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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们还能帮什么?怎么帮?张向北暗自叹了口气,他想起自己当初办这个“宅鲜送”,就有想帮帮农民们的意思,那天和小芳谈的时候,自己也提出过,只是这段时间,一直被很多的事情推着跑,想着忙着的,都是怎么让“宅鲜送”生存下来。
“宅鲜送”能够生存和发展,自己才有能力去帮助别人,现在看起来,“宅鲜送”的生存应该问题不是很大了,自己是不是该来考虑考虑这个事情了。
这里的情况,包括更多地方农村的情况,现实就摆在那里,怎么能够帮上他们才是问题,靠买肉贵一块钱,能帮到点小忙,但不能起大忙,何况,自己卖出去的价格也是有天花板的,自己不可能把收购的价格,一直往上提,那就不是帮忙,而是施舍了。
如果要靠施舍,别说自己一家公司,就是十家一百家公司,把自己搞破产了,也施舍不过来。
怎么帮呢?这是一个问题,张向北觉得这个问题,就像当初要解决“宅鲜送”最后一公里的问题一样,办法肯定是有的,只是这个办法,一时还没有找到。
张向北他们回到杭城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冬天的清晨和傍晚正好相反,傍晚是天黑得很快,你转一个身的时间,天就黑下来了,而清晨,天却亮得很慢,好像在睡懒觉,一直蒙蒙亮的,迟迟不肯起床。
三个人都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想在办公室里打个盹,就到上班时间了,何况,这时候在他们公司,还是正忙的时候,最后一批单位配送车还没有开走,而社区的配送,从半夜开始,要一直延续到九点多钟。
张向北下了车,把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巴前面,哈了两口气,抽抽鼻翼,好像已经没有什么酒味,他还是拿出口香糖,放在嘴里嚼着,然后走去车间看看。
在车间转了一圈,张向北回到楼上自己的办公室,洗漱完毕,还没有睡意,看看时间,再过半个多小时向南就该起床了,张向北决定等向南起床。
他在沙发上坐下,打开手机,再点开他们公司的微信群,这个群里,都是他们公司分公司总经理以上级别的人员。
张向北一进去,就看到向依云在里面叫:
“还有没有会动的,出来一个。”
张向北问:“你干嘛?”
向依云咯咯地笑,她说:“起太早了,无聊,随便问问。”
“无聊。”张向北骂道,“在上班的都没时间搭理你,没上班的,现在还没有起床,你鬼吼什么?”
“那你呢,张总?”向依云问,“前者还是后者?”
“我刚从外地回来,刚到办公室。”张向北说。
马上,向依云就请求视频,张向北接受了,问:“怎么了?”
“谈工作,我本来想等会打给你的,既然你现在在,那就正好。”
向依云和张向北说,她告诉张向北,有两家农场,一家想卖给他们,还有一家,想采用和他们合股的形式。
“这两家的农场,我已经去看过了,都比较理想,一家在吴忠,还有一家在中卫,要是把它们收到我们公司,我们等于是在石嘴子之外,在这两个地方,也有了自己的基地,再向周边家庭农场扩展,就方便很多。”向依云和张向北说。
张向北也觉得向依云的这个主意不错,随着他们每天的配送量不断增加,供应端的稳定,已经变成了他们必须要重视的一个问题。
“张总,那你什么时候可以来?”向依云问。
张向北在电脑上查询了航班,和向依云说:“我和武总现在就出发,中午可以到银川了,你过来机场接我们。”
“真的吗?那太好了,我马上和他们联系,明天我们先去吴忠,后天去中卫可以吗?”向依云问。
张向北说可以。
张向北放下手机,就拿起桌上的电话,打给小武,和他说:“师父,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出发,我们去飞机上睡觉,去宁夏。”
“不用准备,走吧,我的行李箱还在办公室,都还没有打开过。”小武说。
