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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面条厂大门,满厂萧瑟顿时进入侯沧海眼里。在家属区窗台晾洒的衣服皆是前些年的样式,没有一件新款。大舅舅家情况与窗外的衣服一样,多年都没有换过家俱,也没有用新电器,电视还是那架老长虹彩电,颜色和画面都变得很差。
面条厂如此窘境,让侯沧海想起了经过生产自救的锁厂。他与大舅舅在客厅里聊起厂里现状,得知工厂基本停产,就等着最后一刀。
侯沧海道:“我在承包一食堂伙食团的时候,这个面条厂准备对外承包,现在还对外承包吗?”
周永强急忙摆手道:“你别来承包,这是一个烂摊子。”
侯沧海从小就在面条厂玩耍,对面条厂的情况挺了解,道:“机器在,人员在,面条厂主要弊端是产品没有创新,缺乏营销手段。我是搞销售出身,营销正是强项,我可以弄一个小团队,把营销抓起来,同时,面条品种也要略有改良。”
周永强道:“你说得轻巧,吃根灯草。你要做最热门的行业,别来这个捡不起来的厂。”
目前,侯沧海的房地产公司还处于跑手续阶段,陈杰、杨定和与周苗在那边负责就足够应对。他准备将江莉调过来具体负责面条厂,同时请小团姐过来参加承包团队。面条厂目前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小团姐曾经是锁厂团委书记,如今获得新生,用她来组织工作最好不过。至于大舅舅则可以继续负责生产。
这虽然是一个临时决定,却也是水到渠成之事。在锁厂危房改造过程中,侯沧海顺水推舟做了些事情,这几件小事有效激活了锁厂破产工人,已经趋于绝望的工人们抓住了这一点机会,前前后后至少有两三百个工人重新走上工作岗位,打破了锁厂死气沉沉的天空。
在锁厂工地看着老工人们勤奋工作,侯沧海无数次想起面条厂。他无力搅动世安厂这种大厂,但是通过锁厂工地实践后,他有信心改变面条厂这种人数不多、产品单一的小厂。
做出决定以后,他分别与江莉和小团姐联系。这两人如今都是侯沧海的铁杆追随者,得到召唤后,痛快答应把手里事情处理完,三天之内到江州。
周永强没有料到侯沧海居然当真要承包面条厂,见他已经开始召人,便不再劝阻。他拍着外甥肩膀,道:“我们真老了,不服老不行。”
两人聊了一会儿面条厂,周永强又问起侯水河的事,得知侯水河在阳州开广告公司,便给她打电话,问了些近况。
侯水河放下电话,又分析最新得到的两条线索。
为了让看到店头广告的人及时找到自己,侯水河决定搬到门店居住。门店里有一张行军床,柜子里有铺盖,扯出来盖上就可以睡觉。门面房里有很多老鼠,在黑夜里非常猖獗地跳来跳去,还试图爬到行军床上去。
江州世安老厂是山区,山区环境好,但是老鼠多。每次在外面散步时遇到老鼠,侯水河都会惨叫一声,跳到杨永卫身上。此时,她见到老鼠爬到行军床上,用手挥了挥,将老鼠赶走,然后继续睡觉。
早上起床,侯水河坚持做了三十个虎卧撑。她熬过最痛苦阶段后便开始锻炼身体,身体不好,绝对不能支撑寻找小河带来的重压。因此,她瘦是瘦点,身体还行。
正在出去吃早饭,电话响起。
“喂,你是不是找小孩的。”
“是,你有线索?”侯水河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道。
“我知道有一家收养了一个小孩,也是女孩,年龄和你的那个差不多,但是不能确保就是你家的。”
“能带我去看看吗,具体地址在哪里,谢谢你,非常感谢。”
“带你去看要花我时间,你得给费用。”
“你要好多。”
“两千。”
“见到收养那家人就给,不管是不是。”侯水河在寻女过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人,这让她并不是过于轻信。但是她也不会放弃任何一条线索,只要有线索,哪怕是很假的线索都一定会去探查。如果不探查,心里会非常不安。
来电者道:“那我们在剧场大门口见面,和你住的地方不远。”
“九点钟,我们见面。”侯水河挂断电各方面以后,她立刻开始作准备,一是准备好两千块钱,二是检查防狼喷雾剂,三是检查别在腰间的弹簧刀。
在剧场等候的男子是一个瘦高的年轻男子,脸色很白,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他见到侯水河后,道:“你就是找人的那个?”
