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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一时,此一时。”叶宜兰说。
“彼时,我是光杆司令,此时,我还是光杆司令,有区别哦?”
孟平问,叶宜兰愣了一下,想想还真是没什么区别。
“不管他了,反正就十几个电话的事,打不死他。”徐佳青说。
两个人走后,孟平坐下来,从那叠报名表中,他急急地就找出了小宁的报名表,他看到右上角,徐佳青打了个醒目的五角星,孟平不禁笑了起来。
再看报名表,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宁,还是哈军工毕业的,怪不得。
孟平盯着小宁的照片看,又有反应了,他赶紧骂了一声,把表格拿开,过了一会,忍不住又拿回来看着。
虽然他们只是今天一天没有见面,但孟平感觉,他们没见面已经很久了。
孟平自己也感到奇怪,就这样一个算不上美女,也不年轻的女人,自己怎么,心里对她就有了一种依恋和渴盼。
外面的天空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带回来了昨晚的一幕一幕,如果现在,小宁在这里,孟平觉得自己会控制不住,会一把把她抱住。
孟平觉得不可思议,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老孟什么时候,因为一个女人这么失魂落魄了?还真是彼一时此一时。
孟平从抽屉里,拿出了小宁给他的那张名单,依着名单,他把这些人一个个从报名表里挑出来,站起来,把其他的报名表放进了办公桌后面的柜子里。
孟平深吸口气,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平静的时候,他拨通了小宁的电话。
“喂。”
小宁的声音传过来的时候,孟平心里一阵慌乱,就像自己前面盯着她的照片看,被她发现了,就像昨天自己脸贴在桌子上,看着她时,她的头动了一下,他也是这样的一阵慌乱。
孟平镇定下来,他和小宁说:“明天,你们可以过来报到了。”
“好。”小宁说。
小宁说完,两个人都沉默了,都觉得没有话说,但又没有把电话挂断。
孟平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叹息,仿佛还是从很幽深的井底,晃晃悠悠响上来。
接着,小宁迟迟疑疑地问:“老孟,晚上我想过去,好吗?”
“好。”孟平说。
“你想我过去吗?”
“想。”
电话里,传来了均匀的“嘟嘟”的声音。
有些事情,一旦开始,就不会自己结束,除非有什么外力,能让它戛然而止,什么我们都是成年人,我们能控制我们的感情,都是鬼话,这个年纪的人,他们轻易可能不会表露自己的感情,一旦表露了,他们最控制不住的,还就是自己的感情。
他们是干柴。
也是烈火。
他们是被压抑在冰山下面的熔浆,翻滚着,火热着,蓄势待发。
所有的人都来报到了,在会议室里坐着,一个个腰板笔直的,一看就是经过长期训练的,孟平坐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是来参加什么军事会议。
小宁和孟平说,孟董,他是董事长啊,孟董,我们都没有公司工作的经验,你给我们讲讲。
孟平说好,公司生活第一讲,就是你们要让自己松垮下来。
他见大家不明白,继续说,就是要让你们的腰塌下来,没有公司的人会像你们这样坐的,要是有陌生人进来,你们一个个这么坐着,再齐刷刷地看着他,他会被吓坏的,以为自己要过堂了。
大家明白了,都笑了起来。
“要知道坐办公室,关键是坐,一天一坐七八个小时,坐也是很累的,所以坐着的时候,会怎么舒服怎么来,像你们这样,会把腰坐断的。”
大家又笑了起来。
“来来,都垮下来。”
孟平叫着,大家都垮了下来,但孟平看着,怎么就那么别扭,孟平想了一下,明白了,他说:
“你们这个,还是在做造型,你们是摆出来的垮,不是真的垮,这样吧。”
孟平把身子往后移了移,把两只脚抬起来,放到了会议桌上,孟平说:
“来来,你们先习惯这个动作,我和你们说,坐办公室的,每个人都会有把脚放到办公桌上去的冲动,很多时候,这是最放松也最能释放压力的动作,来来,大家都来。”
他们嘻嘻笑着,看着小宁,孟平和小宁说:“你先来,当然,女生穿裙子的时候,不能这样。”
大家哄堂大笑。
小宁犹豫了一下,还真的把椅子往后退了退,把双脚放到了会议桌上,其他的人看到,这才学样,把脚都放到了会议桌上。
孟平叫道:“好,我们今天就这样开会,等你们习惯这样的动作,你们的身体就会垮下来了,宁总,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宁笑笑,她问小陶:“小陶,你财务那里,有没有什么困难?”
