明拿出来,我现在怀疑你们属于诈骗分子!”
“我们不是骗子……”
被许信这么呵斥一通,文旅局两个年轻女孩吓得不轻,顿时都是六神无主。
许信倒是消停了,没有继续刁难两个女孩。
周月裳委屈巴巴的抬眼偷瞄了一下许信的表情,情急之下,变得口无遮拦,“你们要是只捐十万,我们两个回去要挨领导骂死,我们以后就没有前途了。”
一听这话,显然要求家有矿控股公司多捐款的要求,不是两个女孩自己的想法,看来是得到了领导的指示。
这两个女孩看着就是新入职的员工,在捐款数额方面恐怕没有那么大的野心,敢这么狮子大开口。
“你们领导是谁?”许信冷冷道。
“我们领导……”周月裳忽然意识到回答这个问题,有可能会造成出卖领导的坏形象。
“今天我不会配合你们工作,你们回去,告诉你们领导,如果想要我们公司出五百万的捐款数额,请他亲自过来,当面跟我说!”
许信语气决绝,看起来是不容更改的。
………………………………
191、阿姨?
两个女孩担惊受怕,收拾了资料之后,落荒而逃。
回到文旅局,走进孙思寅副局长的办公室。
两个女孩都低垂着脑袋,周月裳嗫嚅道:“孙局长,我们刚跟家有矿控股公司的总经理和老板都谈了,他们不愿意拿出五百万那么多钱。”
孙思寅梳着大背头,穿着中山装,年纪轻轻,但已然是养成了老牌领导的衣着作风,给人一种很清爽干练的印象。
“许信怎么说?”他当然知道家有矿控股公司的老板是谁。
“他坚持说给十万,我也没办法。”
“十万吗?通俗点讲这也太抠门了,家有矿控股公司这是不愿意为宣传我们幸福市民族文化做出贡献啊,社会责任感不强,这样的公司,是要批评教育才行!”孙思寅沉吟道。
“他还说了,要您亲自当面去跟他说捐款的数额,要不然他不信,他怀疑我们是骗子。”
“许信说了要我当面跟他谈?”
“是的,我们说不通,许信脾气很差,一直瞪着我们,像防贼一样。”
“我们文旅局是机关单位,怎么就成贼了?这个许信,行事作风太不像话!”
孙思寅想了想,朝两个女孩挥了挥手,“你们去忙吧,这件事情我来处理,这事不怪你们,不要放在心上。”
“好的。”
听到领导这话,两个女孩总算舒了一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孙思寅十指交叉,思考了很久,最终拿出手机,拨打了过去。
“吴大千金,好久不见,想我吗?”
“孙局长,有事吗?”吴楚楚的声音,天然带着冰冷的气质。
“我听我手下的人回来汇报,说你们公司老板许信要当面跟我谈话,我不亲自出马,你们老板就不配合工作,没办法,工作要紧。我这不是先跟你预约一下时间,看你们老板什么时候有空。”
“你说个时间地点。”
“行,一会儿安排好地方了,给你发个短信。”
……
挂了电话,吴楚楚把手机扔在了身旁的沙发上。
许信已经坐到了对面,刚才隐约听到了电话的声音,“对方似乎提到了我的名字。”
“来找你算账的。”吴楚楚那双蓝色的眼眸,盯着许信看。
“我招谁惹谁了?”许信想不通。
“孙思寅,文旅局副局长,五一的活动,就是文旅局牵头实施。”
“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许信很是佩服对方的工作效率,一杯咖啡刚喝完,那边的领导就来电话了。
他们是盯准了家有矿控股公司这条猎物,一定要咬下一大块肉才肯罢休。
吴楚楚一点不惊讶,慢条斯理的喝着手里的奶茶,“我以前在福磷集团工作的时候,每年都碰上很多这种情况。
不管是哪个部门,要组织个篮球比赛,或者上马什么民生项目,缺钱了,肯定就想到矿企,一贯的做法就是募捐。
大家都认为矿企很赚钱,毕竟是从国家的土地下面发狂,什么都不付出,就是汲取,好像是在吸食民脂民膏似的。
他们可不管矿企经营状况如何,就是觉得你有钱,就伸出手。”
她这话说得很直接,也确实经历了很多这样的事情,有些时候面对这种行为很无奈。
“五百万,对我们来说,也是不小数目啊。”许信眉头微皱。
“你知道孙思寅这个人吗?”吴楚楚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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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听说。”
“很有能力的年轻人,三十出头,前途无量,今年五一的活动,就是他牵头组织,上面领导很重视也很信任他这个人,给了很大的发挥空间。”
“跟我没关系。”许信优哉游哉的喝着咖啡。
“跟你关系很大!”吴楚楚瞪着那双蓝色的眼眸,明显是在教育许信。
“啊?”许信连忙放下咖啡杯子,做倾听状。
“曾心副市长,你知道吗?”
“知道。”
“她就是孙思寅的妈妈。”
“哦——”
许信恍然大悟,“曾副市长真是任人唯贤不避亲啊。”
“文旅局和市政府还是有差别的,相隔挺远,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