侯水河道:“是我。那个收养人家远不远?”
年轻男子打量了侯水河几眼,道:“不远,走路去就行了。”
王阿姨是在剧场附近看见长得象小溪的小女孩,这个年轻男子又说收养人家就在附近,侯水河顿时觉得希望大增,一颗心“呯、呯”乱跳。
随着年轻男子朝剧场后面的小道走,走到一幢比较荒芜的老居民区,年轻男子走进老居民区的一条小巷子,道:“就在里面。”侯水河问道:“怎么住得这样偏。”年轻男子道:“收养人家条件不怎么好。”
年轻男子推开小院的一道门,朝里面喊了一声,然后回头道:“就是这家。”
侯水河刚进门,还未适应屋内环境,年轻男子诡异地笑了笑,然后上前把门反锁住,道:“你要找女儿,先陪我睡觉。”
侯水河心里咯噔跳了一声,知道遇上坏人。她退后一步,将手搭在了手包口,手包不是拉链式扣子,而是磁铁式扣子,这样可以很方便就将防狼喷雾剂拿出来。
谁知侯水河还没有将防狼喷雾剂拿出来,年轻男子就将她的手臂抓住,猛地朝里屋拖去。侯水河毕竟是女子,力气不如年轻男子,被拖得踉跄几步,差点摔倒。年轻男子抱着她的腰,直接将其按在里屋床上,伸手去解侯水河牛仔裤上的皮带。
侯水河极为冷静,没有制止那只解皮带的手。她右手拿到防狼喷雾剂,用左手撑住男人的脖子,问道:“你到底看到过那个女孩没有。”年轻男子喘着粗气,眼中射出不可抑制的欲望,道:“看过,只要你陪我玩一次,我就带你去。”年轻男子将侯水河的皮带解开,又拉开牛仔裤前档的裤裆拉链,就要将手伸向贴身绒裤。
侯水河很冷静,用左手推了推年轻男子的脖子,道:“女孩几岁?”
年轻男子犹豫了一下,道:“反正是小女孩。”
侯水河确认年轻男子肯定骗人,右手举起,用防狼喷雾剂对着年轻男子的眼睛,手指狠狠地用力按了下去。
防狼喷雾剂是用高压将内容物压入合金罐中,内容物为10%辣椒油树脂、1。33%辣椒素与能够辨识嫌疑犯的强力工具紫外线染剂所组成。年轻男子还以为猎物已经到手,猝不及防之下,被防狼喷雾剂射中。他只觉得喉咙如火烧一般,猛地打起喷嚏,不断咳嗽,泪流满面,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
侯水河用膝盖先狠狠朝年轻男子胯下撞去,然后推开年轻男子,将防狼喷雾剂放回手包。她扣上皮带,拉上拉链,见桌上有一个空啤酒瓶,拿起啤酒瓶,对着男子脑袋就敲了下去。
第274章 得而复失
年轻男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侯水河探了鼻息,见还有气息,又狠狠的踢了其胯了一脚,这才离开了小院。她此时的心情陷入黑暗之中,背着包在街道上慢慢走。
回到门面,侯水河只喝了约半两白酒,身体暖和以后,便将酒瓶子扔到了一边。她还肩负着寻找女儿的重任,可以喝点酒让自己麻醉一点,但是不能成为酒鬼。
侯水河坐在椅子上发了一会呆,顺手拿起装修门面时留下的几张旧报纸。这几张报纸放在角落里好些天,一直想扔掉,又一直没有扔。她拿起报纸随手翻看,一则旧新闻如勾魂索,从报纸里伸出来,牢牢地吸住了其心神。
报纸上有一则普普通通的新闻:全国民政系统会议在阳州城召开,五省福利院选送的优秀节目进行了一场汇报演出。
剧场、福利院、民政系统以及演出时间,这些要素又如一颗颗子弹,击打在了侯水河心头。她狠狠地打了自己几个巴掌,道:“我怎么这么笨,小河肯定来过阳州城,但是不一定是住在阳州城,她有可能是来演出的。这就意味着小河可能在某个福利院。”
小河失踪后,她曾经到很多福利院都去寻找过,一无所获。
但是,小河也有可能晚一些时间被送到了福利院。想到这里,侯水河又打了自己几个巴掌。
一大早,侯水河来到参加过汇报演出的阳州福利一院,福利一院没有人见过小河,也没有印象。接连寻找了几家参演福利院,都没有发现小河,唯一希望就在岭西福利院。
岭西福利院门口出现了一个憔悴的年轻女子,敲开福利院大门。
侯水河急切地道:“我想来找我丢失的女儿。”她此刻变得格外敏感,看到报纸以后就涌出了强烈的希望,而希望越大,绝望的情绪将会更加强烈。
