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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眼神有些迷离,似乎是头脑不那么清楚,她站稳之后,按着自己的额头对他说,“你去休息吧,我自己上去了。”
“好的大小姐。”易扬站在一边,等她走进酒店。
安言想,真是活受罪,吹了一个小时候的风感觉脑袋都要吹炸了,这会儿有些头晕眼花的,她走了不到十步,慢慢扶住露天停车坪里高大树木的树干,转身朝易扬看过来。
说,“易扬,我没力气,有些累,你过来扶我。”
易扬赶紧上去,搀着她的肩膀,一边低头道,“大小姐,冒犯了。”
易扬离开的时候安言半倚在门框上,笑眯眯地看着他,“你去休息吧。”
直到易扬走了,安言半阖眸子靠在门上,过了十来秒,才彭的一声关上门,进里面去了。
很累,不仅是身体上的累,心理上的累更加严重,安言将自己摔在大床上,脑袋埋在今天下午萧景睡过的枕头里,那气息无比的熟悉。
安言被包围在这种气息里,却酝酿出了一大股悲伤意味儿,那男人的心思她愈发看不懂,以前好歹有点盼头,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哥哥开刀,但是现在……
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像除了继续爱他,她不知道要如何走下去。
也不知道怎么保护安谨,更加不知道怎么保护安森集团。
最后,想到脑袋快要爆炸,安言猛地将那只枕头朝门口扔了去,她力气不够,柔软的枕头又没什么重量,还没有碰到门板就在空中呈抛物线快速落下。
她起身去浴室放水决定泡澡,看到了傍晚她放在盥洗盆里的属于男人的衣物,安言一秒都没有思考,直接就将那一堆布料抱起来给扔到了一边的垃圾桶里。
热水舒缓了她的神经,安言闭着眼睛,努力将思绪放空,结果是不可避免地——睡着了。
她是自己一个人醒来的,水已经变的冰凉,不知道是身体已经慢慢地适应了这种温度还是麻木了,醒来那一刻她都没有特别大的触动。
只是有些头昏脑涨,赶紧从冷水里出来,又冲了一下热淋浴,连头发都没有怎么吹干就摸上床了。
很快昏睡过去。
萧景在凌晨一点回来过一趟,将落在靠近门口那个枕头捡起来放在床上,耳后站在床边,借着夜色静静地盯了她一会儿,进浴室去冲了个澡。
自然是没有略微那被她扔进了垃圾桶的衣物,男人忍不住失笑,嘴角的线条有些柔软,明明下午还只是扔在盥洗盆里。
大概,凌晨两点萧景从酒店离开。
半夜三点半,安言从梦中醒来,睁着眼睛自己静了五分钟,从床头摸出电话,给易扬打了过去,“给我订明天早上一早的飞机,我要回温城。”
顿了顿,寂静的空间里响起她的声音,“没有机票你也要给我协调好,我明早就走。”
易扬还在睡觉,蓦地被安言的电话弄醒,没有多加思索,他半夜给她订了回温城的机票。
安言打完电话继续倒头就睡,两个半小时后,她再度醒来。
拿出手机看了下易扬发过来的航班信息,是早上六点五十的飞机,很早。
第一卷 第33章 我听说安言不见了是吗
精神有些不好,脑袋昏昏沉沉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生泡了冷水的缘故。
但她没有再睡,起身慢慢去浴室洗漱,完了又给自己化了个淡妆,让精神看起来不那么颓靡。
易扬上来给她提行李箱,接着再去楼下退房。
萧景是早上八点回到酒店的,径自朝安言开的房门走去,却发现自己这会儿根本就开不了这门,他还以为是安言动了什么手脚,或者是今天上午不想回温城,所以才不见他。
“不好意思,这间房的客人今天早上已经退房了。”
萧景阴沉着一张脸,“什么时候退的?”
“今天早上六点。”
打她的电话,再度打不通,关机了的那种。
他又转而拨了易扬的电话,可依旧没有人接,男人此刻浑身都泛着戾气。
这女人偏偏要挑这种时候来给他添堵,而且做得很好,成功地激起了他内心的情绪变化。
飞机落地。
安言一下飞机一阵眩晕就猛地袭来,她扶住易扬的手臂易扬站在一边担忧地问她,“大小姐,您没事吧?”