小武昨天才从成都回来,就跟他们一起去了包家坞,成都重庆和武汉,是他们春节过后要发展的城市。
张向北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了自己的拉杆箱,随便扔进去几件换洗衣服,和一件羽绒大衣,就拉着拉杆箱出去,他想好了到机场,再给吴欢和向南打电话。
第2003章 学长
小芳坐在那里,有点心不在焉,她用手指,不停地转着办公桌上的一支笔,转了一会,她打开视频,和在上海的柳青说了会话,一边和柳青说着话的时候,一边手里还继续转着笔。
通完话,小芳把笔拿起来,插进了笔筒里里,起身走进洗手间,走到盥洗台前,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用手撩了撩额前的一绺头发,她又走出来,去沙发那里坐下。
小芳在等人,她等的这个人是她耶鲁的学长,现在国内投资界响当当的大佬,最早,他也是和小芳一样,拿着耶鲁大学基金的两千万美金,回国来投资,他把两千万美金,都投到了腾讯,如今,腾讯的市值,已经翻了四百多倍,成为了他最成功的投资。
一一年,他还投资了京东十五亿美金,接着又投资了拼多多和美团,携程和去哪儿,把这一切串起来,形成了和马老师他们可以对峙的互联网的另外半壁江山。
昨天,耶鲁的副校长给小芳打电话,说是这位学长,想来拜访小芳,问她可不可以,小芳心想,两个中国人,人都在国内,还需要一个老美来给他们牵线认识,这有点滑稽。
再说,按在国内投资界的地位来说,应该是小芳去拜访他才对,人家倒过来了,本来姿态就已经够低,小芳还怎么拒绝,当然是说同意和欢迎。
小芳早就知道这位学长,一直无缘认识,也没有意愿认识,不是小芳自视清高,或者同行相轻,而是有点畏惧,现在国内投资界的水太浑了,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
既有像她和这位学长这样,身份和背景比较简单的,在国外融到了钱,到国内来投资,凭着自己的眼光和耐心,专注于价值投资的,也有一帮其实是半桶水,但自恃自己背景不一般的家伙,他们像猎狗一样地四处嗅,嗅到哪里可以赚钱,他们的方法——
看起来很斯文,其实很粗暴,就是一脚踢进去,拿走他想拿的一切,被他们所谓投资的公司,连反抗的余地和可能都没有,你要是不同意,接着压力就排山倒海而来。
小芳觉得,这哪里是什么投资,简直就是打砸抢,但人家认为,自己才是正统,连江山都是他们的,打砸抢又怎么了?
这样的所谓投资者,现在还不在少数,大大小小都有,小到了一个市里,他觉得自己的背景可以罩住这一个市的时候,他就变成了市霸,能罩住某一个行业的时候,就变成了行霸,很多时候,他们成事不足,但坏事绰绰有余。
小芳以前的一个同事,就曾经扬言,我可能没有办法保证让某一个企业肯定在A股上市,但我肯定可以让它上不了市。
就是这样的嘴脸和吃相。
还有一部分比较低端的投资者,就是靠早年放高利贷赚到了钱,现在洗白,穿上西装,打好领带,也来做投资了,反正投资确实很简单,门槛很低,只要有钱就可以,没有钱,有可以压住别人的其他东西也可以。
至于回报,那就另说。
小芳对后两部分人很排斥,她觉得要是不小心沾上他们,自己什么时候跟着倒霉都不知道。
不是有句话嘛,靠山山倒靠水水流靠人人跑,人还抵抗不住自然规律,会老,会挂掉呢,他娘的这个世界,哪里有一直可以靠的东西?你今天爬得越高,跌下来的时候只会跌得越惨。
除非你靠自己,当然,自己也有靠不住的时候,但那样,你至少不用去怨别人,只能自认倒霉,输也输得服气。
所以,小芳在国内的朋友圈很小,不喜欢和别人抱团,不喜欢凑热闹,只喜欢独自投资某一个项目,或者像刘芸和小虎这样知根知底的,她才会去和他们一起联手投某个项目,其他的人,她能不接触就不接触,能不认识,谢谢,我们就一直当陌生人好了。
包括原来她在美国的一些同事,这些人大多就是第二类,有一段时间,美国的基金公司和投资银行很坏,他们似乎是突然开窍,明白了要在中国投资,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什么才可以让他们赚得盆满钵满。
