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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钱?
刘青山朝麦考尔望望:刚见面就借钱,这样做不大好吧?
不大好也得借,刘青山可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麦考尔,我把刚才买的那些瓷器,都抵押给你,向你借一万五千美金,可以吗?”
刚才刘青山买那些瓷器的时候,麦考尔也是知道价钱的,花了将近五万美金呢,做抵押当然没问题。
于是点点头:“刘,我们是朋友,当然没问题,可是我手头也没有那么多的现金?”
想想也可以理解,这年头,谁出门溜达揣几万块啊?
还好,麦考尔这家伙真挺仗义的,跟那几位一起来溜达的同伴借了一圈,终于凑够一万五千块。
其中有个家伙嘴里还开着玩笑:“麦考尔,你是不是看上了刘的那些瓷器,盼望着他还不上这笔钱呢?”
“我和刘是真正的朋友!”麦考尔还脸红脖子粗地争辩着,至于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就不得而知。
刘青山才不管他们这些老外呢,把刚到手的一万五千块在手上啪啪拍了两下,然后朝着那个卖罐子的家伙说道:
“就这些钱,要么拿钱走人,要么你抱着罐子滚蛋!”
他说话可一点没客气,对这种忘了祖宗的家伙,也没有必要客气。
那人只挣扎片刻,然后就接过钱,恨恨瞪了刘青山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终于他到底是步入天堂,还是走向地狱,谁知道呢?
等刘青山他们回到招待所的时候,只抱着一个大纸壳箱子,在友谊商店购买的十几件古董,当然是叫麦考尔拉走。
就算是麦考尔不这么干,刘青山也会遵循契约精神。
“青山啊,我手里那一万块美金,也叫我在黑市给换了。”鲁大叔有点替刘青山担心,毕竟一万五千块美金,可不是小数目。
万一筹措不到,那就亏到姥姥家。
“没事,总有办法的。”刘青山还得反过来安慰鲁大叔。
回到房间,隔壁的刘金凤她们已经溜达回来,老四老五叽叽喳喳的,向大哥汇报着自己的见闻:
“哥,首都可真热闹!”
“哥,我们看到好多好多好东西呢!”
刘青山就笑着问她们:“那都买了什么?”
小老四嘴里嘿嘿着:“我们就看,没买。”
山杏补充道:“买了冰镇的北冰洋汽水喝。”
刘青山抬眼望望大姐二姐,目光中已经带着些责备:“两位姐姐呀,不是给你们五百块钱嘛,别舍不得花。”
勤俭惯了的姐妹俩,当然舍不得花钱,这根本不是有没有钱的问题。
大姐刘金凤也回瞪过来:“有钱也不能乱花!”
二姐刘银凤也补充说:“王府井的东西,都好贵的。”
而高文学,则指了指桌上的一摞书:“主要是在王府井书店逛来着,买回来不少精神食粮,还是这个好,又省钱,又看得长久。”
行行行,服你们了还不行吗?
刘青山也只能作罢,还是等自己有时间,陪他们溜达的时候,再进行采购吧。
“哥,你买了啥?”
看到刘青山抱着的大纸箱子,小老四就凑上来,眨巴眨巴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小心啊,可别给摔喽。”
刘青山把罐子拿出来,摆在桌上,这东西放在纸箱子里,更危险,反倒是放到明面上,大伙都会多加小心。
“嘻嘻,好大的坛子,回去叫咱娘留着腌咸鸭蛋正好。”
小老四看得眉开眼笑,觉得还是哥哥会过日子,买东西都挺实用。
刘青山摸摸她的天线辫子:“嗯,你这主意不错,腌出来的咸鸭蛋,肯定好吃。”
收拾一番之后,就到了吃晚饭的点儿,林子洲的电话也打过来,叫他们过去吃饭。
鸭蛋先不忙着吃,还是先尝尝烤鸭吧。
等到了全聚德,杨红缨的小姨贺敏,当然也来了,热情地和刘青山他们打着招呼,还抱抱老四老五,嘴里笑着说道:
“你们两个好像比过年的时候,重了不少呢。”
两个小丫头,嘴里也叫着小姨,小老四还乐颠颠地把带来的礼物抱过来。
东西不少,主要是一些干野菜以及干木耳之类的,刘青山还笑呵呵地说:
“小姨,林姨夫,以后你们肯定不愁野菜吃啦,俺老姐,现在是野菜厂的厂长喽。”
贺敏欣慰地点点头:“教学本来也不是小缨子的专业。”
想想老姐那么大的人,都快成老姑娘了,还被称作小缨子,刘青山总有点忍不住想笑。
等着上菜的工夫,他们又询问起刘青山他们的来意,听说刘银凤考上了北大,贺敏和林子洲也立刻表示祝贺。
现在北大的毕业生,基本都被各大部委给抢光了,刘银凤的前途,已然一片光明。
“青山,你也要努力,我在报纸上看到了,你现在成了新长征突击手,如果要能考上一所好大学,那将来从政的话,就是极好的政治资本啊。”
林子洲对于刘青山这个年轻人,一直是很重视的,这不仅仅是杨红缨的关系,更重要的是因为刘青山本身。
在他敏锐的触觉中,一直认定,刘青山是走在这个时代前列的人,甚至每一次交谈,都能给他带来不小的启发。
从政吗?
