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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以为他是什么影视界的大咖,偷偷的问曾陆离:“陆离啊,你这朋友不会是某个不世出的大神级导演吧,不然怎么徐导见了他也要低头哈腰的,很尊重的样子。”
曾陆离听了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想何忍这个人实际上连剪辑是什么都不懂,居然能被行业内工作十几年的人称作大神。果然少说话了就会让人看着有一层滤镜,可以让一个每天在金钱堆里打滚的人一举跃上艺术的殿堂,成神成佛。
下一次何忍再煞有介事地来围观的时候,曾陆离就忍不住走过去把这件事讲给他听。何忍听了有点激动,大概没想过自己这么一个大俗人也能被别人这样看待,所以更加紧张起来,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带,问:“喂,你说艺术家都是这样打领带的吗?”
“你是艺术家吗?”曾陆离很严肃的问他,看见他果然很认真的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身份,然后再同样严肃的回答他:“我可以努力做一个艺术家,不辜负别人的期待。”
曾陆离想起何忍之前酒醉之后唱的歌,嘴角抽了抽,觉得这个人的唱歌水平是翻唱别人的歌都可以让听众以为他创作了一首新歌的程度,跑调的如此难听,也算是对艺术的再创作了。
他当然没把这句在心里的吐槽讲出来,不是害怕何忍伤心,主要是担心他会悲极生愤,对着他的耳朵练习唱歌。
那他可受不了。
他们趁着剧组拍别人的戏份的空档的时候偷偷跑出来散步。曾陆离这几年全世界跑来跑去的拍戏,在每个城市都没有多少时间出去游玩,相当于每个城市都没去过。何忍还好,他经常来北市开会,对这里很熟悉,所以这次就当作导游带着这个穷学生出来逛。
但是曾陆离现在早就不是当初那个穷学生了。何忍立刻就纠正自己的想法,可他再看走在自己旁边、因为戴了层口罩只露出来双眼睛的曾陆离,又觉得这双眼睛只能是初出茅庐还没有受到挫折的大学生能有的,因为干净又漂亮。
于是他说:“刚刚乍一看你,还以为你还是我第一次看见时候那个在酒吧调酒的学生。”
曾陆离想到什么,眼睛弯了下:“那个时候我其实根本不会调酒,被经理训了好久。”
“一个人有一个人擅长做的事情。”何忍下意识的安慰他,“你看看你,演戏就是一流的,所以其他事情做不好反而是给别人的安慰了。”
其实他觉得自己那段调酒的历史没什么的,但是何忍这么一说,曾陆离就利用他嘴里说的“好演技”,眉头皱起来,安心的接受他继续下去的好言好语。
青南的流感已经得到全面控制之后,北市街上走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起来,好在大家都戴着口罩,恨不得把自己的整个头部都能包裹起来,也就无暇顾及这时走在街上的两个包裹的严实到夸张的人。
“跟演员出来真麻烦。”何忍忍不住抱怨起来。
曾陆离在旁边斜瞥了他一眼,他就立刻乖乖的噤声。两个人并肩坐在免费开放的南湖公园里,对彼此都知根知底,所以也没什么可说的。
等等,好像还有一件。
何忍一本正经的疑惑:“为什么你的那个经纪人王郅对我的态度那么不好啊,怎么说我还是默默地给你们拉了这么多资源呢。”
“你要是不说出来,我还可以感动一下你在背后为我做了这么多的事。但是你一说出来,我突然就觉得那些都是我应得的,怎么办?”曾陆离故意逗他。
“……”
他就知道做好事总是得不到好报!
他们两人这一趟出去,本以为已经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即便狗仔全都要追着明星要八卦赚钱,但是流感当头,何必如此拼命呢?