她扶着额头,缓了一会儿,好了一些以后说,“没事,坐久了,加上我没吃早饭。”
出了机场,安言先去吃了点早饭,但胃口不好,几乎是什么都没吃。
然后一路回到萧山别墅。
李妈给安言开门那一刻,安言的身子歪了一下,李妈赶紧扶住她,察觉到有些烫,担忧地问道,“太太,您好像在发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她伸手探了探自己的额头,有些烫,但不是很烫,“不用,你给我倒杯热水,今天时间太赶,我需要上去睡一觉。”
李妈赶紧哎了一声,将她扶到客厅的沙发上坐着,“太太,您先坐会儿,我去给您熬点姜汤,您喝了再上去睡。”
安言靠着沙发,半眯着眼睛,也没有拒绝她,一个人安静地待着。
手机在茶几上不停地震动,她实在是被闹的烦了,拿过接起,却冷不丁地被男人愤怒的嗓音吓着了,“安言,你又在闹什么?”
她一边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一边慢慢轻轻地道,“不是你说让我回温城么?我现在已经到家了。怎么了?”
那端沉默了好一会儿,安言以为他要挂电话了,结果他好像比刚才更加愤怒了,“我跟你说你是上午的飞机,还有我送你去机场,昨晚没听到,嗯?”
===第25节
安言心里烦躁,不想和他说话,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神跟他吵架,于是说,“有什么区别吗?结果都一样,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是宋子初又给你捅了什么篓子你要将你那无名火发在我身上么?”
她耐着性子,可是不想用脑袋思考,本来脑袋就疼,于是没等他说话,安言直接说,“我起的很早,现在很累,我要休息了,就这样。”
彼时萧景还在医院,听到耳边的电话被挂断的嘟嘟声,面上禁不住浮现出嘲弄和看得见的冷漠,真的是被她好好地摆了一道。
就像她说的,她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按照他的要求回温城而已。
但,这颗心就是不开心,也不甘愿。
那种感觉他这段日子以来从不陌生,甚至是很熟悉,好比某天晚上她睡在他身边时,他固执地将她禁锢在怀中,可半夜醒来,她必定是睡到了床铺的边缘。
如果他不将她捞回去,她就会一直保持那防备的姿势。
捏着电话的手指用力,几乎要将那薄薄的手机也掰弯捏碎一般,想起女人昨晚明显的拒绝姿态,她说,“那好,我们各退一步,我不会回去的,而我也不会管你的事,你安心处理宋子初的事情,我不拦你。”
当时他是在心里准备好了要和她打一场持久战,甚至在心里想过,如果她不愿意回去,他就是绑也要将她绑上飞机的。
可是现在,她就这么悄无声息,自己一个人回了温城。
心里是说不出来的丝丝缕缕的感觉,萧景就那么站在病房外面,此刻,竟然萌生出一种想立马飞回温城去惩罚安言的念头。
只是,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中就被他否决了。
身后传来宋子初虚弱轻柔的嗓音,“阿景,我听说安言不见了,是吗?”
萧景闭了闭眸,被冷漠尽数覆盖的脸在转身的时候散去了不少,只是仍旧可以让人看出他眼角眉梢的阴鸷。
宋子初扶着门框,手指攥着病服的衣袖,微微有些颤音,“真的不见了吗?”
他的妻子向来聪明,爱恨也很分明,当然,手段很多,谁知道这次又是不是她耍的花样。
三年前,要不是……宋子初咬着下唇,看着他,等着萧景回话。
萧景走到她面前,面上露出责怪的神情,“没有,她回温城了,你身体没好,别出来走动。”
宋子初听话地靠着枕头躺着,目光仍旧放在他身上,看着他眼底的青灰,忍不住就关心,“阿景,我知道这两天是我不好,你为了守着我一直都没怎么休息,你回酒店休息吧,柒城会守着我。”
男人微垂着眸,默不作声地将水杯递给她,耳后才道,“你赶紧好起来才是要紧的。”
宋子初是个骄傲的人,但任谁在她身边守了两晚,不眠不休,她都会感动的,更何况是萧景,那个一直以来她就放在心上的男人。
这种时候就算是舍不得,她也不会表现出来。
看着他,态度有些强硬,“阿景,你不用愧疚,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不欠我什么,那天我说的话也作数。”
萧景忽地掀眸静静地看着她,有短暂几秒钟的失神,他脸上的神色有些模糊,嗓音更是带着他独有的磁性和喑哑,“我不欠你什么?”
