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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念起身回房间,黎北晏坐下靠着贺琮的肩头,“之前你一点口风都没听到?”
贺琮说:“他跟你的话最多,你都不知道,又怎么能指望我听他透口风。”
黎北晏的脑子被性格突变的贺念,搅成一滩浑水,他一向是最乖的,这会儿把贺家的计划全打乱了,贺瑾要是知道,怕是要回来打断他的腿。
第59章 不认识
黎北晏曾经就贺念未来的职业规划和贺琮聊过,他逻辑清晰,态度坚定,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所以等到自己成年后,毅然离开部队自己创业。
等到了自己儿子这里,贺琮的态度开放,他明白家里人想要培养贺念成为继承人的心思,他没有阻止,但是也从没正式对贺念说过,未来一定要从政。
黎北晏当时问他,“那以后你的公司怎么办?”
贺琮倒挺想得开,说:“世界上优秀的人才有很多,我不缺贺念这一个。”
他从来不是那种专制的父亲,贺念想学任何东西,他都点头由着孩子去,也不过问贺念学习成绩的好坏,得奖了贺琮会带着他们一起庆祝,偶尔失利,他也从不责骂,让黎北晏挑几样贺念喜欢的礼物送过去,安慰孩子。
这次贺琮突然发火,老实说黎北晏有些意外,他躺在他身边,腰被贺琮伸手圈着,两个人之间亲密贴着,没有缝隙。
黎北晏问他,“那你怎么和孩子发火?”
贺琮闭着眼睛,下巴轻轻摩挲黎北晏的,才由他亲手洗干净的头发,“他应该提前告知我们。”
他生气的原因不在贺念叛逆,不在贺念打断原有计划有新的目标,而在贺念瞒着所有人把事情全办完了,才通知他们。
饶是曾经从家族脱离出来单干的贺琮,也是认真把想法和未来的打算向父母说了,才真正离开部队开辟另一番天地。
“小孩子长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贺琮睁开眼睛,把黎北晏整个人翻过去面对着他,用手揪住他脸上的肉,假意恶狠狠地凶道:“慈母多败儿你听过没?”
黎北晏偏过头用牙齿咬住他修长的手指,“没有!”
贺琮笑了,扣着他的下巴低头亲吻,直到黎北晏嘴里全是他的薄荷味道,“这件事你不能再护着他,由着他胡闹。”
“我明天去学校和他班主任见个面,问问这孩子的学习情况,如果贺念决心跳级参加高考,我们也没有办法阻止。”
贺琮抱着黎北晏的腰,把他放到胸膛上趴着。黎北晏扒开他浴袍的扣子,目不转睛地盯着贺琮心口上纹的头像。
想起之前被强制洗掉的纹身,他叹了口气,贺琮察觉到了,用手扶着黎北晏的头靠近,“嗯?怎么了?”
“我那时候回来,看到这里……什么都没有……”
“你哭了吗?”
黎北晏用耳朵贴着贺琮的胸膛,听到他心脏强有力地在跳动。
“恩,哭得很惨。”
“当时是什么感觉?”
“往事你全忘记,余生你不参与。”
事到如今,黎北晏仍然不敢过多回想贺琮失忆的那段日子,被人遗忘的滋味,实在太痛苦。
黎北晏说:“那天晚上我开车经过以前的火锅店,看到那里被拆除,明明是我先离开的,却有种被你抛弃的错觉。”
贺琮抵着他的额头,突然说:“没有被拆除。”
“可我看到的……”
他又说:“是我去砸的,找不到你,所以我把你喜欢的火锅店砸了。”
卧室里只有一盏夜灯亮着,黎北晏看不清贺琮的脸,只觉得他的声音很荒凉,像空旷的巨大沙漠,毫无生机。
黎北晏安慰地吻贺琮的唇,他扣着黎北晏的手指,“现在回想,那个时候挺幼稚可笑的。”
“没有……”
贺琮说:“如果不是太绝望,谁会去做这种傻事。”
这个男人,总有无数种方式让黎北晏心疼。
“对不起。”
“北晏,我有时候在想,如果不是大哥把我带去强制洗掉关于你的记忆,我可能,会做出其他伤害自己的事也不一定。那样的话……”
“那样的话,我就彻底失去你了。”黎北晏趴在贺琮胸膛上,双眼湿润。
所以这些年里,无论贺瑾对他态度如何,黎北晏一天比一天敬他,爱他。是贺瑾给了他和贺琮重新开始的机会。
“幺儿,下辈子你还愿意成为我的恋人吗?”
