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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天空之城”就死了,会变成鬼城。
“天空之城”的项目,和其他的项目不一样,他们当初,是作为一个居住小镇,整体规划和开发的,小镇居住人口的多少,直接影响到以后配套设施的进度。
这里离主城区远,没有相应数量的乘客,公交公司不会开通公交线路,同样的道理,医院、学校和幼儿园,也开不起来,连派出所都建立不起来,除非所有这些,全部他们公司自己投资。
你就是有钱投资,也没有这个权限啊,谁会允许你一个房地产公司,自己去开设医院、学校和派出所?
人口的基数不够,这里的商业也形成不了气候,农贸市场的摊位,你就是白送给人家使用,人家也不会来,更别说百货商场和大型超市了,这些都是一个居住小镇必须具备的,他们将统统没有。
每个月收来的那点物业费,还不够缴纳保证路灯天天明亮的电费,更别说还要有那么大的一个物业团队,来维持这个小镇的运转。
这里将会成为一个黑洞,每天需要他们把大量的资金,投进到这里面,无声无息,连“叮咚”的响声都听不到。
同时,这些配套设施的缺少,将会使这里变成恶性循环,人越少配套就越差,配套越差,就越不吸引人,别看现在都是来游玩的人,这些只是昙花,只是表面的浮华。
谭淑珍想到了他们最初决定建设这个项目的情景,现在看起来,当时的理想确实很美好,而现在的现实却又很残酷,为什么当时他们,就预想不到会有这样的结局?
人给自己描摹一幅美好画卷的时候,大概就会不断地用这美景来暗示和说服自己,最后让自己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连一丝可能也许或者的念头,自己都不会允许它们出现。
谭淑珍轻轻地叹了口气,老谭似乎明白她在想什么,和她说:
“可能还没有那么糟,过一阵子,一切都会好转的,我就不相信,不是说房地产是支柱行业,才说了半年吗,会允许这支柱,就这样倒下去?”
谭淑珍笑笑说:“但愿吧,可是大哥,这支柱就是倒下去了,倒的也是我们一家家公司,这地还在,并不会少去一寸,更不会随着我们一起消失,这里今天是我们锦绣的,再过几年,也可以是属于绣锦的,你说对吗?”
“如果那样,还不是要寒了一大批人的心?”老谭说。
“寒心怕什么,我担心是拗不过人家铁了心。”谭淑珍苦笑道,“大哥你是经历过海南房地产泡沫的,那么多的人走投无路,欲哭无泪,那又怎样?这个社会,还不是迅速地把他们抛弃,继续发展?”
两个人上车往回走,坐在车上都不说话,都感到了心里好像被一块巨石压着,很沉重。
快开到市区的时候,老谭说:“去我那里吃中饭吧,天琳已经做好了。”
谭淑珍点了点头。
张晨和贺红梅从安徽回来的时候,汉高祖刘邦和王敏生,也因为大陆事多,从台湾赶回来了。
大家都回来了,免不了还是要聚一次,就放在土香园大酒店,这天是年初十,第二天贺红梅回去了北京。
贺红梅回到北京三天,张晨也来到了北京,这次,他不是为贺红梅而来,而是小莉打他电话,说是王府井街道居委会,通知他去区里开会,而且说明了不能请假,一定要出席。
具体什么事情,小莉说街道来通知的人也不肯说。
张晨这才到了北京,贺红梅到机场来接他,她也感到很疑惑,这区里指名要找张晨,会有什么事?