顿了顿,男人继续道,“你放心,不管怎样,我会以我最大的程度照顾你一辈子,让你衣食无忧。”
宋子初心里却咯噔了一下,苍白的脸上随即扯出一个虚晃的笑容,她看着他脸上淡漠的没有一点笑容的俊脸,语调像是轻嘲,“这些话,她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都不了解吧?”
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一直以来衣食无忧,不懂别人的烦恼。
遇到萧景之前,她有父亲可以依靠,父亲倒了之后,还有萧景依靠,让她依旧可以肆意挥霍自己的人生。
------题外话------
啊啊啊,怎么没有人看文~
第一卷 第34章 他在西泠市,管不了我
除了在爱萧景这件事情上她受挫比较严重,其他的,她安言这一辈子真的太顺风顺水了,顺到让人嫉妒,顺到让人想毁了她这份顺利。
只是安言不了解她宋子初之于萧景,其实只是责任,他愿意负责她一辈子的衣食无忧和安稳,但却不负责她的感情和她的心情。
男人清癯疏淡的面庞并没有因为她的话有任何改变,矜贵的五官好似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冷意,嗓音很淡,“嗯,没有那个必要。”
宋子初找不到话题继续下去的意义,她看了一样窗外,淡淡地道,“我累了,想休息会儿,阿景,你也回去休息吧。”
男人起身将垫在她背后的靠枕拿开,眼里没什么特别的情绪,“你好好休息。”
……
安言病了。
她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下午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还是李妈接到萧景的电话,她才向萧景报告,“太太早上回来的时候身上有些发烫,不过不是特别严重,我煮了姜汤,她端着就上楼了,这会儿还在休息呢。”
“午饭吃了么?”
李妈叹气,还有些小心翼翼,“没吃呢,太太说不饿。”
这句话一说出来,李妈明显感觉到电话那端属于男人的呼吸蓦地重了不少,她有些讪讪的,萧景却说,“你现在上去叫醒她,不要让她再睡了。让她下来吃饭,我可能明天就回来了。”
李妈哎了一声,放下电话上楼去找安言。
也是敲门敲了好久都没有反应,好歹中午的她还在里面应了声,但现在悄无声息的。
按照道理来讲,大半天了,一个人不可能就这么睡过去的。
李妈心里不免有些担心了,恁是没有听到安言回应,最后直接去找了备用钥匙将门打开。
卧室里一片安静,宽大的双人床中间有一团小小的起伏,李妈走过去,俯身在安言身边低声叫她,“太太,太太……”
卧室里气温有些高,安言还将整个人都蒙进被子里,李妈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小心翼翼地将她脑袋上的被子掀开。
“太太,你怎么……”
===第26节
李妈声音不由得大了些,安言撑着额头从床上坐起来,却因为起猛了加上头昏脑涨的,立马又倒了回去。
不过人还勉强算是清醒的,她缓了一会儿,撑着李妈的手臂坐起来,嗓音很是干哑,“怎么了?”
嗓子很烧,感觉有刀子在喉咙里割,她闭着眼睛,小声地说,“你去给我倒杯水,嗓子有些难受。”
没说一句话就感觉嗓子快要冒烟的感觉,安言不禁想,她不过就是吹了个风,泡了个又热变冷的澡,怎么就……
况且她上午还喝了姜汤的,哦好像没——
思绪还没转完,又听到李妈的惊呼声,“呀!太太,上午给您煮的姜汤您怎么没喝啊,怪不得你额头那么烫……”
安言现在难受着,实在受不了耳边的聒噪,她头也没抬,直接说,“我没事,你去给我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