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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如风吧。”楚如风笑道，“只要你愿意，我什么时候都有空。”
黎清晨道谢，说道：“我还要去病房，真是多亏你陪我。我现在好多了，再见。”
“嗯，再见。”楚如风目送着她从花园里上楼。
接下来几天，黎清晨还是照顾着莫言白。
两个人之间，更加沉默了，几乎没有任何的交流。
莫言白其实本来就不算话多的人，也许在互换身体之后的那一个月里，他说的话本来就超出了常规。
黎清晨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每天都只是常规的来陪他吃饭，给他倒水，削水果。
她每次坐在窗前削水果的时候，都低敛着眉眼，温婉极了。
莫言白的视线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但是每次当她抬眸起来的时候，他又很快地收回了视线，似乎从来没有看过她一般。
几天后，莫言白的身体大好，医生给他做了必要的检查后，笑道：“恭喜莫少爷，这次你的情况恢复得很好。只是近段时间都不要进行剧烈运动就好，好好静养，再过一段时间就完全无事了。”
“那我的头部记忆”莫言白问道。
“这个嘛重伤病人出现你这样的短暂性和选择性失忆，是很常见的情况了。但是我们临床上也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治疗，这恐怕只能靠你自己恢复了。”医生笑道，“目前莫少爷只是失去了关于莫太太的记忆，我相信，这样的状况恢复也是迟早的事情。”
莫言白只好颌首。
“对了，万景峰住在哪个病房”莫言白问道。
之前他就问过两次，不过莫老太太说万景峰伤得不重，让他不要担心，他也就没有再问。
医生迟疑了一下：“莫少爷不知道吗万景峰牺牲了。”
“什么”莫言白一惊。
他确实没有关于万景峰那晚执行任务时候的记忆了。
平时执行任务的时候，万景峰一直都是他的左右手，两个人互相扶持，一向都配合得非常好。
但是那晚整个执行任务的行动，他现在都既不真切了，所以见万景峰没有来探望自己，其他队员都来过，他一度以为是万景峰受伤了。
而莫老太太为了不影响到他的恢复，并没有对他说实话。
“莫少爷不知道吗”医生也意识到自己可能说得太多了，有些讪讪的。
“你告诉我，他是什么情况。”莫言白语气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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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9章 离婚和离开
医生见他还不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话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瞒不下去了，说道：“万景峰牺牲了，当时在执行任务现场的时候，他为了救你，中弹了。当时送往医院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他们没人跟你说，恐怕是担心你的恢复状况不佳，所以专门瞒着的。”
听完医生说的话，莫言白眸色变得黯淡。
万景峰跟他年纪差不多，之前一直都在他身边，出生入死，已经是很多年。
没有想到这一次
“莫少爷，你身体才好，还是不宜太过伤心”医生劝道。
莫言白摆摆手，走了出去。
阳光本来很温暖，此刻却有些晃眼，让他觉得心里堵着什么，难受异常。
莫老太太等人走过来，笑着说道：“小白，医生说你没事了，我们是来接你出院的。”
“好。”莫言白点头，声音显得异常的低沉。
莫老太太说道：“这好不容易才出院，真是太险了。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清晨呢清晨，快过来，我们要回家了。”
黎清晨被招呼了过来，她本意是不想再回莫家的，但是莫老太太如此热情，莫言白又才出院，黎清晨暂时只能先等待时机，跟他们说清楚后再离开。
一起回到了家里，全家人都十分高兴。
莫老太太命人准备了很多好吃的，让人全部端上来，尽数放在莫言白面前，笑道：“小白，这都是你平时最喜欢吃的，多吃点。你这段时间，真是瘦了不少啊。”