小陶说没有,日常的工作还是一样的,报销一支笔,都孟董签字,就是报表,地方上的和我们,内容有点区别,不过没关系,我熟悉一下就可以了。
孟平说:“我们可以两支笔,宁总签了也可以报销。”
小宁赶紧说:“不行,不要乱了财务纪律,所有报销,还是孟董一支笔。”
小陶说好。
“医院你边,你明天可以开始了。”小宁和小陶说。
“是!”小陶说。
“哎哎,公司生活第二课,我们在公司里,从来不会说是,还说这么大声,而是说好,知道了,我明白了,大家明白了吗?”孟平问。
“明白了。”大家说。
“知道了吗?”孟平再问。
“知道了。”大家说。
第1079章 进行
一切都在按照孟平和小宁他们的计划进行着。
小陶把事情和赵金花说了,赵金花一听,有人可以救自己儿子的命,赶紧跑回病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李赣聪,两个人在走廊上找到了小陶,马上就要小陶带他们到公司去。
赵金花和李赣聪说,我和陶姑娘去就是了,你在这里看着儿子。
李赣聪执意不肯,他说,儿子有护士看着呢,我和你们一起去。
李赣聪心想,自己已经错过了儿子快三十年,这个时候,只要能救儿子的命,就是搭上自己的老命,他也会去做,他都已经在筹划卖房子了,虽然别人和他说,他那个破房子,就是卖了,也不够救他儿子命,但他想着,能凑多少就是多少。
哪怕不够动手术,那他也要有钱,让儿子每天都吃好的,吃他想吃的。
那天,赵金花来他这里找到他,赵金花对他这里当然熟了,以前上中班和夜班下班,他们都是第一时间溜到这里,缠绵一阵,赵金花才匆匆回家,她怎么可能不熟。
赵金花找到了李赣聪,告诉他,自己的那个傻儿子,是他李赣聪的亲骨肉,自己那时候,都没有让老公碰过自己,一年多没有来那个了,结果还是怀了孕,不是你的是谁的?
赵金花看到李赣聪傻在那里,以为他不肯信,赵金花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
她老公,也就是因为她怀孕,才明白她每次推说累,不肯来,其实是不愿意,是外面有人了,想了想,他觉得李赣聪这个老光棍是最大的嫌疑,两个人这才大吵一顿,吵两顿,吵了无数顿,最后不管了,吵到了厂里。
李赣聪听到这个消息,感觉晴天霹雳,接着是老泪纵横,他才不在乎赵金花怎么证明儿子是自己的,也不在乎儿子是个半傻,而是觉得,自己都快入土了,还从天上掉下一个儿子,他除了欢喜,就是埋怨。
埋怨赵金花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有音信,埋怨她为什么不把那是他儿子的消息告诉他,埋怨她为什么离了婚,也不带着儿子来找他。
赵金花说,我怎么敢来找你,我一看到儿子这样就吓坏了,就知道这是老天,在惩罚我干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我要是再来找你,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唉,躲啊躲,结果报应还是来了!赵金花重重地叹了口气。
赵金花和李赣聪说了儿子的病情,李赣聪赶紧就跟赵金花去了医院,知道他们还欠着医药费,他当然就把自己所有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无奈他这么多年,根本就没有多少积蓄。
李赣聪是个明知道自己死了,连个替他收尸的都没有的人,他怎么可能会把钱留下来,每天不是猪肝就是鱼,就这样吃掉了,等到死了,厂里已经倒灶,是肯定靠不上了,不知道那居委会,会怎么处置自己的尸体,随他们去了,反正我吃光用光。
但没想到,这临到死了,还会有这么一件需要钱的大事,医生和他们说了,他儿子还是肝癌早期,如果救治得及时,可能还会没事。
李赣聪当然就急上了。
他想到了父亲在他小时候交给他的东西,和他说的那些话,他觉得父亲那时候,脑子已经不太清楚了,母亲活着的时候,就一直埋怨,说他父亲是个脑子不太清楚的人,李赣聪也一直这样认为,他父亲就是个脑子不太清楚的人。
