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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早熟的沉思,他不免担心若是有一天自己写不出曲谱了,或者是灵感耗尽了,那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呢?
“还傻愣着干嘛呢?我们现在就回旅馆休息,莫扎特,明天爸爸一定找机会让你见见海顿先生,今天就不用表演了,好好休息。”父亲推搡着他和姐姐离开了剧院后场,小莫扎特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住地,心中不由坍塌难安起来。
第二天是个好天气,阳光格外的灿烂,意大利的冬日气温令人欣喜。
小莫扎特跟着父亲早早的就来到圣卡罗歌剧院,歌剧院门口人山人海拥挤不堪,身穿各色制服的仆从们排着长队正替他们的贵族老爷主人们购买门票。
父亲也挤进了人群,兴致勃勃的等待剧院开门售票,小莫扎特蹲在一边踢石子,心中默默的数着排队的人数。
……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三百、三百零一、三百零二……最后小男孩伸着十根手指数晕了。
这么多人啊真是太厉害了虽然他没听说过海顿的名字,但这几年他作为小有名气的音乐人也在很多国家大获成功,可来捧场的听众绝对没有此刻排队的人多
对这样一位伟大的音乐人所取得的成绩有所了解,是每一位同时代音乐家必须具备的社交礼节。小莫扎特肃然起敬。
今日演奏的曲目是海顿大师的《第94交响曲》,当莫扎特和他的父亲身处座无虚席的歌剧院中时,面对这位享誉盛名的音乐家已然崇拜的五体投地了。
交响曲进入第二乐章悠扬舒缓的曲调首先引导听众进入到恍惚当中,可突然又在人们最少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以重音猛击他们的头部。旋律片段仿佛将乐曲带入了如诗如画的苏格兰山野美景之中,转调后却又会令人突然意识到他们实际上摆脱了形式上的一切束缚转而在音乐中驰骋……缓奏与强音相间交替,令听众的耳朵和心脏一同忐忑难安。
“上帝啊,爸爸,他在恶作剧。”小莫扎特呆呆的望着舞台上的海顿,眼睛已经直了。
舞台上的海顿实际上在心中偷笑,他的这个乐章名为《惊愕》正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恶作剧。
欧洲的上流社会人人都懂得附庸风雅,贵族以欣赏高雅的交响乐来显示他们的“高雅”,而事实上他们也许根本不懂音乐,硕大的啤酒肚和涂脂抹粉的面容之下,贵族们身穿华丽的裙装,却每每在交响乐演出现场打瞌睡。
我就要在他们又开始昏昏欲睡的时候,让乐队全奏爆发出强烈的和旋与定音鼓,用猛击声吓得他们惊慌万状,丑态百出
海顿就这打着这么个主意谱写出《惊愕》乐章的,此时的歌剧院现场,果然不出他所料,贵族们有的被吓得从座位上跳起来,有的直奔大门口,都以为发生惊雷或者地震了,可随后乐曲又安安稳稳的进行了下去……
演出结束之后,懂音乐和不懂音乐的听众们都纷纷站起,爆发出激烈的掌声,海顿和他的皇家乐队谢幕了三次都掌声不息。当他回到后台时,却见到一个中年人带着个八九岁的漂亮男孩正等着他,男孩脸上写满了崇拜。
“大师大师请收我为徒吧我也希望有一天能像您一样的戏弄那些贵族老爷”
当天晚上,海顿给遥远的圣彼得堡去了封信。在信中他详细描述了一路巡演收到的欢迎和荣耀,无论是英国、法国还是奥地利或意大利,所到之处鲜花和赞美几乎将他淹没,他自豪的向女皇陛下表示:他会让整个欧洲都记住沙俄帝国的音乐。
此外他还将今天散场之后的奇遇也写入了进去,他写到:“……陛下,也许您很难以相信,就是这么个九岁男孩,他竟然六岁就开始作曲,迄今已经创作了四首小步舞曲、十一首小提琴鸣奏曲和两首交响乐
