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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上过大师段，却很快就三连败跌下来了，根本没能稳固自己的位置。
这种情况一般被人称作伪大师。
自那次起这位就总在一段附近打滚，可惜再也没能冲上去过，时至今日已然进入了退休阶段。
换言之。
年轻力壮的李想又开始欺负退休老人了。但没办法当前这个段位就是老年人多，青壮年要么在四五段要么在一段，二三段属于“缓和区”。
两人在场地里打了照面。
李想遥遥地点头示意，除此之外没什么感触，但老人回礼却无比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或许有高龄训练家仍在排位上活跃的案例，无奈他知道自己是绝对不行的。他这个前浪，马上就要被后浪推死在沙滩上了。
还是被最灿烂的那一朵。
“也不知道我年轻的时候，有没有这么意气风发。”
他掏出精灵球，猛地向前方掷出去。
年纪大了总会多愁善感，但偶尔岁月沉淀下来的感情，也能成为他和宝可梦的力量。
“嗷呜——”
恣意狷狂却难掩暮气的风速狗，发出了悠扬的狼嗥，一股骇人的气势如炽热的烈焰般涌现！
【威吓】！
远处，像是有人在他脑袋上垫了块石头似的，李想眉头皱起，呼吸不自觉加快些许。
却也仅限于此了。
他对这种东西早已产生极强的耐性，深呼吸两三次后便不再受到干扰。
身前消失的甲贺忍蛙同样如此，尽管物攻被降低，但它此时的状态其实非常不错。
仗着距离较远，它甚至没有第一时间进入【保护色】状态，堂而皇之地站在原地增加自己的分身，并对风速狗露出挑衅的神态。
后者都被它整笑了，身形如魅影一般向前扑去，奔跑之间展现出锋芒毕露的獠牙和利爪，所过之处砂石如子弹般飞溅，噼啪作响。
年轻人！你可别太气盛！
“气味侦测！”
“烟幕！”
甲贺忍蛙们满不在乎地迎头而上，体表一层黑色的浓雾喷发而出，刺鼻的气味侵入场地的每一寸空气，无形中化解了被【气味侦测】探寻到真身的可能性。
不气盛能叫年轻人吗！？
两只宝可梦蓦然接近，风速狗却不打算闯进雾里，骤然吠叫一声。
“吼！”
“热风！”
灼热的狂风自它的每一根毛发中吹出，汹涌的热浪驱散了遮蔽视线的浓烟，显露出甲贺忍蛙们身形的同时也让它们无处遁逃，滚滚侵袭而去！
“飞水手里剑！”
李想的指令姗姗来迟，两只甲贺忍蛙左右手一撮，篮球大的碧蓝色水手里剑旋转着飞出去，与热风交织碰撞在一起，迸发出厚重的水蒸气。
嗙！
淡白色的水雾令原本有些焦臭的空气清新不少。
可老人的心情并没有随之明朗，几乎把整个人生都交给了对战的他很清楚，假如李想连及时指挥并伺机反攻都做不到，只能被动招架的话。
绝不可能打到当前的段位。
更何况甲贺忍蛙在其队伍中一向以手段诡谲出名，没有主动进攻必然是有所谋划！
等等！
老人目光微凝，没去看那两只破雾而出的甲贺忍蛙，而是望向姿态和神态皆十分诡异的李想。
异样的感触让他有些心绪不宁，总觉得像是发生了什么，而这种感觉他曾经体会到过——
【共鸣】！
信息如闪电般飞过脑海，老人面色大变，巅峰期打入大师球级的他最难忘的一场对战，便是由一只怪力与其训练家带来的。
对方如出一辙的动作、神态和陡然暴涨的实力，让他至今牢记着被单方面殴打的憋屈滋味。
“警惕四周的陌生气味！疯狂伏特！”
老人蓦然大喊起来，正死盯着甲贺忍蛙们的风速狗当即会意，绒毛之中电流蹿动，进而像铠甲一般环绕在它的体表之间。
伴随着它左右奔袭的动作，疯狂舔舐地面，留下大片焦褐色的痕迹。
然而，甲贺忍蛙并没有像老人猜想那样，悄悄地跑到风速狗的附近。
它一直站在两个分身弟兄的后面，为完成共鸣而争分夺秒。
深度共鸣还是有一点前摇的，假如明明白白地展现出来，天知道对手有没有什么阻止的方法。