莫言白轻轻地点头，莫老太太一直给他夹菜。
莫铮在一旁说道：“奶奶，还有我呢。”
“你也吃吧你这孩子，皮得跟猴子一样的”说完，莫老太太疼爱地夹了一筷子菜在他碗里。
莫铮笑着说道：“谢谢奶奶。”
黎清晨也低头吃着东西。
晚上，她和莫言白一起回到了他的房间。
莫言白脱掉外套，顺手换了一件居家服。
“莫少爷，我有话想跟你说。”黎清晨想说离婚和离开的事情。
既然身体已经互换了回来，两个人也再没有理由牵扯到一起，黎清晨也不想让他一直为难了。
“好，你说。”
叩叩叩，一阵敲门声传来。
莫言白大步过去，打开了门。
简知非站在门口。
“妈。”莫言白笑道，“有什么事情吗”
“明天是万景峰的葬礼，我知道医生告诉了你这件事情。你和清晨，也该去一趟。”简知非说道。
莫言白的笑容微微凝滞了起来。
“你奶奶之前瞒着你没说，也是担心你的身体。我们都知道万景峰是你最好的朋友也是战友，这次的意外，谁也不想的。你明天去送他最后一程。”
“好。”莫言白应声。
简知非望着他沉下去的眼眸，低声嘱咐说道：“你奶奶最近身体也不太好，医生说她年纪大了，心脏不好，加上你这件事情她受的刺激很大，最近再受不得什么别的刺激了。你跟清晨都好好的，也算是尊重和爱戴奶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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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0章 我应该做的
“清晨，最近就辛苦你了。”简知非轻声说道，她指的是黎清晨需要辛苦照顾莫言白，而莫言白甚至都不记得黎清晨。
“不辛苦，我应该做的。”黎清晨说道。
简知非看了他们一眼，这才退了出去。
莫言白回身来：“你刚才要说什么”
“我想说”黎清晨本来想说明天就搬走，顺便请他给自己离婚证，但是简知非方才说的话，让黎清晨开不了这个口，莫言白需要人照顾，莫老太太也受不得这刺激。
她改口说道：“我想说，我明天陪你去万景峰的葬礼吧。”
她不想那么自私，在这种关键的时刻离开。
就算要离开，也要等到一切事情都稳定下来再说。
所以她决意暂时不提离婚的话题。
“嗯。”莫言白没有反对。
“对不起莫少爷，万景峰的死，纯粹是因我而起。我真的很歉意。”
莫言白瞥了她一眼：“不需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刑警队出任务，受伤和牺牲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如果当时不是因为我的身手比较菜，没有来得及躲过子弹，万景峰就不会牺牲了”
“不要再说了”莫言白的声音严肃了很多。
他不想听这样无聊的理由和安慰。
黎清晨闭口，低下了头。
“没事的话，早点休息睡觉吧。”莫言白先拿了浴袍去浴室。
他很快洗完，黎清晨这才去浴室。
比起之前，现在的莫言白沉稳严肃了很多，也冷漠了很多。
其实也许之前也冷漠吧，只不过被换到黎清晨的身体里这段时间，身体上没有冷漠的气势，所以显得要好亲近许多。
黎清晨洗完后出来，发现他已经拿了被子躺在沙发上。
黎清晨原本是打算自己睡沙发的，见他已经闭上了眼眸，她便没有说话，独自上了床。
翌日一早，黎清晨和莫言白去了万景峰的丧礼。
其他的所有队员都到了。
万父万母和万丹丹都在。
万家一家人哭成了泪人儿，见到莫言白，他们都站了起来。
莫言白和黎清晨都身着黑衣，鞠躬对他们行礼。
黎清晨尤其的愧疚，说到底，她跟这件事情脱离不了责任。
“莫少爷，莫少爷，我们家就景峰一个男孩子”万母忽然哭着抓住了莫言白的手，伤心欲绝，“你让我以后可怎么办啊”
旁人忙扶住了她，安慰道：“万伯母，您别担心，景峰是执行任务牺牲的，刑警队不会不管万家的。”
“可是我的儿子没了，我的儿子为了救你们队长没有了”万母哭着喊道，话里绝望中也透着责怪莫言白的意思。
莫言白能够理解她这样的心情，死的人是万景峰，他也很伤心，恨不得自己以身代劳。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是不以人的意志力为转移的。
莫言白伸手扶起她，轻声说道：“万伯母，景峰的牺牲是有价值的，他做出的所有事情，我们都记在心里。你和伯父以后的养老，也自有我们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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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1章 你去哪里了