他很怀疑他说的事情的真实性,就是真的,那些宝贝在哪里?在国外呀,在瑞士呀,坐飞机都要坐十几个小时,飞机票都要几千块,时间来不及不说,他李赣聪,会把钱花到一个脑子不太清楚的人说的故事上吗,那钱花出去,可就是没有了。
最主要的,就是他想去,也没有这几千块,有这几千块钱,那飞机,大概也不会搭他这样七老八十的老东西了。
李赣聪听赵金花说,有一个大老板可能可以救他儿子的命时,他就一定要和赵金花来,他要来求求这个大老板,救救他儿子。
李赣聪觉得自己没有其他优势,但年龄是个优势,一个八十多岁的老人,在面前不停地哀求自己的时候,就算铁石心肠的,大概也会动了恻隐之心吧。
李赣聪和赵金花,跟着小陶到了这大楼前,就头晕了,往上看看,这楼看不到头呀,这么大的一幢楼,都是这个老板的,这让李赣聪和赵金花,有了信心,这老板就是指甲缝里,弹出那么一点点,也够救他们儿子的命了。
进了大楼,看到里面这么高级的样子,两个人都有点傻掉了,没想到就在这南京,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南京,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接着进了电梯,电梯上行,眼睛盯着那数字不停地跳动的时候,两个人又浑身瑟瑟起来,住在这里面的人,住在这么高的人,和他们可是两个世界的人,他能够知道平地上的辛苦,理解他们的哀伤吗?
李赣聪和赵金花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两个人心里七上八下,心里一七上八下,人就开始哆嗦起来。
小陶理解他们,和他们说,爷爷,奶奶,你们别怕,我们老板,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尽管小陶这样安慰着他们,李赣聪和赵金花,还是停止不住地哆嗦,他们就这样哆嗦着,走进孟平他们的公司,哆嗦着,走进孟平的办公室。
小陶站在门口,孟平正在看着电脑,小陶在开着的门上笃了两下,孟平转过头来,小陶和孟平说:
“孟董,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两位老人。”
孟平一听,赶紧站了起来,嘴里一迭声地叫着,好好,请进请进,快请进,两位老人家。
孟平迎到了门口,请他们进去,他还很注意地搀扶了一会李赣聪,就这一会,让李赣聪感觉心定了,他觉得孟平还是和自己一个世界的人,他一点嫌弃自己的意思也没有。
赵金花也觉得,老板笑面这么好的人,真的就是像这小姑娘说的,是个特别特别好的人。
李赣聪和赵金花在沙发上坐下,小陶给他们端来了水,放到他们面前,两位老人,赶紧要起来道谢,孟平说,坐坐,老人家坐,她小孩,应该的。
小陶朝孟平做了一个鬼脸,把李赣聪和赵金花都惹笑了。
孟平没有坐在侧面的沙发,那样,他和两位老人说话的时候,老人就要扭过头来看着他了。
他从办公桌前面,搬了一张椅子到两位老人对面,坐了下来,面对着他们的面,他坐在那里,双腿并拢,两手放在大腿上,一点也没有现在年轻人的嚣张,就这一下,李赣聪觉得,这大老板是个很懂礼数的人。
孟平看着他们说:“老人家,我听小陶说,你们儿子住在鼓楼医院,对吗?哎呀,我本来想明天过去看看的,没想到你们今天过来了,真不好意思。”
李赣聪和赵金花一听这话,李赣聪赶紧说:“孟老板,是我们要来求你,当然是该我们过来,哪里有让你过去的道理。”
“哎呀,老人家,你千万不要这么说,什么求不求的,真的不敢当,我也是做父亲的,这父亲看着儿子生病,哪里有不着急的,我完全理解你们的心情,只要能帮上忙,我肯定会帮,老人家,这求字,我们再也不要说了,好不好?”
李赣聪听着,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赶紧说:“好好,谢谢孟老板,我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