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还有人问:“你们能做到不卖隔日菜吗?哼,料你们也不敢。”
“敢不敢说说,你们的菜和‘宅鲜送’相比,谁更新鲜?”
“每日鲜”似乎一夜醒来,感觉自己正遭受无妄之灾,所有的箭都射向了自己,把他们射成了一个大筛子,百孔千疮,怎么手忙脚乱地应付都来不及。
这都什么事啊?
做电梯广告的广告公司老板打电话和周若怡说,已经出现了好几例,有人在电梯里,直接用记号笔在“每日鲜”的广告上,打了一个大叉叉,还有人写了“骗子”两个字,这在我们这么多年的电梯广告里,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这一段时间,马老师风头正健,他在结束全球各地的演讲,回到杭城的时候,才蓦然惊觉,他们的“每日鲜”已经处在漩涡的中心,两家彼此竞争的公司,一家在鲜花和掌声之中,一家已经成为众矢之的。
冷静下来想想,他这才发现,“宅鲜送”那些看似毫无关联的举动,实际上已经变成了一张无形的网,把“每日鲜”紧紧困住。
有关系不错的前同事打电话和吴欢说,老马发脾气了,还召集开了几次会,让大家想应对的办法,但最后的结果是没有办法,“宅鲜送”除了那个侵权官司,就没有一件事情是针对他们“每日鲜”而做的,“每日鲜”不能直接对“宅鲜送”进行反击。
如果那样,就算是“宅鲜送”没有反应,不理他们,他们的行为也会引起众怒,招来更多的臭骂,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宅鲜送”怎么变成了碰不得惹不得,它后面挟持着巨大的民意,你要是悖逆民意,那就是自己找死。
商议到最后,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结束那个官司,争取打赢那个官司。
吴欢拿着电话,心里不停地冷笑,这个官司,你们还打的赢吗?老百姓早就已经做出判决,认定你们剽窃,老百姓的认定,可不是几个法官和一纸判决书能够扭转过来的。
再说,你们想尽快结束就尽快结束?虞律师同意吗?他还想把这案子打成自己的经典教案,他要追着缠着你们打,一审结束还有二审,慢慢来吧。
好消息接踵而来,先是吴欢的前同事偷偷告诉吴欢,集团的HR已经下了命令,“每日鲜”那边所有的招聘工作一律停止。
吴欢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这就意味着他们在找退路,准备收缩战线了,老马大概已经把两家公司,像麻雀那样仔细地进行解剖,他发现并预见到,就生鲜配送这块,“宅鲜送”有太多的优势是“每日鲜”无法超越的,“宅鲜送”不仅光是配送,还在生产。
这是一场他们注定打不赢的战。
或者说,马老师越解剖,他就越坚定了,要把“宅鲜送”收入自己囊中的想法,这样的想法,让他的胃口膨胀,同时也已经无心恋战。
接着是吴越和李薇告诉张向北吴欢,杭城和上海,我们的个人客户在回升,而且趋势越来越明显,现在我们已经回到百分之二十七八,很快就要拿回三分之一的市场占有率。
张向北和吴欢松了口气,一个月,他们苦苦坚持了一个月,现在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张向北明白,趋势线一旦出来,上升的趋势就会不断增加,上升有时候也是会有加速度的,这些重新回来的客户,就像是金不换的回归浪子,他们一旦回来,就再也不会离开,“每日鲜”已经彻底失去了他们。
“单位用户呢?”张向北说。
“还僵持着。”吴越说。
这些离开的单位用户,大多是小型餐饮类饭店酒店,和中小型的民营企业民营公司,这些单位的老板们最讲实际,对价格最敏感,相反,他们对蔬菜的品质,要求反倒没有那么高,只要“每日鲜”的价格没有调整,他们就注定会是最后一批回归的。
“没有关系。”吴欢和张向北说,“现在反倒是‘每日鲜’最艰困和难熬的时候,也是‘每日鲜’的人最惶恐的时候,一旦老马决定放弃这个项目,他就不会允许他们继续烧钱,反而会有盈利的要求,等到那时,他们的价格不调整也必须调整。”
张向北点点头。
……
桂花姐的“锦绣服务”公司,他们在杭城和上海所管理的小区和写字楼,都是高档小区和5A写字楼。
这些小区和写字楼里,“宅鲜送”的客户,本来就是流失比例最少的,他们很多人在“每日鲜”出来的时候,都试着下过一两次单,收到菜后,自己马上做出了评断,接着还是回去“宅鲜送”买菜。
等到客户们开始回归的时候,又是这些小区和写字楼里的客户回归得最快,比例最高。
桂花姐经常会去下面小区转转看看,她到了小区里,就肯定会去“宅鲜送”和“每日鲜”的保鲜柜看看,等到她发现“宅鲜送”保鲜柜的使用量,大大超过“每日鲜”的时候,桂花姐心里暗喜,同时对“每日鲜”开出了第一枪。
她命令下面所有小区的物业公司,“每日鲜”的保鲜柜现在使用率太低,摆在那里太占位置,通知他们来撤走,或者是每个小区,只保留一两个点,让他们把客户都集中到那里去,其他的都给我撤了。
下面人心里知道,老大这是明显地在整“每日鲜”,当初“宅鲜送”的保鲜柜空置率很高的时候,集团公司可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这还不明显吗?