周院长不在院内,值班的办公室沙主任道:“你的女儿叫什么名字,多大年龄。”她昨晚看电视很晚,休息得不好,打着哈欠拿出一个本子,道:“你填个表吧。”
侯水河看到了值班人员的胸牌,将小河丢失前的相片递了过去,道:“沙主任,我有女儿的相片。”
沙主任用眼角瞟了一眼相片,随即被吸引了注意力,道:“这是小晶啊。”
这一句就如上帝的语言,让侯水河脚一软,脑袋嗡地响成一片。她拼尽全力地抓住了桌子,才让自己不至于摔倒,道:“小河,她在这里。”
沙主任站在门口,叫道:“张阿姨,过来一下。”
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宿舍管理员走了过来,拿过相片道:“这是小晶啊,你是小晶的妈妈?”
侯水河终于抓不住桌子,软倒在地,先是眼泪、后是鼻涕往外冒,再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管理员张阿姨低声道:“小晶刚被人收养了。”
沙主任道:“你确定?”
张阿姨道:“十几天前,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人,我印象很深。”
侯水河只顾着哭,没有听到两人对话。哭声引来了不少工作人员,得知眼前的人是小晶的妈妈,都跟着抹眼泪。
小晶的收养人是一位姓赖的中年男子,抽有手续全部符合,这是福利院的正式记录。杨永卫收养小晶不合法,因此在福利院没有任何记录,一个字都没有。除了到外地参加儿子婚礼的周院长,没有人知道此事。
侯水河哭了一阵子,在大家劝说下,用手臂抹掉泪水和鼻涕,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道:“我要见女儿小河。”
沙主任道:“原来小晶叫小河,她来的时候自报名字,我们都听成了小晶,她身体健康,表现得不错。但是,你暂时见不到她。”
侯水河一征,声音突然十分尖锐地道:“为什么见不到?出了什么事情?”
沙主任道:“你别激动,请听我们慢慢说。就在前些天,十来天前,小晶被人收养了。”
只要能找到小河,被人收养实在不是大不了的事情。侯水河尽管仍然失望,但是没有过于失态,道:“我要找收养人,这是我和小河的关系证明,还是派出所开的相关证明。”
张阿姨看到母子三人的相片,吃惊地道:“小晶是双胞胎啊,两姐妹长得一模一样。”
沙主任很同情侯水河遭遇,找来档案室的钥匙,将收养手续放在了侯水河面前。
侯水河一个字一个字地将收养手续读完,又用手机拍下来收养人的基本情况。按照院里的要求是不能随意透露收养人信息,可是沙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制止这种行为。
管理人员寻了一些福利院的相片,多是集体照,里面有几张集体照里有小星的相片。侯水河贪婪地看着小星近期在福利院玩耍的相片,包括在阳州城剧场演出的那场戏。
“我真傻,小河明明站在剧场门口,怎么就没有想到她是来参加演出。”侯水河有些象祥林嫂,自言自语道。
一个工作人员走到办公室门口,道:“沙主任,到吃饭时间了,今天给大家改善生活,要到对面的馆子吃饭,快一点,学生们都在等着。”
福利院有自己的食堂,平时都在食堂吃饭,但是味道好不好就不敢保证。经周院长同意,教职员工和儿童们十天半月就到隔了一条公路的老岭西餐馆吃一顿美食,算是给孩子们的福利。
沙主任从相册里抽出一张相片,里面有小晶的剧照,道:“你拿去吧,这相片是数码相机照的,我们还可以洗。要找回小河,肯定还涉及一些手续,因为那人是合法收养,如果需要福利院帮助,随时过来找我们。”
侯水河站在福利院门口,看着排成长队的小孩子在老师带领下,脑里浮现出穿着长长灰色羽绒服的小河走在队伍里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