但就目前来看，对方确实足够机敏，无奈把它想的太坏了。
干嘛老实往后面和天上跳来跳去，难道自己只会背后捅别人刀子吗？这是偏见！
甲贺忍蛙非常愤怒，连带着李想也沾染了这份怒火，进而发出更似宣告般的指令。
“飞水，手里剑！”
嘭嘭！
连续两声炸响！
竟是那两道分身蓦然炸开来了，它们化作滔天的水雾让甲贺忍蛙周身被漩涡缠绕的身影变得蒙昧不清，也让老人的表情再度发生变化。
“快上！阻止它！”
老人并不清楚变化结束后会发生什么，但他知道肯定不会是啥好事。
可惜这时候再上前，已经有点迟了。
更加庞大的水雾如云海一般向四周扩散出去，满身狂雷的风速狗和老人皆来不及逃离，被其瞬间淹没。
随后无数道雾气凝结而成的身影自四面八方飞来，手持碧蓝色的手里剑，高速旋转使其发出尖啸似的嗡鸣，又齐齐向风速狗斩去！
嘭嘭嘭！
如集束手雷爆炸似的闷响。
“呜！”
风速狗的小身板哪里抗得住被这么多“人”围攻，甚至来不及做什么动作，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快，竟如此之快。
以完全不给人喘息时间的速度，顷刻间将对手拿下！
“这是……”
老人眼皮子颤抖，他知道共鸣会给宝可梦带来很大的提升，但绝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说是力量改头换面也不为过了！
影子分身？替身？它们为什么都有实体且能使用招式？共鸣能给宝可梦带来如此大的改变……
在他的圈子里有人曾说过，前任冠军提出的【共鸣】概念是大师级的标配，如果没能和宝可梦完成共鸣，那么就算打上大师级也不稳定。
许多人嗤之以鼻，因为没掌握共鸣却上了大师级的人一样数不胜数，这玩意儿只能算实力的添头罢了。
难不成能像Z招式、超级进化这样，为实力带来质的变化？
老人体会过共鸣的厉害，自然不会像他们那样想，但也从未料到【共鸣】竟恐怖至此。
假如他也能共鸣，是不是就能晋升大师级了呢？那些比他年纪大却稳坐钓鱼台的训练家，会不会也靠共鸣？
这么一想，老人的心情顿时变得患得患失，以至于要靠无人机洛托姆的提醒，才反应过来要交换宝可梦了。
但其心中的遗憾不言自明，看向李想的目光中，又羡慕又惊叹。
老人明白。
自己已经没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不远处。
正与甲贺忍蛙高度精神链接的李想皱了皱眉，第一次将共鸣引入对战之中，却没想到会引起老人如此大的反应，连忘记交换这种低级错误都犯了。
其心中由波导呈现出来的各种感情交织，混杂到让他有些看不清。
但羡慕的情况还是很明显的。
有了这个发现，他跟甲贺忍蛙皆满意地点点头，并向老人放出来的下一只宝可梦追杀过去。
大家实力相差不大还能多打一，那不是降维打击？
……
李想传入高级球二段的事情，并没有太多人知道。
他也只是告诉了极小一部分人。
而当与别人聊到晋级赛的细节时，他重点分享了那位老人的事情。
晋级赛的三局，曾登上过大师级的对方实力最强，按理说应该最为棘手。
但在甲贺忍蛙与他深度共鸣的攻势下下，又如同硝烟般散去了。只是等对战结束，对方欲言又止如同克制着某种情绪的表情，实在令他感到奇怪。
后来李想才了解到，老人与他打完那场后，便向协会申请了退休、退赛。
如果老人选择咬牙挣扎，不管掉段多少保持在高级球级的话，其实还有三两年可以打，能带来的利益也是巨大的。
可惜没如果。
老人退的非常果断，以至于很多人都觉得，是不是李想打得太狠，把这位最后的一点精神气打没了——
并非如此。
对方只是履行了作为前浪的责任，让李想这朵更有冲劲的后浪把他推到了沙滩上，然后默默消逝。
顺带，懂得了自己到底差在哪儿。
