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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把块钱,更浪费。
金莉莉白了他一眼:“这钱算的,好像你到了海南就不需要花钱了,你以为回家?”
刘立杆把号子打开,愁眉苦脸地说,可我们是两百多号,就是轮到,电话打通,谭淑珍再跑到派出所,大概派出所也下班了。
金莉莉不耐烦了:“打吧打吧,大不了我们要饭回家。”
金莉莉说完,就赌气走到了一边,张晨和刘立杆说,打吧。
刘立杆拨通了谭淑珍家的电话,电话响了五声以后,有人接了起来:“喂,哪位?”
刘立杆一听是谭淑珍妈妈的声音,赶紧说:“阿姨,我是杆子,能不能叫……”
对方咔嚓就把电话挂了,刘立杆傻在了那里。
老板叫道:“通了,通了啊,已经通了,要算钱。”
“多少钱?”张晨问。
“五块。”
张晨吓了一跳:“不是一分钟才五块吗,这才说了几秒。”
“一分钟以内都是五块,不管你是五十秒还是一秒,电话就是这么算的。”老板说。
他们在打电话的时候,有一男一女站在边上,看样子他们也是在等打电话,那男的问张晨,你们还打吗?
“打打。”刘立杆说,“稍等一下。”
刘立杆叫金莉莉过来,金莉莉很不情愿地过来了,刘立杆说,莉莉你打,谭淑珍的妈妈一听是我,就挂了。
金莉莉拨了谭淑珍家的电话,接电话的还是谭淑珍的妈妈,金莉莉说:
“阿姨,你好,我是莉莉,我想找珍珍。”
电话那头,谭淑珍的妈妈说:“莉莉,我和你说,你要是还给那小子当传声筒,阿姨就不认识你。”
“不是不是,阿姨,我找珍珍……”
电话那头,谭淑珍的妈妈又把电话挂了,老板幸灾乐祸地伸出一根手指:“又是一次啊!”
什么事都没有说,十块钱就没有了,张晨他们三个,让到一旁,只觉得神无主,剧团里的电话又不通,三个人商量着,还可以打给谁,金莉莉说,我厂里的同事肯定不能打,他们都不知道我来海南了。
张晨说,广告公司倒是可以打,不过,我和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让他们跑派出所,帮我们去办边防证的地步。
刘立杆一拍手说对了,我打老孟,老孟可以,不就是跑趟派出所吗,不就是办几张边防证吗,多大点事。
三个人站在边上,准备等那个小伙子打完电话,刘立杆就给县联的老孟打。
一直站在边上的女孩子看着他们,实在忍不住,问道:“你们也是没有边防证?”
金莉莉说对啊。
“我刚刚听你们说的,好像不行,边防证别人不可以盗版的。”女孩说。
“真的?”刘立杆问。
这时那男孩也打完了电话,女孩把事情和那男孩说了,男孩很肯定地和他们说:
“不行,必须是本人,带着自己的身份证去辖区派出所办理。我们也是到了这里后,过不了海,回去办理的,我们是广东本地的,来回快,我同学云南的,我刚刚给他打电话,还没办好,我们在这里等他们呢。”
“同学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刘立杆问。
“北大的,你们呢?”
“浙大的。”刘立杆说。
“哦,战友。”
那男孩一把握住了刘立杆的手,意味深长地说,刘立杆问:“你们的边防证办好了?能不能给我们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这么麻烦。”
“等等。”男孩从背包里,拿出了两张纸,递给了刘立杆:“就是这个,我们这是临时的,据说还有一年的,还要麻烦,我们用不到,只要过了海就可以,谁还会再跑码头啊,对吗?”
“对对对。”刘立杆一边接过那两张纸,一边说。
张晨和金莉莉也凑过来看,张晨盯着那两张纸看了一会,他趴到刘立杆耳边,耳语了一阵,刘立杆点点头。
刘立杆把两张纸还给男孩,他朝四周看看,看到街对面有一家小吃店,刘立杆和男孩说:“同学,相逢何必曾相识,我们找地方坐坐?”