他的父亲希望他成名,当然更希望他获得财富和稳定的生活,而少年本人却桀骜不驯。可以想见若是按照当前欧洲的音乐家通常会遇到的境况,少年的成年之后恐怕很难找到如您这么换宏大量的金主。
因此我不禁生了爱才之心,我想收他做入室弟子,若是您允许的话我还会带他回沙俄帝国,培养他成为我的衣钵传人。
您的,忠实的弗朗茨。约瑟夫。海顿。”
如履薄冰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复苏
第一百九十七章 复苏
法国的经济正在复苏,就仿佛即将枯萎的老槐树被浇灌了琼浆玉乳,重新抽枝发芽逐渐繁茂起来。
巴黎市区的商业区再次变得热闹非凡,物价下降了三十个百分点,市民收入开始增长……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密西西比公司。
密西西比公司的新股已经增发了五次了,从第一次的五万股增加到如今的三十万股,每股的价格却从一法郎一股上涨到三法郎一股。
也就是说第一批购买密西西比公司股票的股东现在将股票放在证券交易税出售就可以获得两倍的收益,当然现在恐怕傻子才会去卖出
人们源源不断的将手中的金属货币兑换成法郎,以备密西西比公司一旦再度增发可以第一时间买进。为此法兰西第一银行又增印了一千万法郎的纸钞,市面上纸币的流通成为了常态,由于纸币的增加人们账面收入提高了,消费力度增强了,工商企业便持续开工了……路易十五笑的连晚上都睡不着觉。
法国很富裕,虽然法国政府濒临破产,但是实际上法国集中了整个欧洲百分之三十以上的财富。那些富得流油的大贵族们拒绝从自己的口袋中掏一个子,长期住在凡尔赛宫吃喝都花销国王陛下的钱。
而今蒸蒸日上的股票行业吸引了他们贪婪的心,密西西比公司在北美的巨大成功从人们的左耳朵传到右耳朵,一艘满载黄金的船变幻成了一整条黄金船队
密西西比公司掌控人意大利爵爷舒雷*乔的信誉已经超过了国王本人,人们更乐于相信一位年长正直的生意人,而不是那个流连于女人裙摆之间的路易陛下。
这位舒雷*乔不是别人,正是那位忠诚的老管家。此时老乔身穿笔挺的制服正为主人约翰劳烫干新到报纸上的墨迹。
约翰劳穿着睡衣从楼上走下来,打了个哈气接过老乔送上的报纸。
“‘金融史上的神迹’哦上帝,这些人还真敢写。”约翰劳瞥了眼报纸便将其扔在餐桌上,他插起块煎蛋吃的满嘴流油。
“少爷,”老乔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开口道,“少爷,我现在都不敢出门了,满街都是寻找意大利爵爷舒雷*乔的人,事实上我既不是意大利人,也不是什么爵爷,更与密西西比公司无关啊,少爷”
“怕什么?”约翰劳拍拍老乔的肩膀,“有人认识你吗?有人见过舒雷*乔张什么模样吗?你又不是和我一道来法国的,谁知道你就是舒雷*乔呢?”
老乔战战兢兢的踌躇片刻,还是不放心:“少爷,密西西比公司这个骗局能维系多久?我们会不会被抓到巴士底狱去啊?听说法国最邪恶的犯人都关押在那里。”
眼镜男咕噜一口咽下口中的鸡蛋,呆愣了几秒钟,抄起牛奶喝了个一干二净。接着他抹抹嘴对老管家拍着胸脯保证道:“没事的,女皇陛下说没事就没事。按照陛下预计,现在才涨了三倍根本算不上什么,未来可能会增长到十倍二十倍甚至三十倍”
“哦我的上帝我的上帝”老乔紧张的捂着胸口猛画十字。
“要是你担心,就先回圣彼得堡。”约翰劳对老管家说道。
“不我要跟着少爷,出多大的事我都跟着少爷您”老乔瞬间又挺直了腰背,绝决的回绝了约翰劳的提议。
约翰劳将视线移到窗外,严冬即将过去,这场雪融化后就会变暖了吧?时间匆匆流逝,又过了一年。
增长到三十倍是什么概念?普通人恐怕难以想象,但是对于精通数字的约翰劳而言却再直接没有了。三十倍意味着仅仅已经增发的八十万股就价值两千四百万金币还不包括为了等候发行兑换法郎的金币,已经世面流通法郎之后习惯性的跟风兑换的数额。
目前法兰西银行他名下的私人金库内就已经囤积了五百万法郎的纸钞,按照女皇陛下的计划,等两年后大功告成之时起码得有近两千万的纸币。
