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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没有一点长进,还是跟十年前一样的温吞性格,进职场会被搞死。
学校是不去了,等年后黎北晏再去教育机构面试,贺琮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一会儿,用手机把他的面试资料拍下来,发给助理,让他查老板的背景。
这个人……还真是一点都没变。
这几天,黎北晏一直在观察他,发现失忆了的贺琮,和三年前有很多差别。最显著的,就是他不再操心黎北晏吃饭喝水,贺琮整天戴着蓝牙耳机,外语和中文来回切换,嘴巴一直说话没停过。男人自己都会忙得忘记吃饭,更没有时间来担心黎北晏。
他们角色交换,换黎北晏来监督他吃东西,不过贺琮倒是挺享受,除了不吃的食材,煮什么都照单全收。
他可比黎北晏当年好养活多了。
转眼到了年关,贺琮忙完最后的工作,躺在黎老师腿上。黎北晏把金丝边眼镜取了,轻轻给他按太阳穴,他眼角的伤疤毫无遮挡,黎北晏摸了摸,有些难过。
“你这里还疼吗?”
贺琮闭着双眼,眉间有几分疲惫,他把黎北晏的手抓过去放在嘴边亲了一下,才开口。
“现在哪里还会痛,笨蛋。”
贺琮亲完没有松手的意思,把黎北晏抓在手心里,黎北晏只好保持这个姿势单手给他按摩。
今天已经二十五,离除夕还有五天,他得回郊区和爸妈过年了。
“春节你什么时候回去?”黎北晏问他。
贺琮在他腿上动了动,梳得整整齐齐的头发散落几根搭在白皙的额头上,他看起来,一点不像已经三十多岁。
“你呢?”
“我明天就得走了,家里只有老爸和老妈,得回去陪陪他们。”
贺琮睁开眼睛,从黎北晏腿上起来半坐在沙发上,他脸上的疲倦还没完全褪去。贺琮揉了揉眉心,问:“你要去多久?”
家里亲戚不多,可等去叔伯姑婶家拜完年,也得初六以后了,“差不多十天,初七回。”
贺琮脸色不好看,想都没想就说:“不行,太久了。”
黎北晏主动过去亲了亲他的脸,“你们家也有一大堆人要见,一大堆事情要做,对不对?你专心忙自己的事,不要想我,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贺琮眼神顿时犀利,直接刺向他,“我怎么可能不想你。”
黎北晏干脆躺到他怀里,勾着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拉近,抬头亲吻贺琮的嘴唇,和有一些胡茬的下巴。
“好,我也会想你。我们各自去忙自己的事,忙完了再见面,好不好?”
哄了好久,贺琮脸上的神情才松动了些,拿手捏黎北晏的脸,故意恶狠狠地开口,“初六晚上必须回来。”
黎北晏乖乖点头答应,提前一个晚上走,父母应该没有意见。
那天晚上,贺琮在床上几乎失控,黎北晏又流血了,他低着头给他上药,一言不发。
等药上好了,黎北晏挂在男人身上,吻他冷着的脸。贺琮心里有气,任他胡乱亲了好久也无动于衷。
“你乖乖等我回来,很快的。”
贺琮没说话,伸手把他揽进怀里,一起睡了。
王女士和黎爸爸早早在家里做好了吃的等黎北晏回去,他把年货下了搬进屋里,黎爸爸递杯水过来,黎北晏接了把车钥匙还给他。
“年后你再去买一辆车。”
曾经那辆现代不知道停在哪个车库,经过三年的时间,可能早就锈成了一堆烂铁。
从戈壁回来后,黎北晏时常借他爸的车开,弄得他出行不太方便。
黎北晏点头说好,王妈妈半夜不舒服起来吃了药,现下还睡着。黎北晏给她的主治医生打电话,询问老妈的身体情况,那边说目前状况还不错,年后要去医院复查。
黎爸爸去书房写对联,他拿很大一张红纸,用剪刀剪裁合适的尺寸,黎北晏拿毛笔在有金粉的墨水里浸湿,选了他们最喜欢的一副字写上去。
等写完了,老爸仔细看了一会儿,满意地点头。
黎北晏去外面把对联贴上,北京下了很大的雪,屋外的地上结了好厚一层冰。