他们今天没有回去贺红梅他们的工作室,而是住在了王府饭店,这样第二天去区里的时候,方便些。
住下来后,张晨和贺红梅去了店里,小莉看到他来了,又是难过了一阵,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小昭到北京来,在北京待几天之后再回去。
张晨和小莉说,我晚上也请你们吃饭。
小莉骂道:“那有什么用。”
张晨说好,那就不请了。
小莉赶紧说:“饭还是要请的,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贺红梅说:“请,请,他去不去随他,我们去,反正他不掏饭钱,就不让他回杭城。”
小莉他们都说好。
吃饭的时候,张晨又问起明天去区里,会有什么事,小莉说不知道,好像还挺神秘的,就是不肯说,哎呀,反正明天就知道了。
第二天上午,贺红梅陪张晨去了东城区,门口有人在登记,核实了张晨的身份信息后,就让他去区大会堂,张晨和贺红梅到了会场,吓了一跳,他们看到已经有一百多个人在这里了。
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身前身后的人,大家都在打听今天这来开的是什么会,但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坐了十几分钟,会议开始,首先是领导动员,两个人这才知道,原来是为了迎接O八年北京奥运,王府井地区要进行大规模的改造,希望大家支持这一国家和北京市的大事。
怪不得一定要每个单位的老板出席,怪不得还不准请假。
接着是公布改造的内容和方式,很大一部分的旧房子将会被拆迁,张晨听到,自己的半亩田专卖店,就在拆迁的范围之内。
张晨和贺红梅坐在那里互相看看,心下惋惜,却又无可奈何,他们也知道这是谁也阻挡不了的大事,决定了,就非做不可。
何况,他们的房子还是租的,愿不愿意拆,决定权并不在他们,至于搬迁补偿和装修补偿什么的,也有统一的标准,没有办法讨价还价,张晨觉得,也没有讨价还价的意义。
只是想到自己的专卖店,从此要消失了,张晨心里还是感到很难过。
会议结束,要求与会的人都签承诺书,以三个月为期,按时搬迁。
张晨看也没看承诺书的内容,就签了字,他心里有个声音在说,这么说,我们的半亩田北京专卖店,在这个世上,还有最后三个月的期限。
张晨紧紧攥着贺红梅的手,两个人往外面走,贺红梅看了看张晨,她看到张晨一声不吭,什么也没有说,但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难过,时代的车轮碾压过来的时候,个人连挡车的螳臂都不是。
他们回到了专卖店,小莉看到他们回来,连忙迎过来问什么事,张晨不响,贺红梅告诉了她,小莉一听就哭了起来。
张晨反过来安慰她说:“没事,没事,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说完,他自己也觉得这话太轻飘,他是这个店的老板没错,但这只是他几家专卖店之一,而对小莉来说,这里就是她的日日夜夜,是她远离亲人,一个人到了北京之后的日日夜夜。
张晨觉得自己就像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孩子生下来,他就不管了,而每天抚育他的是小莉,小莉才是那个真正在尽着一个母亲全部责任的人。
张晨伸手抱住了小莉,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着。
第1340章 倒春寒,寒到了夏天
张晨在北京又待了几天,开始是想找到合适的地方,重新再开专卖店,但找了几天后,他决定放弃了,首先是现在北京的房子租金高得吓人,大家都觉得O八奥运是一个机会,这个机会,首先就应该体现在自己房子的租金上。
加上北京正在进行大规模的拆迁,走到哪里,都可以看到墙上用红漆画了一个大大的圈,里面写着一个“拆”字,找房子的人越来越多,可用于出租的房子越来越少。
张晨在大栅栏看到一个店面,位置没有他们王府井的好,面积只有三分之二大,但租金却高出了一倍。
又找了三里屯和中关村的两处房子,也是这个情况。
这么高的租金,小莉心里就先打鼓,她说我这样的话,我的压力也太大了。
张晨连动物园和大红门附近也去找了,心里想的是,既然在商业街区没有合适的房子,干脆就去和服装市场挤到一起,那里每天应该也有不少的散客,还可以把北京周边的二三级代理商发展起来,结果也不理想。
这里的商户,人心惶惶,自己都在心里打鼓,要拆迁的消息传了一波又一波,张晨怎么还敢贸然踏入。
不仅动物园和大红门区块,其他的地方也一样,最让张晨犹豫的是,从现在到O八北京奥运,中间还有三年多的时间,哪个房东也不敢保证,自己的房子在这三年当中不被拆迁。
而对张晨他们来说,一家专卖店的开张,光是把自己固定的客户群培养起来,也需要一两年的时间,更别说装修还要花那么多的精力,这刚开张就要拆迁的滋味,也太痛苦了。
张晨和小莉、贺红梅三个人在一起商量,最后决定,北京就租个仓库兼带办公室,专注做商场,不再开专卖店了。
小莉说,我争取再开三个商场的专柜出来,这样营业额也差不多可以抵上一个专卖店,店里的营业员也是现成的,派过去就可以用。
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
决定了不再开专卖店,再看着现在的店,张晨和小莉就越发感到心疼,小莉举起右手,张开五根手指和张晨说,屈指可数,张总,我在这店里的日子屈指可数了,我这心里,怎么感觉比和男朋友分手还要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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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莉说着又要哭了。
张晨赶紧逗她:“怎么,又和男朋友分手了?”
