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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朝晖刚说了一个“好”字,看到魏文芳正看着他,马上闭嘴了,二货在边上看着大笑,他说:
“说啊,说啊,逼养的,你再嘴贱啊。”
其他的人都散去之后,张晨让慧娟又开了一个双人的大包厢,张晨、刘立杆、孙猴、黄建仁、陈启航、老谢等等,还有从南京来的钱芳和李阳他们,以及汉高祖刘邦、老谭、二货、小武和吴朝晖等等,都移去了包厢里,重新开宴。
小芳、刘芸和贺红梅当然也去了。
大家都很感慨,上一次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的时候,还是孟平的追悼会,再上一次这么多人在一起的时候,是小昭的追悼会,再早,就是张晨他们“半亩田”延安路专卖店开张的时候了,那时连李勇都还在,他们都还年轻,风华正茂、意气风发。
说到了这里,孙猴拿起自己的手机,视频连接上李勇。
这个时间点,晚上九点,李勇当然还在办公室里,李勇办公室的风格,就是大家经常会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个样子,不用想象,只是,乍一看到,李勇的鬓角已经发白,像钱芳和老谭他们几个,好几年没和李勇联系的,还是怔了怔。
李勇看到镜头里这么多人,愣了一下,他说稍等。
站起来走到门口,和秘书说,我有重要的事情,不要打扰我。
转身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走回去办公桌前坐下,朝收拾得很整洁的办公桌上看看,伸手想去移插着旗的旗座,手伸出去一半又变了方向,伸向了笔筒,把笔筒移近到前面,手机横着靠在笔筒上。
枣红色的桌面太滑,手机立不住,李勇又拿了茶杯盖放在手机前面,固定住,这样张晨就看到杯盖的那个尖尖角后面,李勇朝自己拱着双手。
李勇说:“祝贺啊,张晨。”
张晨赶紧说谢谢。
“我呢,我呢,勇子?”刘立杆凑近了镜头问。
“少不了你!”李勇笑着朝刘立杆也拱了拱手。
二货眼尖,他看到了李勇身后的书架上,有一张合影,叫道:“大人物,你那张照片是什么?”
李勇不用回头,也知道二货说的是哪张照片,他学着二货的口吻说:
“逼养的,我拿来给你们看,你们自己对号入座。”
大家都笑了起来。
李勇拿着照片,凑近了镜头给他们看,张晨他们看到,原来是那次去三亚的时候,在三亚金陵度假村前面沙滩上的合影。
那时候,李勇和陈启航都是新手,抢着开车,在路上把车开到了没油都不知道,车子趴在了路上。
“勇子,这照片你还保留着啊?”陈启航感慨地说,“我早就没有了。”
“保留着,经常还会看看。”李勇说,“对了,我等会拍一张清楚的,发给你们要不要,你们那里,大概都没有了吧?”
在场又曾在那沙滩上的,都说好啊,好啊。
小芳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上的刘芸,说:“刘芸姐那时就这么漂亮。”
“那当然,她读书的时候就是一个大美人,不知道迷倒了多少人。”林一燕说着瞟了一眼孙猴。
李勇大笑,他说:“对啊,我姐就是这样,你说是不是,猴?”
孙猴嘿嘿地笑着,刘芸的脸红了。
贺红梅看着照片问:“这个女的是谁?”