他腰不好,拿着铲子清理了好久,等清到停车场的时候,黎北晏突然想起他们已经不再和贺家来往,过年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宾客如云,张袂成帷了。
没有必要扫得这么干净。
他停下手头的动作,提着铲子回屋里。
过年,其实黎北晏对过年没什么好期待的,无非是又老了一岁,陪伴父母的时间又少了一年。
小时候期待着三十晚上放烟花,在西北的那些年,他一个人守着戈壁,看夜晚天空中的星星。
春节在黎北晏这里,只是一个比平常冷一些的普通日子罢了。
三十晚上,十二点的钟声刚敲响,黎爸爸在屋外放鞭炮,黎北晏披了大衣出去,给他和王女士一人一个大红包。
黎爸爸高兴接了,妈妈眼里有泪在闪烁,抱着他小声哭了。
黎北晏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她的背,鼻尖酸酸的,他仰着头呼气,不让自己在他们面前哭出来。
“宝贝儿子,你这些年受苦了啊。”
王妈妈哭得伤心,说话断断续续的,提不上气。从黎北晏回来到现在,只有这个女人,说他那三年受苦了。
黎北晏伸出右手,把旁边的黎爸爸也一把抱过来,头挨着他们,三个人在除夕的夜里,在漫天大雪中,在热闹的鞭炮声中紧紧相拥。
对不起,我曾经意气用事,狠心离开了三年。我永远是你们的儿子,我永远爱你们。
“儿子,你先去把车里暖气打开,我上楼看看你妈,怎么还没下来。”初一,黎北晏要陪妈妈回娘家看姥姥,他和黎爸爸已经换好衣服在客厅等了好久。
黎北晏拉住抬脚准备上楼梯的黎爸爸,“我上去看。”他年纪大了,还是尽量少爬上爬下。
他回姥姥家里吃了很多小时候的美食,初二去了傅家,和程夏聊了一天,走的时候傅奕目光冷得没把黎北晏当场冻死。
最后几天又轮番去亲戚家拜年,特地装满现金的红包全空了,一毛钱都不剩。
黎爸爸在后座陪着王妈妈,说:“一直往外掏也不是个事儿,儿子,你什么时候带人回来,一起去做个试管婴儿。”
父母们思想真的很开明,从黎北晏出柜第一天起,没有对他说过任何一句难听的话,反而一直支持他
三年的时间太久,久到他们可能已经忘了南屿了贺琮。
“想抱孙子哪有这么容易。”
黎北晏笑着打哈哈,心里却在想孙子的话,贺念完全可以啊,长得和他那么像,四舍五入就等于亲生的,完全满足他们想抱孙子的心愿。
车开回郊区,黎北晏熄火停好车和父母回去,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男人,他正背对着他们,趴在门缝上往黑漆漆的屋子张望。
黎北晏根本不用去猜,看到那身蓬松的加拿大鹅,和旁边立着的LV老花行李箱,就知道是哪个让人头疼的家伙来了。
爸妈疑惑地看向黎北晏,黎北晏无奈地走近他,叫他名字,“古铖!”
背影立刻转过来,古铖去烫了头发,卷卷的很蓬松,显得整个人大男孩子气,配上他的笑眼,看起来十分温柔。
“裴尔!新年快乐!”他奔跑过来,张开双手给了黎北晏一个超级大的拥抱,又和黎家父母握手,乖乖地和他们问好。
“孩子快进屋,外面冷。”王女士对这种乖乖牌的小孩儿最没抵抗力。
于是古铖,在初六晚上大摇大摆进了黎北晏家。
他打开行李箱,从里面拿出好多黎北晏甚至连牌子都叫不出的礼物,送给黎家父母
“不不不这太贵重了,你是北晏的朋友,随便来玩儿就是了不用带礼物,阿姨不收。”妈妈推辞着不要。
古铖又铁了心非要送,黎北晏被他们这一推一送的吵得心烦,起身把礼物接下,安慰爸妈,“他们家钱有数不清的金山银山,你们就收下,正月来别人家拜访,怎么也是要带点礼物的。”
“对对对,叔叔阿姨这是我的心意,你们收下吧。”
黎北晏拍古铖肩膀,示意到外面阳台去说,等出来了黎北晏问他,“你来干嘛?”
古铖还是笑嘻嘻的,从包里掏出一个精美的盒子,“打开看看。”
黎北晏没有动,最后还是古铖自己打开,是一块两百多万的手表。“黎老师,你喜欢吗?我在瑞士挑了好久,才挑到合适的,你快戴上试试。”
黎北晏收回被他拉过去的手,冷声道,“古老师,难道我之前跟你说得还不够清楚?”
