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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第16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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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刘问:“你们还怕她?”
  张晨和刘立杆连连点头,说怕。
  老刘惋惜不已,嘀咕着:“怎么出去这么几天,就回来了呢?”
  张晨和他说:“没关系的,反正刘芸经常出差,等她下次出去,我们又来带你。”
  刘芸回到杭城,发现她爸爸不仅胖了,状态也出奇的好,他现在已经不用老陈的搀扶,一个人可以自由地走动。
  见到刘芸,老刘就和她说,自己想出院回重庆去了。
  “想都别想。”刘芸说,“你一个人回去重庆,再有个什么意外,身上忘了带联系人的名片,那就连一个报信的人都没有。”
  “带带,我一定把你的名片和杆子的名片,都带在身上。”老刘说。
  “带在身上有什么用,你没看到现在报纸和电视里都在放,老人倒在地上,别人怕被讹诈,连扶都不敢去扶,你上次是碰到一个好心人,不仅打了杆子的电话,还打了120,医生都说了,幸亏你送去医院及时,你别指望这样的好心人次次都会让你碰到。”刘芸说。
  “那我总不能一直住在医院里。”老刘叫道。
  “这是康复医院,和疗养院差不多,你没看到这里有人,从医院建起来的时候,就住到这里,已经五六年了。”
  “他们是他们,反正我不喜欢这里,我要出去。”老刘固执地说。
  刘芸也觉得,这长期住在这里不是一个办法,不是说这里的条件不好,而是,在这里的都是老年人,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然后这个星期某某某走了,下个星期某某某又走了,这样的讯息,对住在这里的老人,是一种沉重的心理压迫。
  在一个暮气沉沉,一点生气也没有的环境里,一个人要想心态正常,说什么也不可能,刘芸觉得把自己的父亲长期放在这里,就好像是把他遗弃了。
  但出去,她爸爸又能去哪里,重庆是肯定不能回的,只能跟着她在杭城,而在杭城,最好的选择当然是和她一起住,她的房子够大,有的是空房间,但刘芸一想到那一马甲袋的壮阳药,就觉得恶心,她可不希望她父亲把这些东西偷偷地买回家。
  更不希望,父亲把什么不三不四的女人带回家,一个人生活久了,刘芸自然而然就有了洁癖,从生理到心理都是。
  刘芸心想,最好的办法,还是在自己居住的小区,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二手房,最好是一楼的,这样,自己可以每天转过去看看,但互相又不打扰。
  刘芸放缓了语气,和她爸爸说:“你大概也不想和我住在一起,没有自由,对吧?”
  说到自由时,刘芸还加重了语气,她又想到了那只马甲袋,仿佛自由就是那只马甲袋。
  老刘点了点头。
  刘芸说:“那这样,我去给你买套房子,最好就在我的小区,你一个人住,这样有事情的时候,你叫我也方便,这房子我要去找,找到了还要过户,要是毛坯,还需要装修,就是装修好的,也需要整修,这都需要时间,我抓紧,你在这里再坚持坚持,好吗?”
  话说到这个份上,老刘也只好点点头,同意了,等吧,反正来日方长。
  刘芸和小芳这次去美国,是为了“饮食男女”上市的事情,落实好了保荐人和承销商,以及律师楼和会计师、审计师事务所,还和几家有意向购买“饮食男女”股票的养老基金,纽约市警察退休基金的操盘手们见面沟通。
  回国之后,“饮食男女”的上市筹备工作就正式展开。
  学长从香港飞来杭城,晚上,张晨和小芳在土香园大酒店请他吃饭,学长这次来,是为了“饮食男女”的事情,刘芸也参加了。
  四个人在包厢里坐下,学长问:“张向北在不在杭城,在的话,可不可以请他一起过来,买卖不成仁义在。”
  学长说完大笑,张晨告诉学长,张向北现在在海南,他去海南养牛了。
  学长听说张向北去海南养牛,大感兴趣,当场就和张向北视频,他们在包厢准备吃晚饭的时候,正是张向北他们干活最好的时间,太阳已经下山,天气凉快了起来,但天又没有黑,张向北他们都还在工地上。
  学长和张向北说:“有意思,张向北,现在国内赚到钱的人,一窝蜂都跑去法国买酒庄,没想到你跑海南去买牧场了。”
  张向北大笑,他说:“我又不喜欢喝葡萄酒,要什么酒庄,不过我喜欢吃牛肉,所以养牛是不是很合理?”
