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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里的话应该要好办很多,而且上回照顾她的人不都说了么?
先生在的时候,老太太情绪跟精神都要稳定很多,尽管安言不知道这个稳定是怎么个稳定法。
她跟着萧景上楼梯,看了身侧的他一眼,斟酌着开口,“宋子初说你当初拧断了她的骨头,让她再也没有办法拿起手术刀了,这是真的?”
毕竟当初听到宋子初死讯的他,差点将她都掐死了。
难以想象,他竟然也能狠下心来将她的手腕硬生生地拧断。
萧景看着她不是特别稳的步伐,嗓子一紧,目光基本都放在她身上,也没有怎么看楼梯。
但是听她提起这个事情,他脸上没什么很明显的情绪,仿佛这件事情过了很久了就在他心里掀不起任何波澜了,他只是说,“真的,怎么了?”
她好点好奇,但是完全没有想其他的,也根本不会将这件事情往自己身上扯,再度问道,“那个时候,你真的舍得?”
已经上了二楼,听到她这么说,男人猛地顿住脚步,目光凉凉,瞳眸深处藏着很深的情绪,他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你是不信还是惊讶?如果我说,我连自己都想弄死,会舍不得别人?”
安言闭口,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别忘记你是怎么对我的,我这么问,一点都不夸张。”
再度见到宋子初的姨母,她的情绪的确要比之前好了很多。
至少没有她走进来,站在她身边她就像上次一样很激动,而是眯着眼睛努力打量是谁来了。
半晌,她张口问道,“小月,是谁来了?”
安言站在轮椅斜对面的方向,低头看着沟壑纵横,很是老态的脸,抿紧了唇。
那个叫做小月的佣人不在,自然没有人回答她,萧景看了一眼安言,两步走了过去,站在她身边,嗓音低沉,“你要问什么?现在就可以问,如果藏着掖着的话,我保证你以后再也问不出来了。”
安言目光复杂了一点,攥紧了手心,闭了闭眸,走到她面前,隔着点距离蹲下身子,一字一顿地开口,“老太太,我想知道,您知道您丈夫是出车祸死的么?”
房间里本来很安静,听到安言这么问,老人怔了会儿,安言还以为她听到会突然受不了,心里还有点小紧张,不由的后退了一步。
但是没想到她只是低下了头,不想面对这个问题,将脸埋进了手掌中。
安言慢慢起身,双手交握,看了一眼萧景,再度定定地盯着她,老人带着嘶哑哭腔的嗓音说,“不是车祸啊,不是……是被她害死的。”
她上前了一步,将两人距离拉近,眸光一凝,攥紧了手心,继续问,“不是车祸那是什么?”
老人看似很平静,其实心态已经有些崩了,整个人都在抖,“被宋子初害死的,她不是人,害死了自己的姨夫,不是人……”
===第210节
男人双手插在兜里,静默地盯着安言,没说话。
“怎么害死的?”
……
安言手指被抓伤了,男人目光沉沉地落到她瓷白的手背上那条长长的抓痕,眼里蕴藏着风暴,还未开口说什么。
坐在轮椅上人竟然情绪大到要起身,眼睛看不到就胡乱地抓着,安言还是被吓到了,手背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痛。
萧景一只手将她挡在身后,另外一只手将老人按住,嗓音提高了,“小月,滚进来!”
过了几秒,门被人立马推开,小月进来了,看到房间混乱的情况,她赶紧奔到老太太身边,看着萧景,“先生,发生什么事了?”
萧景护着呆怔的安言,将她往后门带,一边对小月说,“看好她。”
小月赶紧哦了两声,可能因为是经常照顾她,所以很熟悉,安抚了几句,慢慢地就稍微安静了下来。
安言回头那一眼,还能看到她在絮絮叨叨什么东西,萧景将她的脑袋朝自己怀中按,直到身后的门被关上,安言猝不及防,眼睫毛抖了抖。
萧景看着她,将她的拿到自己眼前,看着上面很明显的伤痕,不明显的心疼滑过,皱紧了眉头,望着她,“问了她什么,让她这么激动?”