刘青山可真没这种打算,条条框框太多,并不是他所追求的。
不过他也知道林子洲的提醒,是出于关爱,所以点头致谢之后,这才说道:
“姨夫,我觉得,国家如今推动经济发展的决心很大,在这个变革的大时代,唯有一名真正的改革者,才能立于潮头。”
林子洲点了点头,手指轻轻敲击着桌子,跟着转头看向刘银凤:“二凤,你报的是什么专业?”
“经济系,我和三凤研究过,经济是国家支柱,而现在,真正懂经济的人才,又十分稀缺。”
刘银凤从容地说着,眼神清澈而坚定,真不像是刚刚走出农村的孩子,没有丝毫的胆怯和拘谨。
“好志向。”
贺敏嘴里赞了一句,这是她发自真心的,并不是恭维。
林子洲却望了刘青山一眼:“既然选定目标,那就要坚定地走下去。”
只是心里微微觉得有些可惜,毕竟这么好的前途,放眼全国,又能有几人?
不过他尊重刘青山的选择,甚至隐隐觉得,这个选择才更加正确。
晚餐吃得当然很愉快,至于价钱,烤鸭八块多钱一只,这伙人一共吃了两只,花了不到十七块钱。
再加上其它东西,也就二十出头。
这顿饭怎么说呢,后世看可能不贵,可是当时的话,可是一名普通工人,近半个月的工资。
算是挺奢侈了!
第二天,小老四和老五又失望了,因为哥哥又没领他们去广场,而是领着二姐出去跑了一天。
不过呢,也给她们带来新的惊喜:房子买下来啦!
当天晚上,小老四就张罗着去自己家里住,住自己家多舒服,多自由啊。
不过考虑到小院子那边,还需要添置一些行李被褥和日常用品,刘金凤连拖带拉,好歹算是把小老四给镇压下来。
到了第三天,吃完早饭,连刘金凤和刘银凤都再也忍不住,张罗着从招待所搬过去。
老话怎么说的,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更何况,小院子可不是狗窝能比的。
刘青山当然没意见,自己家住着多舒心。
于是老帽儿师叔又骑着三轮,把零零碎碎的东西拉过去,两个小的坐车,其他人则都步行前往。
这年头的人,走路啥的,根本都不算个事儿。
几里路,边走边聊,一会儿功夫就过去了。
第256章 这说的是人话吗?
在琉璃厂大街,新买的小院子门前,刘青山打开大门,乐呵呵地说道:“以后这里就是咱们另外一个家啦!”
“噢!”
