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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腾年代--向南向北-第5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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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位里是回不去了,阿莲也不好出去找工作,让邻居们看到她每天和其他人一样的上下班。
  她妈妈已经是几条街的牛逼都吹出去了,说自己的台湾女婿,是多大多大的老板,这阿莲,自己从小就是当千金小姐养的,一点点重活都不让她干,细皮嫩肉的,不然那大老板,怎么会看上她,她就是当阔太太的命。
  阔太太阿莲,口袋里没有一分钱,自从父母知道了美金的价值,她身上所有的美金,都被他们收光了,连一个美金的硬币,都被她爸爸从她的钱包里搜走,台币也没有幸免,剩下的那点人民币,也终于花光。
  没有工作没有钱,阔太太阿莲,还不能向父母开口,一开口,父母就拿起电话,让她打给林兆丰,她爸爸说,没有这个道理的,把自己的老婆扔在这里,还要我们养,每个月一个铜板,也不寄过来,你还好意思和我们开口?
  就是,她妈妈在边上说。


第763章 我十八岁的时候
  “那个姓林的,你在台北这么多天,他就一直没有出现?”刘立杆问。
  “没有。”阿莲说。
  “后来呢,你后来就没有再见过他?”
  阿莲摇了摇头,刘立杆心想,其实也不奇怪,就是连那个郑丽文,大概也不会希望,自己的老公,还会有机会和阿莲再见面吧,这也是阿莲和她回到杭城,一切就都她完全接手,姓林的再也没有露面的原因。
  阿莲哼了一声,刘立杆看了看她,这时候外面天都已经亮了,两个人还是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床铺。
  外面的西湖,迷离朦胧,连朝阳也不知道躲在了哪里,不肯出来,西湖,不是潋滟的,而是有点冷艳。
  “虽然没有再联系,但是你知道吗,我第一次干这个,那个客人,还是他介绍的。”阿莲说。
  “怎么会这样?”刘立杆奇道。
  那是一个傍晚,家里的电话响了,阿莲接了起来,电话里的人和阿莲说,他是从台湾来的,有一个朋友,让他带了口信过来,他希望能面对面和阿莲说。
  阿莲以为是郑丽文托他来的,和虎虎有关,她问清楚了对方住的酒店和房号,就是在这望湖宾馆,阿莲就过去了。
  到了对方的房间,是一位四十几岁的男的,看上去面容很和善,阿莲问他,你是不是郑丽文的朋友,对方说不是,他是林兆丰的朋友。
  阿莲一听就想走,对方不让,请她再坐一会,他说别急别急,你等我把话说完。
  对方拿出了一大叠钱,放在茶几上,和阿莲说,自己是在林兆丰那里,看到阿莲的照片,实在是太喜欢她了,日夜都想着她,没有办法,忘不掉就是忘不掉,这次有机会到杭城来办事,他死活求着林兆丰介绍,林兆丰就给了他这个电话。
  阿莲,对方知道她叫阿莲,对方说,阿莲,你就可怜可怜我,陪陪我,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阿莲站起来想走,但她看着那叠钱,感觉自己迈不开脚,她实在是太穷了,也穷的太久了,她为了钱,可以说是天天都在发愁。
  郑丽文给她打过电话,和她说,下个月她会带着虎虎去香港,要是可能,她想在香港见见阿莲,阿莲也可以见见虎虎。
  阿莲嘴里应着好好,但心里是虚的,自己口袋里,连去公安局办港澳通行证的那几十块钱都拿不出,还怎么去香港?
  从她父母那里,她是不可能拿到一分钱的,只会得到一顿奚落,她也不可能和郑丽文说,我口袋里没有钱,你能不能寄点钱给我?