“可是他却死了，他没了，我的儿子没了”万母死死地抓着莫言白的手。
其他队员赶忙拉着她松开，站在一旁。
“万伯母，你不能怪老大。之前景峰执行任务的时候，老大也几次奋力救了他。这次也是老大先救景峰的只是因为”队员本来想说只是因为子弹不长眼，有时候难免会遇到这样的意外。
莫言白喝止了他：“不要再说了好好照顾伯父伯母。”
“是，老大。”队员说道。
虽然他们也都十分痛惜万景峰的离开，但是万母这样的态度，在他们看来也是略有不妥的。
执行任务，真是难免有伤亡。
每个人从接受这份工作起，就已经准备了完全的心理准备。
万景峰的死固然值得惋惜，但是也不能因此怪罪任何人。
莫言白和黎清晨上前行礼，点香祭拜。
当棺木被放进坟墓，一切尘埃落定，全场人都肃穆起来。
唯有万母和万丹丹的哭声零零落落地出现在整个墓园里。
黎清晨很愧疚，她上前走到万丹丹身边，轻声安慰她。
莫言白见了其他队员。
“老大。”大家都齐声喊道。
“老大，万伯母失去儿子太过伤心，说的话你不要介意。”有队员出声劝道。
“当然不会跟她计较，我理解她的悲痛。”莫言白说道，“当时情况是怎么样的”
“当时你和景峰配合去抓嫌犯，才开始景峰差点中弹，是你拼死救了他。后来你出事，他又推开你，自己被子弹击中。”队员说道这里，声音都沉痛起来。
这份队友之间的情谊，外人也许明白，但是都不如他们感同身受。
所以他们都知道，这件事情，不怪莫言白，不怪任何人，这只是他们身为刑警的使命而已。
“他临死之前说了什么”莫言白仰头，止住了眸中湿润。
“他只是说求你照顾他妹妹。”队员低声哽咽说道，“然后就咽气了，再也没有别的话。”
莫言白想起万丹丹，低声说道：“我会做到的。”
“老大，你也才康复，还是先回去休息吧。这边还有一些善后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万家父母，我们也会代为安抚的。”
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莫言白说道：“那就交给你们吧。”
他走了出去，黎清晨也赶忙跟了上来，陪同他一起离开了墓园。
回去的路上，莫言白一言不发，显得十分沉默。
电话铃声突兀地响起来。
黎清晨忙接起来：“喂，爸。”
“清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电话打不通，人也不见，你去哪里了”电话里传来黎父一阵责问的声音。
黎清晨这才想起这几天为了莫言白的事情，她根本就没有顾得上给手机充电，何况她本来也没什么朋友会打给她。
也是昨晚她才将自己的东西收拾整理了一下。
“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一静而已。”黎清晨说道，“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也不想多想别的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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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2章 这是我的选择
“你这孩子敬新和你妹妹都说知错了，上次不还给你买个包吗你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晚上回来一下，让他们给你端茶认错，好好的把事情都说清楚吧。”
黎清晨想了想，说道：“好，我会回来的。”
正好趁此把离婚的事情说清楚了。
她自己也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放在黎家。
当初她从孤儿院出来，被黎家收留的时候，带了不少小朋友送给她的东西。
结婚的时候，韩敬新不肯让她把这些破烂玩意儿带上，她还藏在黎家的院子里，因为黎母和黎雪也把这些东西称为破烂玩意儿，黎清晨也真是没办法放了。
现在不管如何，她都会跟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