安言额头上都是细汗,仰头看着他,抿紧了唇,攥紧了另外一只没受伤的手心。
走廊上很安静,有风从走廊尽头的窗户外面吹进来,安言猛地瑟缩了一下,闭了闭眸,没搭话,转身快步朝楼梯口走去。
因为突然,男人还没反应过来,等抓住她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楼梯口。
但被他拉了回来,萧景低头看着她,安言以为他是想看她的伤口,于是将那只手往后一缩,谁知道他抓住她另外一只手腕提了起来,垂眸看了一眼,绷着脸色问她,“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她望着他冷淡的脸色,心沉了沉,挣不开他的手指,“你弄疼我了,放开!”
萧景看着她将他视如大敌的模样,俊颜黑了几度,墨黑的眸中闪过晦涩难辨的寒凉情绪,“安言,我问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安言低眸看着他用力的手指,一字一顿,语气逼仄,“我的脚残了,你准备把我的手也给废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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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150章 难道你没,勾引吗
她刚刚说完,萧景就看着她的目光,菲薄的唇角勾了勾,极淡地挑眉问,“你录音做什么?安言。”
安言心里一震,看了他一眼,反而没什么好心虚的了,“证据啊,怎么了?”
“什么的证据?”
感受着他的手指在用力,安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冷声说,“你先放手!”
男人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任由她的手垂了下来,只是放轻了力道,并没有放开,依旧握着她纤细而骨感的手腕、
萧景看着她愤怒的脸色,掀唇笑了下,“好歹是在我眼皮子底下录的音,我想知道你要做什么都不可以么?”
安言作势挣开了他的手指,冷漠地看了他一眼,正打算转身。
变化就在那一瞬间,她本来是站在楼梯口边上的,但是不知道她转身的时候被他扯住了身体还是怎么,两只脚打结,落下去的左脚蓦地踩空了,那种失重感倏然朝她袭来。
安言下意识地想要抓住点儿什么,但是离栏杆太远了,她根本就抓不到——
男人眼看着她就要摔下去了,脸色巨变,双臂搂着她的腰,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然后顺着她的脚步身体朝一侧倒去——
天旋地转,她什么都看不见,就是短短一瞬间的事情,等她回神,只听见男人似痛苦似隐忍的闷哼声。
安言睁开眼睛,心扑通扑通地跳,他们现在还在楼梯上,并没有滚下去,而是看她要摔到了他先抱住了她,当了人肉垫子,随着她的脚步滚了两个阶梯,到栏杆边上来了。
安言赶紧从他怀中爬起来,谁知道男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不让她起身,安言还是有些急了,脸上染着怒意,“你想死想的慌了么?”
男人看着她,眉宇紧皱,末了凉凉地说了句,“刚才那种危险的情况你手里的东西也舍不得扔,这个录音有这么重要?到底是我想死的慌还是你不想要命了?”
听到男人凉凉淡淡的嗓音,她才将目光移到自己紧握的拳头上,低下头,“都说是证据了,自然不可能扔。”
现在两人的姿势比较奇怪,她几乎是坐在他腿上的,男人则头微微靠着栏杆,也不知道是撞上去的还是靠的,安言动了动,他立马又哼了哼。
于是她立即没动了,侧头看着他,“我能不能起来了?还是你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
萧景盯着她的眸色很深,里面蕴藏着一些其他的情绪,很浓很浓,半晌,他阖眸慢慢道,“……挺舒服的,你要不要动动?”
安言眼睛都瞪直了,想想自己坐的地方,她冷笑,“你他妈怕是魔障了。”
说完,她直接起身,再也不管他,直接扶着楼梯朝下面走。
男人幽深的视线看着她,脸色恢复了平静,捂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眉头微拧。
在别墅外面被他追上,安言停住脚步,微微仰头看着他,“还有什么事?”