黎北晏急匆匆地点头,“愿意的,我愿意的!”
贺琮终于又笑了,声音清澈爽朗,黎北晏勾着他的脖子,一遍遍在他脸上亲吻。
那天晚上黎北晏做了一个噩梦,梦的内容太真实,像上辈子发生过似的。
黎北晏满头大汗,贺琮也醒了,他先伸手摸黎北晏额头,确定没有半夜发烧不舒服,递了杯水给他。
“做噩梦了?”
黎北晏端着杯子把水喝了,问他,“你相信人有前世吗?”
贺琮说:“你信我就信。”
黎北晏说:“我本来不信,直到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那梦里上辈子你属于谁?”
黎北晏忽然笑了笑,“你,只属于你。”
“那就行。”
“你都不问我梦到了什么。”
“不重要,只要你梦里有我就行。”
黎北晏玩着贺琮的手指,又和他胡扯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睡着。
早晨起得比平时稍晚,阿姨说贺念没在家里吃早餐,很早就出门了。贺琮对黎北晏招手,看着他把东西全部吃完,才说:“我下午要出差去法国,半个月后回来,贺念的事你如果不能解决,那就先放着别管,等我回来。”
这些年贺琮常常出差,黎北晏曾经作为助理随行过几次,没别的感觉,就是倒时差和连轴转的工作太累了,黎北晏担心他的身体。
“营养师要记得带着一起过去,电话二十四小时开机,我会随时打电话过来检查你是否有好好吃饭和休息,药我待会儿按天数和剂量单独用盒子装好,你要按时按量吃。”
贺琮在晨光下笑盈盈的,“遵命。”
上午黎北晏满课,没有时间去机场送他,贺琮对他的排课表烂熟于心,抓紧最后相处的几个小时,开车送他去学校。
黎北晏忍不住埋怨道:“你就不能提前告诉我,让我有个准备?我现在连给你收拾行李的时间都没有。”
贺琮说:“提前跟你说了,你又会担心得睡不着。不如不说,反正都要走。”
“你怎么说都有理。”黎北晏拧了一下他的大腿。
贺琮任黎北晏拿他撒气,不做反抗,黎北晏想起正在开车,便放弃了,懒得再和他计较。
这次随行的还有陈秘书,前两年他结婚了,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从前他羡慕他们,现在换过来,成了大家羡慕他。
课间休息的间隙,黎北晏给陈秘书打去电话,细细问了他们下榻的酒店,和行程安排。
陈秘书调笑道:“从前都是贺董照顾你,现在小北晏也懂事了。”
黎北晏说:“我不小了。”
“你放心吧,有我替你看着。”
“行,回来我请陈秘书吃饭。”
下午没课,黎北晏请假去贺念的学校,班主任见到他一脸着急的样子,说贺念没来上课,给他们打过电话,两个人都显示关机。
黎北晏让人去查,几分钟后被告知,黎贺两家人所有的IP被动了手脚,拉黑了整个中学的老师电话,任谁打给黎北晏和贺琮都是关机。
“马上给我把贺念的定位发过来!”
助理沉默了一会儿,“黎先生,贺念少爷用了假身份证,现在在上海。”
“他妈的!”
黎北晏第一次对贺念有了发脾气的冲动。
同一时间,从北京出发的航班在虹桥机场落地,高大的少年面庞虽然帅气青涩,但从轮廓间能看出再过两年,眉眼完全张开后,又是一个充满魅力的俊朗男人。
早上出门时背了双肩背包,贺念走进卫生间,把清爽的衬衣牛仔裤换下,穿了一身更显成熟的皮夹克,头发也用发胶打理过了。
贺念停在镜子前看了眼,再动身从机场出去。
上海大剧院接连几天举行古典音乐演奏会,古家的势力在道上广为人知,唯一的儿子却一头扎进艺术圈,引得许多人侧目。
古铖在古典乐的造诣极高,才在欧洲拿了两个奖,售票通道刚开,演奏会门票就被一抢而空。
演出好评不断,市里领导特地来现场慰问,等应酬结束,古铖随意坐在后台椅子上,右手手腕上缠绕着一根蓝色缎带。
因为要弹琴,缎带收得很短,白色皮肤被勒出红痕。古铖扯着带子放松,没有完全松开,像他本人那样慵懒地缠着手腕。
余光里有一双鞋子走近,古铖从桌上拿起一根烟,牙齿咬着烟头,歪头看过来。
又是那小子,不知道买通了剧场哪个不负责任的工作人员,接连几天都在演出结束后找过来。
也不说话,就那么远远地看着他,目光聚集在他身上,就算是背对着,古铖也觉得自己身体快要他盯穿了。
古铖想起看过的日剧,总有几个变态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偏要当畜牲。
“喂,小鬼,你找谁?”
