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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说也没关系,我迟早会弄明白的,”林小笑说道:“行了,早点休息吧,明天早上你还得陪老板下棋呢。”
话音刚落,庆尘眼睛一黑便脱离了梦魇,他从牢房地板上缓缓爬起,躺在冰冷的床上不知道想着什么。
他看着那扇厚重的合金闸门,门外是冰冷又神秘的世界。
……
回归倒计时20:59:21。
回归倒计时20:59:20。
清晨,李叔同如往常那样坐在餐桌旁,静静的看着一副残局。
此时还没到囚犯们出监舍的时间,整个监狱都静悄悄的。
林小笑蹲在椅子上说道:“老板,我昨天晚上用双鬼困境试探他来着,您猜怎么着,他直接就要提刀先杀一个……这杀性也太重了吧。”
叶晚皱眉:“说了让你适可而止的,普通人进双鬼困境很容易崩溃的。”
“放心,”林小笑没好气道:“我压根就没进行下去,而且你不知道,那小子竟然能在梦魇里脱离我的掌控。”
“哦?”李叔同抬起头来:“我确认他只是个普通人而已,一个普通人能在梦魇里脱离你的掌控,这倒有点特殊了。”
这下,就连桌上闭目养神的大猫都奇怪的看了林小笑一眼。
叶晚问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清楚,”林小笑摇头。
“可能是自身意志足够强大吧,”李叔同没有深究此事,能够挣脱梦魇束缚的,也不止庆尘一人。
林小笑蹲着说道:“老板,我还是劝你慎重考虑一下吧,庆尘这小子杀性很重,跟我们不是一路人。”
李叔同忽然笑了起来:“我们为了这份事业死了那么多同僚,连你我三人都被困在这座监狱里。所以你要明白啊小笑,我们不能用温柔去应对黑暗,要用火。”
说着,李叔同的神色竟是有些黯然了:“叶晚,把口琴给我拿过来。”
快要开饭了,监狱里渐渐喧哗起来,钢铁野兽们在合金闸门里吵闹的声响,犹如热锅里的开水渐渐沸腾。
可是监狱的广场上面忽然响起悠扬的口琴声,沁人心脾。
囚犯们拍打牢房门的声音渐渐停歇了,所有人都静静的听着,像是有人用清泉淋入了干涸的荒原。
第11章、送别
口琴的旋律很动听。
而且那口琴声里好像夹杂着莫名的韵律,超越了寻常的音乐。
就像是昨夜,梦魇带给庆尘的感觉一样。
可是当所有囚犯都沉浸在美妙音乐里时,庆尘却根本无法压制自己内心里的惊讶与震撼。
因为他听过这首曲子……送别。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庆尘瞳孔渐渐收缩,这不是穿越后的世界吗,为何也会有送别这首歌。
他曾在见到机械文明的那一刻,以为这里与地球应该毫无关联。
可现在看来他错了,难道这里是地球的未来?
庆尘开始搜索脑海中的记忆,试图从他昨天记下的阅读区书籍里寻找线索。
可是结果让他再次失望了,那些心灵鸡汤和哲学并不能帮助到他。
口琴声停歇了,18号监狱里再次传来喧哗声。
某一刻,庆尘忽然觉得这座监狱就像是一个斗兽场。
一扇扇合金闸门背后关着的,是一头头代表着各种欲望的钢铁怪兽。
待到闸门打开,他不再像第一天那般生涩与警惕,而是直接越过列队的囚犯们,径直的朝楼下广场走去。
擅自行动没有招来天穹上的无人机,也没有机器警卫多看他一眼。
刚到餐厅外面,林小笑便笑眯眯的和他打起了招呼:“早上好呀……没睡好吗?”
此时庆尘顶着两个黑眼圈,他冷冷的看着林小笑,心说我能不能睡好,你心里不清楚吗?