“好啊!”男孩爽快地答应了,“我们反正还要在这里等两天,也没有什么事。”
刘立杆带着他们朝对面走,他和张晨指了指对面的小吃店,张晨点点头,他和金莉莉说,你跟杆子他们过去,我去去就来。
第17章 犯罪集团的规矩
早饭太迟,午饭太早,这个时间点,小吃店没有什么人,刘立杆点了四碗馄饨,四个人坐了下来,那男孩问,你们浙大怎么样,我们反正是够呛,一大半的同学,没办法,不是跑深圳,就是跑海南。
差不多,我们比你们没好哪里去,操他妈的!刘立杆骂道。
对,操他妈的!男孩也跟着骂。
金莉莉在边上,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又要操谁的妈,看看那个女孩,也是一脸的激动,坐在边上不停地点头,看样子她也同意操谁妈了,金莉莉只能一个人,默默地吃馄饨,这里的馄饨,是大馅馄饨,和水饺差不多,金莉莉觉得没有永城的猪油小馄饨好吃。
想到了永城,金莉莉差一点就掉下了眼泪。
张晨回来了,手里拿着一卷铅画纸、一盒水粉颜料、一瓶碳素墨水和蘸笔描笔尺橡皮等等,刘立杆和那男孩说:“战友,能不能把你那边防证,再给我们看看?”
男孩看了看刘立杆,再看看张晨手里的东西,似乎明白了,他说:“不会吧,你们是想自己画一张边防证?”
“对,没错,这不是回不去嘛,老实和你们说,我们就是回去了,也没有再来的路费了。”刘立杆老老实实说。
“理解理解。”男孩说,他掏出了边防证,递给张晨:“来,照样画,我们也见识见识。”
刘立杆问老板,要了剪刀和一个碟子,碟子里加了点水拿过来,放在桌上。
张晨从一整张的铅画纸上,先剪出和边防证一样大小的纸片,在上面用铅笔和尺,把上面的大小方框画好,再用蘸笔蘸了碳素墨水把方框完成,放在一边等晾干,这里开始画第二张,等到画第二张的时候,就连铅笔也不需要了。
第三张的方框完成,第一张也干了,张晨用铅笔轻轻地画了几个小圆圈,布好局,再用蘸笔蘸了碳素墨水,把“边境管理区通行证”几个大字依样画好。
“厉害!”男孩在边上赞叹道。
张晨朝他笑笑,接着把边防证上,那些印刷的小五号宋体字和五号黑体字一个个描了出来,男孩和女孩在边上都看呆了,女孩不停地说像,像,就像印出来的一样,男孩看着刘立杆问:
“你们不是浙大的,是浙美的吧?”
“我浙大的,他是浙美的。”
连老板也被吸引过来,不时地走过来看看,又走回去。
张晨画完了一张,那男孩拿起来看看,赞叹道:“厉害,还真的是和印出来的一样,除了这纸张有点不一样以外。”
张晨愣了一下,他在心里说完了,自己最担心的是纸张,结果还是因为纸张,被别人一眼看出来了,他停下了手里的活,坐在那里,有些无奈地看着刘立杆。
男孩似乎明白了张晨在想什么,他马上安慰说:“没关系的,我和你们说,这边防证,是每个地方自己印的,纸张都不一样,像我们这种短期的,更乱。”
“真的?”张晨问。
“真的,他说的没错。”那女孩说,“我们有几个同学,已经过去了,他们有湖北的,有江西的,有陕西的,真的,他们的边防证我看过,都不一样。”
听他们这么说,张晨长长地吁了口气。
“这样,你们晚上过海,这个已经很像了,到了晚上,就更看不出来。”男孩给他们出主意说。
“好,谢谢战友,这个主意好!操他妈的!”刘立杆拍了拍男孩的肩膀。
男孩也跟着,又骂了一句操他妈的。
金莉莉问那女孩:“对了,你们不是有同学过海了吗,你们怎么没一起过去。”
“等我们云南的同学到了一起过去,他有亲戚在海南,不然,我们过去,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我们又没有什么钱。”女孩说。
金莉莉点点头。
三张边防证的印刷体描好,晾干,张晨掏出了钢笔,用潦草字把三个人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填进去,写到单位的时候,张晨停了下来,他刚刚听刘立杆吹牛说一个浙大,一个浙美的,他当然就不好写永城婺剧团了。
刘立杆心有灵犀,知道张晨为什么停下,他说:“乱写好了,反正又没有工作,对了,写老孟的单位,都写永城县联好了。”
男孩说:“对对,我们在派出所,也是乱报的,都是父母的单位,都不敢说自己学校的名字。”
男孩和刘立杆互相看了看,两个人又骂了一句操他妈的,情不自禁地就互相又握了握手。
张威起身到厨房里,找到一个大小适宜的瓶盖,然后问老板要了一个干净的盘子,老板把盘子递给他的时候,还不忘竖了竖大拇指,张晨笑了一下。
他把大红色的水粉颜料挤在盘子里,又挤了一点桔黄色,这样就调出了红色印章的颜色,他用盖子蘸了颜料,然后盖在边防证右下角备注栏里,发证机关那几个字上面,接着在圆圈里面,用描笔把印章的内容补齐。
等张晨做完这三张边防证,已经到饭的时间了,店里的人开始多起来,老板走过来,压低声音和他们说,快点收好,有几个联防队的,经常会来吃饭。
张晨赶紧说谢谢,他见老板站在身边,欲言又止的不肯离去,问道:“还有事吗?”