不过,大家也都知道,“宅鲜送”和他们公司,包括“宅鲜送”的老板和谭董是什么关系,自己的老大在做给谭董看呢,每家物业公司的总经理,当然也马上行动起来,他们需要做给老大看。
他们都理解错了,桂花姐这样做,还真的一点也没有要做给谭淑珍看的意思,她这是诚心要帮张向北,张向北是小昭的儿子,桂花姐看着他,感觉就像自己的小孩一样,总想着要去呵护。
“宅鲜送”和“每日鲜”在隔空交战的那些日子,桂花姐到了下面小区,看着“宅鲜送”的保鲜柜使用的人越来越少,她的心就一直揪着,很替张向北担忧,现在有这个机会,她还不马上出手?
桂花姐的出手,对“每日鲜”来说,可以说是重重的一击,不是业务上,业务上反正本来就在下滑,天天下滑,大家都见怪不怪。
而是在人心里,在他们“每日鲜”的员工中间引起不小的震动,自己都几乎要被人家扫地出门了,接下来会怎么样,谁也不知道,下面开始变得人心惶惶。
接着,有其他的小区也开始学“锦绣服务”的样子,开始清理“每日鲜”的保鲜柜,把它们集中到一两个点去。
很难说这是他们自己的行为,还是丁勉力周若怡吴欢和李薇他们努力的结果。
这样,客户订了菜,本来保鲜柜就在楼下,乘电梯下楼就可以取,现在那里,只有“宅鲜送”的保鲜柜还在,“每日鲜”的保鲜柜已经被集中了,他们必须要走到另外一幢住宅楼下,才可以拿到菜,太不方便了,很多人干脆又回到了“宅鲜送”。
第2109章 这一天很美好
终于,应该是马老师下决心了,“每日鲜”突然无预警地,在今天晚上过了十二点,全面上调了他们网站上的菜价,张向北在家里已经睡着了,今天在公司值夜班的李薇,打电话给张向北。
张向北赶紧从床上起来,打开电脑,登陆“每日鲜”的网站,一看果然如此,张向北禁不住大喊一声。
“北北,出什么事了?”
楼下刘立杆还没有睡,正在看一本《雷蒙德·卡佛短篇自选集》,看到《你们为什么不跳个舞?》的时候,听到楼上张向北的大喊,刘立杆赶紧走到楼梯口,冲着楼上问。
张向北走到楼梯口,朝楼下说:“没事,杆子叔叔。”
张向北回到房间,匆匆穿好衣服,拿起车钥匙下楼,刘立杆还站站楼梯口,张向北和他说,我要去公司。
“现在?有什么急事?”刘立杆问。
张向北嘻嘻笑着:“‘每日鲜’调价了,他们的价格调上去了。”
“真的?那太好了!”刘立杆也叫道,“好好,你去吧,路上小心一点。”
张向北说好,从刘立杆的身边经过下楼,刘立杆走回房间,谭淑珍也已经从床上起来,睡意惺忪地问他:
“大半夜的,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马老妖投降了,他们的菜价也调了。”刘立杆说。
“真的?!”谭淑珍喊了一声,这一喊,把自己都喊清醒了。
刘立杆已经拿出笔记本电脑,打开“每日鲜”的网站,两个人看到上面的价格果然已经调整,刘立杆脱下睡衣,准备换衣服。
“你干嘛?”谭淑珍问。
“去找张晨啊。”刘立杆说。
“毛病,你想把那楼里老老少少都吵醒?”谭淑珍问,“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刘立杆嘻嘻笑着。
电话打出去,那边楼里的老老少少没有吵醒,不过过了一会,楼下的门铃响了,刘立杆笑道:
“看到没有,就是有按捺不住的人。”
刘立杆下去开门,门外站着张晨和小芳,还没等他们开口,刘立杆就叫道:“庆祝庆祝!”