萧景扫了一眼她手背上的伤口,目光沉了沉,“这么轻松就拿到了你想要的东西,还想这么容易离开么?安言。”
每每他叫她的名字,总会让安言有种他很爱她的错觉,就算前一句他语气带着轻佻和讥嘲,但是听到她的名字,温柔缱绻四个字总会在她脑海中过一遍,可能是从未有过这种体验,所以现在听起来才会有这种感觉。
她站定,将自己被抓伤了的手背露了出来,温温柔柔地笑,“不算轻松,诺,这不就是代价。”
看到女人白皙的手臂上橫垣着一条红色的痕迹,破了皮,不严重,但是她皮肤白又细腻,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男人眼里落下一层厚重的阴翳,声线有些冷,“你问她关于宋子初的事情,她要是能看的见或者再年轻个半年,绝对会掐死你。”
安言抬头看了一眼二楼阳台的位置,像是有感而发,“嗯,像当年你掐我那样么?”顿了顿,她笑,“那听起来的确有些恐怖,不过她没有,而且如果当年的我是现在的我,萧景,我保证那个傍晚你连我的一根头发丝你都碰不到。”
===第211节
说完,安言用那只受伤的手将自己的头发朝后面拨了拨,继而说,“她是因为恨宋子初而掐我,但你呢?”
现在提起当初的事情她已经平静了很多,但是不该放过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
但男人唇齿间却溢出一声低笑,怔怔地看着她,“因为这个,你一直不高兴?但是安言,我现如今就算再惯着你,也没有到你这么轻轻松松就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拿走东西的地步,万一你要去杀人放火呢?”
也不知道他是要刻意纠缠还是怎么,同一个意思,非要翻来覆去的讲。
“你今天不在这里我照样能够拿到,你何必揪着这个不放?”
“的确能拿到,但是谁能保证内容也跟这份一样,质量这么高呢?毕竟这里佣人应该告诉过你,老太太清醒的时候不多,没有我,你可能真的很难见心平气和的她。”
听着他淡淡的陈述,安言还真的没有办法反驳。
她冷淡地扫了他一眼,“你未婚妻的住的房子被烧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跟我耗……你肯定很忙,我走了。”
这次他没有任何反应,只在她身后淡淡地出声提醒,“伤口回去记得处理一下,用上次擦额头的药也行。”
安言没搭话,直直地朝自己的车子走去。
在门口时,她还是抬头看了一眼起火的别墅所在的方向,烟雾没有刚才那么浓,想必是情况得到了控制。
连白乔都能怀疑到她身上来,那么估计如今认识她的人说不定都会下意识在心里揣测一下是不是她放的这把火,毕竟好像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她安言最有放火的动机。
可是,会是谁放的火呢?
安言想不到会是谁放的火,毕竟好像除了她,再也找不到别的可能会放火的人了。
能这么顺利的离开出乎安言的意料,事实证明,不是她自己瞎想,回去的路上,秦淮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她还未开口,秦淮直接质问,“是你放的火?”
安言将耳机带上,双手掌握着方向盘,冷笑了一声,“你真看得起我,我不像纪琉生,牢饭我可吃不起!”
那头也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不是你那是谁?”
“喜欢萧景那男人的阿猫阿狗数不数胜,加上他一路走过来,仇家也不少,也不是非得是我才有动机去放火。”
等她说完,秦淮沉默了一会儿,将她这句看起很有逻辑但其实说不通的话给拆穿了,“你说的对,但是这些人只会对萧景下手,不会对他的未婚妻下手,况且,我听说,只是烧了她住的房子,没有人员伤亡……”
所以啊,她才奇怪啊。
但是秦淮的话让她脸色变得更加冷,怼了回去,“所以你要来个强行是我放了火吗?是我,我可能不会这么便宜了她,直接杀了她才符合我的作风。”
这话倒是让秦淮赞同,“嗯,的确。”
“……”
安言将电话挂了,懒得听他再冷嘲热讽。
草草解决了午饭,报纸上铺天盖地地都在说安森集团萧总未婚妻所住的长汀榭别墅被烧的新闻,甚至盖过了之前白乔的新闻。
彼时,白乔正窝在沙发上吃着水果,见状,心里不禁喜滋滋的,“最好能一直这样,能彻底将我那档子事儿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