大家当然知道她说的是谁,还会有谁,金莉莉啊,但大家都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刘芸赶紧把话题岔开,她说:
“我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看到小武翻跟斗,把我都吓到了。”
“对对。”二货说,“杆子还表演了嘿嘿吆嘿,我也被吓到了。”
包厢里很多人,当时都不在现场,不知道那个沙滩上发生了什么,但刘立杆的“嘿嘿吆嘿”,在座的都见识过,二货一说,大家就笑了起来,钱芳叫道:
“亏了,前面我们怎么把这么经典的节目忘记了,没叫杆子上台去表演嘿嘿吆嘿。”
其他的人都起哄,来一个,现在可以补上。
李勇在那头也笑,说:“来吧,盛情难却,杆子,我也好久没有看到了,很想看看。”
刘立杆站了起来,林一燕手快,已经从手机里搜到《伏尔加纤夫》的伴奏曲,投屏到了电视机屏幕上,二货拿过来麦克风,刘立杆拿着麦克风,开始表演起了“嘿嘿吆嘿”,大家都快笑翻了。
刘立杆直起身子,和大家说:“不行了,不行了,腰都弯不下来了。”
这一首歌,把往昔的时光都带了回来,陈启航想到了,他说:
“勇子,我也有一张照片,给你看看。”
他从自己的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拿给李勇和大家看,照片是李勇和陈启航,在海城明珠大厦公司里的合影,李勇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陈启航站在他的身后,窗外是龙昆南路上的椰子树和蓝天,那个时候的人很少拍照片,对着照相机,很自然地就会有些拘谨。
照片里的李勇和陈启航,也是扳着脸,脸上都还有稚气,但装出了一副很深沉的样子。
众人看了大笑。
刘立杆说:“真他妈的光阴荏苒,看看,一个办公室的两个人,一晃,一个现在快成为D和GJ领导人了,还有一个,是澳门赌场的老板。”
陈启航现在,不仅是那家赌场的总经理,还是大股东,说他是赌场老板,没错。
李勇摇着头说:“不行了,不能再说了,再说就今夜无人入眠了,不过,也是真的高兴,谢谢你们!”
李勇说着就把电话挂了,不挂,他怕自己眼眶会红。
第2228章 树懒
贺红梅洗漱完毕回到书房,看到张向西叉手叉脚躺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被撩起来,露出了光光的一个肚皮在外面,贺红梅忍不住笑了一下,刚刚出去洗手间的时候,她已经替她盖好了被子,没想到这么一会,她又钻了出来。
今天晚上,张向西跟着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在土香园大酒店吃完婚宴就回来了,奶奶给她洗好澡,她就是不肯上自己的床睡,一定要上来,还是要和贺红梅睡。
奶奶和她说:“红梅阿姨还早,他们还有事情。”
“我知道她没有回来啊。”张向西说,“我可以一个人在床上睡着等她。”
奶奶没有办法,只能带着她上楼,看着她钻进空调被,奶奶还坐着,想等她睡着了再下去,张向西从被子里伸出手,赶着奶奶,让她快下去睡觉,不许这么不乖,你在这里,害我都睡不着了。
奶奶哭笑不得,只能把灯留着,关上门出去,在楼下待了十几分钟,再蹑手蹑脚上楼看看,见张向西已经睡着了,奶奶这才放心地下去睡觉了。
贺红梅走过去,把张向西卷着的衣服下摆撸下来,替她盖好被子,然后才走去小昭的骨灰盒前坐下,和小昭说:
“小昭,北北和南南结婚了,今天来了很多很多的人,陈启航和林一燕,孙猴他们,还有钱芳他们都来了,曹敏芳他们也来了,哈哈,谢总也来了,他的裤子中缝,还是熨得笔挺,可以切豆腐,唉,就是没有你和老孟,你要是在,今天会有多开心啊。
“笑,笑,你就知道笑,是不是我还没和你说,你就已经知道了,是不是前面你也去了?对了,从小你不是就说,南南是你的儿媳妇吗,没想到还真是……”
有人在门上轻轻地敲着,贺红梅站了起来,走过去打开门,看到张晨和小芳站在门外。
“还没有睡?”贺红梅问。
“你不也是。”小芳说。
贺红梅笑笑,张晨和小芳走了进来,三个人看了看睡在地上的张向西,小芳笑道,西西还真的是赖上你了。
“对啊,有其母必有其女,她妈妈不也是。”贺红梅说。
“少来。”小芳说,“那时候是你,有宾馆也不肯去睡,要赖在我房间里。”
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走去了沙发那边坐下,贺红梅问:“有什么事吗?”
小芳说:“怎么,没有事就不能进来?”
“当然可以。”贺红梅笑道,“不过,两个人一起来,有点太严肃,也太隆重了。”
“对,红梅,我们是要找你谈谈,确实有事。”张晨说。
贺红梅扭头看了看张向西,小芳说:“别管她,她睡着的时候,打雷都听不到。”
贺红梅抿嘴一笑,看着小芳和张向北,问:“好吧,那么,你们谁先说?”
“谁说都一样。”小芳说,“红梅姐,我们来,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回国的打算?”
