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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这个时候,她便取出古琴来,或者吹起箫。琴声高雅,箫声呜咽中另有一番深沉寻觅的辽阔落寞之感。娓娓道来,仿佛在诉说着千百年来的岁月变迁,花开花落!
林嫣实是很喜欢弄琴吹箫的这种感觉。以前没有这种自由,现在可好了。四面尽是湖山,还有一个绝世高人相伴,她自是可以随心所欲的摆弄起来。
而这些,对于克什来说当真是求之不得。自从听过林嫣的演奏,他就觉得以住所听到的种种都实在不配称之为音乐。那种差距,何止只是天差地远?那是两个完全不同级别,就如同天上的明月和地下的萤火虫发出的光亮一样。怎配相比?
于是,每当月明星稀的晚上。一个白发飘飘的老头便在夜风中悄然而立,听着那来自遥远的,仿若另一个世界传来的箫声。他喜欢听箫声,箫声让他想起以往的许多事情,也让他领悟了一些往常没有悟到过的生命真谛。听了几回,他发现自己的斗气增进了不少!这可是近十年来的第一次突破瓶颈!
林嫣也喜欢吹箫,箫声中有种深沉的神秘感。颇合道家的心境,总让她想到那似乎近在眼前,又似乎远在九天之外的天道。
米梭家她去过一次,便再没有去过。这小子行为放浪,他的妻子也不是个理家之人。一个好好的家乱得像个猪窝。那些骑士们都是大男人,不知为了什么也不找个侍女来理家。再加之他正是在密室用药的时间,他的妻子又不擅长于待客。林嫣呆不了一会,便跑回这里来了。
今天是第十六天,是米梭过了半月禁忌的第一天。林嫣和克什便一起荡舟上了岸,便向米梭家走去。米梭家在当地实是一个名门,米梭身上还有贵族爵位。可惜的是他太没有贵族风范,让得贵族圈子的人看他不起,不屑于与他往来。而他对那些迂腐可笑,又做作愚蠢之人更是白眼相加。便成就了今天的浪荡之名。
林嫣两人来到米梭家门口时,见外面围了一些人。正在那里指指点点,取笑不休。克什心想:不好,这小子又闹什么大笑话了!
穿过众人一看,林嫣一阵目瞪口呆:那米梭正扑在一个澡盆大的盆子里,那盆子发出阵阵酒香,想来是一盆子的美酒。他正在那里低头猛喝!这不是可笑之处。可笑的是不知哪里来了三四只猪,也围在那个盆子旁边,低头猛喝!
这这这,世上还有这种与猪争喝酒的事?克什已经走到他面前,想去把他扯起来。林嫣听得旁边一人说道:“这米梭大人,一年不闹几个大笑话,就不叫米梭了。我一大早就听得他对他家女人和几个骑士说,他的腿大好了,可以自已照顾自己了。就是半个月没有喝酒,也没有吃点美味的食物,实在是馋得慌。于是要他的女人带着骑士们去给他到市集卖些来。
不料他们前脚刚走,后脚就不知他从哪里就弄出这些酒来。还说小杯不过瘾,于是拿出了家中装物什的大盆。就这样伏在地上就喝。后来的事,就是眼前发生的了,你们都可以看到:不知从哪跑来了几只猪,闻到酒香居然和他一起喝了起来。
米梭也不知是醉了还是不在意,居然不但不赶走那些猪,还大大方方的和它们争起酒来。你看,你看,就是那个样子!”
第三十七章 世间自有放达不羁之士(下)
这时克什伸手想拉起他,不料他酒性上来,竟是死也不肯起来。只是被克什稍为拉动了一点地方。一见到他让出了地方,一头猪便挤了过去,占了他的位子喝了起来。米梭一怒,用力一推,那猪不动!他一气之下,便用整个身子向猪撞去,终于把猪撞了开来。这才又伏了下去,准备再喝起来。
克什刚才没有使用斗气。见他如此行为,心下一怒,暗运斗气,伸手硬生生的把他提了起来,便向房内走去。那米梭醉眼醺醺的望着他,看了半天,想是认出来了,揪着克什的白胡须,说道:“老头,可有带酒来?”