“去!”小莉骂道,“这次是我不要他。”
张晨笑着点头:“嗯嗯,我估计,这次也一样,过一个星期又和好了。”
“不可能,在这个店关门之前,我肯定不理他,我要陪着这个店,没时间理他。”小莉说。
张晨大笑。
贺红梅送张晨去机场,眼看着张晨神情郁郁的,有些心疼,她伸手抓着张晨的两只耳朵,不停地晃着他的脑袋,和他说,不要难过了,好吗,不就是专卖店没有了,不要难过。
张晨叫道:“你不是向南,我也不是张向北,怎么拎耳朵了?”
“你不知道向南现在已经不拎张向北耳朵,也不叫他笨蛋了?”
贺红梅问,张晨呆了一呆,想想还真是,张晨问:“为什么?”
贺红梅没有回答,嘻嘻笑着:“不过张向北的爸爸,这耳朵可以拎了,你就让我试试,好吗?”
张晨笑着说好。
“再说好,说你不难过了。”贺红梅说。
“好好好好好好”张晨说了一大串。
但等到飞机起飞,张晨看着下面越来越小的北京,心里还是难过了起来,没有了专卖店,他感觉自己的根部,就像被砍去了一枝,不禁有些飘摇。
这一个冬天已经过去,到现在也没有下雪,但刘立杆和谭淑珍却感觉到了什么是雪上加霜。
过完了春节,两个词在媒体上频频出现,那就是“宏观调控”和“软着陆”,自上而下,开始了“宏观调控”,争取把过热的经济降下来,实现中国经济的“软着陆”。
煤电油运已经全面紧张,投资居高不下,GDP进入两位数的增长,物价也迅速攀升,加上日益严重的外汇投机,以及不断飙涨的房价等等,据专家们说,这些都是经济过热的表现,而表现最刺眼,老百姓意见最大的,就是房价。
“宏观调控”最立竿见影,最快可以达到目标的手段就是抽紧银根,像房地产这种资金密集型的行业,当然是首当其冲,“宏观调控”的第一刀,本来也就是冲着房地产而来的。
这个“尿壶”,太醒目了,它们自己把自己放到了台面上,岂有不被藏匿的道理。
从O四年初开始,各项房地产信贷控制政策就一波一波,密集出台:
二月二十六日,中国银监会发布了商业银行房地产贷款风险管理指引征求意见稿,指引规定,房地产贷款余额与总贷款余额比不得超过30。
这个指引,虽然对刘立杆他们公司没有直接的影响,但它向全社会发出了一个强烈的信号,那就是房地产商们的好日子不仅到头,而是接下来要准备过苦日子了,银根收紧,等于是从市场把金流抽走,这将直接导致那些依赖银行贷款生存的房地产公司关门。
不单单是房地产商们看得懂政策,普通的老百姓也都知道,“宏观调控”这个词,通俗地说很简单,那就是中央认为什么东西都太贵了,需要降价,既然是需要降价,那些原来持币待购的购房者,就把自己的口袋捂得更紧,而那些炒房客,要抓紧时间出逃了。
跑得快跑得慢,跑不跑得掉,就看你把手里的房子降价多少,就是降价,还不一定有人买,不是都说买涨不买跌吗,那就继续看着,看你还能跌多少。
接下来,四月十一日央行宣布,从二OO四年四月二十五日起,资本充足率低于一定水平的金融机构,将执行8的存款准备金率,国有独资、股份制商业银行、外资等金融机构将执行7。5的存款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