谁知道经纪人没过几天就痛心疾首的拿着手机递给曾陆离让他看,热搜上面第一条就是他的名字。
曾陆离的眼皮跳了跳,开玩笑道:“我最近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说着就点开热搜,抬眼看见他和何忍那天全副武装之后在公园散步的照片。
发这条微博的人不是官方的娱乐账号,而是一个坐标定位在北市的个人用户。
经纪人说:“我知道何忍和你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我们要发声明肯定不能这么说,正好评论也都是往你们是朋友的方向上讲,那就顺着他们这么解释了。”
他没给曾陆离半点反驳的余地,曾陆离也就懒得反驳,懒洋洋地点点头,挥挥手让经纪人去了。
第60章
本身这条微博下面评论的关注点也全都在于曾陆离又一次在北市被拍到了,粉丝开心可以看见他的路透,路人却开始质疑他在流感横行的现在却能直接空降热搜一位,一定是团队背地里运作的原因。
这样的讨论让团队松一口气,因为任谁的关注点都没有放在照片中正散步的两人的关系上去,因此声明也就往澄清没有占用公共资源上写,虽然又引起了一番争议,但是争议的点也已经与照片中的这两人越来越远,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这件小事就这样风平浪静的过去。曾陆离没对何忍说,何忍也没问,两个人继续在北市待了两天,何忍必须要回白城了,只能对曾陆离说:“我得回去一趟,你在这儿好好拍戏,行吗?”
他肯定是要回去的,因为除了公司的事,还有一件事需要处理。何宅那边除了钟叔的那个电话以后,就再也没有音讯。何忍起初也是因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所以得过且过的没有去理。但是现在他下了决心,有件事一定要得到家人的同意才名正言顺。
曾陆离靠在门边看他半跪在地上收拾行李,听见他好声好气的问话,心里头反而火气上来了,但是强行压下去,故作正常的问:“你这次回去,好像也没有理由再回北市了。”
他越想就越觉得本来就是,何忍本来就是因为和方昇的事情来的北市,这件事情处理完就走,那等下次再来北市鬼才知道是哪年哪月了。他说让自己在这儿好好拍戏,那根本就没有说自己还会不会过来!
曾陆离觉得自己真是吃了个哑巴亏,偏偏还要为了面子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大概正中何忍的下怀,刚想干脆直接甩手走人,何忍却在把衣服叠好塞进行李箱的缝隙里的间隙抬起头,再疑惑不过的问:“你就不能是我来北市的理由吗?”
曾陆离静了静,整个人突然就卸下了原先因为精神紧张所以而来的满身戒备,默默地看了看自己指甲盖最底下那层白白的弯月,等何忍把行李箱收拾完。
何忍收拾行李箱很有一套,曾陆离早就发现,他对于一些事情有着生于终点线后的高高在上和懵懂无知,对于另一些事情又亲力亲为且接地气的过份。比如现在,何忍在自己的面前推了推行李箱,朝他炫耀:“我这个行李箱收拾的好吗?基本上没浪费一个空隙,能塞得都塞进去了。”
曾陆离环视这间套房一圈,果然在临走的时候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被子也铺好在床上,垃圾桶里的垃圾今天一早就被倒掉,跟第一天住进去时衣服遍地的场面形成鲜明的对比。他察觉自己的记忆又要飘到那一天去,及时的打住,敷衍的夸赞一句:“收拾的很好。”然后又要下意识的去拎那个行李箱,没有抓到那个冷冰冰的把手,却抓住了温热的东西。曾陆离收回手,心想既然这个小少爷要自力更生,那他也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了。
刚刚他无意间握住的何忍手指关节的温热好像还留存在他的手上,曾陆离想起何忍刚刚说的那句话时再自然不过的表情,忍不住眯了眯眼睛,低声说:“你刚刚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何忍很快的反应过来,说:“我说过,我这次回一趟白城,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
曾陆离坐在驾驶座里,等何忍侧身坐进他旁边的位置,他打量下后视镜,发现这个动作以前经常看别人做过,说:“以前都是你开车带着我去其他地方的。”
何忍想到什么,笑了声:“对啊,你那个时候就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穷学生,哪像现在,走到哪儿都有人能认识你。”
他在副座上规规矩矩的坐了很久,却不见汽车有什么动静,等终于忍不住要问出来的时候,曾陆离却一脸无奈的侧过脸,提醒道:“安全带系上。”
何忍一拍脑袋:“以前都是坐在后面一排的,都忘了要系安全带这件事了。”刚想低头去找,曾陆离已经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因为受了安全带的限制,上半身离他有些距离,只是从他的手里把它卡上,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若无其事的发动汽车。
“你的这车跟我留在青南的那辆居然是一个牌子的。”
“你能把车留在我家门口,还真是心大。”曾陆离听到,忍不住讽刺一句。那天他刚推开院子的门,就看见何忍的车又稳稳当当的停在他的面前,差点以为是他又回来了,心里面愤怒怨怼绝望百感交集,压倒一切的却是想要直接把何忍拽到家里、再也不让他离开的心思。等走近了才发现,车里根本没人,那位爷想必是嫌再开车回去麻烦,直接从机场坐飞机走了。
他立刻觉得自己刚刚想的一切都这么可笑,那份心情留存至今,让现在的他忍不住要对着罪魁祸首生事:“我们家那儿应该没人认识车的牌子,要是哪家的小孩不懂事把车子划了许多道,你别介意。”
“……”何忍忍不住问,“那个小孩不会就是你吧?”