有人说一个梦最长只有八分钟时间,相对整个生命来说极其短暂。
然而庆尘昨天结束梦魇以后数了一下自己的倒计时,那个梦魇竟是困了他两个多小时,他在梦魇里完全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而且,从梦魇里脱困之后,他躺在床上又思索了很久的事情,直到半夜才沉沉睡去。
庆尘虽然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但他本质上仍旧是个普通人,和林小笑这种特殊人群是不一样的,没办法熬了大半夜第二天还能生龙活虎。
李叔同看了一眼庆尘的面色说道:“一般人从梦魇里出来都会大伤元气,萎靡不振大半天时间,不过你比较特别,在梦魇里挣脱了小笑的控制拿起来了匕首,今天还能站着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庆尘在他对面坐下,竟是开门见山的问道:“怎么成为像他一样的人?”
李叔同笑了:“你倒是直截了当,不过你不能走他的路,反而更适合走我的路。”
这话一出,庆尘分明感觉到叶晚与林小笑的表情都出现了异样。
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感觉气氛严肃了一些,就连那只打盹的大猫都抬起头来看他。
他很想问问李叔同的路,到底是什么路。
可是从路广义对李叔同的态度来看,这位在外面可能是非常有名的人物,那就应该有很多人知道李叔同所指的路是什么。
而自己是一个穿越者,说点乱七八糟的碎碎念还可能没事,但问出很没常识的问题,就很致命了。
庆尘跳过疑惑,再次问道:“怎么才能走你的路?”
“你别误会了,”李叔同笑了。
当李叔同笑起来时,岁月在他眼角留下的痕迹才能让庆尘意识到,对方的年纪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大。
李叔同继续说道:“叶晚和林小笑是因为遇见我的时候有些晚了,所以没法走我的路。而我现在虽然欣赏你,但还不够。”
“明白了,”庆尘点头。
这才合乎情理。
他觉得,若是有人对自己一见如故然后倾囊相授,那对方可能很有问题。
自己面对的可能不是机遇,而是危险。
不过对于庆尘来说,能够接触到那神秘世界的边缘,就已经足够了。
那是他以前做过白日梦、地球上不曾有的东西。
现在自己距离那些,已经很近了。
“怎么样,今天还下棋吗?”李叔同看向庆尘:“我看你精神状态很不好,要不就休息一天吧。下棋这种事最讲究的就是棋逢对手,若是趁你状态不好赢了,那也没什么意思。”
随着囚犯们列队打饭、吃饭,餐厅里自由行走的囚犯越来越多了。
今天有些不同,很多囚犯一边吃一边关注着庆尘这边的动静。
甚至还有些人端着餐盘站起来吃,目光紧紧盯着棋盘。
其实在场囚犯能看懂象棋的人并不多,这本就是个脱离时代的娱乐活动了。
只不过李叔同喜欢,那大家就有关注的必要。
万一自己也有下棋天赋,被李叔同看重了呢?
当然,这只是一种畅想,更多人关注棋局,还是因为太闲了。
以前李叔同自己一个人看残局,没人敢盯着这边看,现在有庆尘对弈,气氛似乎轻松了许多,叶晚也不再拿目光刮人了。
一旁,连路广义也兴致勃勃的看着,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宛如众星拱月似的。
路广义对此非常享受。
棋盘两侧,李叔同等着庆尘回复,而庆尘则站起身来平静道:“不用休息,投驱帝庭残局,车二平五、车五进七、炮二平八、车五平六、兵四进一。”
象棋本是你来我往的对弈,但庆尘这次干脆了当的说出了自己的每一步棋,像是已经料定了李叔同会配合自己走棋似的,直接将棋局推演到了终章。
庆尘的红车入局吸引黑将,与最终兵四进一相呼应,构成绝杀。
这是常人难以想到的精妙一手。
其他人或许不知道庆尘在说什么,但李叔同一定懂。
想要破投驱帝庭这一局,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
李叔同抬头看了庆尘一眼,便将自己黑方老将倒扣在棋盘上:“我还以为你精神状态不太好,我赢了算趁人之危,没想到是我多虑了。”
人群里,路广义的小弟听到路广义喃喃道:“又赢了,这也太帅了吧。别管是在哪方面赢的,只要能赢李叔同这样的人物一次一辈子也都值了啊,我也想学象棋!”