大半夜的从那边跑过来,还有什么可以说的,不就是因为那边有四个老人,动静不能太大,知道这里只有他和谭淑珍嘛。
张向北到了公司,一走进去,马上就感觉气氛不一样,大办公区域里上夜班的员工,大家都喜气洋洋的,看到张向北上来,有人叫道:
“张总,我们赢了!”
张向北禁不住握紧拳头,朝声音传过来的方向挥了两挥,大家都鼓起了掌。
李薇听到外面的动静,从办公室里跑出来,看到张向北,笑道:“你怎么也来了?吴欢已经到了。”
在打了一个月的价格战,烧掉二十几个亿之后,马老师终于决定不玩了,“每日鲜”现在的菜价,和“宅鲜送”差不多,但他们怎么可能和“宅鲜送”竞争,不仅进价比他们贵,菜的品质还参差不一。
整个“宅鲜送”,谁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们赢了,真的赢了,大家怎么能够不高兴?
从上午八点多钟开始,“宅鲜送”上海和杭城两地的的订单突然暴增,从他们这里的暴增,就可以反衬出“每日鲜”那里的惨烈。
幸好张向北他们在对方调价的第一时间,就预感到他们上海和杭城的订单会井喷式增长,张向北和吴欢,匆匆地从家里赶到公司,就是明白,他们要马上调整计划,加大采购量,并且把这些订单,紧急发出去,让各地凌晨就组织人收割。
现在,运送这部分蔬菜的车,都已经在路上了。
开完早会,张向北和吴欢走到吴欢的办公室,吴欢在办公桌后面坐下,张向北在她对面也坐下来,吴欢叹了口气说:
“看样子,‘每日鲜’已经被老马当弃子了。”
“接下来会怎么样?”张向北问。
“你是说‘每日鲜’?”
张向北说对。
“自生自灭。”吴欢说,“反正够惨的,就看你自己争不争气。”
“你是说‘每日鲜’的团队?”
“对。反正集团是不可能再有资源给他们了,他们要是有本事,能先把自己养活,那就暂且活着,要是不能,就渐渐式微,最后消失不见。”
“几千个人呢,它怎么消失不见?”张向北问。
“你要想生存,第一步就是裁员,我估计现在已经开始了,那边在这方面,从来不会耽搁,只要你养不活自己,就继续裁,一直裁,自下而上裁,直到裁别人的人,最后把自己也裁掉,公司就剩下一个空壳。”吴欢苦笑着说。
张向北皱了皱眉头,他说:
“我怎么就很讨厌这样的人,看起来是很有决断力,有行动力和执行力,其实就是无情,是在霸凌别人,凭什么公司好的时候就你一个人四处张扬,夸夸其谈,公司不好的时候,就是别人,下面人遭殃?
“当初决定要上‘每日鲜’,不是姓马的决定的吗,既然是你拍板定下来的事情,你就要概括承受,公司办不下去的时候,第一个要打屁股要反省的就是你。
“怎么你还自己先溜了,把战场丢给其他人,然后回过头来,又指责别人作战不力,有这样的将军?这将军也太好当了吧?这就是个无赖和滑头,你说对吗?”
吴欢笑笑,她说:“我不评论我的前老板。”
张向北大笑,骂道:“我看你也是个滑头。”
吴欢伸手一抓,把桌上的一张纸揉成一团,丢了过来,说:
“那我以后,就到处说你的不是。”
“可以,我无所谓,功过任人评说,我又不喜欢当人导师,头顶不需要光环。”张向北说,“不对,不对,吴欢,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想把我变成前老板?”
“懒得理你!”吴欢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