法国皇室对于他着迷纸币的行为不屑一顾,在他们看来人们上缴的金币都落入了国库,而他卖出密西西比公司换得的法郎纸钞就是玩票性质的,压根无所谓。
这是源于他们起始的立场就不端正,皇室发行法郎的目的就是为了骗取财富,因此对于法郎他们心底还是习惯性的将之视为纸张而已。
但等到一切结束那天,他们恐怕会从美梦中醒来,事实会令他们明白政府的信用不是那么好出卖的,纸张只要开始充当货币之后,它就会衍生出无穷无尽的魔力。
约翰劳站起身,朝老乔吩咐:“给我备个马车,我要去凡尔赛觐见庞巴度夫人。”
一个多小时之后,凡尔赛的偏厅办公室,约翰劳如意的见到了庞巴度夫人。
夫人今日打扮的格外妖娆靓丽,事实上自从法兰西银行大获成功之后,庞巴度夫人在凡尔赛宫的声望也增长了不少,很多原本将七年战争的失败推诿到她身上的廷臣们,看到国内经济奇迹般的复苏,不得不对这位女中诸葛刮目相看。
胆敢以‘鱼’讽刺她姓氏的贵妇人消失了,背后谈论她的艳闻趣事的人也少了,甚至国王陛下对于她也更加器重。
因此庞巴度夫人对第一财务大臣兼法兰西银行、法兰西证券交易所所长约翰劳子爵尤其情切,今日一听闻约翰劳有重要事务请求觐见,立刻就同意了。
此时她正站在高凳上支着手臂由裁缝给她试穿新衣,层层叠叠的花边、紫丁香和葡萄藤相间的绣花图案,洛可可风格的苏留和挂饰点缀,高耸的假发上插着根近一米的鸟毛,庞巴度夫人不得不支着脑袋动都不敢随便动。
看到她的大功臣约翰劳来了,夫人朝他伸出手臂,可惜她站得实在是太高了,眼镜男不得不踮起脚才够到她的手,而亲吻手背那是绝对做不到的。
“哦,我亲爱的约翰,这几天过的好吗?”夫人喜笑颜开。
约翰劳弯腰行礼,随后推了推眼睛回答道:“非常不好,夫人,真是太令人难以忍受了。”
“哦?发生了什么事令你如此难过?”庞巴度夫人按照裁缝的要求小心的转个了圈,侧过头问道,“你现在难道不是全法国最富有的人吗?银行仓库里有好几百万的法郎了吧?恐怕孔代亲王都会羡慕不已。”
约翰劳翻了个白眼,在你们眼中那不都是无用的纸币么?还什么最富有的人?
当然他说出的话却是非常动听的:“夫人,您不知道,现在我是私人生活收到了严重打搅,每天围堵在我家门口的人简直疯狂的想要撕碎我他们都在询问银行什么时候再度增发纸币,急着送钱给我们呢。”
“哦我的上帝真是太焦急了不是吗?”庞巴度夫人脸上的表情愈发愉悦了。
“冷静点,夫人,冷静点。”眼镜男继续说,“您或许以为我是在炫耀,事实上我的意图并非如此。关于银行增发纸币的事情,我恐怕还有件事要获得您或者说是国王陛下的首肯。您知道的,密西西比公司是以来黄金矿产发的家,现在已经总计增发了九十万股新股了,因此公司向将获得的资金投放到更广泛的市场上获取利益。”
庞巴度夫人皱起眉:“约翰,有事就直说,我恐怕没时间和你猜谜语。现在我可身兼重任,我要负责国王陛下的全部娱乐活动,安排演出、歌剧、音乐会、沙龙,还要管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女人,我可忙的很。”
“我的意思是,请您代我询问国王陛下,是否可以将法属印度公司转让给我的密西西比公司?七年战争之后印度公司的效益越发不堪入目了,与其让他倒闭关门,不如转交给我,我会让密西西比公司注入资金,代替法兰西帝国处理所有的海外贸易,为公司,为帝国获取更多的收益。”
庞巴度夫人听他提到七年战争,心中略有不快,自从朝臣将战败的责任推诿到她身上,她就厌恶听到任何人提到战争的事情。她更乐于充当文化大使,以为法兰西帝国的文学艺术事业尽心尽力来标榜自己。
“你的要求我会转达国王陛下的,但你真的考虑好了吗?听说印度公司实际上可是个烂摊子。”
“无所谓。”眼镜男回答道,“我看中的是印度公司的名头,毕竟它在公众眼中还是非常有价值的企业,对它的收购可以令密西西比公司名头大增,然后我们才能增发更多的新股,法兰西银行也才能印制更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