林嫣看到这里,不禁又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再看看克什被他揪住胡须那痛苦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和着众人一起,大笑起来。
这时一个人笑道:“去年也是这个时候。米梭大人不知怎么想的,忽然心血来潮,跑到城东的乞丐窝里。穿上他们的衣服,拿上他们的烂碗,混在中间乞讨起来。那时我正好经过,他居然跪在我面前叫道:“大爷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正要把他喝骂开来,一眼看去怎么恁地眼熟!再看去那,那不是米梭大爷吗?长相有相似之人,可他那锁骨之上那颗长毛的大痣总骗不了人吧?
那时他的腿行动不便,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让下人把他送到那里去的。多半是哄骗加利诱加威胁!他家的那几个骑士们为这些事不知受了多少罪,诉了多少次苦了!”
“就是,就是,细数起来,米梭大爷做过的荒唐事还真不知道有多少!记得那时,我们都很年轻。米梭家境好,人又大方洒脱有才学。自然是我们这般人的头了。我们这群人整天无所事事,就在城里瞎逛。那日来到城南路透老爹家外面,隔着围墙就可以看到里面那红艳艳的苹果挂在枝头,那个红!那个大!可真让人口水流个不停。
当时米梭大爷就说:咱们何不爬过墙去偷一点?当下大家都表赞同。米梭大爷就第一个爬到了墙头,跳了下去。
大伙儿等了半晌,也不见他吱声,也没有见他回来。于是商量着:这米梭可能是在一个人独吃了!大伙儿望了望那艳艳的果子,咽了下口水。当下我便说道:我过去瞧瞧吧!于是我也爬上了墙,跳了下去。
谁知一跳下去,我的妈呀!下面竟然是个粪坑!我一落就落在粪坑里面。当时我吓了一跳,正要大叫,忽然一只手按住我的嘴,我一看,不是米梭是谁?他对我做了个禁声的动作,悄悄的在我耳边说道:这个所谓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苹果同吃,有粪坑也就同掉了。你千万别说话,让他们一个个都跳到这粪坑里面来。
果然,大伙儿见进去的人都没了声响,心下以为对方正吃苹果吃得个不亦乐乎。于是一个接一个的都跳到粪坑里来了。到了最后,所有的伙伴都掉进了粪坑。米梭大爷才爬了起来,大伙一身臭哄哄的回家!”
这人这个故事一说出来,所有的人都是一阵哄堂大笑,林嫣更是笑得捂住肚子叫疼。要不是这时克什在招呼她进去,她还真不想离开呢,还想多听几个有关米梭的笑话呢!
林嫣走了进去,这时米梭已经被克什放在了他的床上,呼呼酐声如雷。林嫣一看到他那样子,想起刚才所看到所听到的,忍不住就在那里“咯咯咯”的笑个不停。克什只看了她一眼,便知道她在笑些什么。
说实话,自己刚到这里来居住时,不就是听到有关这个人的笑话而被他吸引的?要不是有他在,自己还真不一定会选择这里居住呢。想到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克什也不禁莞尔!他从来都是那么的洒脱不羁,那么的真情真性。不掩饰自己的所好,也永远充满童心。不像自己,一直在学着放下,却始终做不到他那样自由自在的活着。
过了两个时辰,米梭的妻子家人回来时,米梭还在呼呼大睡。他们想来是听到了他今天的所作所为了。他的妻子只是苦笑了一下,看来对他是觉得全然的无能为力了。那些骑士的表情和林嫣如出一侧,眼睛只要一瞟到米梭,就忍俊不禁的。
待得米梭醒来,天色已晚。对于众人所说的他日间所作所为,他是毫不在意的。听了听,便当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谈笑风生。
严密地按照林嫣所说的做了以后,米梭说现在觉得整个人身轻如燕,腿脚也不疼了,心也不疼了。除了以往痿缩了几年的足,还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外,他已经可以慢慢的行走了。按米梭的说法:这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么轻松舒服过!
他掂记着克什的“碧玉冰魂”还有林嫣的琴声。当下闹着要连夜赶往克什所在去。三人于是连夜起程,披风踏月的向克什住处赶去。
三人都骑上了马,向克什的居住地悠悠走去。这时圆月当空,好风如水。风吹树叶动,月下影婆娑,加之一阵阵草木芳香传来,当真是说不出的自得自在。
林嫣用双脚策着马,取出箫来。就这样在骑马背上,呜呜咽咽的吹了起来。米梭还是第一次听得她吹箫,竟是神魂颠倒,不能自己!