  学长说好,等你的牧场搞好了,准备正式开业的时候,记得一定通知我,我去海南看看。
  张向北说好,一言为定。
  放下电话,学长问张晨和小芳:“是不是很骄傲?”
  张晨问:“骄傲什么?”
  “富二代我见多了,但向张向北这样的,很少。”学长说。
  “我这个干儿子,他就是一个奇葩。”刘芸说,大家都笑了起来。
  刘芸的电话响了,她看了一眼,和张晨小芳说:“奇怪,康复医院的院长,这个时间点找我干嘛?”
  “你接啊。”张晨说。
  刘芸把电话接了起来,电话一通,院长就在那头叫:“刘总,你父亲现在很危险,需要抢救。”
  “啊!”刘芸大吃一惊,脸顿时变得煞白,问:“怎么回事?”
  “你在不在杭城?”院长问。
  “在。”刘芸说。
  “在你就马上赶过来。”
  刘芸说好好。
  “对了,刘总,你父亲需不需要送ICU?需不需要插管?”
  “需要,请你们尽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抢救。”刘芸说。
  “好,我知道了,刘总,等会你在同意书上补签字好吗?不然,医生现在什么都不敢做。”
  “好好,院长,我签,我肯定签,你们先抢救人。”
  刘芸挂断电话,站起来和学长说,对不起,我父亲病危,我要马上赶过去。
  “我陪你去。”张晨说。
  学长也站起来,说:“一起啊,我们一起去,饭什么时候不能吃。”
  四个人匆匆地离开包厢。
  他们赶到康复医院,老刘已经被送进了ICU,口腔里已经插了管,老陈焦急地等在ICU门口,见他们到了,赶紧招手,和他们说,刘老师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不行了。
  刘芸来不及听老陈细说,她就闯进了ICU,张晨小芳他们也跟了进去,里面的护士迎过来,正要说什么,院长抬了抬手,制止了她。
  院长和刘芸说:“病人现在的状况很不好,不知道挺不挺得过去,我们该用的手段都已经用了,刘总,有什么话想说,就去和你爸爸说。”
  刘芸一听这话,眼眶就红了起来,她走到床头,握住了父亲输着液的手,父亲的手在她的手中颤栗着。
  老刘虽然插着管,说不出话,但和原来不同,他的神志看上去很清醒,他看着刘芸,眼角湿润,脑袋微微地晃着,好像有什么话要和刘芸说。
  刘芸在心里猜想着父亲想说什么,她想到了,凑近父亲的耳边说:
  “你写的那本书,哪怕没有写完,我也会帮你出版的。”
  父亲继续晃着脑袋,他关心的,显然不是这个。
  “我已经看中了一套房子,明天就去和房东谈。”刘芸又说。
  父亲还是摇晃着脑袋,还不是。
  那会是什么呢?
  刘芸心里一凛,她想到那两本影集,那些被抽走的照片,想起了父亲曾经和她说过,说她妈妈在的时候,他连一把好牌都没有打过,只要是好牌,她妈妈就一定要他站起来,她坐下来打。
  刘芸问:“你是不是不想回去重庆,不想和我妈埋在一起?”