老四老五嘴里欢呼着,率先冲了进去。
刘金凤和刘银凤,也急匆匆地迈步进去,高文学抱着小火紧随其后,他的心里面也一下子感觉踏实多了。
没错,无论身处何方,只要有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心里就无比踏实。
“哇,好多间屋子呢!”小老四一边到处蹿,一边嚷嚷着。
“还有小院子,还有果树呢。”
山杏显然也很兴奋和满意,当然,要是有一棵杏树就更好了。
刘青山当然最懂她的心思,就摸摸小家伙的西瓜头:“等来年春天,咱们再栽一棵杏树。”
“嗯,我和老四一起栽,我们是植树小能手。”
山杏脸上的笑容,是那么的灿烂。
而刘金凤和刘银凤,则开始打扫房间和院子,收拾厨房。
刘青山则跟老帽儿师叔出去,采购一些日常用品:主要是锅碗瓢盆之类。
至于桌椅板凳,原主人都给留下,刘青山只是新换了几张炕席,准备几套新被褥。
足足忙活了一小天,小院终于焕然一新。
更重要的是,终于有了人气儿,甚至,老四和老五,还把胡同里,正在放暑假的两个小娃子,给领回家里转了一圈。
据说这是她们新结识的小伙伴,小孩子嘛,你不用介绍你,我不用介绍我,很快就能玩到一起去。
晚上,刘金凤姐俩张罗了两桌子菜,由老帽儿出面,把周围的邻居请来一桌,其中就有那位帮着联系房子的二大爷。
大伙捏着小酒盅,谈天说地,算是认可了这家新搬来的邻居。
走的时候,刘青山多少都给拿了点干制的山野菜和黑木耳啥的。
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东邻西舍的,处好关系,多少能相互照应一些。
尤其是那些老头老太太,整天闲着没事瞎转悠,有个大事小情,都能最先发现情况。
等到晚上,躺在烧得温热的炕上,刘青山感觉心里格外踏实:
想不到啊,这么快就能在首都搭建起另一处窝棚,等到冬天,叫爷爷奶奶和母亲,都来这边居住。
这边可比东北暖和多喽!
……
在南城一个拥挤破烂的大杂院前面,高文学深深吸了一口气:这里,就是他生活了十八年的家!
一幕幕往事,如同电影画面一般,一帧一帧在他的脑子里飞速闪过。
墙角的青砖缝隙里,抓过蟋蟀;胡同口的大槐树上,粘过知了,还有那个门槛,和小伙伴一起坐在上面,看小人书……
不知不觉,他的眼睛已经有些模糊。
看到高文学微微出神,刘青山在后面轻轻拍拍他的肩膀,轻声说:“大姐夫,你现在已经成家立业啦。”
高文学一愣,随即明白了刘青山的意思。
现在,他又回到这里,身边有相爱的妻子,妻子怀里,还有他们的小宝贝。
他在经历这些年艰苦的岁月磨砺之后,也始终没有忘记自己的初心,终于成为小有名气的作家。
想到这些,他使劲眨眨眼睛,脸上露出笑容:对,我可以挺直腰杆,走进这个家。
“你是……你是老高家的老二?”
一位买菜回来的大娘,打量了高文学半天,有些狐疑地问道。
“对,吴婶儿,是我是我。”
高文学激动地问候着。
“好好好,快点进院,看到你回来,你爸你妈肯定高兴坏了。”
吴婶脸上笑眯眯的,不过瞧瞧高文学身后这一大串子人,有男有女,还有两个七八岁的小丫头,甚至还有一个抱在怀里的,心里暗暗一惊:这是逃荒了咋滴?
再瞧瞧这些人的衣着打扮,也不像啊,算了,别人家的闲事,还是不要管了,背后打听打听就好。
这下老高家可要热闹了,老三正张罗着结婚,还没地方住呢,老二又拖家带口地回来啦……
进了大杂院,高文学家是这里的老住户,所以住的是北面的正房。
不过三间正房,住了两家,他们家住的是东边,向东又接出来一间多的小屋子,瞧样子应该是厨房。
门口,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头儿,正光着膀子在那拾掇着什么,高文学见了,顿时停下脚步,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爸!”
老头手里拿着的榔头,当啷一下掉在地上,差点砸到脚面子。
“老……老二!”
老人扭头看到高文学,激动得嘴唇有些颤抖。
高文学连忙上前扶住对方:“爸,是我!”
他打量着父亲:这么多年没见,老喽,头发都已经差不多全白了,后背也弯了,这岁月啊,还真是无情是。
他终于忍不住,眼泪淌了下来。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高树森也眼圈发红,上上下下瞧着儿子:嗯,壮实了不少,长大了,彻底长大喽。
“爸,这是您儿媳妇,还有您的小孙子!”
高文学兴冲冲地拉过刘金凤,向老爹汇报喜讯。
刘金凤也大大方方地叫了一声“爸”,只有小火还不会说话,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对面这个光膀子的老头看。
“好啊