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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大哥,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望笑纳。”
刘青山笑嘻嘻地说着,无论是刊印下发,还是送到上级部门,争取发表,都是一份沉甸甸的政绩。
郑红旗当然也清楚这一点,他并没有推辞,只是拿出钢笔,在自己名字的前面,又添加上“刘青山”三个字,然后笑道:
“这次就算是做大哥的,跟着你沾光。”
哈哈,二人相视而笑。
知道这份计划书,在郑红旗手里,肯定能发挥巨大的作用,刘青山也就收拾一下东西,安心回家,继续开启耕读生涯。
前前后后,过了五天,夹皮沟当然没有太多的变化,只不过是随着甸子上的青草逐渐茂盛,奶牛的产奶量越来越多。
场院里砍伐下来的木头段,又增加了十几趟,当然,山里补栽的小树,也同样不少。
还有王教授和学生们,已经把实验室组建完毕,开始培育菌种。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地稳步发展。
回到家里,家人已经吃过晚饭,把小人书发给老四老五,两个小人儿立刻乐得眉开眼笑。
连哥哥带回来的奶糖都顾不上,拿着一摞小人书,跑去跟小伙伴一起看书去了。
刘金凤把剩下的饭菜热了热,又给弟弟煎了一盘鸡蛋,看着刘青山香喷喷地吃着,就在一旁笑着跟他说话:
“那些野鸡也开始孵蛋了,原来野鸡蛋是淡绿色的,才乒乓球那么大。”
“还有沙半斤也下蛋啦,颜色竟然是灰不喇唧的,哈哈。”
看着大姐眉眼弯弯,笑意盈盈,刘青山的心情也同样大好,于是说道:“大姐,那就把它们下得第一窝蛋都没收,人工孵化。”
刘金凤眨眨好看的丹凤眼,有点不明白:由亲鸟孵化难道不好吗?
在生了小火之后,她身上的母性光辉也被彻底唤醒,反倒更有女性的魅力。
刘青山就跟大姐解释:“鸟类在繁殖季节,第一使命就是繁殖后代,把它们下的蛋没收,就还能再下一窝,这样就能加快繁殖了。”
这方面刘青山有经验啊,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曾经和大头二彪子他们去芦苇塘那边捡野鸭蛋。
蛋被偷了,野鸭子只好再下一窝,结果孵出来的幼鸟,就比正常的晚了差不多一个月。
等到深秋,别的幼鸟羽毛已丰,可以随着迁徙,它们这些就惨了,幼鸟还没彻底长大呢。
急得大野鸭子成天嘎嘎地叫,后来水塘都快结冰了,这些大大小小的野鸭子才飞走,也不知道能不能飞到越冬地。
从那之后,刘青山就再也不摸鸟蛋了。
不过自个家养的,就不存在这个问题,所以刘青山才给大姐出招。
刘金凤这才明白过来,立刻乐颠颠地忙活去了。
而高文学则又凑上来,把一沓稿纸递过来:“青山,吃完饭帮姐夫瞧瞧,最近写了几个短篇。”
刘青山知道,大姐夫一直在构思一部长篇,不过这个不是一朝一夕,所以闲暇之际,还是会写一些短篇的或者散文之类。
正好他也吃饱了,就把饭碗一推,开始阅读大姐夫的文章。
都是一些散文,描写山野风情,带着浓浓的乡土气息,可读性很强。
最主要的是,字里行间,透着对这片土地真挚的爱意。
用刘青山的理解就是:大姐夫写出来的文字,是有感情有灵魂的。
其中最后一篇,题为《野火》,讲述的,正是前些天发生的山火,村民齐心协力救火的故事。
“大姐夫,没事就勤练练笔,多积累,以后慢慢就可以出散文集了。”
刘青山嘴里笑着说道,他觉得,大姐夫这样一直坚持下去,没准也能达到路遥或者莫言的高度。
第二天早晨,刘青山从山里练武归来,还没等他吃完早饭呢,就听外面大道上,传来一阵当当当的声响。
听着这动静,应该是谁在敲着破盆子。
刘青山一惊:又着火啦?
随后就听到大张罗的声音传进来:“各家各户注意啦,稻田抽水清塘,都派人捡鱼去!”