曾陆离镇定地开车,边回道:“怎么可能是我,哪有小孩会已经二十多岁了?”
“那又怎么样?”何忍说,“我遇见你的时候你还是个学生呢。现在再看你,还是觉得你是当初那个穷学生。”
他不穷也不再是那个无权无势的大学生了。曾陆离想向何忍耳提面命的强调这一点,但是话将将要说出口的时候又顿住,因为觉得反复的强调才太过幼稚。
没关系,他以后就能知道的。他以后就会知道自己已经不是当初那个能够被他随便丢下的学生了。这一次他选择和他重新来过,那么以后总会明白,既然选择靠近了就不能再分开,他放过他一次,所以这一次他没有机会了。
——
深夜里的何宅隐于一片林子深处,处处都是萧条晦暗之感。何忍曾经千百次的想过自己家的父亲为什么一直不肯搬离这片住房,明明不是没有财力,周围的家庭也都搬走的搬走,远离的远离。
当年他通过电话知道母亲已经病危住院时候的隐痛随着这片林子的出现又浮现在心头,何忍甚至不止一次庆幸母亲至少能在医院过世,如果是在家里呼吸残喘至终,他大概终生都会对这样的宅子、这样的树林心有余悸,不再踏足此处。
他上一次在这里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让何忍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姐姐何沁居然还带着何允幸住在这里,此刻正在花园里悉心侍奉一丛花草,看见他的另一辆车子从小道上开进院里时,脸上的表情说不出的奇怪。
“姐,好久没见了。”何忍从车里下来,和何沁打一声招呼。
何沁一手按在何允幸的肩上,嘴角略微地抬起来,却没有上前,等他已经要走到门口了,才小声的把何允幸指使走,说:“何忍,你先别进去,和我讲讲话吧。”
何忍的脚步收回来,听话的走到何沁身边。何沁看他这样轻易的过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望望天又看看地,最后叹一口气,憋出来一句:“你喜欢那个曾陆离,怎么都没想过告诉我啊。”
“姐,”何忍先认真的纠正,“你们称呼他别老用‘这个’、‘那个’作前缀,他比我们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值得别人尊重。”
何沁听了,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压低了声音道:“何忍,我是不像爸爸那么介意男女的问题,但是只让你看看我的前车之鉴,一个外人是不值得你为了他和自己的家人吵翻天的。他对你能有自己的亲人对你更好?爸爸这两个月因为你的事心情都不好,你要是抱着和他吵架的心思去,那么先收收自己的火气,不要和家人吵架。”
“我没想和爸吵架。”何忍平心静气道。两个人是从出生开始就血肉连着血肉的关系,从小到大,本来应该是谁都分不开的紧密存在。何沁看着他,终于走过来像小时候一样想要去拍拍他的脑袋,却发现何忍早就长的要比她高很多了,于是只能无用的说一句:“在青南还好吧?”
“挺好的。”何忍说,转头瞧见正在从二楼的露台往下面偷看他们两个人的何允幸,于是无奈地冲他笑笑,何允幸手足无措的看着他,咬咬自己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