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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家蒙太古家十七岁的儿子罗密欧,戴着假面具潜入宴会,看到了美若天仙的朱丽叶,被她深深地吸引,朱丽叶也同样被罗密欧打动,两个人也是一见钟情。
这时候另外一边的观众席里,站起来一个人,就是汤显祖,汤显祖摇头叹息道,沙兄,你这个虽然也是一见钟情,但这个剧情的设计有点瑕疵。
汤显祖边说也边朝舞台上走去,舞台上的罗密欧和朱丽叶继续,莎士比亚迎着汤显祖过来,问他有什么瑕疵。
汤显祖和莎士比亚说,你为什么要写这罗密欧,潜进仇家的宴会,是为了去寻找他喜欢的女人罗莎兰?
寻找一个喜欢的女人,因为看到一个更漂亮的女人,就转而喜欢更漂亮的,把自己要找的女人丢在了一旁,这样的喜欢岂不是太便宜,这个罗密欧,未免太水性杨花,这样的人,至少我这里的很多看客是不会喜欢的。
莎士比亚问汤显祖,那你的李益是怎么样的?
汤显祖娓娓道来后面的故事,舞台上场景也开始转换,继续紫钗记的故事。
整部戏就是这样,把两部戏交叉结合在一起进行,而莎士比亚和汤显祖,穿插其中,他们一边探讨着彼此的剧本,一边尝试着修改。
全剧的,也就是最后的部分,是两部戏在同一个舞台上同时进行,悲喜交集:
罗密欧看到喝了假毒药的朱丽叶,以为她真的已经死了,他亲吻了朱丽叶后,拿出了毒药服毒而死,朱丽叶醒来,看到罗密欧为了自己自尽,悲痛异常,拔出罗密欧的佩剑,刺向了自己,最后倒在罗密欧的身上死去。
与此同时,舞台的另一侧,是在黄衫客的帮助下,李益和霍小玉终于见面,两个人这才知道,原来一切的误会都是卢太尉指使人所为,两个人因此冰释前嫌。
李益把紫玉钗给霍小玉戴上,黄衫客又把卢太尉专权一事参奏主上,最后主上降旨:加封李益为集贤殿学士和鸾台侍郎,霍小玉为太原郡夫人。
那一边哀歌动天,这一边欢天喜地,两个一见钟情的故事,最后有了不同的结果。
张晨看完了剧本,和向南说,不错不错,确实有新意。
张晨想了一想,在舞美的设计上,提出自己的建议,他说,可以把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场景,主要放在晚上,放在夏天,而把紫钗记的场景放在白天,放在白雪皑皑的冬天,这样在场景转换的时候,观众马上可以进入到另一种体验。
但到了最后,整个舞台,又一半是夏天,一半是冬天,但两场戏的场景进行置换,把罗密欧和朱丽叶,放到白天和冬天,最后是皑皑的白雪,把他们两个人慢慢僵硬的身影完全遮盖,而把李益和霍小玉的戏,放到夏天的晚上,张灯结彩,烟火灿烂
“太好了,张晨叔叔,这样就更能衬托出两部戏的一悲一喜了,你这个不光是舞美,连剧本都要改,不过,改得太棒了,我马上叫编剧改。”向南兴奋地说。
张晨在永城待了两天,留下了每一场戏的舞台设计的效果图,和美工交待了应该怎么怎么做,这才离开永城回杭城,张向北他们还是留在罗桐山庄,不光他们留在这里,连张晨爸妈和小昭爸妈,也回来了永城家里。
他们和张晨说是永城比杭城凉快,其实还不是为了要见到张向北。
张晨回到了杭城,看到谭淑珍的时候笑道,好了,两个小孩都去了永城,老人们也跟去了,现在我们真的成了孤男寡女了。
谭淑珍咯咯笑着,她说好好,那晚上你这个孤老头,请我这个孤老太婆去吃日料。
“滚!”张晨骂道。
张晨回去杭城没多少天,小虎到了永城,他看到向南身边突然多出了这么多人,有些意外,向南给他们互相做了介绍之后,彼此才知道对方是谁,小虎朝张向北笑着,伸出手和他握,小虎说:
“原来是师兄。”
张向北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这小虎也是小武的徒弟,但自己拜师比他早,他还真的应该叫自己师兄。
看到明明比自己年纪大五六岁的小虎,叫自己叫师兄,张向北不仅有些得意起来。
既然师兄师弟叫起来了,小虎就有了切磋的冲动,他跑去车上,拿了两副拳击手套回来,一定要和张向北比试比试,张向北拗不过他,两个人就去了外面操场。
张向北在这方面,本来悟性就比小虎高,从杭城去了美国之后,一直也没有荒废,他在学校里还组织自由搏击的俱乐部,小虎哪里是他对手,三拳两拳,就被张向北打在了地上。
周若怡和郑新颖坐在那里,看着小虎、张向北和孙向阳出去,过了二十几分钟回来,小虎的眼睛和半边脸都已经肿了,两个人大笑,周若怡和小虎说:
“你们台湾的熊猫,不是我们大陆送给你们的吗?没想到你们台湾自己也有。”
小虎一边呲着气,一边笑着说:“我们台湾叫猫熊。”
“怪不得,所以你们的是两条腿走路,我们的还是四条腿。”周若怡说,其他的人气都快笑岔了。
向南远远看见小虎这副样子,赶紧跑了过来,她看了看小虎和张向北,骂道:
“你们两个,是不是太幼稚了,跑到这里来打架?”