林嫣所吹的曲是她随景随性所奏。这阵子跟两人相处,她笑的时间是过去一年的总和还要多。心情愉悦之下,那箫声也是悠悠如春风细雨,绵绵似流水轻荡。这一路吹来,竟使无数的人揽衣而起,去追寻乐音所在。却又哪里追寻得到?只剩下那绵绵不绝的箫声,在天地间渐行渐远!
这一个月来,米梭的痼疾已然痊愈,林嫣也从两人身上受益良多。过去一年多患得患失,自怜自伤之情已去了大半。她去掉了心头的重负,自是感到轻松无比。
而这两人也何曾不是如此?林嫣的所歌所言,饶是他们见多识广,却也是都末曾见过听过的,更是从中得益良多。
天下间没有不散的筵席。纵使三个忘年交再如何不舍,林嫣也得离开了。她要到处去看看,到另外两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公国走走。
第三十八章 匆匆行客(上)
她要走,两人是何等人物?世间的聚散离合早就看得开了,当下也不挽留。
克什只送给了她一个非金非玉的雕塑,也不知雕的是什么东西,还特地的做成项链状。说是送给林嫣做个记念。
至于它的用处,克什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句:“至少在草莽市井里可以防身用。”
另外,还给了她一匹褐色的马。这马还不错,但也不到太好的地步。想是克什怕她因为这马而惹来不必要的麻烦,故意挑选过的。
林嫣也不言谢。到了这种交情,任何言语都是多余。于是她挥了挥手,告别两位好友,在晨曦中,策马离去!
走了一程,林嫣忽发奇想:我这个医牧当得也够久了。干嘛不改个样子,换一个面孔玩玩?
想到就做,于是她策马进入山林,找到有水的地方。看了看四周大致无人之后,她洗去脸上的妆容。
想了半天,她把自己变成一个蓝发蓝眼的女子,脸色呈褐色,没有斑点。不过五官不怎么精致。远看细看都是一个面目普通的女子。
想了想,她还是为自己增添了点高雅的气质。这样的话,至少不会被人过于轻视了。
在官道上走了两天。现在渐渐进入了夏末初秋时季,不时有两片黄叶从树上飘落,沾在马蹄上。
林嫣一路慢慢的驶来,骑马如同别人骑驴一样,悠悠的在那里晃着。倒也有几分自在在其中。
路上不时的出现成群结队的商旅和骑士团,还有什么探险队的。越是走到后来,那些人看林嫣的眼光中渐渐可以看出狠厉之气。
林嫣倒也不怕,她虽然还是没有内力,但她的剑招在全力施为之下,平常几个武士是足可以应付的了。
这时她想到了克什送给她的项链,于是把它挂到衣服外面来。
她毕竟是江湖中人,自有江湖中人的直觉在。那克什如此深厚的斗气,就算隐退多年,当年只怕也是江湖上令风云为之变色的大人物了。
只听他的语气,便知他的势力应该在黑道上,在民间。
她一个孤身女子在外,眼见渐渐的离洛克公国和那刹公国越远。越是深入到亚芡公国,那些来往人中的狠厉之气便越是明显,而所见之人也越是嚣张。
在路上,也可以不时看到几伙人打成一团,血淋淋的洒得到处都是。
来往的人大都成群结队,一个个彪悍狠厉。几乎多数人的手上,脚上,脖子上甚至脸上,都有着伤疤,一身的戾气。
这时林嫣也注意到了,曾经有几个人打量了她几眼,交换了眼色。开始有意无意的靠近林嫣起来。
不久之后,那群人中多了一个明显就是当头的人。他一见到林嫣颈中所带的项链,马上脸上变色。也不说话,远远的骑在马上对着林嫣就是一躬身。然后狠狠的瞪了开始打量过她的那几人,策马让开路来,挑别道而行。
这一路上黄尘滚滚,越走到后来人越来越多,衣服打扮也越是参差不齐。
那些骑士佣兵,还有武士,吟游诗人之类,更是一批连着一批。偶尔也可以看到几个普通人,都是面带风尘警惕之色。
看来,这个亚芡公国着实不怎么安稳啊!
她一个孤身女子,骑着一匹好马,在那里悠悠而行。特别是衬着别人的行色匆匆,风尘满面,她更是平和清静得令人疑惑。
不过这种疑惑在见到她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