心满意足的他结束了自己作为职业训练家的漫长生涯，接下来的老人只会是一名普通训练家了。
可能会找几个学生，也可能从此与宝可梦们一起颐养天年。
人体无法突破年龄带来的限制，实在是令人遗憾。
听完他所说的情况，他人皆十分感慨。
因为早晚有一天，他们也会迎来自己职业生涯上的末路。毕竟职业训练家和所有运动员一样，都属于将自己和宝可梦逼到极限的一条道路。
年轻时还好，年纪大了实力就会降得厉害，与那些小年轻相比只剩下经验优势。
所以大家对此都感同身受。
而抛开这个话题，另一件重要的事情——
开俱乐部。
这件事去年就有了定论，宋桀、叶慕他们也在积极筹款、买地，阿比盖尔、安雅等人更是一早便响应并参与其中了。
连带着苏茜，也掏出了自己的私房钱入股他们的俱乐部。
或许她作为魅梦天王的学生，没办法站在李想他们这边出战，但拿钱出来支持还是很轻松的。
不仅如此，她还联系上了柏香、凤来仪等前几届毕业的学姐。
一来二去俱乐部几乎变成了类似同学聚会的性质。
而在钱和地这方面，大家的投资其实是杯水车薪，主要的大头来自叶慕和宋桀他们家的门路，以及吕姝和赵婕这两位学姐批下来的贷款。
李想看到合同上一串零的时候都惊呆了。
“他们是怎么敢贷的？”
“怎么敢贷？学弟你要知道现在风投在找你，很多银行也在找你，抢着给你送钱诶！”
在学校里就敢拉帮结派卖资料赚钱，后面更是搞博彩，疯狂走邪道的吕姝捅了捅他的胸口。
“十九岁！高级球级二段！你觉得这种人历史上有几个？”
“可是……”
“不要可是了，没有谁是笨蛋，人家既然愿意贷，就说明他们认为你还得起！”
“但这条件未免太优厚了。”李想又不是没了解过贷款，这份合同上面的有些内容在他看来是很不符合“逻辑”的。
嗯，资本赚钱的逻辑。
“——好吧，我只能说，这家银行背后的人姓姜。”吕姝举双手投降，倒不是她想坑李想而故意隐瞒主要信息，主要贷款的人要求不透露。
搞笑么！
这瞒得了一辈子的？
而李想听到姓姜这两个字，无比愕然地看着她，足足五六秒后才掏出了手机。
把电话打到三师姐姜裳柔那边去。
之后，经历了快半个小时的漫长通话，他神色复杂地收回了手机。
世界是充满戏剧性的，就像租房公寓里会有千金大小姐，乡下小家族中会有顶级大家族族长女儿一样。
诸夏有两家最大的银行，一家姓姜，一家姓谢。
李想认识了三师姐将近九年，第一次知道姜裳柔的姜，是这么个姜！
难怪之前在网络上引起小范围风暴后，一两天后消息就消散无踪了，人家可是背靠诸夏协会的地区银行啊！
继我的发小是主角、我的后桌是矿老板儿子后，又来了个我的师姐家开大银行。
就很棒。
李想一直记得他以前问三师姐家里是做什么的时候，对方说的那句“家里做了点小生意”的回应。
嗯，确实挺小，也就世界五百强级别。
第975章 无口无心感情之神
训练家俱乐部是个无底洞。
李想从未对这一认知有现在这般清晰，而每当他看到账户上锐减的数字，窒息的心痛感便油然而生。
记得当初超梦从北美地区拿到的金砖赔款，结果没几个月就用光的事情，他还在想这货咋这么能用，花钱太大手大脚可不行……
乖乖，超梦是怎么做到这么省的？
“杯水车薪啊。”
李想看着俱乐部的企划图，对照不远处热火朝天的工地，无奈地叹息。
这都还没开始动工，初期准备的阶段账上的钱就去掉一半多了，可花钱的地方哪会只这么一点。甚至他们脚下这块地都是协会特批的，否则就天都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哪儿还容得下一家新的俱乐部。
搞不好最后还是得回雾都去开。
宋桀摇了摇头，道：“你应该庆幸我们能拿到地，地到手就安心了一半了。而且格调定那么高，我们总共不到二十个人却按三级俱乐部的规模建，不得做好初期部分投入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