贺红梅笑道:“我?我现在回来还能干什么,再去‘半亩田’当设计师,还是到小芳你们公司去坐办公室?”
“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我们都会支持你,红梅姐。”小芳说。
“红梅,我在想,你可以回来成立一个自己的设计公司,现在国内每年电影、电视剧和综艺节目的产量很大,但真正好的服装设计师不多,有一些片子,还要高薪去请海外的设计师。
“这点,我想你也很清楚,我知道有不少人也去和你接洽过,你要是现在回来,是个很好的机会,凭你的能力,很快就可以打出你自己的设计品牌。”
张晨和贺红梅说,贺红梅微微摇了摇头,张晨继续说:
“我们这些人,你的这些朋友们,现在也算是还有一些人脉,在边上帮一把,我想,你的公司很快就可以做起来的。”
“我相信,师父。”贺红梅说,“我相信我要是回来,你们肯定会帮我忙,人家哪怕对我一点也不了解,看你们的面子,也会把一些项目交给我,把公司做起来一点问题也没有,但是,我觉得我已经不是那样的人了。”
“不是怎么样的人?”张晨有些不解,问。
“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做自己的工作室,在杭城做了不够,还要跑到北京去,做了工作室,还要开工厂,自己生产服装,还要创自己的品牌,现在想想,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年轻的时候,也这么厉害,这么敢闯过。”
贺红梅说着笑了一下,这笑有些复杂,贺红梅看了看张晨和小芳,继续说: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那个心境了,也可能是在日本待久了,心态已经老了,日本就是这样,就是个暮气沉沉的社会,什么鲜活的东西放进去,用不了多久,就会变得老气横秋,我们年轻的时候哪里会这样,那个时候,在国内日本的电影电视剧多流行啊。
“但是现在呢,我知道国内已经没有多少人看日剧,日本的电影,基本绝迹了吧?都在看韩剧、越南剧、甚至是泰剧,都说日本人很讲究,很精细,有工匠精神,但精细的同时,不就是老么,年轻都是莽莽撞撞的,谁在乎什么精细不精细哈。
“真的,我和你们说,到了日本之后,我很努力地让自己融入那个社会,但融进去之后,我感觉自己和日本一起老去了。”
“胡说,红梅姐,我看你一点也没有老。”小芳说。
“有没有老自己知道,我可以骗别人,但骗不了自己,我觉得我自己,就是个老年人了,让我再去折腾,我折腾不动了,让我再去依靠别人,年纪大了,脸皮也薄了,承受不起了,哈哈,这个就是年轻的好处,年轻的时候,连耍赖都理直气壮的。
“对了,那天来的时候,看到杆子,我就很感慨,以前那个时候,我要诈他请客,一直盯着他,欠我多少多少顿,每次都把他搞得无可奈何的,想想真是好玩。”
张晨和小芳也笑了起来,他们当然也记得那个时候,刘立杆欠贺红梅的,子子孙孙无穷尽的饭。
张晨想了一下,他说:
“也没有那么可怕,红梅,从好的一方面来说,现在各方面都规范了,做事情也变得简单了,比如像以前,拿本营业执照还要请这个帮忙,请那个帮忙的,现在不用,办什么事情,都去办事大厅办,几个工作日办理完成,写得清清楚楚,什么人都不用找。
“要说年纪,我和杆子的年纪都比你大,我们不还是要重新创业,杆子做他的‘人家旅业’,我做我的‘饮食男女’,不也做得好好的,也没有需要求人和依靠别人,没那么可怕。”
小芳在边上点着头,等张晨说完,她接着说:
“确实是这样,红梅姐,现在创业虽然说很困难,每一个行业,都是千军万马在走独木桥,但对有些人来说,却并不难,什么人?那就是一开始起点就和别人不一样的人,你就是这样的人,你现在开始,能力没有问题,资金也不会有问题,资源更不是问题。
“这就是你比其他人起点高的地方,你要是回来,虽然是从头开始,但没办法,起点比别人高,一起步就肯定比别人快,没有那么可怕。”
贺红梅笑笑,没有言语,三个人沉默着,或者更准确地说,是张晨和小芳在等着,等着贺红梅的回应,而贺红梅,不是在挣扎,而是在躲避,她想躲避开这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