烟在嘴里咬着,说话的时候会小弧度晃动,烟灰落在华丽的礼服上,古铖不在意地伸手拍掉。
被问话的人眼眸颤动,眼睛看着古铖,像堆满了星星。
“古老师,我是贺念。”
那么多年过去,贺念终于长大,有机会再次站到他的面前。
古铖皱着眉头,手指头捏着烟吐出烟雾,微微张开嘴,迷茫道:“谁?我不认识。”
笑开的脸霎时间僵住,贺念现在古铖面前,手心撰得越来越紧。
【作者有话说:古铖:你谁?】
第60章 绑架
贺琮刚刚登机,联系不上,这件事情查清楚前黎北晏不想让他知道,他特意给贺琮的助理打过招呼,把事情瞒了下来。
晚上十点,密码锁被人打开,贺念背着书包从门口进来。他神态自若一如往常,如果黎北晏没有去过学校,只会觉得这是当代高中生,结束晚自习放学的普通的一天。
男孩和平常一样,先和黎北晏打了招呼,“北晏爸爸,我回来了。”
“吃晚饭了么?”
“嗯,爸爸今天不在,你有没有听他的话好好吃东西?”
还能一脸淡定地问起他来。
黎北晏强忍着发火质问贺念的冲动,轻轻应了声。
“那我上楼咯,北晏爸爸别趁着某人不在,就熬夜通宵看电影。小心爸爸看家里监控,回来找你算账!”
贺念说完穿着拖鞋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牛奶几口喝完,再把耳机戴上,一边上楼一边背英语单词。
一系列操作让黎北晏不知如何骂起,贺琮找他算账?臭小子还是关心关心自己的皮肉吧。
那一晚黎北晏彻底失眠,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他不明白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贺念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第二天清晨,贺念洗漱完毕,整整齐齐地穿着校服进餐厅吃早餐。
黎北晏提醒他:“你衣领歪了。”
贺念低头看了一眼,重新整理,黎北晏又问他,“昨天上了什么课?”
他对答如流:“马上期末了,各科老师都抓得很紧,白天有主科的三堂考试,晚上自习。”
兔崽子撒起谎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不愧是贺琮生的,骗人都他妈一个样。
“你今天心情看起来格外不错,有什么好事发生吗?跟爸爸分享一下?”
贺念笑了笑,“是爸爸不在家管着你,你自己心情好吧。”
“……也是,他不在我确实挺自由。”
“嘘,小点声。”贺念挑了挑眉毛,示意餐厅有摄像头,贺琮能听到他们说话。
“行,你吃完了去学校上课吧。”
黎北晏被贺念气得毫无胃口,把面前的早餐推开,丫竟然还开口说:“爸爸,你得把东西吃完。”
“……”他还挺尽责,照往常贺琮出差那样,替他爸守黎北晏吃饭。
可黎北晏又不得不先按下怒火,把早餐吃了,贺念扫了一眼吃干净的餐盘,单肩挂着书包,背对着向黎北晏摆手再见。
四十分钟后,助理给黎北晏发来贺念的照片,他的校服换成了不羁的外套,随意站在登机口,一米八五的身高在人群里格外显眼,隐隐带着些不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气场。
晚上贺念又掐着下课时间回来,外套夹着白衬衣,领带系得端正,他朝黎北晏走过来,手里拿着三张试卷。
“这是考试成绩。”
黎北晏接过他的高分试卷,看来这些年自己是小瞧了贺念,他不仅能不声不响地在他和贺琮眼皮底下动手脚,也能白天黑夜在两个城市间来回飞,不露一点破绽。
甚至连本人没参加的考试,贺念都能拿着老师打了分的试卷回来。
黎北晏看他以后别去从什么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