  刘芸清晰地听到,父亲插着管的喉咙里,咕噜一声,好像是长长地叹息,他的头不再晃动,眼睛闭上了。
  边上的那些监视仪器,原来的曲线,跳动了一下,接着都变成了一条条的直线。


第2285章 走
  两个护士忙碌起来,她们拿过了心肺复苏机,一个人把老刘的身子掰过来,稍侧了侧,另一个把复苏板从老刘的背脊处插进去,这一个把老刘松开,让他平躺在复苏板上; 另一个把按压头贴在老刘的胸前,小心避开了心电监护仪的电极贴。
  这一个把老刘口腔里的插管拔了出来,把呼吸面罩罩住老刘的口鼻,另外一个,在心肺复苏机的操作面板上操作着,她们的动作很娴熟; 配合默契,几十秒就给老刘上好了复苏机。
  戴好呼吸面罩,这一个护士和另一个轻声说,按。
  那一个手指一点,心肺复苏机开始工作,按压头一下一下地按着,能不能把一条生命给按回来,现在就交给奇迹。
  刘芸死死地盯着病床边上的那台心电监护仪,她看到显示屏左侧的那三条直线,像是用笔画在上面一样,一动不动,命悬一线,看样子人的生命,还真的就悬在这三根线上,这三根线哪怕出现一丁点的波动,都会闪现出希望。
  显示屏右侧的那一排数字,越变越小,最后其他的几个数字都变成了零,只有血氧饱和指数,停在了15,那是显示血液中残留的氧; 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正常人的血氧饱和一般在百分之九十七八以上,如果血氧饱和度到了八十几,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会变成黄色,到了七十几,监护仪就开始发出红色警报。
  监护仪发出急促的“哔、哔、哔”的报警声,但刘芸觉得,她已经听不到她父亲的脚步声了。
  刘芸的视线模糊,她看到了自己童年时候居住的那条小街,父亲牵着她的手,走过那一家抄手店的时候,总会低头问她饿不饿,过了抄手店是一个上坡,上坡有一个弧度,在转弯的地方有一棵黄桷树,枝叶散漫。
  总是会有哈儿喜欢从上坡,奔跑着往下冲下来,还有哈儿会坐着几块木板和四个轴承做的板板车,从斜坡上滑下来; 到了转角的地方,来不及转弯; 有人会怪叫着一直撞到那棵黄桷树上。
  走到这里,父亲总是会把她抱起来,以防那些宝批龙哈儿。
  每天做完作业,也是父亲快要回来的时间,刘芸会走下楼去,站在马路牙子上朝那边看,公交车站点在斜坡的上面,刘芸会看到父亲手里拎着一个包,从黄桷树那里转过来。
  刘芸的视线模糊了,她很想看清楚父亲的脸,但就是看不清,她竖起耳朵,想听到父亲的声音,但她听到的只有监护仪的“哔哔”声音,还有护士和医生说话的声音,小芳和张晨,还有那个院长和自己说话的声音,他们在说什么,刘芸都没有听清。
  刘芸努力着,但她就是听不到父亲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觉得父亲不是在向她走来,而是正朝那个斜坡走上去,父亲的身影在黄桷树下消失,她已经看不见了,父亲呀。
  奇迹没有发生,医生用手指在一个护士的背部笃了两下,护士扭转头,朝他摇了摇,医生点了点头,护士伸手按了一下心肺复苏机的按钮,机器停止工作,两个人把面罩取下,按压头归位,把心肺复苏机移开。
  医生拿着听诊器,放在老刘的胸前听了听,和护士低语了一句“心音消失”,接着右手从白大褂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支钢笔型的手电,左手的拇指和食指拨开老刘的右眼,拿手电来回晃了晃,接着拨开左眼,重复一次,嘀咕着:
  “两侧瞳孔散大,光反应消失。”
  医生把笔型手电插回白大褂口袋,抬腕看看手表,又转头看看院长,院长点了点头,医生说:
  “死亡时间,二十点三十五分。”
  两个护士又忙碌起来,她们解开老刘的病号服,把右锁骨下一指处的红色电极片、两乳头中点处的黄色电极片、左第五肋与左腋前线交点处的黑色电极片取下,把右手腕上的输液针头拔出。
  接着,她们把所有的仪器和设备都推到一边,只留下孤零零的一张病床在那里,病床上还躺着衣服敞开的老刘。
  一个护士朝门外叫了一声:“老陈。”
  老陈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只手拿着一个塑料脸盆,肩膀上搭着一条新毛巾,另一只手,提着一只马甲袋,袋子里是老刘的衣服。
  老刘走得太匆忙,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寿衣,袋子里的衣服,是刘芸到了杭城之后给他买的,里里外外都是阿玛尼,也是老刘最喜欢的,出去吃饭的时候,老刘总是喜欢穿着它们。
  医生走去隔壁自己的办公室,护士也去了隔壁摆放着床铺的值班室,院长和刘芸说,先去外面吧?
  刘芸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表示。
  张晨和小芳说:“你陪刘芸先去外面,我帮陈师傅一下。”
  小芳说好,她搂着刘芸的肩膀,和学长一起走出去。
  老陈端来了一盆温水,张晨和他两个人,把老刘身上的病号服脱去,老陈绞了一把毛巾,替老刘擦了把脸,连耳根后面都仔细地擦了,嘴里嘀咕着:
  “刘老师,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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