原来是这事,虚惊一场。刘青山觉得,村里还是安上大喇叭比较好,广播个啥事也方便,总不能像这样,通讯全靠吼呀。
清塘这种事情,可不是年年都有的,那些水塘,有的就从来都没有清理过,里面野生的小鱼小虾之类,肯定不少。
于是他赶紧扒拉几口饭,就带上大靴子,招呼大姐夫扛着大抄子,夹着一个大木盆,往稻田那边赶过去。
路上三三两两的,都是带着类似装备的村民,刘青山看到张杆子也乐颠颠地混在人群中。
脑袋瓜顶着个大洗衣盆,乐颠颠地跑着,估计是家里没抄子,就拎着一个长柄的大勺子,瞧着有点眼熟。
“杆子叔,好啦?”
刘青山打个招呼,张杆子拍拍胸脯:
“早就没事了,都回猪场干好几天活了。你师父的药还真管用,就是味道臭烘烘的,你翠花婶子,好几天没跟俺在一个炕上睡。”
说完他又嘿嘿几声:“你个小生蛋子,俺跟你说这个干啥,快点跑,多拣点小鱼儿,晒点咸鱼干儿。”
村民们说说笑笑,来到稻田的最西面,几台抽水机,正发出一阵阵轰鸣,开垦出来的稻田,已经开始蓄水。
好几只水鸟在水田里觅食,迈着又细又长的大长腿,尖尖的大长嘴,不时在水里戳一下,啄食里面的水生动物。
临近稻田就是草甸子,有两三个大水塘,面积都有两三亩大小。
此刻,水塘里面的水,差不多已经都被抽干了,只有中间比较低洼的地方,还有浅浅的积水。
甚至可以看到水面青黑的鱼脊,在缓缓地游动,搅动一团团泥水,这里面,还是有大鱼的。
已经有村民穿着靴子,在泥里跋涉着,将一条白亮亮的鲫瓜壳子,捡到桶里。
这种纯野生的鲫鱼,浑身银白,有的都已经长到巴掌大小,着实喜人。
刘青山也换上大靴子,迈进泥塘里,好家伙,下面的淤泥一尺多深,踩进去容易,想要把脚拔出来,就有点艰难了。
咕叽咕叽的,刘青山艰难地在泥塘里面跋涉着,手中的抄子,这边抄一下,那边捞一下,将小水坑里面藏着的鱼虾,送进桶里。
都是纯野生的小鱼小虾,三花五罗什么的暂时没发现,毕竟水塘还是太小,但是各种小杂鱼,却真是不少。
什么船钉子,柳根子,白漂子,嘎牙子,葫芦籽子,鲶鱼胡子,大泥鳅等等,叫人眼花缭乱。
刘青山捞得正带劲儿呢,猛听不远处的张杆子忽然惨叫一声。
连忙望去,只见张杆子手里的大勺子也扔了,一条胳膊正使劲甩着。
在他的手指前边,还有一个什么东西,随着他的手臂,在空中悠来荡去的。
“杆子,你瞎叫唤啥呢,甩得哪都是泥!”
岸边上的老支书,正美滋滋地抽着小烟袋,结果飞过来的泥点子都崩到脸上了,立刻不满地叫嚷起来。
张杆子嘴里惨叫连连:“王八,老王八……”
老支书闻听大怒:“好小子,竟然骂你二叔是大盖儿王八,那你是啥?看我今天不削死你个小王八羔子!”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哄笑,刘青山也忍住笑:“支书爷爷您先别恼,是杆子叔抓了一只甲鱼!”
张杆子都差点哭了:“不是俺抓它,是它把俺手指头给咬住啦。”
第184章 烂泥有啥用?
张杆子的一张脸都快变成苦瓜了,他没招谁没惹谁,就想在塘子里摸点小鱼儿。
他嫌大粪勺子舀起来不好使,干脆直接下手抓。
刚发现一条大老头鱼,一拃多长,浑身焦黄焦黄的,老头鱼长这么大可不容易,吃起来肯定贼香。
张杆子就连忙伸手去抓,这条老头鱼也不甘心啊,滑不留手的,使劲挣扎。
塘子里都是泥水,张杆子在泥水中抓了几把之后,猛然间觉得手指传来一阵刺痛,抽回来之后,就挂上一只大甲鱼。
农村有一句老话,叫做:属王八的,咬上就不撒口。
这玩意咬上之后就下死口,越受到惊吓,咬得越死,把张杆子给疼的,一个劲龇牙咧嘴:“你撒口好不好,你是俺活祖宗啊。”
一听这话,老支书又不乐意了,等张杆子爬到岸上之后,立刻举着小烟袋锅就冲过去。
“别打,二叔您先别打,把这玩意帮俺弄下来再打呀。”
张杆子嘴里连连求饶。
老支书还真不是来打他的,叫张杆子蹲在地上,把咬着手指的甲鱼平放在地上,然后把烟袋锅凑到甲鱼的小尾巴上。
烧了十几秒钟之后,那只甲鱼终于受不住,撒开嘴,吱溜吱溜就往泥塘里面爬。
“哪里跑!”