他不在意地摇摇头,“我说过喜欢你啊,我已经跟家里商量好,来北京工作,不回上海了。”
手机铃声突然响了,是贺琮,黎北晏在古铖毫不避讳的目光里接起,带着歉意开口,“今晚有事,我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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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承认
出去了一整天,手机电量早已告急,等黎北晏把话说话,还没来得及听到贺琮的声音,通话就被迫中断,没电关机了。
他努力不去想贺琮难看的脸色,烦躁地把手机放回兜里。在西北三年的日子里,他以为自己的耐性已经磨得够好了,可古铖总是有办法让他恼火。
“你到底想干嘛?”黎北晏憋着火气问他,不想吵到屋里的父母。
特权阶级果然牛逼,随随便便就能查人的底,上至祖宗八代,下到你住哪儿今天晚上吃了什么从哪家店出来,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喜欢一个人直接砸钱,随随便便送一块几百万的表,自以为就能俘获人心了。
“你……在和其他人交往?”古铖降低音量,语气带着些着急。
黎北晏承认道,“是,我有爱人了。”
古铖额前的头发稍稍长了,阴影里黎北晏看不见他眼里的情绪,他双手揣在外套口袋里,低低地笑了一声,“我已经把店铺装修好了,打算开个琴行。”
他在艺术方面本就极有造诣,对奢侈品也很了解,开店卖钢琴,算是跟兴趣对口了。
黎北晏说:“既然找到合适的工作,就尽全力去做好,一天瞎围着我转做什么?”
“你不是从学校辞职了吗,来我店里帮我吧。”古铖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说着。
“你别他妈调查我!”黎北晏气得一脚踹向阳台。
有贺琮就够了,别的人不可以肆无忌惮侵入他的生活,让他半点隐私都没有。
古铖顿住,缓缓地道歉,“对不起。”
黎北晏心里烦躁得不得了,又不敢在这里大声发火,只能掏出烟咬在嘴上,拿打火机点燃。用力吸了两口,把那股火气忍下去。
古铖看黎北晏脸色好些了,又拿着手表想给他戴上,黎北晏叼着烟扬起手,作势要打他,他才把东西收回去。
“这个真的好看,很适合你嘛。”古铖委屈道。
“你自己戴,老子不要,我不配。”
他开口道,“我其实找设计师定做了一块款式一样的,戴起来就是情侣手表了。”
“你他妈滚蛋。”
古铖真的很有办法,激发黎北晏埋在骨子里的脾气。
他见好就收,不再说欠揍的话,两个人静静站在阳台,对着大雪一根又一根地抽烟。
古铖看着太年轻了,像未成年偷偷拿大人的烟抽一样,黎北晏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
“黎老师,来我店里工作的事你可以考虑一下,我后面会开班,教学生弹琴,到时候很忙,需要信得过的人来打理。”
“我弹琴跟弹棉花一样,还是别去糟蹋琴行了。”跟一傻逼孩子生什么气,黎北晏安慰自己,别把古铖的话放在心上,会折寿。
“大过年的也不好往外赶客,你今天就在这儿睡一晚,明天早上赶快滚。”抽完烟,他对古铖说道。
那厮笑嘻嘻地点头,几根棕色的卷毛随着他动作来回摇晃,黎北晏打开门带着他进去,身后忽然传来车极速行驶的引擎声。
开得太快了,只在白雪皑皑里看到黑色的车影,酷炫的外形让人不敢移开视线,等到车在院子里停下,急刹车刺耳。
是豪华大气的布加迪。
驾驶座的车门打开,贺琮面若寒霜,周身带着一种让人冷到骨子里的愤怒。看得黎北晏头皮发麻,脚被定住一样动不了。
“……贺琮。”
他朝他们走过来,喉结在上下剧烈地动弹,手掌紧紧撰成拳头,手背上有凸起的青筋。
“我怎么感觉这个人我见过。”古铖凑近贴到黎北晏耳边,问道。
黎北晏吓得赶紧退开和他拉出距离,他知道,贺琮现在很生气。他见过太多次男人发火的样子,熟悉他每一个微小表情。
“你说的有事,就是因为他?”贺琮用冰冷的眼神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