“你能不能帮我写几个字,挂在门口的?”老板问。
“可以啊。”张晨看了看那张铅画纸,自己只用了一只角,就问老板:“就用这张纸吧,你看够大吗?”
“够了够了。”老板赶紧说。
“写什么?”张晨问老板。
“就写馄饨两个字。”
张晨看了看桌上的描笔,要用这小笔写那两个大字可写不出来,他问老板:“有没有排笔?”
“什么笔?”老板疑惑了。
张晨想了一下说:“有没有刷子?”
“有有有,刷面粉的可以吗?”
“可以。”
老板跑进厨房,拿了刷面粉的刷子出来,刘立杆进去,取了一只大碗,里面盛了三分之一的水。
“你想要什么颜色的?”张晨问老板。
“红色的,就红色的。”
张晨把整管大红的水粉颜料都挤到了碗里,把盘子里剩余的那些也并到碗里,调匀,用刷子在碗里吸饱了颜料水,一挥而就,“馄饨”两个黑体字就鲜艳欲滴地出现在了铅画纸上。
老板在边上看着,笑眯眯笑眯眯的。
五个人起身,刘立杆去付四碗馄饨的钱,老板说什么也不肯收,还拿了两个塑料袋,装了两袋包子给他。
五个人在店门口分手,男孩伸出了手,和刘立杆、张晨握了握,和他们说:“你们的名字我们都知道了,我叫陈启航,她叫林一燕,说不定以后,我们还会在海南岛相见。”
刘立杆和张晨、金莉莉,也和他们说了后会有期,金莉莉和林一燕,还抱了一下。
刘立杆把手里的包子分一袋给他们,他们不肯要,刘立杆执意要给他们,和他们说,犯罪集团的规矩,不都是见者有份吗?
他们这才大笑着收下了。
第18章 要不我们回去吧
三个人往前走了一段路,后面有人叫道:“师傅,等等。”
三个人站住了,转过身,看到有一个人正追过来,是前面在小吃店,一直坐在他们对面,另一张桌上的顾客。
“什么事?”刘立杆问。
“那个边防证,你们能不能帮我搞一张?”
刘立杆摇了摇头。
“我给钱,我给一百块钱。”
刘立杆还是摇头。
“两百,我给两百,帮我搞一张好不好。”
刘立杆有些犹豫了,张晨一把拉起他就走,他和那人说:“对不起,这个,真搞不了。”
他们快步朝前走着,走出去很远,回头看看,那人没有跟来,这才放慢了脚步。
“浙美的,两百块,赶上你画两块广告牌了,为什么不干?”金莉莉问。
“是啊,我都心动了。”刘立杆说。
“你们是猪啊,真以为自己是犯罪集团,这种事,可以乱干吗?”张晨骂道,“再说,我给他画了,他拿着就去过关,傻傻的,万一被检查出来,码头上就会开始认真检查,我们怎么混过去?”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这个,还是你想得远,看样子你有当犯罪集团老大的潜质。”刘立杆说。
“别假惺惺了,你也不错,浙大的,智商肯定不低,只是被包子撑坏了。”张晨骂道。
三个人找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块树荫,这里也有很多的人,三个人在地上坐下来,地还有些烫屁股,也管不了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