张向北被向南骂得莫名其妙,他说,我们没有打架啊。
“没有打架,那小虎怎么会这样?”向南问。
小虎赶紧说:“没有,没有,我就是和师兄切磋了一下,是我技不如人。”
“什么鬼,怎么又跑出来一个师兄?”向南问。
小虎赶紧和她解释,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小武的徒弟,张向北入门比他早,当然是师兄。
向南明白了,知道他们真的不是打架,这才吁了口气,向南想到了,她和小虎说:
“那我还跟小武舅舅学翻跟斗,入门也比你早,是不是你的师姐了?”
小虎赶紧说:“是,是,你应该是师姐。”
向南看了看张向北,又看看小虎,甩了甩手说:“好吧好吧,我看你们两个,才是莎士比亚和汤显祖。”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小虎打电话回去杭城公司里,让他们买这买那,第二天,就从杭城运来了一汽车的器材。
浙西技校里的空教室多的是,他们腾出来一间,布置起了训练场,孙向阳看着也大为欢喜,他也跟着要去练。
周若怡和孙向阳说不许去。
“为什么不许去?”孙向阳奇怪了,他说:“我们在学校里还要学这个,不过我看看,我们那个教练,还不如张向北厉害,我当然要去学。”
周若怡说:“你也去了,那每天下午给我们买雪糕的人就没有了。”
孙向阳哈哈一笑,拍着胸脯说:“放心,我保证每天下午的雪糕准时供应。”
孙向阳和小虎张向北建议,三个人每天下午就来一个循环赛,最后面那名,负责跑出大门外去,给排练厅里的那些人买雪糕。
张向北和小虎都同意了,不过从此之后,每天出去买雪糕的,不是小虎就是孙向阳,小虎的次数更多一些。
后来,他干脆也不跑出去了,而是让卖雪糕的,每天下午三点半,往排练厅里送一次雪糕和冰淇淋。
这样,他们可以专心致志训练了。
第1666章 他们
小虎到了永城,也住在罗桐山庄,只不过,他住的是套房,这样他的房间,就变成了大家的活动中心,在这里玩、打牌和吃东西,有时是向南向北他们五个人来,有时连殷桃、丁友松他们几个剧团的年轻人也会过来,热闹得不行。
所有人里,张向北年纪最小,连孙向阳都比他大一个月,孙向阳还说,我已经马上要大二了,你,张向北,还是一个小屁孩,高中生,连大学都还没有报到,这把张向北气得半死,但又无可奈何,人家说的还就是实话。
大家都叫张向北小弟,张向北开始还拒绝接受,但叫的人和次数多了,张向北也只能默认。
何况还有向南和周若怡、郑新颖她们在,他自己从小就是叫着她们姐姐长大的,他叫向南姐姐的历史,就更加久远,让张向北觉得好像生下来开始就是这样。
直到现在,向南叫张向北,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和他爸爸张晨一样,不是叫他北北,也不是叫他弟弟,而是直呼其名张向北,张向北叫她,却只敢有一个称呼,那就是姐姐,他要是敢和孙向阳一样,叫一声向南或南南,那是要吃生活的。
所有人里,年纪最大的,当然是小虎,大家因此都叫他大哥,周若怡和小虎说,那我们都是大哥包养的小孩,大哥你要把我们喂好喂肥了,小虎笑笑,说没问题。
郑新颖问他,你都不用上班的?我们是放暑假,你也有?