  阿莲打死也说不出这样的话。
  阿莲犹豫着,对方就知道有机会了,和阿莲说,你陪林兆丰都可以,就再陪陪我又会怎么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
  原来,林兆丰和他的朋友,是这样说自己的,让他的朋友,以为自己是干这个的。
  阿莲在心里冷笑,是啊,自己让林兆丰那个王八蛋都干了,干了还白干,你就为了钱,再干一次又会怎样,躺在那里,把眼睛闭上就好了。
  阿莲拿着那钱回家,觉得放在哪里都不保险,都会被她的父母发现,被他们发现就完了,这可是自己的命,是要去看虎虎的钱。
  那一个晚上,她把那叠钱放在枕头下面,担心睡着了,她妈妈会进来摸她枕头下面,她以前干过这样的事,阿莲连觉都不敢睡,天一亮就出了家门,在西湖边,坐到银行开门,赶紧就进去开了一个存折把钱存了,自己身上,只留了一张一百的。
  存折也不敢带在身上,回到家里,用塑料袋把存折包起来,把房间里的五斗柜挪开,用橡皮胶把塑料袋贴在墙上,再把五斗柜移回去,压住它。
  当天傍晚,那个台湾人又打电话过来,阿莲又去了。
  后来,就经常有台湾来的人打电话给阿莲,阿莲都去了,她渐渐,也开始有了一些钱。
  很多事就是这样,看上去很难,但你有了第一次,第二次就没有那么难了,次数多了,就成了习惯了,对吗?
  还要什么脸,我的脸早就没有了,脸都是自己挣的,我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还拿什么去挣脸,真是好笑。
  阿莲冷笑着,刘立杆问,那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又是姓林的设计的圈套?你这样,就有把柄在他手里了,你要是想怎么样的话,他随时可以举报你,让你去坐牢,这样你就威胁不到他了?
  阿莲怔了一怔,低声说,可能吧,我没有想过,不过,当时就是知道这是他的圈套,我也会钻,我太需要钱了。
  阿莲说着,就叹了口气。
  “你后来见到你儿子了吗?”刘立杆问。
  “那次没有,郑丽文打电话给我,说他们的计划改变了。”阿莲说,“到了年底,我见到了,还是在香港。”
  “怎么样?”
  “哈,怎么样,我儿子见到我,都不认识我了,郑丽文让我抱抱他,我一抱,他就哭个不停,我只好把他又还给了郑丽文。”
  刘立杆心想,这算是见什么面啊,人家这就是让你,见一次心死一次。
  “第二次呢?”刘立杆问。
  “第二次见到,是三年以后吧,也就是去年,虎虎都会说话了,但他当然不认识我,我们一起吃饭,他叫郑丽文妈咪,叫我阿姨,每叫一次,我这心就好像被针扎了一次。
  ”不过,郑丽文确实把虎虎带得很好,很乖很懂事,对人很有礼貌,那么小的人,连服务员给他拿东西,他每次都不会忘了说谢谢。”
  阿莲说着,自己就笑了起来,她说:
  “你是没看到他那个样子,小小的人,派头还很足,穿着背带裤,头发这样朝后面梳着,一个大背头,还打了发蜡,我们不管是去吃饭,还是逛街,每个人看到他都会多看一眼,那眼睛里,都是说不出的喜欢。”
  “后来呢?后来还见过面吗?”刘立杆问。
  阿莲低下了头,纤细的手指立在地毯上,交叉着一步一步往前走,走远,又交叉着,一步一步退回来,刘立杆看着她这样,有些淘气,有些滑稽,刘立杆想笑,又笑不出来。
  两个人都沉默着,阿莲的手指,不再交叉走动,而是刷刷刷,一下一下在地毯上划着,仿佛这纤细的手指,是一根火柴,刘立杆都担心她会被点着了。
  “后来,也就是前几天,郑丽文还打过我电话,说他们会去香港跨年,问我去不去和他们一起过年,我和她说,不用了,我们以后不用再见面了。”阿莲说。
  “你也不想见你儿子了?”
  阿莲摇了摇头:“不想见了。”
  “为什么?”
  阿莲看着他,凄惨地一笑:“有这样的妈,还不如没有好。”
  阿莲说完,跳了起来,她朝刘立杆伸出了手,刘立杆握住了她,她“嗨”地一声,把刘立杆拉了起来,和他说,困了,我们睡觉吧。
  刘立杆说好。
  两个人躺到床上,阿莲背朝着刘立杆,和他说,抱抱我。
  刘立杆从后面抱住了她,她的身子朝刘立杆怀里缩着,这么多天,刘立杆第一次感到,怎么有点瘦骨嶙峋?
  阿莲叹了口气,很快就睡着了。
  刘立杆醒来的时候,阿莲已经醒了,连衣服都穿好了,逆光坐在落地玻璃前,静静地看着刘立杆,刘立杆坐了起来,问,你看什么?
  阿莲笑了一下,说,我在等你醒来,我要走了,好吗?
  刘立杆下了床,他说好,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吗?