他们看着高盛和黑石上下其手,魔术师一样,把一个个巨无霸的国有企业,弄去了美国上市,大发利市,他们的眼睛都看直了,总算是明白过来。
这些鬼佬,从最开始的很排斥国内的某类子弟,到突然都把他们看成了香饽饽,揽入怀里,这些人说实话,要说真本事,真没有几个像样的,就这样在华尔街混,当然混不出头,人家要他,也没有让他留在华尔街的打算,这些人一阵风,都打回老家来了。
小芳原来在华尔街的同事,就有几个这样的家伙,他们揣掇小芳一起回国,和他们一起干,小芳当然拒绝,她回国之后,也基本没有和他们联系。
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那条道,是小芳看不懂也看不起,她也没有资本走的道,还是拜拜啦,大家相忘于江湖吧。
但国内投资界的水太浑了,这些人的能量又强大,几乎无孔不入,他们很多时候,还和第一类人搅和在一起,甚至变成了第一类人后面的影武者,让人很难分辨。
还有一种情况是,被投资者有时候头脑发昏,他们会觉得自己需要这类人后面的靠山,有了就安啦,主动去勾搭他们,就像小芳最早做的双会国际,后面就进来一些投资者,这些投资者怎么进来的小芳都不知道,他们面目模糊,若隐若现就有这些人的身影。
小芳心知肚明,企业要是和这些人勾搭在一起,你以为自己猛然之间孔武有力,可以挥斥方遒了,其实只是,自觉自愿傻傻地绑上一个炸弹,爆是迟早会爆的,只是爆炸的时间不知道。
小芳因此意兴阑珊,从双会国际退了出来。
当人在一个浑浊的汪荡里的时候,你想清者自清是很难的,你自己不用污水擦身,别人会把污水泼向你,或者,他倒下去的时候,溅起来的污水都会溅到你。
还是远离这些汪荡吧,就做一个很单纯的投资者,在水开始浑浊起来的时候,抓紧退开,逃离。
包括小芳不想让张晨的事业和自己的绑在一起,也是这个道理,她知道像张晨这样的传统企业,又不上市,没有加杠杆的,只知道像个傻子杭赤杭赤苦干的,那些家伙很少有看上的,相对来说会比较安全。
切割清楚,小芳也有不要让自己这里的事情,影响到张晨的意思,虽然很难,但防火墙还是要先筑起来。
这位学长拐了那么大一个弯,今天要来拜访小芳,小芳当然知道,他是冲着“宅鲜送”而来的,“宅鲜送”已经惊到了马老师和京东,怎么可能会逃出学长的视线。
小芳不会像张向北那么天真,她知道企业是在社会里才能生存和长大的,而不是在真空里,在真空里,什么都不会长,随着“宅鲜送”的规模越来越大,他的盈利能力越来越清晰,大家都看得到的时候,这种压力会越来越大。
不仅郑慧红和这位学长会上门,还有很多很多的人,包括很多的牛鬼蛇神。
自己要是回避了,他们就会直接去找张向北或者张晨,咳咳,还是自己来吧。
有人敲门,小芳说请进,门推开了,赵峥和小芳说:“老大,有人找。”
赵峥话音刚落,有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的就走了进来,他没有随从,也没有穿着西装打着领带,而是穿着一件夹克,背上背着一个双肩包,小芳一看到他的双肩包就笑了起来,耶鲁的男生们,到底是有多喜欢双肩包啊。
不过,你已经不是张向北,就这个年纪和大佬的身份,还背着双肩包,更像是在摆姿态啊,学长。
小芳迎了过去,学长看着她就笑,问:“你是阚……”
“叫我小芳,学长。”小芳说。
学长笑起来嗬嗬嗬的,笑声一阵一阵滚出来,好像停不下来,又好像喉咙被堵住了,学长说:
“好,小芳好,不过不是村里的那个。”
小芳大笑,她说:“我还真是村里来的,重庆
“我也是村里的,一个名字就像村里的地方。”学长说。
“我知道,驻马店。”小芳说,“学长的大名现在如雷贯耳,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学长继续笑:“其实我也一直关注着你,从你在华尔街就是,耶鲁出来的化学芳,在华尔街就有名了,不过,有人和我说,你不太愿意和别人交往……”
“不会是说我高冷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