张杆子一脚踩上去,将大甲鱼踩在脚下:“今天俺非得把你千刀万剐不可!”
他的手指还滴滴答答往外出血呢。
“杆子叔,先处理伤口,别感染喽。”
刘青山也凑了上来,帮着张杆子挤挤手指上的伤口,然后朝老支书讨了点烟灰,摁到伤口上,这才蹲下身子,把那只大甲鱼倒拎起来。
还真够大的,看样子将近二斤。
这么大的野生甲鱼,那就已经非常难得了,要知道甲鱼生长十分缓慢,野生状态下,一年顶多也就长个百十克的。
二斤就是一千克,最少也得十年八年的,才能长这么大。
刘青山仔细瞧瞧甲鱼的背甲,黑里泛黄,数数上面的“年轮”,竟然有十六个之多,证明这只甲鱼,已经十七年。
“活这么多年不容易,放了吧,多繁殖一些子孙。”
刘青山看到这只甲鱼的背甲上面凸起,就知道这是一只母的,这个季节,也快到甲鱼产蛋的时候,还是决定放养。
张杆子依旧有些不甘心:“敢咬俺,俺还想回家剁了喂鸡呢。”
“喂鸡?”
刘青山不禁一愣:杆子叔,没你这么败家的啊?
不过想想之后,也就释然,甲鱼这玩意腥气大,大伙不会加工,又没啥油水,农村人很少有吃的。
除非为了治病,淘弄的一些偏方里面,用到甲鱼血之类的,才会用到。
想到这里,刘青山不由得灵机一动:以后没准可以搞一搞甲鱼养殖呢。
草甸子这边的水塘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大大小小,星罗棋布一般,要是人工育苗,然后撒到这些塘子里自然生长的话,没准真有搞头。
这样一来,就更不能把这只甲鱼喂鸡了,刘青山刚要继续坚持把这只甲鱼放养,结果却发现,它的背甲已经裂开。
显然是张杆子刚才含恨出脚,力度有点大,把甲鱼踩伤。
这就没法子了,就算放养,估计也活不下去。
于是把这只甲鱼放进自己带来的大木盆里面:“杆子叔,这只伤了,就不放啦,俺回家炖着吃算了。”
张杆子一听就乐了:“行,青山你多吃几口,好好替俺报仇。”
于是继续下塘子里捞鱼,还真别说,这个水塘子里,大大小小的,竟然发现了几十只甲鱼。
最小的,才小孩儿拳头那么大,有几只大个儿的,看样子显然超过了二斤,实属难得。
这几只大甲鱼,要是拿到大城市,肯定也能卖个好价钱、
不过还是都被刘青山给捡到一起,然后撒到不远处的另外一个大水塘里。
此举也受到老支书的赞许,毕竟甲鱼是长寿的象征,而人到老年,更能感受到生命的可贵,也就愈发珍惜。
随着泥塘中间那一汪水也被抽干,整个水塘里的鱼类再也无处藏身,全都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好家伙!”
大伙一阵惊呼,只见水塘中心那一片,密密麻麻的一层,大大小小的鱼类,都在那无助地拍打着尾巴。
搭眼一瞅,至少也有几十条大鱼在那扑腾呢。
都是二三尺长的大鱼,这下可掏上了!
噼里噗通的,大伙都往塘子中间冲,倒不是抢鱼,谁抢算谁的,这些鱼,最后还是要分的。
主要是这种捡鱼的感觉,实在太令人过瘾。
张大帅别看个子小,动作却是最快,冲在最前面。
接近泥塘中心地带,下面的淤泥也越来越深,张大帅腿短的劣势就显现出来,大腿要抬得挺老高,才能往前迈步。
结果噗嗤一声,脚是拔出来了,可是靴子却陷在泥里。
他也顾不上靴子了,直接光着脚往前踹。
后面的人瞧得直乐,大张罗还扯嗓子喊呢:“大帅啊,你踩高跷进去不就行啦!”
刘青山也跟着大伙一起往前冲,他年轻力壮,很快就冲到前头。
他弯腰抱起一条三五斤重的大鲤鱼,那感觉,好像自己就是年画上抱着红鲤鱼的大胖小子,乐得合不拢嘴。
“小心,大鲶鱼很凶的!”
一条半米多长的大鲶鱼在泥水里扭动身子,大扁嘴微张,全是密密麻麻的刺儿牙,瞧着是真凶。
“看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