  阿莲想了一下说,还是不要了,你知道我太多的事情了,再见面,毛难为情。
  阿莲说着的时候,一句话,从普通话,很自然地过度到了杭城话,杭城话就是这样,女孩子说起来的时候,温柔婉约,听多了,会让你神魂颠倒。
  刘立杆说好,那就不见面了。
  “你知道吗?”阿莲说,“这些事,我从来没有和人说过,真的,你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这些事情的人,你相信吗?”
  刘立杆点点头说,我相信,“对了,我想多给你一点钱,可以吗?”
  “为什么?”阿莲笑着,歪着头问。
  刘立杆也笑了起来,他想了一下,和阿莲说,就算是买断你故事的版权吧,让你从此,不要再和其他的人说起这些事。
  阿莲看着他,点点头:“好,成交。”
  刘立杆起身,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包,从里面拿出了一包钱,这些钱,本来是他想从杭城到广州,再从广州到贵州,找陈启航找李勇用的,现在看来,他们找不到了,这些钱也用不到了。
  刘立杆把这包钱,拿给了阿莲,阿莲看到,吓了一跳:“这么多?”
  “拿着吧。”刘立杆说,“这点钱能买断你的故事,很便宜了。”
  “好吧。”阿莲把钱接了过去,有些自嘲地说:“其实我现在,是很见钱眼开的,你不用找这样的理由,我也会要的。”
  她看着刘立杆说:“你是个好人,真可惜。”
  “可惜什么?”
  “我十八岁的时候没有碰到你。”
  刘立杆笑了起来,他说:“我十八岁的时候,连一条像样的裤子都没有,走到花港饭店的门口,都不敢走进去,放心吧,我们就是碰到,也什么都不会发生,你不会看上我的。”
  是啊,阿莲想起来了,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单纯,漂亮,看到一只蜜蜂都会笑的。
  我十八岁的时候,骄傲着呢,看得起谁呀?


第764章 大年初一的火锅
  阿莲走后,刘立杆重新倒在床上,太阳出来了,透过窗户,照在了他的脸上身上,他感觉有些热,也不知道是阳光还是空调的原因。
  酒店里的中央空调,一般在半夜和早上九十点钟,大批的客人都退房了,服务员正在打扫房间的时候,会停机一段时间,这时候又重新开始,朝房间里喷着暖气。
  刘立杆盯着风机口,绑在铝合金格栅上的那根红丝带,看着它在风中飘啊飘的,“我舒展开又跌回我自己,又把自己抛出去,并且独个儿/置身在伟大的风暴里。”
  刘立杆想起里尔克的这句诗,又想起“心旌飘摇”这个词,他不知道谁的心旌会是红色的,如这根红丝带。
  至少他的不是。
  刘立杆仰面躺在那里,感觉自己浑身乏力,心空落落的,有点慌,有点涩,有点摸不着方向,这个感觉,在他以前,真正投入地写完一本戏,或一篇的时候会有,不管是写戏还是写,那都是在经历别人的人生,你怎能不大汗淋漓?
  当然这个大汗,是心里的,刘立杆觉得,心累了或者空落的时候,心,也是会流汗的。
  真正投入地读,看电影,听别人讲故事,不也同样是在经历别人的人生?只要你不是一个麻木不仁的人,你也一样心会紧,会压抑,会兴奋,会流泪,会流汗,甚至滴血。
  等到刘立杆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都已经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服务员进来过了,在他身上,体贴地盖了一条毛毯,还把窗帘拉上,把夜灯打开了,房间里有了昏暗的光。
  刘立杆一整天没有吃东西,人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饿坏了,他抽抽鼻翼,嗅到苹果诱人的香味,扭头看看,床头柜上有一个果盘,那也是服务员送进来的。
  刘立杆原来是半躺在床上,双脚还悬挂在床外,他把双脚屈起来,提到床上,用脚跟蹬了一下,身子在床上往前窜出了一大截,再伸出手,手就能够够到床头柜上的果盘。
  他抓过一个苹果,咬了一大口。
  仰面躺在那里,把一个苹果啃完,人感觉舒服多了,他坐了起来,想到这时间,张晨他们应该已经回到杭城,他站起来,走到柜子前面,打开柜门,从包里把大哥大拿了出来。
  大哥大刚刚打开,张晨的电话就进来了,骂道,我操,终于通了,你在哪里呢?
  “望湖宾馆。”刘立杆说。
  “我操,你去望湖宾馆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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