小虎看了看外面,说是啊,这么热的天气。
郑新颖笑道,是让你下地插秧,还是去田里割稻?
小虎笑道,当然不是,但我也并不是不上班啊,每天晚上你们走后,就是我工作最忙碌的时候。
小虎随后和他们解释,自己的工作很有弹性,而且,大多数都是在网上就可以做完了,我在这里的时候,公司可没有停下来,我只要看文件,看报表,看数据和下指令就可以了。
至于外面跑的活,公司里有专门的人在做。
周若怡说不错,这就是活脱脱的资本家的嘴脸。
小虎笑笑说,分工不同而已,要是我把他们的活也做了,不仅不会更有效率,而且还是不尊重他们。
张向北在边上说,你的工作,和我小芳阿姨差不多。
小虎点点头说对。
清晨六点半的时候,新安江上的雾气很重,永城的这一段新安江,是从上游的新安江水库,也就是千岛湖湖底流出来的。
千岛湖湖面的水经过自然沉淀,到达水下七十多米深处要三年时间,当它们从新安江水电站坝底闸口汹涌而出,使坝下十多公里的水温常年保持在12℃…17℃之间,真正的冬暖夏凉。
浙西技校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离出水口不远,也就三四公里,这里的水温就更低,水也更清澈,属于永城市的水源保护区。
时值七月,即便是在清晨,也是三十四五度的高温,因为水面和地面的温差,就形成了“新安奇雾”,每天的清晨和傍晚,整条新安江和江两岸,就变成了江雾弥漫的白带,不靠近江水一米之内,你根本就看不到水面。
向南和殷桃他们每天清晨,就站在这样的浓稠的雾中吊嗓子,哪怕彼此之间只相隔了两三米,也是只听得到声音,看不到人影,换气的时候吸进了一口水雾,感觉是甘冽的,有点甜,充盈了整个人的肺部,让人说不出的通透,有时甚至会倏然忘怀,不知自己置身何处。
他们停下来的时候,就听到不远处的江边,有人用棒槌敲打衣物的声音,捣衣声从浓雾深处传来,把他们拉回了现实的世界。
每天清晨,张向北和孙向阳他们还在睡觉,小虎就跟着周若怡和郑新颖一起来了,她们两个在向南他们的咿咿呀呀啊啊喔喔里继续打盹,小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一米开外的向南,看着她朦朦胧胧的身影,觉得真的是觉得美极了。
再听着向南的声音在耳旁缭绕,小虎真的觉得眼前这身影,只应天上有。
傻瓜都看得出来小虎是在追向南,连他妈妈都知道,小虎带向南去台北拜访林怀民先生的时候,蔡小姐和他们见过很多次面,小虎的妈妈也很喜欢向南。
在她看来,一个人可以暂时地改变自己,甚至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委曲求全,但有一种东西是改变不了的,那就是家教,这和贫富无关,甚至和人的知识涵养也无关,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斯文强盗和衣冠禽兽,读书并不能让人变得善良,只会让人学会了更善于伪装。
而一个天性淳良的人,他的言传身教和遗传基因,才是对后代最好的保证。
蔡小姐很欣赏谭淑珍,她觉得她的性格里有刚烈的部分,也有柔情的部分,有坚持己见的地方,也有善解人意的地方,她有她的坚持,不管外部的世界怎么糟糕,她总是会保持自己的本性,不会轻易改变。
这样的人穷的时候对世界会有一种宽容,而不是仇视,等他阔起来的时候,他也不会跋扈和张扬,而是会对世界和他人,抱有一种悲悯之心。
蔡小姐觉得在这点上,谭淑珍和那个张晨张总很像,这也是她当初要小虎来大陆,和他们多接触的原因,她相信近朱者赤,也相信孟母三迁是有她的道理的。
蔡小姐始终认为,这样的人看上去很柔弱,甚至会有些怯懦,但其实韧性十足,他们抗击打的能力,比那些看上去很嚣张的人强太多了,他们是那种不会临渊羡鱼,而只会退而结网的人。
因为有这样的母亲,蔡小姐就去仔细地观察向南,她觉得有很多的东西,就是存留在血液里,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