那群刚刚被收拢的小弟有些不明白,路广义为何也会对象棋这种东西感兴趣。
要知道,路广义虽然武力值在18号监狱里出类拔萃,但文化水平绝对是垫底的那一拨。
这时,庆尘看着李叔同问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
第12章、回归
一旁伫立的叶晚听此话便驱散了旁观的人群,让两人安心交谈。
“算是刚才赢下残局的奖励?可以,”李叔同回答道。
“刚才的口琴声是你吹的吗?”庆尘问道。
叶晚和林小笑明显愣了一下,他们还以为庆尘要借着赢棋的机会问什么呢,结果竟然只是问这支曲子?
曲子很好听,也没有在外面流传过,但也不至于让庆尘浪费这么重要的机会吧。
李叔同笑意盈盈的抬头说道:“是我,怎么了,第一次听到这个旋律吗?”
庆尘想了想说道:“很好听。”
“嗯,”李叔同见人群散去才点点头回答:“他是我们组织创始人谱的曲,词也是他作的。”
庆尘怔然了半天都说不出话来,他很想说:我猜你们那位创始人,可能是地球人!
而且这位创始人好像也有点不要脸啊,搬运歌曲竟当成自己的作品。
等等,李叔同他们这个组织创立多久了,也不知道那位穿越的前辈是什么时候穿的?
庆尘再问:“您能完整的给我唱一遍吗?我想听。”
李叔同说道:“可以,不过这首曲子的歌词并不是太完整,漫长的时光里,总会有东西丢在那条长河中。”
“没事,我只是听听,”庆尘说道,他想确认,这首歌的歌词是否也跟地球一样。
李叔同将桌上的大猫抱进怀里,然后轻声唱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离别有时多……”
李叔同唱完后笑道:“离别有时多这句歌词是后人补上的,据说当初并不是这样,只不过不管怎么补,好像都差了点意思。”
庆尘伫立良久后突然说道:“换成知交半零落怎么样?”
“知交半零落?”李叔同愣了一下。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只有这五个字才配的上这首歌。
送别送别,人如夕阳余晖,知己远在天涯。
彼此年少时开怀畅饮,生命浓烈如盛夏。
可不知哪一次送别便是最后一面,从此不再相见。
李叔同仿佛坐在这监狱里看到了橙红色的太阳正在落入地平线,而好友正在远方跟他招手。
招手之后,便转身离去了。
“谢谢,”李叔同说道:“这句补的真好,就像是这首歌原本的歌词就应该是这句一样。”
“不客气,”庆尘厚着脸皮接下了这句夸奖。
李叔同有些向往的说道:“有时候真的很惊叹,我们那位创始人真是惊才绝艳之人,据说当年他所做的词曲多如牛毛,每一首都是传世经典,只不过在上一个纪元终结的时候都流失了,只剩下这么一首曲子。”
“只剩一首了吗?那还真是可惜了,”庆尘心说,李叔同直接提及上一个纪元,恐怕那位穿越者前辈应该是很久很久以前穿越过来的吧。
纪元并不是一个时间单位,而是一个新文明的开端。
看样子,这里的人类曾经历过一个纪元的迭代,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有一首是只知道名字,但根本不知道旋律,前辈们翻找过很多遗址,都没能找到谱子,”李叔同摇头道。
庆尘迟疑了两秒,然后试探着问道:“那首曲子叫什么名字?”
李叔同看了他一眼说道:“卡农。”
如果说之前庆尘对这位创始人的穿越者身份还持怀疑态度,那么这下就完全肯定了。
不过卡农其实是一种音乐体裁、技法,许多交响作品里都会用《卡农》的技巧部分,比如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巴赫的《五首卡农变奏曲》。
但如果对方真是从地球照搬的话,那旋律应该就是帕赫贝尔的《D大调卡农》了。
庆尘在想,以李叔同对那位创始人的态度,自己如果将卡农的谱子送给他,是否能换来超凡脱俗的那条路?
他不确定,他甚至没法解释自己是从哪里得到这个谱子的。
再等等吧,现在庆尘也没记过卡农的谱子,还是等回归之后再细细权衡。
交谈结束,庆尘直接穿过人群去了阅读区,他现在非常需要补觉,哪怕饭都不吃了也要睡一觉再说。
只有保持饱满的精神状态,他才能够随时分析身边的情况。
可是,他才刚趴在阅读区的桌子上不久,路广义便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